等曹靖湊齊了曾虎所要的材料,已經是兩個月之後的事,這段時光齊一鳴可謂過得九死一生,而曾虎也對這個弟子日益滿意,真的死不了哦,親。
曹靖這次風塵僕僕的帶着雷剛回來,齊一鳴就發現原來雷剛就是去做苦力的,大包小包的東西,雷剛一人肩扛背挑的,曹靖就只管在一邊搖扇子。
“幸不辱命!”曹靖見曾虎出來,雙手抱拳,面帶得色。
“胖子,你也太慢了些。”曾虎指揮着雷剛,讓把東西全都搬進廂房內。
曹靖也不生氣,這趟雖然辛苦,可是收穫頗豐,足夠他晚上睡覺都笑醒的,見曾虎開始忙碌收拾,也不多打擾,領着雷剛就往自己的東廂走去,
“缸子啊,”看來兩個多月兩人朝夕相處,倒是生出了感情,曹靖對雷剛的稱呼也很是親暱,“我多買的那包特產你放好了吧?”
“啥特產?”雷剛除了對做苦力之外其餘一竅不通。
曹靖頓感不妙,“就是我特地多購置的那些特產啊,打算回來倒賣些差價的!”
“不是都在一起麼,剛都給小弟他師父送進屋子去了。”雷剛沒覺得有什麼不妥。
“啊——”曹靖一口老血噴出,進了那女人的房子,還能要的回來麼!這次又是血本無歸啊。
“六子!六子!你流血了六子!”雷剛急忙用自己的衣服去給曹靖擦拭,一股汗臭捂在曹靖臉上差點給他憋死。偏偏雷剛這幾個月勤加練習烈虎爪,這剛猛兇悍的魔功倒是頗對雷剛的性子,境界增進很快,一雙大手此刻如同鐵鉗般夾着禿胖,上下翻飛的把自己抹布般的外衣在曹靖臉上亂抹。
曹靖好容易掙扎出雷剛的鉗制,猛吸一口氣之後仰天痛哭:“我的銀子啊!”
這邊齊一鳴是心潮起伏,難以平靜,今天,就是今天。若能結丹成功,自己便能一舉突破魔修修行進階之路的最大障礙,成爲一名中等水平的魔修。
“小四七!”齊一鳴還在那裡自己心潮澎湃,曾虎在屋裡早已沒了耐心。
“來了,師父!”齊一鳴飛快的跑進廂房,看到曾虎早已把雷剛背來的幾大包東西鋪展開了一地,一旁的九娘不滿的皺着眉頭,嘴裡嘮嘮叨叨的抱怨着:“就知道折騰,自己卻從不收拾,鋪這麼大的攤子,還不是要我最後來料理… …”
“師父,您有什麼吩咐?”齊一鳴恭恭敬敬的垂手站在門邊,當然屋子裡也再無插針之地,師父把東西弄亂的能力舉世少有。
“給你結丹吧!”曾虎倒是一點也不囉嗦。
“是!師父。”齊一鳴按捺心中激動心情,“師父,可我現在一點魔功也沒有啊?”齊一鳴很是疑惑,自從得到了師父要給自己結丹的消息,連一向找不到人影的二哥邵奇峰也經常回來詢問一下進度情況。齊一鳴閒時向二哥細細討教了魔修結丹的事項,邵奇峰一邊給齊一鳴介紹,一邊在那難掩羨慕嫉妒恨的情緒。
“你說我怎麼就沒拜曾虎爲師呢?”邵奇峰仰天長嘯。
那是因爲師父她老人家,只想跟你拜堂,纔不想你拜師。齊一鳴心裡如此答道。
自那以後,齊一鳴纔算對魔修結丹這件事有了認識,其實對於魔修來說,結丹就是個魔功提純的過程。人體自有三個丹田,分別爲雙目之間的上丹田,胸口位置的中丹田以及下腹之中的下丹田。魔修結丹,丹成之後就會在下丹田處。當魔修的魔功達到一定程度,魔功運用純熟的時候,便可開始凝丹。對於多數人來說,凝丹並非一朝一夕可以一蹴而就的事情,而是要通過經年累月的刻苦修習,將魔功累計到一定程度,在將魔功繞身體運行,逐漸凝聚於下丹田的位置,此時若有深厚的修爲或者前輩的幫助,就可以將所有魔功壓縮成球,不斷提純精煉,最終形成魔丹。據說仙修們凝結仙丹的過程也相差不多,只是這結丹的位置,是位於胸口處的中丹田罷了。
之所以說結丹是一道魔修們修行的分水嶺,正是因爲這結丹過程兇險,稍有不慎便會滿盤皆輸落個終身不能結丹的下場,而修成內丹的魔修們,則邁過了修魔的一道重要門檻,多數上乘魔功心法,都需要結丹之後的境界和體魄才能學習。
知道的越多,齊一鳴越是懷疑,自己身無魔功,這不論是靠自己積累提純還是靠前輩關鍵時刻出手相助,都不像到了能結丹的境界啊。像是二哥和六皇子,修習魔功也有十來年的時間,也是勉強達到了能結丹的條件,但爲求穩妥,倆人都是選擇繼續積累魔功而沒有輕易嘗試結丹。
可曾虎的想法能夠以常理揣測麼?答案自然是否定的,對於歲月積累魔功慢慢達到結丹境界的那種情況,曾上師可是沒有耐心。開玩笑,眼下小四七的五行之力天賦已經成長到了最大,哪裡還有時間等他慢慢去練魔功。更何況,針對小四七當時耗盡魔功幾乎成了廢體的情況,曾虎想出的應對之策便是這結丹再練。有了魔丹,又有天賦五行力量,何愁魔功不成,哈哈!曾虎對於前景,那是相當樂觀。至於萬一失敗的情況?最多就是自己徒弟緣分太差吧… …
見師父胸有成竹,齊一鳴倒是也有了些信心,只是他並不知道,師父爲了這個千載難逢的實驗機會,早就做好了徒弟命喪九泉的準備。不然的話,齊一鳴早就有多遠跑多遠,逃命去也。
“那套慢慢提純的功夫,爲師也不熟悉。”其實曾虎當年也是受高人所助,一舉凝丹成功,她倒確實對這些門道不甚清楚。“爲師自然要選擇自己最爲擅長的辦法——煉器!”
“煉器?這跟凝丹有什麼關係?”齊一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天地間萬物皆通,魔修內丹亦可看做魔器,或者丹藥,其實就是煉丹麼,自然能煉!”曾虎手持一隻青翼劍齒虎前爪,意氣風發的揮舞着。
“可是師父,你擅長的不是煉器,這煉丹?”齊一鳴又開始爲自己的安全擔心。
“迂腐!”曾虎拿着虎爪在齊一鳴腦袋上亂拍,“煉器、燒丹或者制符,自古便是一家。當今世人皆以爲自己聰慧,將這些細分細化,分什麼煉器大師、制符大師、丹道大師。要我說其實大道相通,有一天你站到爲師這個高度,就會明白,一切皆有可能!”
難得曾虎說出幾句爲人師表像樣的話來,齊一鳴簡直對師父佩服的五體投地,雖然細細想來其實師父什麼都沒說,但還是讓齊一鳴頭腦一熱,“師父,徒弟明白了!請您爲我結丹吧!”
曾虎的想法很是簡單,以齊一鳴的身體爲丹爐,以五行力量爲爐火,燒它個七天七夜,然後就丹成啦!當然後半句話,曾虎沒有說出來,無非就是不成功便成仁,凝丹失敗的話,作爲丹爐的齊一鳴就是個爆體而亡的結果。不過曾虎私以爲自己這個新徒弟小四七,有些膽小,不必知道的那麼多,好好地當上七天的丹爐就行了。
佈置好了個簡單的防禦陣法,齊一鳴就被曾虎趕進陣中,“師父,到底保險不保險啊?”齊一鳴周圍佈置了各種曾虎叫曹靖採購的材料,五行力量很是充裕。
“小四七!你只管放心,爲師有把握!”說罷,曾虎從外面關閉了法陣,把齊一鳴一人和那些材料寶物留在了陣中。
“你佈置一個‘困’字陣,是個什麼意思?”九娘開始着手收拾那些曾虎選剩下的材料。
“萬一炸了,只在陣中,你也好收拾些。”曾虎淡淡的說。
“也好,你可算知道體諒我收拾家務的辛苦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