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應天三公子給百合姑娘出價五十萬兩,既然是仙子就應該是這個價錢。哈哈......”春風閣這邊,郭冬等人料定與他們競爭的是無名之輩,不惜擡出了他們的名頭,想要震懾一下對方,讓對方知難而退。也難怪,郭冬、雷鳴、馮廣達三人的家族在應天府最有勢力,一向是他們那羣紈絝子弟的領袖,所以人稱應天三公子,但凡應天府的人沒有不知道他們三個混蛋的。但是他們家大業大,有錢有勢,誰也不敢惹他們。
隨着馮廣達五十萬兩的叫價,整個飄香樓一片譁然之聲,衆人知道這兩方人鬥上了氣,這樣的熱鬧可比再看什麼美女有意思多了。一方居然是幹盡了荒唐事的應天三公子,憑着他們身後的背景,今天跟他們爭的人怕是倒了黴了。
與那些被競價吸引過去的人不同,趙希一直在觀察臺上的夏百合和媚娘。此時站在臺上的夏百合依然面無表情,只是媚娘隱隱的從眉梢透漏出一絲冷冷的神情,趙希看在眼裡心中不禁有些奇怪,且不說夏百合的反應根本不像個**,就連媚孃的態度也有些古怪。
風雅閣的衆人聽到馮廣達自報應天三公子還加價到了五十萬兩,反應各不相同。
郭輝和雷震天兩人是“嗖”的起了一身冷汗,他們自然知道自己的兒子有個應天三公子的諢號。他們今天伺候的是何等的人物啊?萬萬沒有想到,給他們惹出簍子的是他們的混蛋兒子。
郭輝和雷震天暗暗對視一下,眼睛裡都冒着火,恨不得把那羣不知天高地厚的兔崽子一腳踹死。
知府姚文紹呢?看到郭輝和雷震天噤若寒蟬的樣子,面上不露聲色,上揚的嘴角卻告訴明眼人他在竊喜。只見他又悠然的端起酒杯,慢慢的押了一口,像是極其受落郭輝和雷震天二人受窘。
那姓朱的雖然並不清楚什麼應天府三公子,但是聽到對方叫到五十萬兩,又壓過自己十萬兩,眼角一陣抖動,顯然動了真怒,卻因爲自己剛纔說的輕描淡寫,現在不好發作,張了張嘴正要再次叫價。
郭輝一直用眼睛打瞄姓朱之人的反應,越看越心驚。看到他又準備擡價,知道此事如果任其發展下去,不僅自己的兒子要遭殃,就連他也要受連累。急忙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起身離席,向那人拱手深深行了一禮道:“大人贖罪,都怪下官教子無方,我實在不知道對面胡鬧的是這羣畜牲。”
這郭輝也不說清應天三公子到底都是誰的兒子,自己給一肩挑了。引得雷震天向他投去一個感激地眼神。這兩人狼狽爲奸,到懂得互相遮掩。
這姓朱的雖然身份尊貴,又一副刻薄的模樣,卻沒有在這刻發泄出來,聽了郭輝的這番話他愣了愣,顯然也沒有想到事情竟會這樣發展。頓了頓,他開口說到:“噢?原來是郭大人的公子,果然是少年本色,風流本性,想我輩這般年紀的時候可沒有令郎這般瀟灑。哈哈哈......”
郭輝雖然沒有受到責怪,卻能深深的體會到這番話中的嘲諷之意,暗歎這羣小兔崽可把老子的前程毀了。
“小人回頭一定對劣子嚴加管教,請大人放心。”郭輝也是一肚子氣沒法發泄,還要費力巴結這姓朱的。
這時,外面客人傳來了起鬨聲,等着這邊再次提價。郭冬看對方半晌不再叫價,表功般的向媚娘喊道:“恭喜媚娘,第一個姑娘便得了這麼大的封賞,這可是創了教坊的紀錄,媚娘你果然養的好女兒。”
媚娘聽到郭冬說話,也擡起頭對他奉上一個笑臉,可是笑意裡卻又幾分冷冷的成分。
郭輝自然聽到了混蛋兒子的話,終於找到發泄的機會,快步移到風雅閣窗前,衝着對面喊道:“我可沒有養出個好兒子,你個小畜牲還不閉嘴。”
郭冬正在得意間,猛然聽到對面傳來一個似乎熟悉的聲音在罵自己,以爲對方再出不起價錢所以惱羞成怒,也回罵道:“敢罵老子,你算個什......”
當郭冬扭頭看到那不是別人正是是自己的爹爹時,話再也說不出口,“撲通”,跌坐在了地上。
郭輝罵完了自己的兒子,扭頭再不理會郭冬,衝着飄香樓所有的客人喊道:“我給百合姑娘封一百萬兩的賞,可還有人高過我麼?”
來這裡的客人哪有不認識郭輝的,當下再無人吭聲,都含笑回味剛纔那幕父子爭鋒的鬧劇。
郭輝知道決無人敢觸他的虎鬚,也不願再站在窗口丟人,對媚娘說到:“媚娘可速速將百合姑娘送來,花評會可繼續進行,我等還要再欣賞下面的表演。”
媚娘像是碰到了自己最想看到的事情發生,一臉歡笑的高聲應諾,就連一直沒有表情的夏百合也好像微微展了展額頭,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笑顏。
郭輝交待完畢,又向那姓朱之人告了個罪纔回到座位,心裡不禁一陣肉疼,這羣敗家的小子害了自己老子要頗費這麼大,心裡更是希望那人看在自己一百萬兩銀子的額外孝心上,不要跟自己計較。
春風閣內,一羣人將跌坐在地上的郭冬扶起,都皺着眉頭,知道自己闖了禍。
只有馮廣達還不忘向趙希交待一番:“老大,兄弟們在你面前丟了臉了,對面坐的是冬少的爹,我們這次......唉......”他說了半截,看到郭冬因爲痛苦和懊悔扭在一起的臉,再也說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