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使,神路上的最高統治者,言出法隨,擁有生殺予奪的大權。
“真是個白癡,惹誰不好,偏偏招惹神使大人,活該被剝奪進入神路的資格。”
有的人冷嘲熱諷,有的人面無表情,有的人在幸災樂禍,但無一例外,他們都認爲雲飛被取消進入神路的資格完全是咎由自取,怪不得任何人。
這樣的例子不是沒有發生過,雲飛不會是第一個被剝奪資格的人,也不會是最後一個,總會有人看着別人不順眼,橫挑眉毛豎挑眼。
廣場很靜,落針可聞,氣氛也壓抑,廣場中的修士大氣不敢出,都將目光集中在了雲飛的身上,他們想知道後者接下來該如何應對,是乞求,還是裝可憐。
然而,作爲當事人的雲飛卻無動於衷,像是石化了一般,對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神使大人冰冷的眼神像是沒有察覺到,擡頭仰望着高天。
神使氣得七竅生煙,臉色鐵青,此人也太狂妄了,居然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站在旁邊的一名少女芳齡十七八歲,正值花季,她輕輕的拉了拉雲飛的衣角,一雙大眼睛怯生生的看向神使。
回過神來的雲飛這才發現氣氛有些不對,尤其是那個身穿錦袍的中年男子,那眼神像是要將他生吞活剝似得,一張臉都變成了鐵青色。
“發生了什麼事?”雲飛問那名身穿黃衣的少女。
“你剛纔沒有聽到神使大人的話嗎?”黃衣少女面帶不解之色的問道。
雲飛搖了搖頭,他的確沒有聽到神使的話,自從得知雲蝶出現意外而苦尋不着,他的一顆心都已經不在神路試煉上了,腦海中全是他們兩人兒時的情景,從來沒有像今天這樣,那種想要立即見到雲蝶的迫切。
“你的資格被取消了。”黃衣少女小聲告訴雲飛。
“什麼?誰有資格取消我的資格!”
聽到黃衣少女的話,雲飛渾身一震,他自然明白黃衣少女說的是什麼資格。
“就是本座,你說我有沒有資格?”
臉色鐵青的神使高傲的擡起頭顱,本來鐵青的臉色變得陣青陣白,那是被雲飛剛纔的那一句話給氣的。這無知的混蛋居然還敢責問是誰取消他的資格,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從來沒有低階的修士敢這麼質問過他。
“憑什麼取消我的資格?”
雲飛與神使目光對視,絲毫不躲避,前世,他也是神皇座下的使者,修爲雖然不高,可身份卻很尊貴,備受尊重。
當然,儘管是神皇座下的使者,修爲也有高低之分,站在他面前的這位使者就比他前世的修爲要高出很多,地位也比高,像中年男子這樣的修爲,應該是神皇座下的一等使者。
“憑什麼?呵!你口氣倒是不小,居然還敢質問我憑什麼取消你的資格?”
神使被雲飛氣的怒極而笑,他怎麼也想不到第一次做神路使者就遇見這麼一個混球,簡直就是一點規矩都不懂,他不像其他使者那樣收取好處費已經是難能可貴了,只是讓他們禮拜一
次,居然還有刺頭,不肯向他低頭。
旋即,他冷笑,問道:“身爲修士,見到神皇使者不行禮便是對神皇的不敬,別說取消你進入神路的資格,便是以大不敬之罪將你斬殺,相信你的長輩也不敢說個‘不’字。”
“可笑。”雲飛正色道:“神皇是神皇,使者是使者,兩者不能混爲一談。你作爲神皇大人的使者,本該守護進入神路的修士,而你卻公報私仇,發泄私憤,難道你就不怕神皇大人怪罪嗎?”
“還有!”神使剛要開口辯駁,便被雲飛的話壓了回去,就聽他接着說道:“你如此的欺壓其他修士,不知道的人還以爲是神皇大人指示你這麼做,若是傳揚出去,神皇大人的顏面何在,難道你就不怕影響神皇大人的聲譽嗎?”
雲飛的一番話針針紮在神使的心尖上,他從來都沒有想過這些,直覺的進入神路當神使是件很光彩的事情,讓他失去了理智,此刻,被雲飛一番呵斥,他立即清醒了過來。
冷汗,順着脊背流淌,從臉頰滾落,若真是以爲他而讓神皇的名聲受到損傷,便是他死一百次都不足以恕罪。
“求求你別說了,當着這麼多修士,就給我留點面子吧。”
神使一改先前的囂張,目中無人的態度,連忙給雲飛神念傳音,不讓他繼續說下去,不然的話,還不知道要說出什麼話來呢。
雲飛見好就收,對神使這些人他有一百種辦法應對,他很瞭解這些人的軟肋,就像打蛇一樣,要擊中這些人的七寸,而且要一擊必中,不能讓他們有翻盤的機會,而神皇正是這些人的軟肋。
其實,在雲飛說那些話的時候,很多修士都暗自點頭,但又都畏懼神使的威嚴,並不敢當面說出來罷了。
“神路午時正式開啓,我將神路的規則簡單的講述一遍,你們務必要記在心裡。”
神使也有一顆強大的心臟,情緒也轉變的很快,在他眼中,剛纔的事情只不過是一個小插曲罷了,他清了清嗓子,宣講進入神路的規則。
這裡很多人都是第一次進入神路,都很用心的去聽,用心的去記神路的規則,剛纔的事像是沒有發生過一般,很多人都沉浸在神使的講解中。
據神使所講,共有三千條神路,對應着三千大道,每一條都通向神路中央的祭壇,而每一次,只傳送三千萬人進入太古戰場。若是第一次失去機會,只能等十天之後,一共三次機會,一共九千萬人。三次後,祭壇將會永久的關閉,其他人可以選擇神路大門開啓後離開,或者是留在此地。
“你們這一城的人會被傳送到不同的區域,每一條路都有危險,或是妖獸,或是機關,只有倖存下來的人才能問鼎祭壇,成爲準神子。”
神使的話音剛落,四周便響起了潮水般的議論聲。
“才九千萬人,還要被分開。”
“太殘酷了,從來都沒聽說過神路上會有妖獸,機關。這是什麼時候定下的規則啊。”有人哀嚎,他們自認爲實力不強,就連進入神陽城都很勉強,若是進入神路,遇見妖獸,他們或許連骨頭渣都剩不下了。
“你們若是害怕,可以選擇放棄,本神使還懶得操/你們的心呢。”神使說話有些不客氣,寒聲道:“若不願意進入者,現在退出。”
進入神路並不容易,沒有直接通向那裡的門戶,需要神使用催動法陣,將這些人送上神路。光是神陽城中的修士就不下數億,會消耗掉他不少的神力。
躁動的人立即安靜了下來,他們歷盡千辛萬苦,好不容易纔來到神陽城,就差臨門一腳,他們不甘心就這麼放棄,故此,咬牙堅持。
“既然沒有人退出,那好,東邊的人先上來。”
一座足有足球場大的祭壇瞬間出現在衆人面前,隨着神使的吩咐,東邊區域的人紛紛登上祭壇,看似只能容納數千人的祭壇,卻足足裝了近十萬人。
水桶粗的白色光柱衝上雲霄,連天接地聳立天地中央,將雲層都擊穿了,當白光散去,那些登上祭壇的修士也都消失了蹤跡,顯然是被傳送到了神路上。
“莫非神路在虛空中?”雲飛暗自低語,他的神魂很強大,能夠撲捉到模糊的軌跡,那些人並沒有被拋向其他的方位,而是衝上虛空的某一個節點。
數十次的移動,終於輪到了雲飛這一帶的修士,踏上祭壇,不經意間,看到了神使額頭的虛汗,顯然,傳送如此多的修士進入神路,他也不輕鬆。
這一刻,他有些同情神使,若是有身份,有背景的人,誰會幹這種吃力不討好的事情,這一幕,不禁讓他想起了前世。
在外人面前,神皇座下的使者風光無限,而背後,卻有爲人不知的苦楚。
嗤...
一縷青光不着痕跡暴掠而出,直奔神使而去,後者有感,氣不打一處來,居然敢有人敢暗算他,剛出手阻擋卻已經來不及了。
青光的速度快若流星,眨眼間便衝進了他的體內,同時,他也發現了雲飛,剛要張口,緊接着便又閉上了嘴巴,衝着雲飛感激的點了點頭,同時,心中震驚無比。
那縷青光是療傷的聖術,能夠讓人快速恢復的力量,就算是雲飛深諳此道,也只凝練了少許。神使畢竟見多識廣,知道那青光不凡。身上的疲憊感立時消散,體內像是充滿了使不完的力量,讓他驚喜之餘,更加感激雲飛的出手相助。
“我叫唐凱,若有吩咐,兄弟儘管開口。”
神使自然知道雲飛是一番好意,不至於讓他在衆人面前丟臉,主動報出了自己的姓名,向雲飛示好。剛纔的一點爭執與不快,也隨之煙消雲散。
“小事一樁,無需掛齒,我們也算是不打不相識了。”雲飛以神念迴應,在神路上,多一個朋友總比多一個敵人要強。
“一旦進入神路我等便不能出手干預,你多加小心。”神使提醒,因爲他發現了那兩個要對雲飛動手的刀疤男子和獨眼兩人,正鬼鬼祟祟的站在雲飛的背後。
轟...
水桶粗的白光再次騰空,近十萬人像是坐過山車似得,顛簸着衝上虛空,的確和雲飛猜測的一樣,他們的目標正是虛空中的一個節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