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的事我張陵必定竭盡全力去辦,只是這冒着別人的名頭去參加九州選拔,實在是讓張陵難以接受,再者說你也是一朝的六王子,怎麼能讓別人冒充你的身份呢?”
張陵聽完趙無言所言,連忙搖頭拒絕道。
“張少俠,你有所不知,我們六王子從小修行資質就很弱,而且他也不太喜歡修煉,他喜歡的是做一個不受拘束的讀書之人,奈何他身在帝王家,就算想和自己心愛之人在一起都被朝廷狠狠拆散!這二十多年,六王子他活的真的很不容易。”
眼見張陵明確拒絕,趙炎無奈的低下頭不說話,反而是忠僕趙無言又說話了,可能他心裡很明白,他主子沒法說出口的話,只能由自己來幫他說了。
“可能這就是生在帝王家的宿命吧,只是不知道煙雲被父王他們關在什麼地方了?我雖身在帝王家,貴爲蜀朝的六王子,卻沒有辦法決定自己的命運,甚至無法保護自己愛的人···”這時的六王子趙炎說話間心頭一陣失落,低頭扶額,聲聲嘆息。
“原來是這樣,不過這還是有點讓張某爲難啊!”聽過了他們的故事,張陵心裡多少是有了一點理解,但是讓他這位正氣凜然的少俠去做冒名頂替之事,確是有點爲難他了,一時間他陷入到兩難。
“你們家老爺子就生了你一個兒子嗎?就這麼喜歡強迫你去做不喜歡做的事?”玉兒一直在外面趕車,不過憑藉着她敏銳的聽覺,自然是能聽到馬車內他們三人的談話,於是便好奇的問道。
趙無言突然聽到馬車外的玉兒發問,先是愣了一下,而後便恭敬的說道,“不瞞這位姑娘,我們王上一共就生了六個兒女,其中四個是女兒之身,但是都沒有靈根慧源,不適合修煉,太子雖是男兒身,但不志在修行,而是志在權柄,所以王上只能把希望壓在唯一有靈根修煉的六王子身上。”
“原來如此。”張陵聽後,似乎有點理解了。
“但是奈何我們蜀朝是九州五朝中勢力最弱的一個王朝,我們沒有太多的資源,加上我對修煉也沒有太大的興趣,於是這十多年的修煉之路一直停滯不前,現如今還是靈蘊中期的境界。我既沒辦法和我想愛的人在一起,又無法提升境界給父王分憂,那些人其實說的沒錯,我就是個廢物。”趙炎越說言語之中就越充滿無奈的氣息,生在帝王家的他,一直揹負着宿命,二十多年來都沒有辦法做自己。
聽到趙炎略有哽咽的話語,張陵一時間皺起了眉頭,連之前一直不饒人的玉兒也突然沉默了。
“那九州山河圖又是怎麼回事?我之前救你們的時候聽那一夥人說,不僅要搶奪你們的無妄令,還要得到那九州山河圖。那張圖到底有什麼神秘之處?”玉兒見車內三人半晌無言,氣氛很是尷尬,便首先開口問道,打破了車內悲傷沉悶的氣氛。
而聽到玉兒發問,不管是六王子還是趙無言,都是眉頭一皺,心想這可是他們一朝的機密,真的要講與他們二人聽嗎?
趙無言一時間支支吾吾的無法開口,但是擡頭一看趙炎,只見他衝自己點了點頭,便深知其意。
“好吧,那在下就將九州山河圖的秘密告訴二位,畢竟你們對我和六王子有救命之恩,而且以張少俠的人品,我相信是不會出賣我們的!”
“這個是自然,我和玉兒都是信得過的人,我們洗耳恭聽。”張陵已經半晌沒說話,此刻見二人終於對自己卸下了防備之心,於是客氣的拱手言道。
“快說快說,玉兒也很是好奇呢!”車內的玉兒自然也是心奮不已,身在靈陽秘境修行六千多年的她,一出來外面的世界,自然最喜歡聽那些稀奇之事。
“那九州山河圖是二十多年前,在機緣巧合之下流入我們蜀朝的皇宮的,後來經我們蜀朝境界高深的修士察看,竟發現這是一件神物,甚至可能並非凡間所有,其中甚至藏有修煉的無上秘法。此消息不慎傳開後,其餘四朝一直在打這寶圖的主意,要不是有蜀門那幾位長老坐鎮,可能這寶圖早就不屬於我們蜀朝了。”趙無言一口氣將他們王朝最大的秘密告知了張陵,便看向藏在六王子身後的那個長形的箱子。
而此時的趙炎伸手摸了摸那箱子,嘆了口氣說道:“哎,這寶圖雖是神物,但是放在我這個修行資質不強的人手中,恐怕一百年也悟不出它的玄奧。可能父王也正是想到了這點,才提議我將這張寶圖一同帶去無妄崖。”
張陵正在想這張寶圖到底藏着什麼無上秘法,但聽到趙炎說到此處,不禁又心生疑問,“你父王爲什麼要讓你帶上這張寶圖再去無妄崖?難道?”
“對,少俠你猜得沒錯,我們王上的意思就是想給無妄崖的考覈長老們送禮。也許只有這樣,我們六王子纔有入選的一線希望。”
“這圖放在我們蜀朝也是一直被其他各朝窺視着,說不定哪一天就被人給奪走了,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送給無妄崖的高層們,只要我通過選拔進入了無妄崖,得到了足夠的資源和高人的培養,將來提升了境界就不會讓其餘四朝瞧不起我們蜀朝,可能這就是我父王的打算吧。”
主僕二人先後說話,此刻的張陵才終於明白事情原委,便再度看了看這主僕二人,而後又把眼光落到了六王子趙炎身上,“不知六王子你是如何打算的?你有興趣前往無妄崖學藝嗎?”
趙炎聽到張陵發問,先是愣了一下,而後卻又無奈的搖了搖頭,“我自然是沒有那個興趣,但是我身爲蜀朝六王子,我是整個朝廷的唯一希望,如果連我也放棄了,那將來,我們蜀朝可能就真的不存在了。”
“好吧,我大概懂了,所以你希望我來冒充你的身份,如果將來我替你打出了一片天下,就給你們蜀朝增加了威名,以後也沒人敢窺視你們蜀朝的疆土了是嗎?”看到趙炎一臉的無奈和難以抉擇的模樣,張陵也大概瞭解了他心中的矛盾和想法,於是直言不諱的說了出來。
“我知道這麼做有點爲難恩公,但是爲了父王,爲了蜀朝,我也只能厚着臉皮求恩公能答應了!”
撲通一聲,高高在上身爲蜀朝六王子的趙炎竟然在馬車內朝張陵跪下了。
“六王子,你這···實在是有點爲難我了,你還是先起來再說吧。”看到身份那般尊貴的六王子竟然突然之間朝着自己跪下了,把一向淡定從容的張陵都給嚇了一跳,立馬起身攙扶道。
但是在這一跪之間,張陵也確實是被趙炎這種爲了國家的存亡,爲了自己父王的名譽能屈能伸的行爲給感動了,在這一刻,他的內心彷彿有些動搖了。
或許真的可以試着幫他們一把?
“雖然說你和我們陵少長得一樣英俊吧,但你們畢竟是兩個人兩種樣貌,這身份倒是可以冒充,臉皮可如何假扮啊?”知道此刻張陵正陷入了兩難,懂事的玉兒立馬拋出了一個最爲關鍵的問題,想着能不能讓這主僕知難而退,別再爲難自己的陵少了。
“這位姑娘你不必擔心,只要你們陵少答應我們六王子,一切都好辦,我自幼便學習易容之術,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只要你們信得過我,半天之內,我就能讓你們互換容顏,而且保證誰都看不出來是經過易容的。”趙無言看着自己的主子在張陵的攙扶下還是不願意起來,他就知道六王子此刻的決心了,好不容易碰到境界高深並且擁有俠義之心的張陵,六王子是不可能輕易放棄的。
再聽到玉兒在外面的說話,他立馬細心的解答道,生怕疏漏一個細節,就是怕張陵和玉兒因爲不放心而不答應。
此時的主僕二人都眼巴巴的看着張陵,那種乞求的目光真是讓張陵無法拒絕。
“哎,罷了,你們二位都快起來吧,我張陵答應你們了!”
“真的嗎少俠?你答應我們六王子了?我沒聽錯吧,王子,您快起來吧,聽見沒?張少俠答應我們了!”
此時的忠僕趙無言彷彿比誰都要興奮開心,但此時的玉兒卻一個勁的拍打自己的腦袋,還一邊在嘴裡嘀咕自己好笨之類的話。她原本是想替張陵解圍的,現在看起來反倒幫了趙氏主僕二人的忙,這換誰誰不氣啊!
看着終於被趙無言扶起的六王子,張陵先是長舒了一口氣,而後卻又表情嚴肅的說道,“答應我是答應你們了,不過你們也得答應我幾件事。”
“張少俠請講,趙炎但凡能做到,必定效犬馬之勞。”剛剛站起的趙炎聽到張陵所言,都來不及坐下,立馬積極的迴應道。
張陵看到這位六王子這麼積極,心裡也略有欣慰,“那好,你們聽好,第一,既然你本身不喜歡修行,我可以暫時去揹負本該由你揹負的宿命,但是你得找到你的煙雲姑娘,與她相伴一生不得相負,這樣纔是一個有情郎該做的事。第二,不管以後你的王朝是否滅亡,我希望你都能不忘初心做你自己,別在塵世間的愛恨情仇中迷失了你自己。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以後遇到該幫助的人,我希望你們也能像我和玉兒今日相助你們一樣去幫助他們。這三件事,你能做到嗎?”
“對啊,你能做到嗎?要是做不到我們陵少可不會輕易答應你們的哦!”不知道何時,玉兒竟然停下了馬車,跑到了馬車內詢問趙炎,弄得張陵都一臉茫然。
“我能做到,請少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