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八章

酒醉沉睡不知天曉,亂星殘月輪作銀河。路明哲迷迷糊糊中覺得有人推了一下,轉過身看到的是賈麗的表弟,“姐夫,走了喝酒去,我舅舅都準備好了!”“我不去了,在家裡喝多了,頭暈眼花胃難受!”路明哲考慮到,自己不喝兩口酒這個場是圓不過去了,以此來表達心裡的不滿。

表弟也沒在讓下去,很快的離開了。路明哲關上門滅了燈,呆呆的坐在牀邊,屋外皓月當空,灑在地上一片銀光,驅除了夜的恐怖黑暗。古代文人雅士,用詩詞歌賦對月表達喜樂哀思,特別是中秋更能引起人的思鄉情,這種情感引起更多的共鳴。

此刻路明哲沒有思鄉情,多的是對待婚姻不解,心裡所期盼那份完美的愛情變得體無完膚,家庭瑣事摧殘了美好的憧憬。沒有了文章裡悽美的故事,更沒有了至死不渝的忠貞。混混沌沌中不知道錯在哪裡,不知道怎麼樣去調和。

天氣漸漸的變冷,修配行業變得難做起來,補內車胎需要水實驗漏氣的部位,帶着黑油的手裂痕滿布,鑽心的疼痛伴隨也得堅持。就是這樣一天也掙不了多少錢,隨着時間推移慢慢的磨沒了耐心。路明哲覺得退掉鋪子去集市,岳父沒有阻攔,也知道生意不好。

沉重的三輪車風裡來雨裡去,賈麗的預產期臨近,路明哲手裡沒有多少錢,感覺到身上的負擔有點重,好在爸媽減輕一點負擔。

二零零二年的春節臨近,路明哲迎着寒風繼續勞作。每天掙不了多少錢,臨近春節修理自行車的人多了起來,去掉成本能掙三十幾塊錢,路明哲要價不高,利潤相對少一些。

過了年賈麗去醫院檢查一下,預產期在正月初十,媽媽準備好了所需的被褥以及生活用品。路明哲心裡有些激動,摒棄了一些對賈麗不好的看法,初爲人父對於兒子和女兒都是一樣的,路明哲沒有重男輕女的思想。

正月十二住到鄉里醫院,媽媽也來了,等到晚上9點也沒生下來,院長找路明哲說要剖腹產,路明哲沒有辦法,和媽媽簡單的說了一下,凌晨四點多,路明哲坐在手術室外面腿凍麻了,孩子的一聲啼哭,路明哲來了精神。

等了兩個小時,路明哲幫着把賈麗擡到病房裡,看到了孩子第一面,是女兒臉上皺皺巴巴泛着紫色,插着氧氣閉着眼睛聲嘶力竭的哭着,醫生說等一會抱孩子。

路明哲趕緊去岳父家拿了暖瓶,蒸鍋。也是說給岳父一聲,當岳父聽到母女平安的消息後,笑容堆滿了面龐,路明哲剛回到醫院,岳父買了雞蛋。病房裡的條件有點差,沒有暖氣有一個煤球爐子,溫度還是可以的。

做上雞蛋羹,路明哲用棉被抱着孩子放到賈麗身邊,女兒還是不停的哭,大概是餓了,賈麗學着餵奶,顯得那麼的笨拙,甚至連女兒都不敢摸。路明哲有點莫名其妙,不厭其煩的抱着女兒走來走去。

元宵節到了,外面煙花爆竹聲不斷。路明哲讓媽媽回家吃飯,路明哲自己吃了一點雞蛋羹,女兒睡的很香,臉色紅潤起來,路明哲也問過醫生,孩子臉上出現紫色的原因,說是時間長了孩子有點窒息,慢慢的就會恢復正常。

已經有兩天沒睡好了,路明哲坐在椅子上打瞌睡,白天媽媽照顧賈麗,晚上路明哲照顧,白天睡覺休息不好的。翻身的聲音驚動了路明哲,趕緊站起身頭有點暈,身子晃了晃,幾步走到牀邊,賈麗只是翻身又睡着了。

七天之後出院了,路明哲找了輛麪包車,坐月子怕受風,人整個的都要包起來。到家就方便多了,剛生產了只能吃一些小米粥,雞蛋羹之類,易消化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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