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院選拔的這一天終於到來。
這一天也是劍門內最熱鬧也是最殘酷的一天,在這一天幾乎大陸上所有年輕的劍道高手都會來參加,用人山人海來形容也不爲過,但也因爲如此多人,它的淘汰率之高簡直令人髮指,每個劍院最多隻招五十個人,而且只少不多,如果這一年來的人水平低,那能進入十三劍院的人更少。
所以在這一天之前,段真他們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但真的等到這一天到來的時候,阿離發現他們反而沒有那麼緊張,開始放鬆了起來,也許有些事就是如此,等待的過程是惶恐的,當真正來臨的時候才發覺也就那麼一回事。
段真參加了兩次的選拔,雷虎參加過一次,所以他倆對選拔的規則很清楚,選拔的場地分爲十三個,分別由十三劍院的人主持,選拔的規則也是很簡單,就是擂臺戰。
一個人守擂,如果能保持十場勝利,那就可以進入下一輪的比試,直到決出最後的五十名。但進入最後的這五十名並不意味着就可以進十三劍院,還必須得到在場的十三劍院的長老認可才行,如果進入了五十名,但劍道的天賦稍差,最終還是會被淘汰出局。
所以說,劍院的選拔簡直就是殘酷至極。
阿離和段真幾個在熙熙攘攘的人羣中穿梭,尋找自己的比賽場地。
“阿離,你在哪個場地,我在三劍院。”雷虎說道。
“還沒找到呢,段真你找到了嗎?”阿離問道。
“啊,在這裡,找到了,在八劍院呢。”段真說道。
“幫我找找啊,你們倆。”
“我在九劍院。”又有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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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了許久,終於在最後的角落裡找到了阿離的名字,比賽場地十三劍院。
“原來在這裡,害我一頓好找,早知道從後面往回找就是了。”阿離抱怨地說道。
“啊,你在十三劍院啊?”段真驚訝地問道。
“是啊,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阿離不解地問道。
“十三劍院,十三劍院場地是歷年以來最難通過的場地,被稱爲魔鬼場地,因爲那幾個長老的眼光十分的毒。上一年我就是分到十三劍院場地,雖然最後進入了前五十名,但最後還是被淘汰了,因爲上一年,十三劍院場地只取了二十二個人。”段真解釋道。
“不會吧,我竟然這麼背。老天啊••••••”阿離故作鬱悶說道。這時旁邊有一人說道:“小子,算你倒黴,分到跟我一個場地,準備受虐吧。”
阿離轉頭一看,原來是一個赤紅色頭髮的少年,穿着一件火紅色的長袍,正一臉嘲笑地看着他。
“你是誰,說大話也不怕閃舌頭,到時候要是一不小心輸了別哭鼻子。”阿離回敬道。
“就你還不配知道我的名字,等你能遇上我再說吧。”說罷,少年趾高氣揚地離去。
“切,什麼爛東西,世家弟子都是這樣鼻子朝天說話的嗎,真沒禮貌。”阿離憤憤不平地說道。
“阿離,這沒有辦法,誰叫他們的出身好,境界又比我們高呢。就像富人永遠都覺得比窮人高人一等,這就是現實。”段真說道。
“唉,算了,我纔不管什麼現實不現實,遇上了直接撂倒。”
“今年又是你死我活的一年。大家都要小心點,進不了也沒有關係,只要有命,來年還可以再參加,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段真告誡道。
大家都鄭重地點點頭。
“這麼嚴重啊?一個名額而已,值得嗎?”阿離不解。
“如果前面有一條大道可以讓你獲得最強悍的劍道,你會不會動心,會不會瘋狂?”段真反問道。
“好像是這個理。”
廣場上的人羣漸漸散去,各自前往自己的比賽場地。接下來的幾天會是最精彩的,但同時也是最殘酷的。
今天之後,也許有的人會魚躍龍門,得償所願,也許有的人會黯然消退,默默地傷心,也許有的人會永遠地倒在了這裡,失去所有的一切。
暫時告別的氣氛有點沉重。阿離拿出酒來,給每人倒了一杯,然後舉杯,說道:“祝我們好運吧。”
一飲而盡,然後各自奔赴自己的前方。
來到十三劍院的場地,這時擂臺的周圍已經圍滿人,人們三三兩兩地相互交談,不時打量着周圍的對手。
阿離誰也不認識,所以一個人站在最外圍的地方喝着小酒。如同阿離這樣獨自一人的也有不少,其中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冷酷少年站在人羣裡,而周圍的人都有意識地遠離他五步之遠。
“怎麼會是他?惡魔之劍的傳人怎麼也在這個場地,真是倒黴,希望不要遇上他。”
“遲早都要對上的,只是希望不要輸得太難看。”
“難看?難道你沒聽說過惡魔一出,衆生皆隕嗎?能碰上他能保住性命就夠了。”
“唉•••••••”
衆人一頓議論,紛紛對這些傳聞中的弟子的實力進行估量,確保自己子遇上的時候能夠從容面對。
擂臺邊上有兩排座位,此時上面已經坐滿了十三劍院的高層。前面一排中間有三個白髮蒼蒼的老者閉目養神,兩邊各有三人,正在打量着擂臺周圍的弟子。而後面一排的人明顯是在登記的,因爲此時他們正忙着覈對人數和處理相關的事宜。
前來比試的人需要在此確認自己的名字,然後才能登場。
“咚,咚,咚”
連續三次鐘聲,中間的老者站起來說:“時間到,第一輪比試開始。生死勿論,但請收下留情。”
生死勿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