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睡的倒是香甜,黑暗中丁海杏卻睡不着了,這要是讓姑姑知道了,我命休矣!
可該怎麼解決這個難題呢?寄希望於解放?恐怕不太可能,煩躁的撓撓頭,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真是左右爲難啊!
迷迷瞪瞪的,丁海杏睡着了,找機會問了問應解放願意收下應新華這個學生嗎?
應解放是不打磕巴地欣然同意!
丁海杏面容糾結地看着應解放委婉地說道,“解放啊!你不忙嗎?會不會耽誤你的時間。”
“不忙,新華又不佔有我的正常時間。”應解放笑容暖暖地說道,“難得現在強調讀書無用,還能有人靜的下心來讀書學習,應該鼓勵的。”
“你不上艇嗎?不用出去巡航嗎?”丁海杏忽然又道,這巡航一次出去可得好幾天呢!
“姐,我現在在訓練艦上操練,出去巡航,可還沒呢!”應解放雙眸豔羨地說道,“話說,姐你可真不關心我。”
丁海杏被說的訕訕一笑,忽然又擡起來頭,理直氣壯地看着他道,“我不關心你,你說你來了這裡這麼久,到家那是一個巴掌都數的過來,每次來,還來也匆匆,去也匆匆的。你讓我怎麼了解你的情況,你又不告訴我。”
被丁海杏這麼一頓搶白,應解放可招架不住,趕緊將話題給轉了回來,“姐,放心吧!我會安排好時間的,不會耽誤我的正常工作的。”滿眼笑容地說道。
丁海杏張了張口,話又咽了回去,在攔着就不妥了。
應解放食指颳了刮下巴道,“再說了我跟那小子挺投緣的。”
投緣!兩個字把丁海杏給炸的眼冒金星的。
“姐,你不趕緊回去嗎?離開這麼久,小心孩子們調皮搗蛋,給你上房揭瓦。”應解放提醒她道,“星期天,我會去的。”
“我走了。”丁海杏聞言轉身匆匆離開。
這閒暇時間應解放就成了應新華的老師!
丁海杏這心裡也五味陳雜,她又不能強行的將他們隔離開來。
只能讓應解放節假日、閒暇之餘,教應新華數理化。
順其自然吧!姑姑要怎麼着自己都是她該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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快到晌午了,郵遞員李亮蹬着自行車遠遠的就喊着,“丁隊長,有你的信件。”
丁爸收到包裹道了聲謝,“真是頂着這麼大的太陽還讓你特地跑一趟,真不好意思。”
“爲人民服務。”李亮一臉正氣地說道。
“好好,我們都爲人民服務。”丁爸抱着包裹道。
“不打擾隊長你了,我還要去送其他的信呢!”李亮蹬着他那輛特有的綠色的行車就走了。
已經到了下工的時間,丁爸抱着包裹直接回家了。
“老婆子,老婆子,杏兒來信了。”丁爸抱着包裹顛顛兒的跑回了家。
“快拆開,看看杏兒信裡寫啥了。”丁媽沾滿玉米麪的手,挑開簾子道。
丁爸進了屋坐在炕上,麻溜的將信拆開了,抽出信來,落在炕桌上一張紙片。
“這是誰?”丁媽低頭看着炕桌上紙片,“這是哪兒來好漂亮的娃娃。”滿臉疑惑道,“這好像不是咱家的孩子吧!國瑛最小了,也會走路了,這是誰?”
“紅纓不小心撿來的棄嬰,現在被杏兒給收養了,是咱的外孫戰九溟。”丁爸一目十行的將信看完了才道。
“啥?紅纓撿來的孩子。”丁媽不可置信地說道,“誰這麼狠心把孩子給仍了,真是不配爲人父母。”
“誰知道呢!”丁爸放下手中的信件,“這孩子也不說跟家裡人商量一下,就養了。”
“這有什麼好商量的,路上撿了阿貓阿狗還收留呢!別說還是個孩子了。”丁媽理所當然地說道。
“我也沒說啥了,就是她自己養的孩子還小,能照顧的過來嗎?”丁爸擔心道,“尤其博達又走了?”
“走?博達去哪兒了?”丁媽看着他問道。
“是好事!”丁爸將信裡有關博達的事情告訴了丁媽。
“那可真是好事,現在沒有比當兵更好的出路了。”丁媽聞言高興地說道,“地方上太亂了,工廠停工,學校停課的,這麼大的孩子,總不能一直無所事事的待着吧!”
“所以我才擔心就杏兒和紅纓照顧四個孩子顧不過來,紅纓自己還是個孩子呢?”丁爸感慨道。
“二小子,下半年就三歲了,送託兒所完成沒問題了。剩下倆顧的過來。”丁媽立即說道。
“還能怎麼着,杏兒那丫頭都已經先斬後奏了。”丁爸突然一拍大腿道,“這丫頭太獨斷專行了,這事也不說跟女婿商量一聲,就擅自做了決定。”
“商量?怎麼商量,也得見得着人吧!多久了都不在信中提女婿來信了,上一次是一年前吧!”丁媽凝重着眉頭道,“也不知道執行的啥任務?如果不是有信寄來,我還真怕……”
“呸呸……”丁爸趕緊啐道,“想什麼呢?壞的不靈,好的靈。”
丁媽伸手拍了下自己的嘴,“真是我急糊塗了,胡說什麼?女婿是吉人自有天相,逢兇也能化吉。”
“還有國良那臭小子,也是一去不回頭,兩年了只寄來一封信,啥也不說,只說他挺好的,也不說他在哪裡?幹什麼?”丁媽嘆聲道,“一個是這樣,兩個也是這樣!”
“國家的事情,咱哪兒管的了。”丁爸寬慰她道,“咱還是關心關心眼前吧!明悅咋還不回來,也沒報個信,也是一去不回頭,一個個的都這臭毛病。”
“月底走的,現在滿打滿算的才五天。”丁媽掰着手指數了下道。
“才五天啊!”丁爸哭喪着臉道,“我這可真是度日如年啊!趕緊回來吧!遲早被那丫頭給嚇出心臟病來。”
“也得把事情辦完了才能回來啊!總不能半途而廢吧!”丁媽倒是冷靜的很神色自若地說道,“咱這裡安排的周到,就是遇到了突發的狀況,兵來將擋、水來土掩。怕什麼?”
“你說的倒是輕鬆。”丁爸右手捂着自己的心臟道,“提心吊膽的,心跳就沒停下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