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海杏遠遠地看着他們兩個,‘非常好!繼續保持。’咔嚓捏了一張。
童雪舉着包子嬌嗔地說道,“快點兒,我舉的手都酸了。”眉目間含情脈脈。
郝長鎖聞言趕緊接過包子,“那咱倆一塊兒吃。”
“你吃吧!我醫院吃過早餐過來的。”童雪輕柔細語地說道。
“在醫院吃的早餐?”郝長鎖眯起眼睛,看着她眼下有淡淡的黑青心疼道,“你昨天值班了,那電影別看了,我送你回去休息。”
“我值的前半夜。”童雪聞言聲音越發的溫柔道,“你別擔心,下午我不用上班,也可以休息。你買的電影票,不看可惜了。”抓着他的手道,“快進去吧!外面好冷啊?你看我的手好冰。”
郝長鎖明知道她是故意的,卻也無法拒絕,柔聲道,“那快進去吧!”兩人相攜着走進了電影院。
只是這麼緊挨的站着還不夠,萬一郝長鎖狡辯呢!在親密一些就好了。
丁海杏正準備出手,讓她來個投懷送抱的時候,郝長鎖美人在懷,抓拍這樣一張鐵證的時候。
童雪卻突然抓着郝長鎖的手,哎呀!果然是高幹出身,就是開放。丁海杏心裡大喊一聲:真是天助我也。
丁海杏滿大街的一路走過來,在男女大防十分保守的年代,談戀愛的小年輕男女,都不敢那麼明目張膽的手拉手。
也只敢找個沒人地方悄悄的勾勾搭搭的拉拉小手,在這個純真的以爲親嘴就會生小娃娃的年代,大家都清純的很啊!
此時不待更待何時,丁海杏趕緊又抓拍了兩張,看着他們進入電影院,才轉身離開。
現有的這證據已經足夠了。如今這年代,對待男女作風問題十分的嚴苛,一些捕風捉影的小道消息,或者一封匿名信,都能讓人身敗名裂,就別說手裡這鐵證如山了。
郝長鎖你死定了,好好享受這最後的歡樂時光吧!回頭看了一眼電影院,你做初一我做十五,冰冷的眼底閃過一絲狠辣。
沒有電影票,她既進不去,進去也沒用,黑漆漆的拍不到證據。
現在最主要的是,如何將這些照片洗出來,她沒有設備啊?
眼眸流轉,先去照相館看看再伺機而動。
像這種服務性的單位,一般都挨着百貨大樓附近,而百貨大樓一般情況下都在市中心。丁海杏問好路,還真在商場附近找到照相館,此時剛剛開門營業不久。
丁海杏推門進去,一箇中年男人坐在櫃檯後面,看見她進來站起來。
“師傅,請問照一張相片多少錢?”丁海杏走過去笑眯眯地問道。
中年男人很熱情的介紹道,“哦!這得要看姑娘你照多大的,如果是一寸免冠,那連照帶洗的一毛,需要幾張,一張一毛。如果是四寸不帶背景的照片是連照帶洗是兩毛,需要加洗幾張,一張還是兩毛。”
“背景?”丁海杏笑着好奇地問道。
“我們這裡的背景是天安門,還有延安的寶塔山下,帶背景四寸的話,要四毛。”照相師傅詳細地解釋道。
“那如果只是單純的洗呢?”丁海杏臉上掛着柔柔地笑意道,“四寸!”
“那一張兩毛。”照相師傅說道。
丁海杏解開鈕釦,從外罩裡將掛在脖子上的徠卡相機拿了下來,遞給了他,照相師傅一看到眼前的相機,立馬就再也挪不開眼睛了。
那雙眼賊亮,賊亮的,師傅雙手捧着接過相機,如寶貝似的愛不釋手的摸着,那一臉的迷醉的模樣,可見是真的喜歡。
丁海杏眸光輕閃,笑眯眯地趁機問道,“師傅,這裡照相館就你一個人嗎?”
“是啊!就我一個。”照相師傅隨着她的話說道。
“那你忙的過來嗎?”丁海杏繼續說道。
“平時來照相的人很少,一般工作照是不得不照,其他的就是過年過節的來照個全家福,結婚的來照個結婚照。其他的時間,吃都吃不飽,誰有那個閒錢來照相。”照相師傅頭也不擡地說道,“所以我一個人完全忙的過來。”
丁海杏心頭微微一動道,“師傅,你這裡平時都開門嗎?不開門的話,有沒有人領導訓你啊!”
“我就是領導,領導就是我。”師傅笑着說道,“服務公司的領導是我的連襟,誰敢說我。”舉着徠卡道,“我做夢都想擁有一架這樣的照相機,你不知道,這135取景器就是比120的好使,方便。照的人還好看。”
“是嗎?”丁海杏笑吟吟地看着他,別有深意地說道,“那想不想用它照一張相片呢!”
照相師傅猛的擡頭,雙眼冒着綠光地看着丁海杏道,“可以嗎?”
“當然可以了。”丁海杏聲音異常溫柔地說道,清澈的雙眸變得如海一般的神秘莫測,聲音清冽而飄忽道,“只要按照我的要求,就可以了。”
丁海杏的話彷彿有魔力一般,牽引了着他,他已經徹底的被丁海杏催眠了。
照相師傅將照相館關上了門,拿着徠卡相機和丁海杏一前一後的進了沖洗相片的小黑屋,關上了房門。
昏紅的燈光傾瀉下來,爲小屋增添了一抹詭譎氣氛。
照相師傅將交卷倒後,取了出來,在兌好的化學藥水後,開始沖洗膠片,然後開始洗照片。
丁海杏看着照片紙上清晰的印出兩人影像後,長長的出了一口氣,這下子放下心來。
剛洗出來的照片溼乎乎的,現在拿到手裡肯定印上手印,把相片弄花了。
心中默唸咒語,指尖躥出九幽冥火,青綠色的火焰將夾在鐵絲上的四張相片,儘快的烘乾。用鑷子夾着照片放進了照片紙袋裡。
丁海杏將沖洗好的底片收好,照相機掛在脖子上,掃尾後,確定沒有遺漏,纔出了小黑屋。
照相師傅的願望恐怕不能達成了,不過洗照片的錢,丁海杏還是付了,四張八毛。
讓照相師傅重新打開照相館,丁海杏道了聲,“謝謝!”解開了催眠,瀟灑的轉身,眨眼間消失在他的眼前。
照相師傅渾渾沌沌的撓撓頭,一臉的迷糊,“謝什麼?”擡起手腕一看手裡的表,“喲!都快十點了,今兒上午怎麼過的這麼快……咦!我拿着錢做什麼?真是奇怪。”想不明白,將錢放進了櫃檯裡,拿起報紙邊看邊等來照相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