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山嶽直接將丁海杏給送到了醫院,因爲事先查過了景博達的病房號,所以直接將丁海杏給送到了病房內。
景博達驚訝地看着站在眼前的丁海杏,“戰媽媽,您……您怎麼來了?”
“我不來誰來?”丁海杏看着他胸前吊着的胳膊,“來讓我看看你的傷。”心裡默唸了個清潔咒,給全身消消毒。
“我以爲我媽會來。”景博達看着動作輕柔仔細拆解繃帶的丁海杏道。
“你的事情,你戰爸爸還沒有告訴景老師他們。”丁海杏看着他說道。
景博達聞言一愣,隨即點頭道,“好,省得他們擔心,等我好了再告訴他們也不遲。”
“嫂子來能幫的了你。”丁海杏頭也不擡地說道,以她的眼力,自然能看穿傷情如何?不過還是直觀觀察的好。
“我感覺好多了。”景博達低頭看着丁海杏說道。
“沒少費力氣吧!”丁海杏擡眼瞥了他一眼,一語雙關地說道。
景博達迎上她瞭然的眼神,就知道她看出來了。
丁海杏將繃帶拆解開,饒是有心裡準備,也被整個右手小臂給嚇着了。
景博達清晰的聽着她倒抽一口冷氣,趕緊安慰道,“戰媽媽現在已經好多了,這點兒疼我還忍得住。”
“嘶……”關山嶽看着景博達受傷的小臂不自覺的發出聲音。
“戰媽媽,他是……”景博達這才發現站在病牀邊上的關山嶽道。
“哦!忘了介紹了,他是你戰爸爸的戰友。”丁海杏說着從藥箱裡先拿出了止疼藥,“張嘴!”
“啊!”景博達聽話地張開嘴道。
丁海杏將藥丸塞進了他的嘴裡,“一會兒就不疼了。”
“你好!”景博達看向關山嶽道,“謝謝你送我戰媽媽過來。”
“常勝拜託我的,只是舉手之勞而已。”關山嶽朝他點點頭道,看着他緊鎖的眉頭舒展開來,看樣子應該是不疼了,藥效這麼快。
丁海杏又從醫療箱裡拿出鍼灸,還有手術刀,目光看向了景博達道,“我得把你受感染的腐肉剜去。明白嗎?”
“戰媽媽動手吧!”景博達眼神堅定地看着丁海杏爽快地說道。
“放心不疼的。”丁海杏又從醫藥箱裡拿出繃帶道。
“那個戰媽媽您現在拿繃帶幹什麼?”景博達好奇地問道。
“蒙上你的眼睛。”丁海杏陳開繃帶看着他道,“這樣血淋淋的畫面就不會刺激你的神經了,你也不會亂動了。”
“那個戰媽媽不用了吧!我現在啥場面都見過了,不怕的。”景博達看着她認真地說道,兩天的戰鬥,讓他見識了戰場的殘酷。
那可不是電影裡那些幼稚的畫面,而是狼煙滾滾,血染海面。
丁海杏停下手來,凝視着他道,“你確定你要看?”
“關公刮骨療毒都不怕,我怕什麼?”景博達大義凜然地說道。
“放心不會讓下棋轉移注意力的。”丁海杏雙眸亮晶晶地看着他道,“相信我。”
“嗯!”景博達坦然輕鬆地應道,見到她來了,整個心都放下來了。
丁海杏將手中的繃帶放下,從醫療箱裡拿出鍼灸包,心中默唸着清潔咒,消消毒。
“那個……等一下?”關山嶽看着他們兩人道。
“怎麼了?”丁海杏和景博達目光轉向了他問道。
關山嶽看着他們兩個道,“弟妹,你確定要在這裡,不用去手術室嗎?”他目光緊盯着她手中閃着寒光的針尖。
“不需要。”丁海杏頭也不擡地說道,凝神靜氣,手中的針快狠準的扎進穴位,輕輕捻捻鍼,針尾輕輕晃動。
景博達看着針紮在自己的身上,不止有手臂上,甚至頭上還紮了針。頭一次被扎針,眼睛充滿了好奇。
關山嶽剛要張口,景博達食指放在嘴邊,“噓……不要打擾我戰媽媽。”
關山嶽張了張嘴,只好閉嘴,人家病患毫無保留的信任,我倒要看看她如何的治療。
鍼灸完畢後,丁海杏從藥箱裡拿出手術刀,在消毒後,看着景博達認真地說道,“我要開始了,你可以別過臉去。”
“不不,看戰媽媽刀功是一種享受。”景博達輕鬆自若地說道。
丁海杏聞言一愣,隨即笑道,“說的好像你是砧板上的魚似的。”
“是真的,看您開剝魚,刮鱗、剔骨,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揮灑寫意……”景博達滔滔不絕地說道。
關山嶽看着她手中的刀,刀影殘殘,眼睛越瞪越大,總算知道景博達爲什麼那樣形容了,還真是沒有一點兒誇張。
最令他吃驚的是,景博達全程談笑風聲,沒有一點兒痛苦,好像一點兒都不疼。
更奇怪的是,出血量也沒那麼大。
簡直是好奇死了。
丁海杏將腐肉全部剔出去,將手臂上的針,拿下來,從藥箱裡拿出外敷的止血消炎的藥灑在傷患處,用繃帶包紮好,又將腦袋上的針拿下來。
“你感覺怎麼樣?”憋了半天的關山嶽終於問道。
“我感覺很好,不疼也不癢。”景博達輕鬆自若地說道。
“怎麼會這樣?”關山嶽不敢相信地說道。
“有什麼好奇怪的。”景博達看着他說道。
丁海杏看着景博達問道,“你這樣可以出院吧!我們回家養着行嗎?”
“宿舍不方便。”景博達看着她回道。
“我是說回濱海。”丁海杏看着他繼續說道,“你這手臂得好好的養着,一時半會兒也不能參加訓練,所以跟我回家,好好的給你補補。都瘦了!”
景博達眼前一亮道,“好啊!好啊!”趁此機會好好的和家人團聚,也能看見紅纓了,想着想着,感覺臉熱辣辣的。
丁海杏看着他白皙的臉突然紅的如煮熟的大蝦似的,手搭在他的額頭上,“不燒啊!”
景博達微微搖頭,擺脫了丁海杏的手道,“戰媽媽我沒有發燒。”他哪兒敢告訴她,自己是想紅纓想的。
“對了,戰媽媽我們還不能走。”景博達轉移話題道。
“爲什麼?”丁海杏眨眨眼好奇地看着他道,“有我在,保證你平安的到家。”
“不是,我是說,我的戰友也有不同程度的受傷,希望您能幫幫他們。”景博達嚴肅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