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媽我去睡覺了。”紅纓也知趣地離開,回了自己的房間,將空間留給了他們。
“我去給你打水,你好好洗洗。”丁海杏疾步去了廚房。
戰常勝追了過去,一把將丁海杏從後背抱住,低沉的嗓音吹拂在耳邊慚愧地說道,“讓你擔心了。”
“誰擔心你了。”丁海杏悶聲說道,緊接着轉過身撲到他懷裡,展開雙臂緊緊地摟着他的腰道,“真是快被你嚇死了。”
戰常勝輕撫着她的後背安撫道,“不會了,不會了,這次是意外,以後不會了。”
“這話你糊弄鬼呢!”丁海杏捶着他的後背道,眼淚不由自主的流下來。
戰常勝靜靜的抱着她,自己什麼也不能說,任何言語保證如她所說都是糊弄鬼的!
戰場上瞬息萬變,誰也不能保證自己全須全尾的回來。
“你傻啊!我捶你,你咋不動呢!”丁海杏紅着眼眶擡眼看着他道。
“心情好點兒了。”戰常勝垂頭看着她被淚水洗過的雙眸道,“別哭、別哭,我這不說沒事嗎?”打趣地又道,“你男人我水性好,就是掉海里,累死也能游回來。”
“呸呸!壞的不靈,好的靈。”丁海杏捂着他的嘴道,“誰讓你這麼咒自己的。”
戰常勝拉下她手,緊緊的攥在他的手心裡,眸光深情地看着她,趕緊笑着討饒道,“就打個比喻,打個比喻。”
“比喻也不打,不許打,這是命令。”丁海杏板着臉說道,只不過淚眼連連的,沒有一點兒嚴肅的氣氛。
“遵命!”戰常勝一本正經地說道,“爲了你和孩子們我會好好保重自己的。”
“那是當然了。”丁海杏擡起手臂粗魯的擦雙眼道。
戰常勝笑了起來,“‘比喻也不能打’我今兒下午才說過。”
“怎麼回事?”丁海杏好奇地問道,轉移了話題。
戰常勝將與江五號的對話說了一遍。
丁海杏瞠目結舌地看着他道,“你就這樣威脅他,不怕他打擊報復啊!”
“老子纔剛救了他,能說出這樣的,本身說明他還沒有丟掉軍人的魂。”戰常勝眸光深沉地說道,“這說明他是可以爭取的對象,只是要把握好這個度!”
“那就是你好,他好,大家好!”丁海杏勾脣淺笑道。
“對!大家好!”戰常勝點頭道。
“我給你打水洗漱一下,趕緊上炕去。”丁海杏推開他道,拿着洗臉盆忙活了起來。
戰常勝上下打量着忙碌的她道,“杏兒,你不生氣啊!”
“我生氣你能轉業嗎?”丁海杏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道。
“不能!”戰常勝一臉抱歉地說道,“對不起。”
“不用說對不起,從嫁給你那天起我就知道了,我們排在國家後面。”丁海杏看着他認真地又道,“有國纔有家,沒有你們守衛海疆,哪有我們和樂安康的生活。總得有人來守衛着這萬里海疆,咱不能讓他們在家門口前耀武揚威的。”手捧着他的臉俏皮地說道,“我的覺悟高吧!”
“是是是!我老婆覺悟高。”戰常勝滿臉笑容地說道。
“好了,回臥室等着,我給你端洗腳水,泡泡。”丁海杏拍着他的肩頭道。
“我來,我自己來。”戰常勝趕緊說道,“把你給嚇壞了,我懲罰自己給你打洗腳水。”
丁海杏聞言臉上的笑容越發的甜蜜道,“懲罰你什麼我說了算,對吧!懲罰你明天給我們做早餐。”
戰常勝只好笑着說道,“好!”話落轉身離開回了臥室,“我去看看二小子畫地圖了沒。”
他一離開,丁海杏忙着倒洗腳水,心裡嘀咕:還能怎麼辦?沒有國哪來兒的家,讓他轉業肯定不可能,那只有一項自己可做的,就是讓他強悍起來,說不定就像他說的,再不濟還能游回來。
丁海杏在心裡腹誹道:幸好當的不是空軍。她縱使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讓他像鳥一樣飛。
丁海杏打好了水端進臥室,他正在給小北溟換尿布。
“換好尿布趕緊過來泡腳。”丁海杏將洗腳水放在了地上。
戰常勝給小北溟換好了尿布,掖好了被子,才坐到了炕頭。
丁海杏搬着小板凳,坐在他的面前,搬起他的腿,放在自己的腿上,解開鞋帶脫鞋。
戰常勝趕緊說道,“我自己來,我自己來,我腳丫子現在肯定臭死了。軍靴捂着,淡水緊張又不好天天洗腳。”
“你是我男人,我不嫌棄你臭。再說了我做月子時,你也沒嫌棄我髒啊!”丁海杏說着脫掉他的軍靴。
果然是非同一般的臭,丁海杏果斷的關閉了嗅覺。
戰常勝的雙腳放進了熱水裡,舒服的一臉的愜意,“這腳丫子臭吧!”
丁海杏給他撩着水洗腳,“這腳被鞋出的汗給泡白了!”
“這算什麼?倒了夏天,訓練結束,鞋子裡都能倒出汗來。”戰常勝眸光幽暗地看着她烏黑的長髮,白皙嫩滑的後頸。
“不能換個透氣性好的鞋子。”丁海杏隨口說道,“得好好的保護腳。”
“已經比解放鞋、草鞋好多了。”戰常勝不勝唏噓道,“國家剛成立時,一窮二白,沒有任何的工業基礎,腳上的鞋從布鞋、草鞋,換成了解放鞋。輕便舒適解放鞋也就成爲我軍的主力鞋。”頓了一下又道,“穿着解放鞋我們打美帝,揍蘇修,收拾阿三。”
“這還是英雄鞋嘍!就是透氣、透溼性差,腳臭,還不耐穿。”丁海杏悶聲說道。
“對,我們常說:一年穿破五六雙解放鞋。”戰常勝看着放在炕邊的布鞋道,“所以我喜歡穿媽做的千層底布鞋。”
“不結實的側面表明了戰士們訓練刻苦。”丁海杏擡頭瞥了他一眼道。
“這話我愛聽。”戰常勝聞言輕笑出聲道。
丁海杏拿着擦腳布,擦乾他的腳丫子,“好了,我去倒洗腳水,順便把你的毒氣彈拿到外面去。”
丁海杏倒了洗腳水,毒氣彈裡撒了些除臭的中藥粉,洗漱一下,檢查了一下門窗,爐火,又去看了看紅纓蹬被子了沒。
纔回臥室,而此時的戰常勝已經睡着了。
看來是累壞了,丁海杏躺在小滄溟身邊熄燈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