沫沫醒來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黑了,莊朝陽一直坐在牀邊,扶着沫沫起來,“怎麼樣,感覺好些了?”
沫沫晃了晃頭,笑着,“不疼了,就是肚子有些餓了。”
莊朝陽給沫沫掖好了被子,“你先躺着,我去給你端面條。”
沫沫老實的躺着,等着莊朝陽端面,莊朝陽端進來,用一隻手拖着,將筷子遞給沫沫,“我第一次做手擀麪,不知道味道怎麼樣,來嚐嚐。”
沫沫拿着筷子挑了一根,“熟了。”
莊朝陽,“沒了?”
沫沫輕笑,“好吃,你這個湯用火腿做的吧!”
莊朝陽接過筷子,將麪條下的火腿挑了出來,“舌頭挺靈的。”
沫沫問,“你吃了嗎?”
莊朝陽把筷子還給沫沫,“等你吃完,我在吃。”
沫沫太瞭解莊朝陽,他一定就做了一份的白麪條,“一起吃,否則我就不吃了。”
莊朝陽見沫沫堅持,只能拿着筷子吃了一口,“這樣行了嗎?”
沫沫眉開眼笑的,“恩。”
沫沫的胃口好像又變小了,明明感覺肚子很餓,可吃了沒幾口,她就飽了,莊朝陽確認了幾次沫沫真吃飽了,才端着碗,將剩下的麪條都吃了。
莊朝陽端着碗出去,很快回來了,洗了腳掀開被子上牀,沫沫伸出手摸着莊朝陽的肚子,“你就吃了我剩下的麪條,飽了嗎?”
“你剩下的麪條有大半碗,晚上吃五分飽就行了。”
沫沫坐直了身子,“咱家不缺糧食,而且還有幾天就月初領糧食了,你這幾天要訓練,一定要吃飽。”
莊朝陽按住要下地的沫沫,“今天就算了,明天一定吃飽。”
沫沫力氣哪裡比的過莊朝陽,哼了一聲,“下不爲例。”
“好了,連沫沫同志,我保證行了嗎?睡吧!”
沫沫雖然剛醒,可吃飽了,睏意又來了,窩在莊朝陽的懷裡,很快睡着了。
第二日早上,沫沫一看手錶,已經八點了,鬱悶的坐在牀上,她怎麼突然這麼能睡,想了半天也沒想通,最後歸結於採蘑菇的時候累到了。
九點鐘,齊紅來了,坐在椅子上,就開始笑,沫沫端着乾果出來,放到齊紅面前,“什麼事這麼好笑,讓你一直笑到現在。”
齊紅喝了一杯水潤了潤嗓子,邊剝着乾果,邊道:“你昨天的事,大院都傳遍了,現在所有的人都知道吳佳佳就是吳敏的侄女,紛紛猜測吳佳佳爲了留在部隊,才嫁給耿亮的,還說姑姑插足,侄女也如此,外面傳的可難聽了,吳佳佳現在都不敢出門。”
沫沫,“你笑的不是吳佳佳吧!”
齊紅點頭,“當然不是吳佳佳,我又不認識她,我笑的是耿晶晶,樂死我了,別提她的臉色都難看了,昨天晚上,這兩個人就打了起來,耿晶晶的臉都被撓了。”
沫沫沉默了片刻,“我發現,你好像對耿晶晶特別的注意,她怎麼惹到你了?”
齊紅一提這個就來氣,“我跟你說,我原來有個朋友,叫薛婷,當時識人不清,不知道人家是看上我老子的地位纔跟我做朋友,後來趙軒跟我說了,我還不信,有一次薛婷背後說我壞話,被我抓了個正着,我倆就鬧翻了,薛婷不是我朋友了,在部隊挺難的,後來搭上了耿晶晶,耿晶晶沒少因爲這事埋汰我,我倆當然有仇了。”
沫沫,“那現在那個薛婷呢?”
齊紅壓低了聲音,“爲了上去當主演,跟人睡,被抓了現行,成了破鞋,退伍不說,還改造去了。”
沫沫唏噓了一聲,隨後好奇的問,“耿晶晶這麼囂張,她除了爸爸是文工團的副團,家裡還有什麼人?”
齊紅鄙夷的道:“哪裡有什麼人,他爸爸能升上來,還是因爲苗老呢!”
沫沫不懂了,“耿晶晶老是提苗老,耿晶晶家和苗老到底是什麼關係?”
齊紅道:“沒關係,這麼說吧,耿晶晶的媽媽是苗老的專職護理,恩,應該是五零,苗老回老家沒有找到家人,急火攻心下,舊疾復發,躺了有兩年呢,這兩年都是耿晶晶的媽在照顧。苗老看着耿晶晶的媽爲人憨厚老實,就一直留用着,所以耿晶晶從小就出入苗老家。”
齊紅喝了口水繼續道:“可是苗老不喜歡耿亮,看出耿亮人品不行,當時有人提議苗老收了耿晶晶媽媽做女兒,苗老第一次發了怒,後來我爺爺問,爲什麼發這麼大火,苗老說,他只有一個閨女,哪怕真的死了,這輩子也不會認閨女,後來苗老就疏遠了耿晶晶的媽。”
沫沫聽的起勁,齊紅又頓了下,吃了兩個乾果,才慢悠悠的接着道:“耿晶晶的媽倒是無所謂,可耿亮和耿晶晶惦記上了,特別的獻殷勤,耿晶晶一直認爲她早晚是苗老的孫女,在大院,整天跟我作對,好像我會搶了苗老似的。”
沫沫這回聽明白了,原來是這麼回事,“所以耿晶晶現在到了新地方,有意無意的說她是苗老幹孫女,是希望苗老認了她?”
齊紅點頭,“有點這個意思,可惜她一直不瞭解苗老,越是這麼做,苗老越不耐煩,我估計,耿晶晶在這麼作下去,她媽的情分,都讓她給磨沒了。”
沫沫感慨,“苗老對他閨女真好。”
齊紅問,“爲什麼?”
沫沫道:“苗老不需要贗品來替代,他心裡只有親生閨女,可見苗老是真的疼閨女,我跟你說,我最恨一種人,閨女丟了,轉身說需要精神寄託,就認了一個,一點都沒想過,萬一有一天親生閨女回來了,看到了別人代替了她的位置,她的心裡會有多難受。”
齊紅細想了下,“你說的好有理,要是我爸媽這樣做,我一定傷心死了。”
沫沫道:“所以啊,苗老真的很疼他閨女,在他的心裡,自己的閨女纔是最好的。”
“你這麼一說,我突然理解了苗老的做法,這纔是真正父親應該做的。”
沫沫點頭,“我現在啊,比較好奇,苗老當年爲何會離開?”
齊紅搖頭,“不只你好奇,我也好奇,可惜爺爺沒問出什麼來,好像是苗老的禁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