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仁攤開胖手,“媽媽要是能抱動我,我就不找爸爸了。”
沫沫,“......還怪我了?”
松仁抱着媽媽的腿,“媽媽,咱們回家吧。”
沫沫拉起松仁的手,和齊紅告別,松仁最不願意上樓,尤其夏天,邊爬樓梯,邊喊着,“好累,好累。”
沫沫站在一旁,看着肉嘟嘟的松仁,“兒子,媽媽發現個很嚴重的問題。”
“啥問題?”
“你該減肥了,不能在這麼胖下去了。”
松仁拉低了衣服,將小肚囊的肉藏了一起,眨着眼睛,“媽媽,肉沒了。”
沫沫,“......”
雲建哈哈笑着,笑死他了,松仁這小子聰明還鬼精靈鬼精靈的,比雲平小時候好玩多了。
回到家,沫沫給松仁換了衣服,叮囑着松仁,“不許去衛生間玩水,要是讓我發現你去玩,罰你跟爸爸一被窩。”
松仁一聽,胖臉皺成了包子,爸爸討厭他鑽媽媽被窩,他也討厭爸爸鑽媽媽被窩,他們現在是敵人,他纔不要和爸爸一被窩。
沫沫見松仁老實了,去廚房做飯,她前天帶着孩子從陽城回來的,帶了不少的吃的。
這幾年風調雨順的,年年都豐收,糧食有了,副食品就足了,副食品店今年沒缺過豬肉。
沫沫家的廚房都是滿的,大米白麪不用說,重點是陽臺上掛着的臘腸臘肉,這些都是乾媽給的。
外公也弄來了不少,豬肉,雞蛋,魚,樣樣齊全,要不是夏天放不了太久,外婆恨不得都給拿過來。
今天的天氣挺熱的,回頭跟雲建道:“中午吃涼拌麪吧!”
“好啊!”
光做涼拌麪就不需要雲建幫忙了,沫沫自己就能搞定。
等沫沫做好的時候,莊朝陽已經回來了,進門就抓住轉身要跑的松仁,掐着腰就給抱在了懷裡。
松仁怕熱還怕癢,身上都是癢癢肉,尖叫着,“媽媽救命,哈哈哈,啊,爸爸大壞蛋。”
莊朝陽咬着松仁的肉肚子,“臭小子,我讓你往我鞋裡倒水,欠揍。”
松仁咯咯的笑着,“啊,我錯了,爸爸我不敢了。”
莊朝陽哼了一聲,“晚了,我這次一定要好好教訓你。”
沫沫端着面出來,“松仁什麼時候倒的水?”
“早上去上廁所的時候,這小子記仇,我昨天給了他屁股一巴掌,他就記住了。”
沫沫無視了松仁求救的雙手,“好好教訓他,這麼大點,就會報復,以後還得了?”
松仁一聽媽媽都不管他了,很識時務,舉着小手保證着,“爸爸,我再也不敢了,以後不會再幹了。”
莊朝陽纔不信這小子,這小子長這麼大,都寵着他,無法無天的,懂事是懂事,作起來要人命。
莊朝陽抱着松仁坐下,“從今天開始,晚上和雲平舅舅住。”
松仁在爸爸的懷裡翻過身,雙手摟着爸爸的脖子,眼睛都瞪圓了,“爸爸,你故意不阻止我倒水,是想趕我出屋。”
莊朝陽噎到了,這小子太聰明瞭,隨後又驕傲,松仁才三歲,看問題這麼透徹,不愧是他兒子。
松仁有兩大必殺技能,第一個是嘴巴特別的甜,哄的人暈頭轉向的,第二個就是哭。
別人松仁人小,很會發揮自身的優勢,眉毛紅了,眼淚啪嗒啪嗒的掉,“嗚嗚,我不想離開爸爸,我要跟爸爸一起住。”
莊朝陽低頭看着懷裡的胖小子,額頭上的青筋直鼓,現在想爸爸了,當初攆他出臥室的是誰?
莊朝陽用力摟着松仁,“想爸爸啊,不出屋也行,今天晚上開始,跟爸爸一被窩。”
松仁小嘴微張,從莊朝陽的身上滑了下去,爬上自己的椅子,擦了眼淚,“媽媽,我要麪條。”
沫沫忍着笑,給松仁盛了一些沒過水的。
莊朝陽嘴角抽搐,“臭小子,你這是什麼意思?”
松仁吞着麪條,嘆氣,“這還不明白,爸爸真笨,我要跟雲平舅舅住。”
莊朝陽感覺自己受到了嚴重的傷害,磨着牙,“跟我住怎麼了?”
松仁咬着麪條,“爸爸老摸我,癢。”
沫沫紅了臉,氣惱的瞪着莊朝陽,莊朝陽尷尬了,這臭小子非要住中間,他摸媳婦,好幾次碰到他,誰知道這小子壓根沒睡啊!
莊朝陽不問了,怕松仁在說出什麼,兒子終於不跟他們住了,莊朝陽心裡頭火熱火熱的,二人世界終於來了。
松仁是個精力旺盛的孩子,從會走開始就沒睡過午覺,硬生生的把沫沫養成的生物鐘給打亂了。
松仁滿屋子跑,也不知道興奮個什麼,沫沫靠在椅子上,嘆着氣,這小子怎麼好像有用不完的精神頭呢?
雲建和雲平是要睡午覺的,沫沫讓松仁消停一會,松仁哦了一聲,做了沒兩分鐘,又下地玩了。
兩點鐘,雲平起來了,沫沫鬆了口氣,幸好有人幫她看着,要不她自己一人,還真看不住松仁。
咚咚敲門聲,沫沫按了下太陽穴起身開門,見到向夕,招呼着,“快進來。”
松仁丟開手中的木槍,“夕哥哥。”
向夕六歲了,是個靦腆的孩子,和松仁的性格正好相反,向夕很喜歡松仁,從兜裡拿出兩塊糖,塞給松仁和雲平一人一顆。
松仁見到糖,還記得媽媽說不能吃糖,見媽媽點頭,松仁才接過來,“謝謝夕哥哥。”
向夕高興道:“不謝。”
向夕又拎着籃子,遞給沫沫,“沫沫阿姨,我釣的魚。”
沫沫接了過來,“謝謝。”
這三年,頭兩年,沫沫沒再見過向夕,每次都是站崗的戰士幫忙送東西,直到去年,向夕還完了欠的錢,向夕纔再次踏入家門。
沫沫心疼向夕,向夕這孩子要強,才六歲,挖陷阱,釣魚,都是一把好手,他們冬天吃的野物,有一部分就是向夕送的。
沫沫把籃子送到廚房,“你爺爺呢?在外面等你嗎?”
向夕搖頭,“爺爺這兩年身子骨不是太好,我自己來的。”
沫沫握着向夕的手,“這麼遠的路,你自己走來的?”
“這條路我最熟了,阿姨沒事的。”
這條路我最熟,沫沫的心跟被針紮了一樣。
向夕低着頭悶悶的道:“阿姨,我看到我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