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的濟南總是讓人感到心胸開闊。天湛藍如洗,偶爾有云飄過,也是一絲一絲的,像是拂過情人臉頰的髮絲一樣,溫柔而嫵媚。
轉眼就是八月十五,前兩天主院有人過來通知她,希望八月十五的那天,他們能一起團圓一下,若華想也沒想就答應了。
現在是寄人籬下,已經沒有她拒絕的權利。團圓?何來的團圓之說?她的家,早在有人陷害她父親的時候就已經破碎了,再也不會回來。
只要她做的足夠好,一定會接近真相的,到那個時候也能讓爹爹和孃親安息了。
桂花開了,滿院子的香味。看這棵桂花樹,年頭應該不算少了。正好,在它盛開的時候摘些新鮮的花瓣下來,等到風乾之後好生的收藏,不僅可以泡茶,還可以做成桂花糕,吃起來味道甜甜的,讓她很難忘。
“小姐啊,你小心一點。”梅香看着已經爬上樹的若華,滿是擔心。雖然已經無數次的看到過小姐爬樹,但是梅府中的那棵桂花樹,從很矮的地方就已經被修剪成枝杈,人上去肯定是沒有問題的,可是這棵桂花樹樹幹粗大,而且在很高的地方纔分叉,有人立足的地方,她真的擔心,小姐根本就不能勝任。
若華聽到她的提醒,她低下頭,想要回答她,可是往下一看,就發現她離開地面已經很高了,爲了不讓自己害怕,只得努力地往上爬,直到她爬上了那棵樹杈,找了個安全的地方穩住了身子,才衝着梅香大喊:“梅香,我將花兒扔到地上,你要記得接好!”
她只聽到梅香隱隱應了一聲,就認真地看着哪些桂花比較好,才肯下手,不多時,已經摘了不少,她看到遠一點的地方有一簇桂花剛剛開放,是她喜歡的,她又開始向上爬去,可是腳下一滑,人已經從高大的桂花樹上摔落下來。
梅香聽到一聲大叫,趕緊擡頭,發現若華的人已經失足,她站起身,想要想辦法將她接住,正在這時,兩個人影同時而至,其中一人將若華穩穩的接住,緩緩降落在地上。
若華已經嚇得閉緊了
眼睛,她感覺到被人接住,可是卻不敢張開眼睛,一直到感覺自己已經捱了地,纔敢張開眼睛,發現凌飛正一臉笑意的看着她,但是 眼神中的緊張,她看的分明。
不自然的離開他的懷抱,輕聲說了聲謝謝,再次擡頭,看到一旁站着的冷漠的李鶴軒。不由得暗暗嘆息一聲,他恐怕又會誤會了。
來到他的面前,她福身施禮:“李公子。”
李鶴軒看到她無事,心中暗暗鬆了口氣,不過看到接住她的人是凌飛的時候,臉色不由自主的沉下來。
他是不知不覺走到這裡的,來到這裡的時候正好看到若華開心的在茂密的桂花樹上摘桂花,他不自覺的被她的表情吸引,不覺看的有些癡了。
正在這時,她大叫一聲,也讓他回神,而她已經自樹上滑落。想也不想,他飛身而起,想要將她接住,可是就在他快要挨住她的時候,她已經落入了另外一個人的懷抱中,他們兩人就如同在風中飛舞的兩隻蝶一般,緩緩降落,也直到落地,他纔看到,那個人就是凌飛。
他緩步上前,負手在凌飛的面前,冷冷的開口:“這是李府的偏院,而公子,不是李府的人,如果不想有什麼閒言碎語破壞梅小姐的名節的話,還是請你離開。”
凌飛聳了聳肩,玩世不恭的笑着:“我來這裡,不過是來探望我的朋友,與這裡是哪裡並沒有什麼關係。何況梅小姐都不在乎,你又何必多管閒事?”
“不如,去我那裡喝杯茶吧!”眼看着,兩個男人之間要爆發戰爭,她不知道該怎麼說,於是這樣提議。
她從來都不是能說會道的人,也不知道該如何八面玲瓏的讓他們兩人不吵架,她只能利用自己的特長希望能引起他們的注意。
她絞着手指,不知道他們兩人會怎麼說。按照她的思維,凌飛這次來了,肯定不會因爲這麼幾句話就離開,而李鶴軒定然會轉身離開。
不過這次出乎她的意料,他們兩人竟然異口同聲的說:“好!”
梅香聽到這話,也出乎意
料之外,看了看這氣氛,她拿起已經裝滿桂花的小籃子,先行離開了。
等到若華他們三人來到大堂的號死後,梅香已經將煮茶的用具都準備好了,若華笑了笑,在主位上坐了下來,示意兩人在客位上坐下來。
“若華,沒有想到你對茶藝竟然也很有研究?”凌飛趴在桌子上,他那張妖孽的臉上帶着討好的笑容。
若華點了點頭,說道:“孃親是大家閨秀,對這些東西都有研究的。”她在梅府的生活太枯燥,平時只能跟孃親學習寫東西,就連畫畫都是跟着母親學的,但是繪畫建築的東西,卻是從父親那裡偷學來的。
她將火撥旺,紅火映着她的臉龐,讓她顯得更加的嬌豔。在火中添了幾個香脂球,等着水開。
這裡的氣氛很尷尬,她想要找個話題,卻發現,他們之間沒有任何的話題。
又看了看兩人的臉色,決定放棄李鶴軒,轉頭問凌飛:“凌公子怎麼有時間過來?哦,我倒是忘了謝謝凌公子了。”
“你說大明湖的風景四季不同,我已經看過了它夏季的美景,如今中秋,自然過來欣賞中秋時大明湖的美景了。”他不假思索的說道。
看來他又要在這裡住上幾天了。她不由得撇了撇嘴,暗暗說道,她又要“金屋藏嬌”了。
她這個小動作自然沒有逃脫凌飛和李鶴軒的眼睛,李鶴軒平時冷慣了,自然不會說什麼,雖然他覺得她這個小動作很可愛。
凌飛則不同,他在江湖上闖蕩慣了,而且並不忌諱男女之嫌,豪放之至,他伸出骨幹分明的手,捏了捏若華的小臉,寵溺的笑了笑。
若華很是尷尬,想要逃開,不過還是沒有他快,因爲反感他這樣親暱的小動作,不由得往外挪了挪。
李鶴軒不由得生氣,他伸手打開了凌飛的手,說道:“不管你是誰,你也不能如此不顧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她無奈的看了兩人一眼,看到水已經燒沸了,說道:“水好了,你們兩人可以品嚐一下我的手藝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