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森一驚,暗叫不好,再看車裡衆人,吳靜與林雨面現恐懼之色。
久經沙場的將士面對突如其來的危急局面,往往更能冷靜行事。此時的賀森,面對兩面受堵的情勢,頭腦迅速冷靜下來,道:“孫雲妹子,林記者和吳記者就交給你照看了,這個任務完成得好,你一定會成爲我的駕駛員!”
孫雲點了點頭,道:“放心吧,英雄,我一定會完成這個任務。”
林雨不屑地瞥了一眼賀森,朝孫雲笑道:“孫雲妹妹,別聽他的,他現在的傷口還沒有完全好轉,你還是去保護我們的英雄吧!”
孫雲似乎是沒有一絲緊張之色,笑道:“英雄讓我救美人,美人讓我救英雄,哎,我該救哪一個呢?”
衆人剛想發笑,只見車外,三十多名大漢正慢慢從四面八方聚攏過來,孫雲的出租車頓時成了一個圓心。
此時的金牙狗,也不顧林雨和吳靜是否在場,絲毫也不掩飾自己的黑道身份,迅速撥通了電話:“喂,讓兄弟們操傢伙,我們和森哥在福安路被圍住了,告訴兄弟們,要一個不少地全都給老子趕來……”
刺驢不等金牙狗把話說完,一伸手,搶過了電話:“我是老驢,你告訴兄弟們,要在最短的時間內趕到,這裡很緊急!森哥如果掉了一根汗毛,我老驢饒不了你們!記住,現在就過來,用最快的速度!”
電話那頭,劉小強大聲道:“驢哥,你放心,兄弟們十分鐘之內一定趕到!你告訴森哥,森哥是我們永遠的大哥!”
“別他孃的給老子扯皮了,快過來!”說完,刺驢掛了電話。
林雨和吳靜眼睛睜得大大的,不可思議地看着金牙狗與刺驢,臉上的神色複雜得很:這麼多日子以來,跟這三個救人英雄幾乎可以算得上形影不離,真的沒有想到,他們竟然是黑社會!難道我們已經無形之中陷入了一場黑幫之間的火拼?
林雨和吳靜,禁不住冷汗直流。
賀森暗道:***,我賀森的金盆洗手,算是全都泡湯了,哎,黑道啊黑道,當真是進得去出不來,永遠也擺不脫?
此時,孫雲打開車窗,朝着窗外的黑衣人們喊道:“喂,你們是什麼人,爲什麼攔截我的車?我可是守法公民啊!”
那幫黑衣人似乎在等待命令,壓根也不管孫雲的叫喊,只是緊緊地圍着這輛孤零零地出租車,手中的長刀短刀,在昏黃路燈的照耀下閃着寒光。猶如數十頭猛虎,圍着一隻哆哆嗦嗦的小羊,他們喜歡觀看小羊發抖的樣子。
賀森前前後後察看着車外幾十名黑衣人,道:“老狗,老驢,跟我下車去,會會他們!”
金牙狗與刺驢二話不說,嘩啦一聲,貼身長刀抽了出來。
“森哥,我老狗關鍵時刻不會熊!”
“森哥,我老驢也不是孬種!”
“兄弟們,咱們都不熊,跟我下去會會他們,走!”賀森一聲低吼,一拉車門,直面四面八方數十名身材高大的黑衣人。
刺驢與金牙狗隨即跟着跳下了車。
車內的林雨與吳靜,呆呆地盯着車窗外即將開始的戰鬥。
林雨與賀森相處的這一段日子,經歷了數次圍攻,因此,她此時的心理逐漸穩定下來。她在默默地祈禱:希望這三個救人英雄能在這場拼鬥中再顯英雄本色!她的目光緊緊地盯在了賀森的身上,她知道,賀森左臂的傷還沒有完全好,她的心在顫抖,爲賀森而顫抖。她知道,她已經深深愛上了賀森。
與林雨相比,吳靜顯然沒有經歷過這樣的拼鬥場面,她的身子在不停地發抖,額頭上、臉頰上、脖子上,香汗淋漓,不能自已。此時的她,同樣在關切地凝望着賀森,然而,她的目光,似乎並沒有一直停留在賀森的身上,而是凝聚在另一個人的身上:金牙狗!這些日子以來,她一直感到莫名其妙,自己本來很討厭這個滿嘴金牙的傢伙,可這個傢伙卻是常常闖入她的夢鄉,闖入她的思維裡!與這個傢伙在一起的時候,她的目光,也自覺不自覺地凝聚在這個令人討厭的傢伙身上。而好久沒有在她眼前出現的“金童”葉學清,似乎漸漸退出了她的心靈舞臺了……
此時,只聽車外的刺驢朝四周的黑衣人道:“大家都不容易,都在刀尖上混飯吃,我覺得,你們這樣爲別人賣命,很不值得!”
話剛說完,只聽人羣中一個熟悉的聲音響了起來:“兄弟們,幹掉這三個傢伙!”
衆大漢同時揮起長刀,朝三名救人英雄衝了過來。
“慢着,我有話說!”只聽刺驢高喊一聲:“大家的生命都是寶貴的……”
然而,刺驢的話對眼前這幫黑衣人沒有任何的作用,絲毫阻攔不了黑衣人的衝擊。
瞬間,兄弟三人分頭衝向面前的黑衣人羣中。瞬間,僻靜的發路上,迅速形成了以賀森、金牙狗、刺驢爲中心的三個戰圈。兄弟三人成了三個圓心。
賀森速度快如閃電,待一名黑衣人長刀砍到身前半米距離,電一般伸出雙手,神出鬼沒奪過了對方的長刀,幾乎是在奪刀的同時,賀森左膝蓋用力一提,頂在了對方的襠部,只聽哎呀一聲慘叫,第一個黑衣人慘叫着倒下。
賀森用力一揮手中長刀,主動衝向迎面而來的數個黑衣人。賀森感到情況大爲不妙,眼前的這幫黑衣人,個個身手都不弱,不僅力大無比,而且似乎都是練家,精通刀法。賀森本想手下留情,沒想到連遇險招。只得主動進攻,捨命相搏,儘管如此,身上的衣服瞬間被對手的長刀劃破好幾道口子。
車內的林雨,眼瞅着賀森上衣盡破,幾乎成了一條條布條,嘴巴張得大大的,一顆心
距離賀森不遠處的金牙狗,面對衆多比自己高出大半個腦袋的黑衣人,凜然不懼,雙手揮舞着長刀,拼命亂砍,雖然左臂衣服被對方劃破,鮮血汩汩而出,腿上亦被長刀所刺,依然無所畏懼。金牙狗知道,有一雙眼睛,在默默地盯着他,在偷偷地凝望着他,希望他不要倒下。也許,正是由於他腦海中出現的那雙凝望着他的眼睛,他才發揮得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好。
吳靜此時確實在凝望着金牙狗,尤其是當金牙狗受傷之際,金牙狗不但不退,反而愈加向上衝擊,與衆多黑衣人拼死搏鬥!於是,另一個人影出現在她的腦際:葉學清!
女人總是喜歡比較,熱愛比較,對她們身邊的每一個男人進行詳細的比較。此時的吳靜,自然拿金牙狗與葉學清進行比較。倆人比較起來,葉學清很白淨,金牙狗很邋遢;葉學清心胸狹窄,不能容事,金牙狗臉皮很厚,有着一顆寬容之心;而兩者區別最大的,是金牙狗表現出來的“爺們氣質”!
在三名救人英雄裡,只有刺驢沒有受傷,不但沒有受傷,而且身上的衣服也是完好無損。刺驢知道,如果跟眼前這幫瘋狂的牛人們直接對抗,無疑是徒勞的。在海馬幫的弟兄們沒有到來之前,最好的方法是保護好自己,不讓自己受傷。可惜,剛纔在車裡沒有把這一點告訴森哥和老狗。因此,刺驢對賀森與金牙狗勇敢向上衝擊的戰略戰術很是不屑。刺驢同時也有些後悔,他孃的,爲什麼沒有把可愛的阿青帶來呢?如果阿青在車裡的話,我老驢要好好表現一下了。
刺驢揮着刀,並不主動向黑衣人進攻,而是憑藉異常靈活的身體,左躲右避,前跳後閃,跳跳躍躍,以擋在馬路前面的黑色轎車作掩護,一會兒跳上車頂,一會兒鑽到車下,嘴巴里高唱着一首歌,歌詞是:我的媽呀,你快來呀,兒子被狗咬了,兒子跑不了了;我的爹呀,你快來呀,有人搶你的夜壺了,兒子跟他們拼了,誰敢搶我爹的夜壺……
唱完一首,刺驢接着又唱一首:小呀麼小姑娘,嫁給老子怎麼樣?老子有錢,老子有車,老子很壯,老子不是太監啊,老子讓你飄飄欲仙,老子讓你春水常流啊,春水流……
刺驢的“歌聲”,幾乎吸引了圍攻三位救人英雄的所有黑衣人的目光。賀森與金牙狗一邊拼鬥,一邊笑,靠,老驢,你真他孃的聰明啊,渙散了對方的攻擊力!
坐在車裡的林雨與吳靜,聽着刺驢唱出的淫蕩歌聲,想笑又不好意思笑,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
“那個瞎嚷嚷的小子,真是可惡,把他的嘴給老子封了!”黑暗中,一個聲音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