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六)

燕國正執鼎盛時期,國土安康,百姓人人得以安樂,那又是怎樣的場景,她從來沒有見到過,僅僅是風鳴談及的那些她便已經十分嚮往,這樣的世界可以去見識一下不好嗎?

談到死,她立即想到了生,沒錯,憑什麼要死?要努力活下去纔是最好的!

已經看了二十幾年的巖壁,已經做了而是多年的犯人,雖然數百年時間下來已經沒有人覺得這是侮辱,可是依舊是如同困獸,不是嗎?

困獸的命運至多隻能供人觀賞,如果燕國的君王能夠誇下你一句,便要笑臉相迎,俯首稱臣怕也沒有這種地步吧。

更甚的是,她這麼多年都只是聽聞燕雲的名字,連他的模樣都沒見過。

這樣讓他們俯首了數百年的國度,它的君王定然是不凡的,所以……不能死。

她咬了咬嘴脣自嘲一笑,"確實是小孩子脾氣了,大概是因爲夫君的原因吧。"

她有些恍惚,風鳴的實力當真是超然的,所以她還有機會,或許可以不死也說不定,一切都還要看命。

……

血水不斷的蔓延,已經到了風鳴的腳下,面積以擴大到了將近三百丈,事實上,風鳴並不知道它有多大,反正一眼望不到邊際。

天空還有無盡的星辰,下方是一片血海,在他們的正上方還有一輪曜日,很刺眼。

血海就如同煉獄,這曜日又算得上奇景,世間見到過的人怕是不足雙手之數,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憐憫。

"生死棋我不曾聽過,不過這血海令人討厭。"

風鳴在皺眉,他點指內力聚集在右手食指之上,而後點出一指。

傳來的只有沉悶的一聲,彷彿在嘲笑風鳴妄圖知道它有多深一般。

他剛纔用的是全部內力,可是卻沒能接觸到什麼,大量的血液聚集起來,連內力都阻擋住了。

這真的是生死棋嗎?風鳴長嘆一聲,三百丈的面積,近二十丈高,這裡到底是聚集了多少人的血液!

"呵。"對面修羅王依舊一笑,他像是知道風鳴的疑惑,可是又不開口,一笑而過,到底是肯定還是否定。

風鳴沒有去想這些,這裡曾經或許死了很多人,是數百萬人的集體墳墓,**,五馬分屍……這些都不重要,因爲他們已經死了。

他不會爲死人操心,之前感到的一絲憐憫也只是恍惚之間罷了,西單百姓若是如此下場,自己怕是會痛一輩子。

風鳴依舊出神,片刻後整個山巒開始震動起來,血海沸騰就好似要噴薄而出。

霎時,血水之中隱約出現了許多虛影,橢圓形,它們不過三尺寬,不過數量卻是多的嚇人。百道,千道……或許更多,誰知道呢!

虛影越發的靠近,終於是露出了神秘的身影,風鳴與胡姬的眼神一直沒有一動,當真是好奇。

嘩啦!

血水伴隨着惡臭迎面撲進她的腦中,不過這一次卻是沒有在嘔吐。

"唔!"

陰影露出血海,竟然是一個個石柱,它們之上都有一個人,準確的說是它們內部都有一個人纔對。

風鳴瞳孔微微收縮了一些,這些石柱太過於奇特了,全部都是透明的,可以清楚的看到裡面有人的身子,頭顱全部都露在了外面。

男男女女數之不盡,有的人神色慌張,還在乾嘔,有的則是緊閉眼睛,完全沒有了呼吸。

被它所困!

胡姬詫異完全是另外一回事,這些人都是從血液之中被慢慢襯托上來的,起源在哪兒怕是誰都不知道,可是但憑她們腳下的石柱便有二十丈高!可見這絕對不是容易承受的。

獄籠之中的人幾乎都會武功,能夠在這兒出現的怕更是不凡,她們卻有人死了,可見其恐怖。

"這些人如果可以不死,必然會幫助夫君的!"

胡姬轉頭突然開口,眼眸注視着風鳴,滿是期待。

風鳴不語,不過目光卻是環顧了四周,這些人裡面只有小部分在惶恐,大多數人則是平靜,他們甚至連正眼看風鳴與修羅王都沒有,這樣的人絕對是人物。甚至他已經見到了幾人,曾經都是江湖上數一數二的人。

"這些人不怕死,所以也談不上救。"

風鳴冷聲,讓胡姬直接茫然,這態度轉變的是不是太快了一些。

不過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微微點頭,她自然是聽夫君的!

"是人都怕死,胡姬不也是如此嗎?"

修羅王終於是開口了,顯得那麼突兀,甚至讓人不解。

這句話是對風鳴說的,人都是怕死的,這句話是風鳴最常用的,他之前否決說這些人不怕死,修羅王便用是人都怕死來反駁。這其中的道理又有幾人懂?

反正風鳴是懂得的,他沒有表態,看着修羅王冷聲,道"遊戲可以開始了,許多年不曾玩過。"

許多年沒有玩過,一來便是如此多的人命,所謂生死棋包含了恐怕太多太多。

"夫君知道生死棋?"胡姬在他懷中呢喃了一句,因爲風鳴上一句話實在讓人不解。

"之前已經說過,不懂。"

風鳴應聲,他從來沒有玩過遊戲,如果有的話便是殺人的時光,是世間最刺激的遊戲,不管是追殺還是逃亡。現在他已經準備好了,最強大的實力。

他看着修羅王,道"我不懂棋,但是卻能夠殺人,所以……這第二枚梟、便由我親自來!"

是爲了棋局,也算是爲了胡姬……

" 梟,自然是可以的。"修羅王沒有太多的表情,隨即又擡手指着那些透明的石柱。

"這些人都算是強者,你可以選擇。"

他說的是這些人,自然也是包括了死人的,風鳴知道他的意思,只是沒有說什麼,胡姬卻沒有這份耐心,她輕聲呢喃了一句這些人。

活人可以爲之一戰,可是死人又有何用。她有些想笑,不過終究是忍了下來。

活人是爲何而活,死人又爲何會死,這似乎是世間最神秘的問題。

傳聞中在西周之前的人是可以活數百年,乃至更久,不過終究是傳說,西周的事她亦是不知道多少。

不過眼下的事她卻可以得到一個準確的答案,活人爲了活着而活着,死人同樣是想要活着,所以這些人並非是死人!

風鳴道出了這樣的辛密,陰陽家的煉製傀儡之術,胡姬從來沒有離開,自然是不知道的,可是修羅王怕是出去過,甚至是對外面的事瞭如指掌,之前風鳴說石柱之中那些人不怕死的時候修羅王當即就來了一句〔是人都怕死,胡姬不也是如此嗎?〕,這句話其實就是對風鳴說的,帶着戲虐,殊不知透露了自己的一些隱匿。

他出去過,所以會煉製傀儡之術這就不是什麼奇怪的事情了。

"……"

胡姬睜大眼睛搖頭,依舊什麼都不懂,死人是爲了活着?這話好像沒有道理呢,人死就什麼都沒有了,他怎麼可能活着。

風鳴輕笑,出奇般的多出許多耐心,道"世間有一種秘術,可以讓死人復生。"

胡姬直接茫然,死而復生,世間豈會有如此的事,不過夫君不可能對她說謊纔是,而且也沒有還要隱瞞。所以當真是有死而復生的秘術的!

甚至她直接忘了身處生死棋之中,呢喃"生死由命,富貴在天。死而復生就等同於逆天改命。是違抗天命。這是大忌。不過如此的話,父母還有兄長他們都可以活過來,是值得的。"

她在那兒很認真的開口,直接將風鳴都給無視掉。

風鳴食指輕輕的與拇指相靠,沉思了片刻後才道"許多人想要殺我,結果都被我所殺,他們沒有說死而復生?生死乃是命,堪比天機,……你懂了嗎?"

他難得這麼認真,胡姬見風鳴這神情只是茫然,她不懂,不過她也沒有笨到這種地步。自然是點頭應允了。

"夫君說的是,死而復生定然是付出了很多的,我不會去妄想這些。"

風鳴搖頭,只是一嘆,她果然是不明白,若是能夠離去,時候便讓風荀教導她一些事纔好。如此的……笨,是會吃虧的。

胡姬錯誤的以爲死而復生只需要付出很多,這其實也沒錯!不過付出的東西任何一個人都不可能接受。

如同行屍走肉一樣活着,絕對不是生。

"選棋吧。"遠處修羅王打斷了風鳴他們,他沒有理由這麼看下去,無趣,甚至是讓人覺得可笑,風鳴如果是註定的人,那麼他的心必須在天下之上。

不過他自然是不會點明的,這條路是靠自己選擇,路不同,終點卻是已經註定……

"呵,選棋吧。"胡姬輕笑了一聲,而後主動離開了風鳴一些距離,自己就是一顆棋子……這算是修羅王在提醒她嗎?

女人,總是想的很多,本來簡單的事情,逐漸變得複雜起來,並且在最後真的牽扯出什麼不得了的事。

胡姬帶着落魄的眼神不經意間與風鳴對視在了一起,還沒來得及避開。他便開口,道"我不懂棋。"

說過了很多次,風鳴是不懂棋的,所以他說的很誠懇,胡姬呆滯了片刻而後哽咽着點頭,轉身看着那些透明石柱幫風鳴選擇,避開了他的目光,淚水不斷的落入血海之中。

很小的時候她的父親便教過她生死棋,那個時候竟然還蠢笨的以爲是神話,以至於她也沒有學會什麼。

現在她的性命,竟然就要葬送在這兒上面,淚水是在害怕,同樣還有無盡的悔意。

良久之後她泣聲,"既不能生,就選擇死也一樣,忘川便是歸宿。"

這話裡面沒有一點其他的情感,冷淡的讓人害怕,就像是一個死神。

風鳴不語,他的目光從石柱上一個又一個的瞟過,可是全部沒有停留。

"這些人都很強,做棋子有些可惜。"

修羅王沉默了,擡頭看着風鳴似乎是試探一般問道,"將他們算作賭注?"

此話一處石柱之中的人有不少眼神中都閃爍過一絲異彩,不是在渴望生,而是在厭惡這樣的遊戲,自己竟然會淪爲棋子,他們哪一個不是震瑟古今的偉人?

風鳴嘴角一翹,"沒錯,既然是遊戲那賭注自然是要多一點纔好。他們所有人的性命,只是不知道你這個修羅王會不會同意了。"

"呵!"修羅王當即就是冷笑,沒有言語,不過卻是同意了。

他自然是沒有懼怕任何人的理由,作爲修羅王,也不能拒絕任何人的挑戰,雖然風鳴不是挑戰。

風鳴平靜的看着一切,若是平日有人如此對他無禮的話他早就殺了對方,可是這一次他卻是毫不在意。

" 梟、盧、雉、犢、塞各自可以有兩枚,所以我還可以選擇八個人。"

……

有些事讓人弄不明白,並且怎麼弄都不會明白,膚淺的意思又沒有用,反而浪費了時間。

用這句話來形容此刻的風鳴是最合適不過了,他竟然主動說還可以選擇八個人,這不就是世間最奇怪的事情嗎?

顯然修羅王也是這麼認爲的,臉上久久的帶着一絲異色。

良久之後他低頭若有所思,道"血海之地,乃是忘川的源頭,這是來自上天的恩賜……"

風鳴不語,修羅王好像是說出了什麼不得了的辛密,不過這算得上是恩賜?

這些都不重要了,至少可以知道他們眼前的這一大片血海,並非都如同猜測之中的鮮血。

修羅王自然是知道風鳴在好奇,不過他並沒有開口的意思,反而做出思狀。

"這裡的人都是賭注,你還要棋子那便只能從牢籠之中選擇了……"

這些人都是選擇爲棋子的,還有的就是在牢籠之中。

風鳴的意思很明顯就是昭鳳,修羅王也知道,可是卻一句話也沒有……

獄籠之中是還有牢籠的,風鳴之前的話其實是想試探燕沁的位置而已,現在看來確實是在那裡面。

修羅王知道她的身份,所以她應當是安全的。

"獄籠的牢籠裡面自然有燕國君王在打理。"

修羅王開口,很突兀的一句話,又有很多的道理。

風鳴沒有任何表情,事情遠比他想象中要複雜的多,修羅王所說的話也不可信,這個時候只能夠相信自己的內心,那裡有一條路正在隱約浮現。

良久,風鳴動了,一步便到了修羅王的身側,這無疑於是最危險的動作,所以他並沒有帶着胡姬,遠處胡姬亦是緊張的汗水直落,卻也沒有敢說什麼。

一邊風鳴倒是平靜,與修羅王並肩看着一處,緩緩道"昭鳳是燕雲的女兒,她若是出事確實不好。"

他這話的意思已經太明顯了,修羅王自然是懂得,直接擡手應允了。"所以她就是你選擇的一個人,繼續吧!"

梟、盧、雉、犢、塞各自可以有兩枚,已經定下三人,還有七人,這對風鳴很重要,當然對於牢籠之中的人同樣重要,因爲只有這樣纔有一線希望。

風鳴眉頭微微皺了起來,繼續?他要怎麼繼續,知道燕沁的消息是最重要的事,然後就是這所謂的神仙棋,他也必須贏,所以在棋子方面還是要穩妥纔好。

良久,風鳴向着修羅王的位置轉了一點細微的角度,沒有一絲表情道"牢籠……應該就在我們的腳下吧。"

他們現在所處是一片山巒內部,他們的腳下,絕對是一片無人問津的地方,那裡黑暗,繁瑣,滿是機關術。那裡正是這修羅場的牢籠,亦是燕雲關押人的地方。

當然這些都是風鳴的猜測,因爲他着實是想不到還有其他地方適合做牢籠,很簡單的道理,獄籠已經很恐怖,能夠被稱作牢籠的,除了忘川河之下,血海之中,他還真的不知道有哪裡合適。

有人說,忘川河無處不在,它流過天際,流過世間任何一處地方,只要哪裡有人逝去,忘川就會出現,它會帶走那些魂魄,將它們帶到地府。河水之中有血紅色光輝形成的蓮花,很多很多。它們會洗去魂魄的記憶,忘川從你身邊流過的時候,就是你生命輪迴的開始/結束。

也不知道修羅場這條河是誰起的名字,以忘川爲名,卻也擔的下這個名字,就憑那數之不盡的殘肢……

回神,修羅王的目光有三分都放在了風鳴身上,他嘴角翹起,"還算是敏銳,沒錯牢籠就在我們腳下,不過卻是沒有路的。"

風鳴不語,一時間整個空間內都只能聽到血海的翻滾聲。血花一朵一朵飛濺,風鳴的白袍上早已經沾上斑斑點點。

他可以躲開,也可以用內力支撐開,可是這一次他並沒有如此,因爲太多太多年沒有與血有如此直接的接觸。

風鳴低頭看着衣襟上一處處血跡,隨即擡手去觸碰了一下,"突然想起欣兒說過的話。她說風之國一年四季有一大半的.時間都在飄雪,雪花很大,她也算是喜歡雪的人,每次純白的衣衫上都會沾染上雪花……"

"當時我也沒有在意,現在突然好奇她描述的場景,與我現在所處應該是差不多吧。"

他難得說這麼多,而且還是站在修羅王身邊。遠處胡姬一股腦全是疑惑,剛纔夫君說得與欣兒妹妹說的差別還是很大的,差不多這又算是什麼道理。

修羅王同樣是不明白,不過他沒有問的意思。

其實是很簡單的道理,西單一年來也沒有一場雪,所以雪花對於風鳴來說就是很罕見的,可是血花……他每天都會親手製造很多,而欣兒恰恰相反,不過從另一種層次來說,這雪花與血花都是差不多的。

又是一番沉默,風鳴擡手內力將一團血水從中隔離了出來,緊接着血水在他的手中快速的變化着,最後竟然化作了一朵“雪花”的樣子,血色的雪花,這應該不會是欣兒想要的。

"是我想多了。"他微微搖頭,“雪花”瞬間崩碎再次落入數百丈的血海之中。

遠處修羅王像是想起了什麼,袖中竟然冒出一把將近四尺的短劍,橫跨這就向風鳴掃了過來。同時冷喝道"我倒是覺得這花美的很呢!"

殺意!

風鳴格外的冷靜,右腳輕輕着地第一時間就退到了胡姬所在的那一個石柱上。

同一時間他右手向腰間摸去,想要拿逆空,未果。逆空還在燕雲那兒,竟然又忘記了。

風鳴苦笑,手中內力化形,夾雜着血水形成了一柄絕世戾氣的劍。

鏘鏘!

他們同時躍起,在虛空中碰展開了幾次驚人的碰撞,給人的錯覺比這浩瀚的血海給人的感覺還要恐怖。

"你已經有去牢籠的實力了,可是還不確定是否有成爲神的資格!"

修羅王大聲道,原本已經要敗落的身形瞬間就穩定了下來,而後……直接消失!

風鳴皺眉,又是速度上不敵對方。

他的速度很快,也可以做到無形無影,可是能夠做到也代表不了什麼。畢竟後發制人那只是傳說,說是自欺欺人也不過分。

在外面的時候風鳴殺過這樣一個人,只不過那一次是靠的他對血的敏感,現在的他可是沒有嗅覺的!

難道修羅王早就在打這個主意了……

"先生……"

胡姬警惕的看着四周,她也知道事情有多麻煩,看不到的敵人,最恐怖!

事實上風鳴很清楚,就算此刻他有嗅覺也沒有太多的作用,因爲本就身處一片血海之中。

遠處修羅王手持短劍已經到了近前,風鳴緊皺的眉頭也鬆了下來,並非是有了主意,而是在害怕。

因爲怕死,所以纔要躲,所以纔要做出什麼都無所謂的樣子。

"走。"

他腳尖輕輕觸地,摟住胡姬向另一邊縱身躍去,那裡是一根透明石柱,不過其中的人卻是已經死去,面色蒼白的可怕,渾身的傷口也不知道受了多少折磨。

"又是逃嗎?"胡姬有些錯愕,她是真的好奇,在獄籠之中她已經逃了太多次了,這種日子能夠不過纔是最好。

只有舉世無敵,才能夠做到這一點吧。

"……"風鳴看了看胡姬幾眼,並沒有出聲,不過逃這個字當真是不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的。因爲與人交手他幾乎是沒有敵手,現如今羣雄齊現,他也遇到了諸多不可匹敵的人。

可是他依舊沒有想過逃,敵的過就敵,敵不過就離開,若是離開都做不到,那便死,又算得了什麼。

很奇特的一種想法,大概也只有風鳴纔會如此了。

胡姬說出那句話之後就有些後悔了,她有些惶恐的看着風鳴,半晌也不知道該說什麼,當然時間不過是剎那,若是有心,滴水之瞬便已經是千秋萬世了!

"夢……"

風鳴突兀的開口,他看着胡姬只是微微一笑,她此刻的表現完全在意料之中。

"夢?"胡姬一如既往的不明白,風鳴沒有做過多的解釋。

與此同時修羅王手執銅劍已經到了近前。

風鳴雙脣微微張開,想要說什麼不過最終卻是沒有說出口,他眼神變得更加凌厲,而後一字一頓的道出了剩下的幾個字。

"夢、斷、千、古、"

沒有一絲波動,甚至連最基本的情緒都感覺不到。與之前他施展過的夢斷千古似乎有一些變化。

不知道若是欣兒在會不會察覺到,這是心的變化,這是路的變化。

嗡隆隆!

風鳴手中那柄血刃迸發出一股巨大的劍意,整個血海沸騰的更加厲害了。

咚!

不遠處一根透明石柱直接炸開,風鳴激起的一束血液擊破了它,裡面是一名女子,面色蒼白,無盡黑髮之中隱約有幾根白髮,也不知道經歷過什麼,不過有一點風鳴可以確信她已經死了,而且死了很久很久了。

胡姬看着這樣一個絕世的女子落入無盡血海之中,心中只有說不出的感覺,這樣的女子在外界絕對是人人呵護的一個人,姿色說是傾城也不爲過。

當然她也只是有一些不知所謂罷了,想再多她也不可能復活,自己更不可能爲了這樣一個陌生人跳下去,不是嗎?

與其去關心她,不如看一看自己的夫君,夢斷千古呢~她並沒有聽說過,不過這股力量她早已經感受到了。

很強大,給她有隻手遮天般的錯覺。

上方,修羅王已經到了近前,他看着風鳴同樣是皺眉,利用內力將四周的血液震到虛空之中,而後無形之中將一招又一招的招式融入這些血液之中,他若是觸碰到一滴就相當於受了風鳴一劍,這……

無數的血滴,這樣的招式世間還有人躲的過去嗎?

"很強,不愧是風鳴,也配得上世人那一句先生……"

修羅王內力加持滯留在空中,他看着四周漂浮的血滴並沒有太多的情緒變化。

風鳴只是一笑,食指輕輕做了一個動作,虛空中那些血滴都向修羅王靠近了一些,道"你會變成一灘碎肉,血液橫飛融入無盡血海之中,胡姬說的沒錯,忘川之下就是歸宿,你或許會安息吧。"

這句話連胡姬都沒有弄懂,如此平靜的涉及人的生死,這到底是玩笑話還是什麼,應該不會是玩笑吧,風鳴先生應該是不會說什麼玩笑話的。

所以他就是真的想要除掉修羅王了,沒想到這麼容易……

胡姬在一旁靜靜的看着,外表很平靜,內心卻是生出了一絲喜悅,這樣就可以爲父母他們報仇了,而且能夠離開獄籠到達外面的世界,很好。

"你在高興,想殺我?"修羅王察覺到了她那一絲異樣,直接開口冷聲了出來。

她還沒有想到該如何去辯解,修羅王的目光便已經從她身上移到風鳴身上。道"你的實力已經足夠證明一切,可以繼續下棋了。"

風鳴……

"沒有棋子,這樣的棋沒有意義。"

"你是想見到昭鳳公主纔是吧?"

他並沒有其他的意思,這一次真的只是普通的詢問,風鳴聽出了這一點,所以他也只是普通的回答。

"因爲昭鳳在裡面,所以我纔到的這裡。"

"……她心中有你?你心中有她?"

這個問題很直接,也很現實,胡姬也豎起了耳朵想要聽一聽風鳴的回答,天下第一劍客眼中的喜歡,絕對不止值千金了。

風鳴沉默,他可以不用回答這個問題,不過他要回答,因爲他也想知道燕沁到底算什麼。

"她心裡大概是有我吧,我心中或許也有她的一席之地。"

大概,或許……

這就是風鳴對昭鳳的看法了嗎?胡姬想嘆氣,又怕風鳴生氣,只能默不作聲。

修羅王不會顧及這些,直接否定了風鳴之前的話。

"她心裡有你,不過卻不是夫君,你心中有她,同樣也不是妻子。"

你們之中還夾雜了一個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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