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2發揮到極致以後(二)

沿着語凝走過的路風鳴和幽冥雪二人慢步追尋,同時在人羣中一言一語,與四周正在交談的普通百姓無二。

“我之前去了一趟落日林,那裡果然沒有剩下什麼,連僅剩的竹屋都積滿了塵土。”

“落日林?!啊,本來每隔一段時間我都有讓人去打整,不過那一次事情以後我以爲先生已經不會再需要那裡了,所以就廢棄了那邊.先生還請放心,您已經開口我這就讓人去打整,以後也……”

“不用打整了,派人去拆了吧。

幽冥雪遲疑片刻之後緩緩點頭,他當然知道這其中的緣由,積累的塵埃已經太厚了,以至於連那些回憶都被徹底覆蓋,相對的,好不容易覆蓋的回憶,再也沒有喚醒它的必要。

自己的心裡是不是也有這樣一座竹屋呢?是那個時候許下教某人騎馬的話,還是說遺憾再也沒有能夠說的上話的人…

想到這裡幽冥雪恍然頓悟,頓步對着風鳴微微屈身,道:“我要回府邸一趟,先生先去找語凝姑娘吧。”

風鳴沉默沒有說什麼,同時步子已經邁了出去,很快便消失在絡繹不絕的人羣中,在人人皆身穿錦布的大世,大家都是普通人。

沒有貧富之差,卻依舊有自持高人一等的存在,擺出高高在上的樣子,果然唯有像中牟城那般屠戮過後他們纔會懂嗎?

這是兩名男子,在他們身後跟着一大羣守衛,並排而立幾乎佔了整個街道,人人懼而遠之。

西單法律,帶的隨從不能超過兩人,任憑你是再大的權貴也不行,更何況像這種漂揚跋扈的行事方法。

然後這樣的兩股勢力即將撞到一起,語凝和那兩人。跟隨在語凝身後的侍從也不在少數,不過他們都帶着愧疚的心,有不少都遠遠的跟在後面,因此緊隨在她身後的只有四五人,當然四五人也已經代表了莫大的勢力了。

在街道上閒逛以至於有些乏力的她展開了碎碎念:“夫君怎麼還沒有跟上來,好無趣。幽冥雪到底是怎麼治理這裡的,盛世之下也不知道弄一些遊戲的地方。”

額……

身後的侍從全部苦笑,他們可開不起主人的玩笑,而這位直呼主人的名字就如同家常便飯,而且還是這種無所謂的態度,更惹不起

其實遊戲是有不少,摔角、辯論以及最普及的賽馬,哪怕有一個適合女子的也好啊……

就在此時身旁的侍從似乎是發現了什麼,有兩人同時站了出來,走到語凝身側指了指另一邊的小路,道:“夫人也走了這麼久了,去亭臺那邊歇歇吧。”

那裡是一處遊園,隸屬於幽冥雪麾下的遊園。

是在害怕不遠處的那些人麼?語凝呆呆的看了他們一眼,而後很果斷的否決:

“這些人我還沒有看在眼裡,連高手都算不上。幽冥雪的城主是怎麼當的?但凡有這種人全部株連九族,穿心、活剮、分屍這些方法多的是。”

衆人全部不語,從一名女子的口中說出這些話,而且還很平常的樣子,他們似乎有些明白爲何主人都那麼恭敬了。

“好吧、”有人輕嘆,現在想走都不是那麼容易了,那些人已經注意到了這裡。

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身後還帶着五六名侍從,這樣的身份擺在這裡玩起來纔有意思不是?

總之,這是那一刻他們的想法。

“唏~好漂亮的女子,我幽州城什麼時候有這樣一個人物了?”說這話的同時那人的手從語凝臉龐劃過,頗有些調戲的意思。

語凝冷冷一笑,有趣!什麼時候這幽州換了主人了?世人所謂不知者不怪,那麼無知者該死幾次。

“西單法律,你這已經是死罪,還你的幽州,你當君王是什麼,幽冥雪也不敢說這話。”

幽冥雪在十年前就奉命掌管幽州,他的勢力與名氣確實是最合適的人選。

但是同樣的因爲掌控了這麼多年,所以知曉幽冥雪一切的人也很多,拿這個名字來恐嚇人的更多,所以那兩名男子就有的思考,這個女人是真有勢力還是故意這麼說的。

“我管君王是什麼,在這兒幽州城我就是王!”

他們選擇了後者,方纔動手那人越發靠近,幾乎湊到了語凝身上。

“沒有多餘的味道,不過自體內卻散發出讓人安心的氣息,有你在枕邊必然連夢都要安穩一些,我已經迫不及待了。”

語凝冷哼,以前的時候有人這麼做她可以無視,甚至用言語挑逗,但是現在這麼無禮的只有死。

擡手正準備聚力,未果。然後纔想起懷孕之後內力根本就不能使用,那麼擡手這個動作就變得與挑逗無二。

“這麼着急嗎?如此的話那我就先小小的滿足你”那人大笑就要冒犯。

“踏雪府的客人也敢動,找死!”

語凝身後幾個侍從同時站了出來,毫不分說直接就是拳腳相向,同時有侍女上前把她拉到後方。

最後方的那些侍從在聽到了動靜之後也在第一時間趕到她旁邊,原本相差甚大的勢力瞬間變得相差無幾。

且這還不包括實力,作爲踏雪府邸的守衛自然都是高手,因此也就沒了那麼多懸念。

見到這一些之後原本避之不急的百姓也都停下來遠遠的躲在一邊,或多或少的指指點點。

“這姑娘是誰啊,剛纔竟然恬不知恥的主動去碰男人”

“不守婦道,想來也不是好人,你沒見後面也有這麼多守衛嗎?”

“這些人,有點勢力就作威作福,全部死了纔好。”

“我怎麼覺得那個人有些像城主府的統領?”

分明什麼都不知道,分明前一刻還唯恐涉及自己,事不牽連己身,便能夠安然,這纔是人啊。

“都呆着做什麼,還不幫忙!”

“不、不不行啊小主人,這些人是踏雪府邸的守衛,不會錯的……”

“幽冥雪那個人比其它的城主要特殊的多,那可是能夠直接找上君王的人,就是傳說中的那位先生!”

“我們的勢力到了他們的眼裡根本什麼就算不上,主人也說過不能衝撞幽冥雪的人,平日裡也沒見他們管這些事,這個女人不一般,不是我們能惹的。”

幽冥雪……

聽到這裡那些人口中的小主人也遲疑了,如果說他們是幽州最大的勢力,那麼幽冥雪就是唯一的權貴,他們之所以能存在,說到底就是入不了那些權貴的眼。

連眼都入不了,又拿什麼去鬥?他一聲長嘆,而那些人在聽到這一聲嘆息之後全部露出欣喜之色。

“罷手,罷手。我們認輸了!”

罷手?怎麼可能。語凝正看的起勁,好不容易纔遇到一件稍微刺激點的事:打到半死在帶回去分屍。

此話一出所有人都是一片譁然,有的惶恐,有的憤憤不平,更有不少轉身離開唯恐波及到自己。

“一個都不放過,你們還在等什麼,快點呀!到時候不夠玩!” 語凝手舞足蹈就差揮臂吶喊了。

依舊沒有人動,並且之前的侍從也停止了手裡的動作,那人已經滿嘴鮮血,在幾人的圍毆下毫無還手之力,再繼續的話只有死路一條。

“這些人是幽州城唯一的勢力,因爲與我們交戰了幾次現在敗退到五十多裡之外的羣山之中,他們之中大多數都來自趙國以及其它戰亂之地,其中不乏孩子甚至有大量的嬰兒。主人在知道這一點之後所以才放寬了對他們的壓迫,這些人都只是百姓,他們死了的話那些孩子和女人就完了。”

孩子嗎?語凝嘟嘴,雖然覺得很掃興,不過誰讓自己也稍微能夠體諒到這樣的心情。

“那就……”

“全部殺了!”放過他們這幾個字還沒有說出口身後就傳來這樣一聲喝斥,是風鳴。緊接着那些人全部應聲倒地,刀傷劍傷,被內力震碎內臟等等、

他早就到了,一直在人羣之中,因爲太過普通的緣故所以沒人察覺,因此也有幸聽到了這麼多。

“即便做到了盛世,可依舊沒有太多的改變,果然大世計劃的第二個目標就得是幽州……”

盛世之中殺人,四周的百姓反而沒多害怕,

因爲和平的緣故,死亡已經越發的遠離。這是值得慶幸的,風鳴一聲長嘆,之前說的大世計劃權當隨口說說好了。

不過該殺的人還是得殺,風鳴冷眸看着身後那些侍從,沒有殺意,不過卻是讓人不由得退了幾步。

“其它國家的百姓到西單是好事,不過卻也不能對觸碰法律底線這種事有絲毫容忍,若能安分便給他們立足之地,像方纔爾等,一個不留。”

這是命令?一般的命令也就罷了,可除掉那些人這可是大事,除去主人的話無論誰都不能點頭。

風鳴一眼看穿他們的憂慮,道:“幽冥雪那邊我會提及,爾等離去就是。”

“……是。”

不能拒絕,那雙眼睛在告訴他們不能拒絕,否則會死,一定會死!

等遠離風鳴幾條街之後那些侍從纔敢出聲,該死這到底是什麼人,主人他怎麼會跟這麼危險的人有來往?!

與此同時,幽冥雪牽着一匹俊美肥壯的黑馬悄然出現,自家的手下他還是很瞭解的,說出這些話來無論如何也要詢問一下原因。

在徹底瞭解了事情以後幽冥雪沉思片刻也不知道具體在想些什麼,而後牽着駿馬轉身往一條小路繞去。

“記着,我沒有遇到過你們,也不知道前方死了不少人,後知後覺的話真的是很巧呢……”

幽冥雪離去,剩下侍從更加茫然,對百姓不聞不問也就罷了,可那位先生說的話到底做還是不做?

不能不殺,也不能傷害那些母親和弱女子,這也是主人最初的意思。

“做!”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他們一同商討出這個決定,“主人沒有否決就說明是默認,不過那位先生也說了,該殺的才殺,所以殺不殺還是看我們自己。”

這麼多帶着利刃的人聚集在一起自然會受到衆人不解的目光,駐足停留什麼的也都見多不怪。

這是一名女子,在她旁邊還有一個異常高達的壯漢環胸而立。

“諸位大人是在說什麼呢,殺不殺的,不知道我有沒有聽幾句的運氣?”女子輕笑着走到近前,那壯漢緊隨其後。

“這些事不是你一個弱女子該知道的,好了好了,大家都走吧,也不能讓那位先生等太久”

侍從遠去,他們口中的弱女子才一改神色,轉身對壯漢道:“方纔動手那人我見過。”

那壯漢則是一副憤然,指着侍從遠去的方向喝到:“我的大小姐,你是不是沒聽見他們剛纔說的什麼?要去滅了我們的大本營!還管這些做什麼,費盡心機才組織起來的勢力,不能就這麼完了!”

“可是我真的見過那位先生,”她又開口,微皺的眉頭似乎在述說着什麼。

“你回去讓大家做好禦敵準備,我要留下來,去見一見那位先生。”

聞言那壯漢恨不得撞地,“我的姑奶奶,這麼多年我是不是白養你了?你沒見那人有多厲害麼!怕是還沒靠近她就被殺了!”

“我知曉輕重。”

女子面無表情,邁着大步消失在人羣中。

半個時辰後,幽州某處。

力自心而生、生而用、用而出,如此循環,生生不息。

“因此我想問各位賢能,身有力卻不能爲己所用是何爲?”

力乃人之根本,修身先修力,終身爲己所用,恕我等才疏學淺,未聽聞過這種事。

不過若是有外力的作用之下倒是有不少可能,傳聞在北方之地有這樣的東西,其味甚微,力之盛,若是服食不論有多少力都會散盡。

語凝雖不能使用力,不過力又確實在她的體內,所以不是這種原因。

還有可能是因爲第三方未知的力阻擋了內力,譬如內臟受損,意識薄弱之類,女子的話懷孕以及月潮都有影響。

僅僅是如此嗎?在一大羣學識淵博的人之中風鳴此刻就起一個年輕學者。

“這些在孕初便會顯現還是說因人而異?”

因爲之前有過了解所以說出這樣的話,其實他也只是想着找個地方讓語凝歇息,誰知道一切妥當之後,外出之際又恰逢這樣一羣人在探索,本着隨便問一句的心理,誰知道就這麼陷了進去。

孕初?那也要看具體的時日,若是一兩個月便不會影響,三四個月的話就很難說了。

語凝懷孕還不足半月!

“倘若只有幾日的話該當何解……”

風鳴心中一顫,這些大都是花甲老人,學識不論,見聞是實打實的不少,他就相當於一個路人,說的話自然沒有虛假可言。

幾日?那吾等就真的不知道了。

“哈哈哈,你們這些個老匹夫終於不知道了吧!”

這是一個老者,比起另外幾位似乎還要大上不少,風鳴自然是第一時間向他請教,低頭屈身該有的禮數盡顯,也是語凝不在的原因,否則早就張牙舞爪衝上來了。

“是,我們是不知道,難道說你這老匹夫就知道了?”

“唉,又要爲老不尊了~”夾雜在裡面幾個稍微年輕的人這樣說到,當然說是年輕也要遠高過風鳴。

他們這些人大概是經常這樣在一起,否則也不會說出這樣的話。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我學醫的時候你們還沒有出生呢!走遍世間角落能入我的眼的就只有醫家第一人,那個小妮子的實力還不錯,不過這幾年也沒了消息。”

“是是是,你最厲害。你比醫家第一人還要厲害,不過還不是沒人聽過你的名號。”

世人做事爲世人/世人做事爲示人,這兩者是有天壤之別的,我默默無聞是自己的態度,所謂的第一第二又如何?

這話風鳴曾經也說過,天下第一當真有那麼重要嗎?這個人值得他屈身。

“請問這位老先生,該當何解?”

“孺子可教也……方纔你說的那種病況確實不曾見。”

“切!爲老不尊,說這麼多還不是不知道。”

“你們纔是爲老不尊,別插嘴!”

“體力體力,看似一體實則不能混爲一談, 體和力統稱爲身,身有餘而力無爲稱虛,力有餘而身無爲稱弱,而你所說的就是後者。敢問小兄弟你說的女子是何人?”

風鳴再次屈身,道:“是我最愛的妻子。”

哦?老人擡頭正視風鳴,最愛的妻子也就是說有不止一人,看他的談吐衣着普通之中又透露出不凡,若是權貴能對他行禮數次甚是難得,如此人兒那就專心一回。

“懷孕僅有幾日,拋開力的事不說,我走了這麼多地方也沒見過懷孕幾日就能夠知曉的。”

這話之後那些個老頭又有些脣脣欲動的意思,結果還沒開口就被攔了下來。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麼,醫家傳聞是有這樣的例子,不過那只是傳說,都是些門外漢,再插嘴就莫怪老夫真的生氣!”

爲傳聞中的東西而丟掉別人的性命,這是醫家大忌,可笑的是這個傳說卻是由醫家掀起。

一向隨和的長者發出怒吼,這還是第一次,他們自然要顧及一些。

“單純的體弱可能是因爲病痛,病痛的種類又數之不盡,這很容易讓人走上誤區,不過又加上你妻子這種異常的話我恰知道其緣由。”

風鳴的心早就到了刀口浪尖,急忙追問道:“具體是什麼意思還請明示!”

“有人故意爲之。”

寂靜。

“上古記載,東方有人養蟲,其貌不可揚,有千足四鄂,渾身赤紅,服其血可殺人於無形,初入體時視若無物,無痛無癢;中期病魔初顯,渾身燥熱乏力,有力卻無爲,後期疼痛加身,入骨髓,血液乾涸,無解。”

“這是我尋得的一本古籍上記載的,正文之下還註解,說若遇女子孕期脈搏異顯,實則無關緊要。”

如此一來當真與語凝的情況一模一樣,有人故意爲之!

“無關緊要是說對孩子無礙?”風鳴強壓心中的怒火,這一件事不可能揭過,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語凝。

老者搖頭,無關緊要自然說的是毒性了,至於孩子怎麼可能無礙?

“那個……你的家事我不該多嘴,不過這種情況下你妻子的情況顯然要重要一些,保住大人孩子自然就安穩了。”

這裡老者對風鳴有誤解,風鳴那句話可以這樣理解,孩子如果沒事的話就不用管她。

這是字面意思,也是讓人第一時間想到的,衆人還在詫異,分明說是最愛的妻子,卻不管她的死活,後人爲大是沒錯,卻也不該這麼絕情。

“就是說可以恢復?!”

萬分欣喜之餘風鳴才後知後覺,急忙起身弓着身子對所有人都是一禮,“因爲已經失去過幾次孩子,所以下意識的說出那種話,各位賢能多慮了。”

老者起身伸展了一番退到人羣之外,在長舒了口氣之後接着開口:“古籍上也說了,後期入骨髓方無解,我聽你口中所說,你妻子的情況應該是剛到中期,自然可以恢復。”

能夠記錄的如此詳細,自然是有解毒之法,而那本古籍恰巧他一直帶在身上。

“你們這些小兔崽子都把頭湊過來做什麼?散了散了,這可是不外傳的,想見識這些明日準備好酒水再來吧~”

“倚老賣老,爲老不尊,誰要學你這個,走了走了,今天這頓飯還是你請!”

“那我們幾個老東西也先退去了,明日的酒水老夫來請!”

“趕緊走,每次都這麼說,哪次不是我掏的錢!”

“這頓飯算到我頭上就好了,老先生真能救了凝兒的話以後的酒水大可都算在我頭上。”

衆人盡皆離去,原本擁擠的亭子瞬間空曠下來,老者的神色也稍微嚴謹了些許。

“我這一輩子也不知道給多少人看過病,不過像您這樣的達官顯貴當真是屈指可數,所以有不得不說的一點。”

風鳴沒有第一時間點頭,而是露出異樣,“您知曉我的身份?”

“不需要知道,從你的舉止就可以肯定是一個權貴,這就夠了,幽州城的權貴沒有一個是我這老東西惹得起的,所以我要先說一點。”

原來如此,風鳴點頭示意他開口。

“正如先前所言,這種情況我從沒有遇到過,所以我不保證一定能成功,當然我可以保證不會傷到她。”

“這……就夠了。”

語凝所在。

也許是之前遇到的事着實讓人疲憊,也許是體內孩子的緣故,她第一次在沒有風鳴的陪伴下睡得這麼安穩。

嘎吱~

伴隨着極其細微的開門聲,風鳴與那老者並立出現,向着房間深處被十幾層垂簾覆蓋的牀榻漫步而去。

“不過暫時停歇的房間都做到了這種地步,看來是真的很重視她,”老者在稍微環顧了一下之後頗有所感,能夠做到這些的人真的太少了。

風鳴只是搖頭,還不夠,這還遠遠不夠,他想要給她的是這整個世界。

一層層垂簾被打開,展現在兩人面前的是語凝不時舔舐嘴脣的動作,連一雙手都露在外面。

風鳴微微搖頭,走到近前俯身把她的兩隻手放進錦被之中,又大步流星的從不遠處的桐木桌上倒了一杯還帶着餘溫的白水。

“這些日子她總是睡不安穩,本來不想打擾她,不過也不好讓老先生久等。”

“無謂,不過能夠讓你如此費心,想必是很溫柔的一個女子。”

“這個老不死的是誰?”在風鳴的攙扶坐起來之後說的第一句話,這句話有些配不上你的模樣喂!

風鳴只能苦笑,“這位老先生是我找來的醫師,凝兒你安分一些。”

夫君都稱一聲老先生?那確實是要恭敬一些,就叫一聲老……

“那麼勞煩開始吧。”(風鳴)

“脫掉吧,衣裳都褪盡。”(老者)

“老東西,你想怎麼死?!”(語凝)

……

醫者之心,仁義爲先,理智在後,秀色不可爲。

“想都別想!”

古人記載,病痛如魔鬼,若想驅之,唯有動己身。

“去死!”

“老先生,可有代替之法?”(風鳴)

“即便是小小的鍼灸,也都會衣不蔽體,害羞是天性,令夫人害怕的話,就只留我一人好了。”(老者)

“地痞流氓……我不要夫君,他就是個騙子。”

“脫掉!”(風鳴)

這是這麼多年來風鳴第一次用這樣的語氣和她說話。

說過之後他當即就心軟了,一把把語凝摟在懷中,輕聲道:“你的身體比想象中還要嚴重,不要怕,我在這兒陪着你。他若有不敬,我就屠了幽州城給你發泄。”

那個時候在白鶴背上名正言順的兩人她都猶豫不決,比起小孩子都要羞射,此時的動靜也可想而知,不過這老者並沒有說具體的醫治之法,否決風鳴即便不拒絕也不會那麼容易就帶他到這裡。

語凝被那一句脫掉嚇了一跳,雖然等回神之後映入眼簾的依舊是風鳴一如既往的溫柔,不過依舊讓人害怕。

是真的害怕,她早就習慣了風鳴的好,因此害怕於無形之中擴大了無數倍。

同樣感到心懼的還有那老者,方纔風鳴說屠城時的眼神,可謂恐怖,這就是權貴,所以說他幾乎不爲權貴醫治呢,原本還以爲這個人會好點。

“大人您請看,這是古籍所寫,我豈有半點修改?”

稱謂變成了大人,也用上了您,這些風鳴豈會不知,他只能長嘆,而後再次苦笑。

“凝兒就是我的一切,想來老先生也看得出來,凝兒還不給先生道歉?”

“是我錯了老先生……”

“罷了、罷了”

不得不說的是,一邊俯身道歉一邊褪去衣裳的她,確實讓人想多看幾眼。

潔白無瑕的身軀同時展現在兩個人面前,還只能任由這老頭擺弄,又是銀針又是揉捏,這樣的待遇當真是連夫君都沒享受過呢!

“唔……”本能的喘息聲越來越大,面對一直在一旁緊握着她手的風鳴,語凝只有無邊的愧疚。

“好了。”也不知道煎熬了多久終於傳來了老者這樣的聲音,只不過紮了些許銀針,他額頭上卻是淌下不少汗水。

風鳴微微皺眉,向語凝背上看去,這些銀針竟然在不斷變短,完全進入了凝兒體內?不對,是內力!難怪,難怪這名老者會直冒汗,能有這樣的內力怕是比起語凝都有過之而無不及。

似乎猜到了風鳴的疑慮,他開口道:“銀針入體,我已經盡全力把它們弄得粉碎,不過接下來的疼痛是必不可少的,深入骨髓的痛,這會持續很長一段時間,還有……”

說着他擡手又是一招聚氣成刃,化成一根小拇指粗細的加大號的銀針,而後由她的兩股之間,脊柱末端位置猛地插入,順着脊柱向上方延伸,血水汩汩。

風鳴看在眼裡心都是一緊,握着語凝的手越發用力。“疼的話就叫出來,沒關係的。”

語凝面色早就變得無比蒼白,口水不斷哽咽,咬牙道:“死都不怕,怎麼會怕疼。”

那老者也是冷汗,“脊柱乃命之門,按照我的認知無論如何也不能觸碰,古籍的這種方法說真的……我都有懷疑,最後一步更是無從下手”

最後一步:二十六道命門之後方臨頂點,其操作甚微,謹記!

後額乃是命門的終點,全身血液彙集於此,積年不經,從後腦入,右耳出,避開血道,三舍之際若無青血流出視爲始,反之爲終,命隕。

醫家的學識風鳴並不知曉,不過命隕二字他還是認得到。

“老先生,不能求全的話就罷手,我不會怪罪你,否則……”

求全還不容易?不過作爲醫師,怎麼能半途而棄,然後也不知道他具體在呢喃些什麼。

“從後腦入是說的這一穴位沒錯,可由右耳出具體是什麼?不可能是真正的耳,可是這裡也沒有穴位。”

“等等!三舍就是說三進三出?青血乃是命門之根本,也就是說是脊柱這一邊,由後腦而入,繞過脊柱之後是……頸?沿着表皮從頸到耳後……正好避開了那些!”

“可以一試,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傷害到什麼。”

直接刺進頭顱裡面?語凝有些錯愕,刺穿頭顱還能活嗎?

“夫君,不……不要……”

風鳴當然聽到了,在第一時間目視那老者,結果還沒開口就被阻攔了下來。

“沒問題的,就算是失敗了也不會死,這……可是難得的機會。”

風鳴:……

……

最後一步。

風鳴不停的喘息,彷彿即將被那拇指大小的銀針刺穿的是自己一般。

“不怕,不怕,凝兒不會死的,我們試一試。”

他能做的只有不斷的安慰,沒有任何辦法。死中求生,這是不得不承受的。

“那就……試一試,死了的話,夫君可不要哭……”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用自己的性命來賭。

汩汩…

汩汩……

能夠感覺到血水噴涌,古籍上說不見血爲始,反之爲終,也就是說纔剛開始就失敗了嗎?

要死了,可是爲什麼還能夠清楚的感覺到那尖銳之物在緩緩移動,頭腦也越來越清晰。

“好疼……其實從最開始就好疼,越來越疼……”

“三舍而不出……成功了!!”

017風雨來臨的前奏133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二十一)224大世之下(十七)056夢之星繁(十四)130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八)073內憂外患(十一)002過客148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終)143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三)028落日餘暉似血(五)022就憑我是風瑾鬱欣(五)149竹(上)155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五)088國之殤(七)231大雨降兮(終)093國之殤(十二)173她是我妻子(一)005踏雪064內憂外患(二)178她是我妻子/大世(六)129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七)039嗜血之戰(四)157繁花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七)029落日餘暉似血(六)105我來跟你談條件(一)112我來跟你談條件(終)123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一)060夢之星繁(十八)122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082國之殤(一)009先生我錯了231大雨降兮(終)025落日餘暉似血(二)022就憑我是風瑾鬱欣(五)081內憂外患(終)218大世之下(十一)121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九)201風起(十五)170我爲天下(四)054夢之星繁(十二)084國之殤(三)090國之殤(九)098國之殤(十七)214大世之下(七)214大世之下(七)099國之殤(十八)032民之殤(二)161夢斷千古(三)048夢之星繁(六)236盛開千年的花(大結局一)205風起(十九)054夢之星繁(十二)192風起(六)038嗜血之戰(三)180寬衣解帶悵然嘆往昔126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四)026落日餘暉似血(三)052夢之星繁(十)163夢斷千古(五)200風起(十四)130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八)078內憂外患(十六)002過客182發揮到極致以後(二)005踏雪205風起(十九)109我來跟你談條件(五)197風起(十一)192風起(六)086國之殤(五)235語凝之死(終)072內憂外患(十)146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六)228大雨降兮(三)104國之殤(終)008風瑾鬱欣171我爲天下(五)116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四)219大世之下(十二)151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一)053夢之星繁(十一)231大雨降兮(終)095國之殤(十四)087國之殤(六)176她是我妻子(四)013此路不通037嗜血之戰(二)107我來跟你談條件(三)041嗜血之戰(六)066內憂外患(四)157繁花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七)218大世之下(十一)043夢之星繁(一)228大雨降兮(三)213大世之下(六)220大世之下(十三)156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六)109我來跟你談條件(五)090國之殤(九)
017風雨來臨的前奏133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二十一)224大世之下(十七)056夢之星繁(十四)130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八)073內憂外患(十一)002過客148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終)143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三)028落日餘暉似血(五)022就憑我是風瑾鬱欣(五)149竹(上)155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五)088國之殤(七)231大雨降兮(終)093國之殤(十二)173她是我妻子(一)005踏雪064內憂外患(二)178她是我妻子/大世(六)129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七)039嗜血之戰(四)157繁花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七)029落日餘暉似血(六)105我來跟你談條件(一)112我來跟你談條件(終)123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一)060夢之星繁(十八)122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082國之殤(一)009先生我錯了231大雨降兮(終)025落日餘暉似血(二)022就憑我是風瑾鬱欣(五)081內憂外患(終)218大世之下(十一)121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九)201風起(十五)170我爲天下(四)054夢之星繁(十二)084國之殤(三)090國之殤(九)098國之殤(十七)214大世之下(七)214大世之下(七)099國之殤(十八)032民之殤(二)161夢斷千古(三)048夢之星繁(六)236盛開千年的花(大結局一)205風起(十九)054夢之星繁(十二)192風起(六)038嗜血之戰(三)180寬衣解帶悵然嘆往昔126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四)026落日餘暉似血(三)052夢之星繁(十)163夢斷千古(五)200風起(十四)130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十八)078內憂外患(十六)002過客182發揮到極致以後(二)005踏雪205風起(十九)109我來跟你談條件(五)197風起(十一)192風起(六)086國之殤(五)235語凝之死(終)072內憂外患(十)146言斷淚沁沾溼了衣裳(六)228大雨降兮(三)104國之殤(終)008風瑾鬱欣171我爲天下(五)116我是君你是否要做臣(四)219大世之下(十二)151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一)053夢之星繁(十一)231大雨降兮(終)095國之殤(十四)087國之殤(六)176她是我妻子(四)013此路不通037嗜血之戰(二)107我來跟你談條件(三)041嗜血之戰(六)066內憂外患(四)157繁花亂世唯有一處留戀(七)218大世之下(十一)043夢之星繁(一)228大雨降兮(三)213大世之下(六)220大世之下(十三)156繁華亂世唯有一處留戀(六)109我來跟你談條件(五)090國之殤(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