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府前,守門的家丁們瞧見突然涌來這麼一大批身着盔甲的侍衛,都嚇了一大跳
德清王爺一襲藍色錦袍,騎着白色駿馬;鎮北將軍一身銀色奮甲,長髮高束,威風凜凜地騎在一匹棕色駿馬之上,與德清王爺並立着他一揮手,身後的御林軍也都停住了步伐
德清王爺目光威凜地掃過守門的家丁,神色傲然而嚴肅開口道:
“你們家相爺呢?”
兩個家丁聽到他的問話後回過了神,連緊走到面前朝着他們行了行禮
“見過王爺、將軍”這兩人曾在相爺生辰宴時常出現在會上
德清王爺點了點頭,示意他們起身
“回王爺,相爺在府裡”其中一個家丁拱了拱手,回答道
德清王爺與鄭少楚相視一望,然後由鄭少楚開口說道:
“去,讓你家相爺來領旨”
兩個家丁一瞧這架勢,只怕有事情發生了不敢怠慢,趕緊朝着兩人鞠了鞠躬然後其中一個家丁迅速地朝着府裡面跑去
“老爺、老爺不好了”
家丁急匆匆的腳步聲在庭院裡響起,邊跑邊嚷着,驚得鳥蝶撲騰着翅膀飛走
“什麼事慌慌張張的?”秋莫言從大廳走了出來,目光怒瞪着家丁
“這樣小呼小叫的成何體統?”
“老爺息怒”家丁趕緊朝着他行了禮,然後急匆匆地說道
“回老爺,德清王爺與鎮北將軍率領了大隊人馬在府外,將軍還讓您去接旨”看樣子是出大事了,瞧那陣仗何時宰相府曾出現過如此多的侍衛?而且那鎮北將軍與德清王爺的臉色皆凝重
家丁的話讓秋莫言一怔,心裡也有了不好的預感難道是事情被他們查出來了?心砰砰直跳着,眉頭也緊鎖了起來
“走吧,去看看”罷了,如果真的是被他們查出來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是禍躲不過,希望不會被他料中
一揚袖,他越過家丁朝外走去陽光灑落在他身上,有幾分意外的冷寂
“王爺、將軍,大駕光臨,真是令蔽府蓬蓽生輝”
秋莫言一到大門外,看到那些身着鎧甲的侍衛威風凜凜,陽光落在他們身上,反射着刺目的光芒,心裡也有些暗驚,果然是來者不善,居然連御林軍都派出來的但是臉上卻一點也沒透露心裡所想,掛着客套的笑容朝着坐上馬背之上的德清王爺與鄭少楚拱了拱手道
“相爺客氣了”德清王爺淡淡地答道,看着秋莫言這沉穩的模樣,他還真是一點也看不出破綻來
“本將軍與王爺今日是來宣旨的”鎮北將軍神情凝重地說道,虎目掃視了秋莫言一眼,拿出皇帝下的聖旨開始宣讀
“宰相秋莫言接旨”
秋莫言一怔,然後老老實實地跪地一叩首:
“臣秋莫言接旨”
德清王爺與鄭少楚掃了他一眼,鄭少楚將聖旨一展,照旨宣讀道: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查宰相秋莫言與殺手門勾結,於狩獵場刺殺皇后,現着德清王與鎮北將軍全權調查此案,現將疑犯秋莫言收押,暫封宰相府,欽此”
此聖意一出,秋莫言全懵了,他只料到也許皇上對他有所懷疑,卻沒料到他們居然知道自己跟殺手門有聯繫,更沒想皇上居然要將他收押,還要暫封了相府
鎮北將軍冷冷地掃了一眼愣住的秋莫言,揚了揚脣:
“宰相,謝恩吧”
秋莫言表情有些木然,然後磕頭
“吾皇萬歲萬歲
萬萬歲”
鄭少楚將聖旨交到他手上,然後回頭一揚手,朝着身後的御林軍吩咐道:
“給我搜,徹查可疑之物”
“是”
整齊劃一的聲音,宏亮地迴盪起御林軍列隊朝着宰相府裡闖了進去,將滿府的人都嚇得不知所措
而秋莫言只是跪在地上,表情是徹底的愣住了或者說他現在已經不知道該做何反應了,他也沒有能力去阻攔他們
片刻後,在一番倒箱搜櫃之後,宰相府一片的狼藉
“報”一個身着鎧甲的御林軍小跑了出來,跪到德清王與鎮北將軍面前雙手呈上一塊銀色令牌
“回王爺、將軍,屬下在書房的暗格裡搜到一塊令牌”
秋莫言在聽到令牌兩字後,神情變了變
德清王爺與鄭少楚相視一望,沒有錯過秋莫言變的神情鄭少楚接過令牌與德清王爺一看,頓時瞭然,果然是殺手門的令牌
“相爺,你現在還有什麼話可說?”
秋莫言腿軟了,一下子跌坐在地面完了,這次只怕真的凶多吉少了
鄭少楚一揚手,大喝一聲:
“帶走”
兩個御林軍剛將秋莫言架了起來,秋菲兒卻回來了看到府外這陣仗嚇了一跳,再瞧見自己的父親居然被御林軍給架着,更是慌了趕緊小跑上前,追問:
“爹,怎麼回事?您怎麼了?他們爲什麼要抓你?”
秋菲兒有些不知所措,原本在市集上碰到一位難得的知音心情歡愉,怎知一回府卻遇到這麼一場變故美麗的眼眸裡染上了迷茫,一邊望着秋莫言,見他僅是淡淡掃了自己一眼後,又將目光望向了德清王爺與鄭少楚朝着兩人福了福身,櫻脣動了動,有些不解地問着:
“民女叩見王爺、將軍,不知道家父犯了什麼事情?要將他押解起來?”父親可是堂堂的一朝宰相,現在居然要淪爲階下囚嗎?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爲什麼只是這麼幾個時辰,卻全變了呢?
“菲兒不必擔憂,爹會回來的”秋莫言瞧着女兒焦急的小臉,安慰道但是這也是他心裡僅存的希望,以他兩朝元老的地位,朝中的門生衆多,相信皇上不會因一時氣憤而真正動他,讓月焰陷入窘境的
“爹——”秋菲兒回頭望着他,要她怎麼能夠不擔心呢她什麼都不明白,就只是看到自己的父親被人押解着
“秋小姐,宰相與皇后被刺一案有關,現在皇上下旨要將宰相暫時押解起來,以協助查案還請秋小姐不要耽誤我們辦公事”鄭少楚掃了一眼秋菲兒,淡淡地說道雖然這個宰相的千金倒是難得的妙人兒,可是卻不能抹殺宰相所做的事
“什麼?皇上認爲爹與皇后被行刺的事情有關?”秋菲兒聽到鄭少楚的話大驚,不,她不相信直搖晃着頭,水眸裡的震驚顯而異見
“皇上一定是弄錯了,爹爹一向忠心耿耿,怎麼會行刺皇后呢?”她腦海裡掠過那道令人驚豔的身影,那個被傳是蛇神轉世的絕色女子遇刺的事情,她也有所耳聞但是說是爹爲所,無論如何她也不相信爹爲什麼要行刺她呢?沒理由
“是與不是,自有皇上定奪”德清王也說着然後與鄭少楚望了一眼,朝着侍衛一揮手,架起秋莫言一行人又浩浩蕩蕩離去
身後,秋菲兒傻傻地望着他們離去的身影,久久回不過神
陽光灼灼地灑落在她身上,她卻覺得渾身都冰冷無比,彷彿是掉進了千年冰潭般,一顆心快要凍結了
夏風徐徐而吹,撩拔着她額邊的幾縷散發,眼睛迷茫地一直沒有回過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