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眼角瞥了眼立在一旁的段恩離,見他一臉冷峻,不知道想些什麼,難道在楚毓手下他一心求死嗎?
“西澤候,我且不管你二人的恩怨,但就我南陽和西澤的交易來說,還請你賣我一個面子!”
楚毓聽完突然仰天大笑,劍峰直指簡:“面子?你當我是傻子?東隱根本沒有出兵剿滅老賊,你南陽候失信在前,還敢向我討面子!來人啊!”話音一落,太乙殿四面的大門內,登時涌進大批的士兵,封邪也從屋內跳了出來護在簡一側。
“南陽候,你以爲我真是那三歲小兒,會信你的交易嗎?這五陸成王敗寇的道理我怎會不懂,如今天下大亂,若不佔得先機,唯有被吞併,你別怪我……”
說完一揮手,士兵涌了上來。段恩離先封邪一步,腰間銀光一閃,眼露殺意,楚毓見此大喝一聲:
“段花梨!”
封邪和簡皆是一驚,就看段恩離冷冷一笑,高聲說道:“楚毓,休要再提這個名字,你難道忘了?花梨早死了,死得那麼慘,只因爲你的懦弱!”
楚毓臉色煞白,渾身都抖了起來,指着段恩離咆哮道:“撒謊,你就是段花梨,段花梨!世上只那麼一個,爲什麼要騙我?爲什麼要離開我?”
“楚毓,別在騙自己了,我是誰,你比誰都清楚,我是段恩離,段花梨早在十年前就死了,你忘了她被砍斷的手腳嗎?你忘了嗎?我沒忘!我是段恩離,花梨的哥哥,早在你十四歲那年不就已經知道了?花梨纔是你愛的人,她是女人!是女人!”
“啊……騙子!”楚毓突然歇斯底里的吼叫起來,指着廣場中央的三人喊道:“都殺了!都給我殺了!”
士兵擔弓搭箭,就看封邪身子一躍,身型一轉,掌間藍光閃動,刀刃如飛鳥羽翼,藍光芒閃過之際,人和樹幹皆平整地攔腰而斷,喀啦啦倒了下來,衆兵畏懼,都不敢上前,封邪趁勢乘風而起,一把抱起簡,身形飄升數尺,避開亂箭,順勢向後一翻,輕輕落在一株大樹枝頭,衝着段恩離大聲喊道:“走!”
說完施展輕功,如飛鳥翱翔,巧妙絕倫,捲住樹頂的一些枝葉,借力一拉,再升數尺,翩然而去。
蒼野茫茫,殘陽獨掛西山,一片黃綠色澤的乾草隨風興波。
赤山一帶的闊野,平靜如昔。一名黑衣男子騎馬漫步草間。忽然,他頓足,擡頭仰望蒼穹,晚霞映照的天空上飛過幾只孤雁,男子暗金的眸色微微眯了眯,伸手取過搭在馬鞍上的弓箭,揚手拉弓,正欲射,耳旁忽聽“嗖”一聲,身後一支羽箭先他一步,將那孤雁射中,直直墜向草原。
“東隱候別來無恙!?”
簡穆塍回頭,身後的男子脣紅如血,有着一副邪肆的俊顏。簡穆塍微微一笑,摩挲着手中的金弓漫不經心的說:
“二世子活的挺滋潤的,還有心情騎馬涉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