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潔莉爾因爲阿茲達哈卡得戰鬥而陷入昏迷,好在莉莉絲直接和三頭龍對拼了一擊後利用速度優勢將安潔莉爾帶走。
而此時,型月世界的外壁,有着六個人影真在對峙。
“阿賴耶!蓋亞!你們讓開!”
不見平時宅女打扮,一身蓬鬆禮服的猶格盯着眼前的兩個小蘿莉,身上的氣勢讓堅固的外壁都顫抖不停。
同樣盯着兩個抑止力小克(克蘇魯)默不作聲,但是眼神中的冷意彷彿能夠將時間都凍結。
那月和雅典娜站在一旁,眼中有着深深的擔憂,但是她們並沒有在四位認真起來的大佬面前發言的資格。
“不行!”雖然在猶格的氣勢下怕的不行,但是蓋亞還是用泛着淚光的眼神盯着猶格毫不退讓,“這是小不點的試煉!你們不能插手!”
“沒錯!”阿賴耶的擋在小克,“我們同樣心疼小不點,但是這關乎她的成長,不能讓你們介入!”
“看起來你們是不聽話。”猶格眼神中泛起寒光,“那就……”
“到此爲止了。”
剛要動手的猶格,被一個偉大得聲音喝止。
“母…母親大人?”
“雖然方式有點過激,但是這是我許可,放心,有我看着,小不點不會真的出事。”
“可是……”
“這也是那個孩子自己的意志。”
“是……”猶格停下了動作,狠狠的瞪了兩個彷彿劫後餘生的抑止力一眼,“我們回去!”
既然那位發話了,他不可能不遵守,只能帶着小克等人離開。
“嗚——”看着猶格等人離開的蓋亞一把撲倒阿賴耶身上,“猶格好可怕!”
“好了,別哭了。”阿賴耶無奈的安慰着蓋亞,“要是小不點再其他世界遇到了這種危險,恐怕你比她還兇。”
………………
“那個三頭龍並非普通的【獸】。……不對,不如說作爲【獸】,他是真正意義上的【獸】,這麼說才正確。”
二世用陣地建成製作得臨時據點中,冬木市的倖存者們,在醒來的安潔莉爾面前聽着第三獸的信息。
“真【獸】則是完全不同的試煉,那本身也並非一般的試煉。而是作爲方便根絕人類的,史上最強的試煉而顯現的東西,我們將其稱爲——人類最終試煉(Last Embryo)。”
“……【人類最終試煉】。”
“沒有聽說過嗎?【獸】即爲災難,那就是字面意思喔。
雷雨等的天災,由於地殼運動的地災,瘟疫的蔓延。
神明大多是這些的擬人化,這就是神靈不斷賜予人類存續危機的證明……雖說裡面也有天體法則的例外。”
“這麼說那條三頭龍,也是收入了什麼天災、年代記、天體法則的【獸】嗎?”
“……恐怕就是如此,阿茲達哈卡,擁有擊退百萬神羣的實力。”
“百、百萬神羣!?”
愛麗絲菲爾等人忘記狀況發出極其驚訝的聲音。
要是真的話,那已經不是強不強的問題了,而是與字面一樣,差距懸殊的威脅。
突然,陣地一陣晃動。
想着發生了什麼事的安潔莉爾,受到迎面的熱風后就察覺到狀況,往外面一看,外面的街道斜面已經被赤黑之炎溶解。
“敵襲!而且不是普通的敵人!”
外面負責警戒的蘭西雅剛叫完,從街道沿邊的林蔭中射來追擊的火球,奔馳在大氣中的蘭西雅勉勉強強躲過接二連三的火球,然後探索襲擊者的身姿。
剛把視線落到樹林中,來自上空的巨大敵影就包圍住兩人。
“蘭西雅,上面!!”
不小心疏忽大意的蘭西雅把視線轉向上空。
確認到趁機襲擊她們的敵人後再度大吃一驚。
——全身由白瓷岩石製造的,雙頭的怪龍,唯一寄宿着肉體的紅玉之瞳釋放怪異的光芒捕捉獵物。
從那眼睛感覺不到一絲感情。這怪物中沒有寄宿任何感情,屠殺目標獵物,就是這種唯一的衝動驅使着這隻雙頭龍。
“GEEEYAAAAaaa!!!”
發出雄叫的白瓷之雙頭龍,舉起強韌的爪子發動攻擊。
遠遠就聽見被雙頭龍襲擊的難民的悲鳴聲,如果那隻雙頭龍能與神靈匹敵,那只有少數的幾人能夠戰鬥。
就在安潔莉爾等人準備應對的時候,突然之間,無數的根鬚纏繞而起。
“什麼,還有一隻……!?”
這期間灼熱之龍捲依然不斷燒燬森林,大地也發出悲鳴,但莉莉絲用寶具化作藍色水牆,令他們免受熱波的吹襲。
這是無法從至今爲止的行動中中想象得到的,大膽並且大規模的一擊。
然而莉莉絲的眼瞳中沒有勝利的色彩,反而加大警戒。
雙頭龍被灼熱之龍捲所吞噬,可是無傷佇立在龍捲的中心。
街道沿邊的樹林瞬間變爲樹海。
由脈動的樹幹與樹幹纏繞到一起的樹海給人一種是生命體的錯覺。
從朽木中誕生的雙頭龍通過將自己的身體化爲樹海來支配土地。
作爲雙頭龍獲得核心的朽木不斷狩獵吸收棲息於森林中野獸,再花一點時間就能變成土著神。
然而朽木之雙頭龍沒有給森林帶來恩惠。
這隻龍是貪婪吃掉從大地繼承過來的暴君。
雙頭龍始終只是在榨取森林的靈氣,奪得支配權的怪樹讓森林的樹木瞬間環繞羣山的土壤。
花費數百數千年的日月積累而成的水脈,也被怪樹的根所吸取。
曾經肥沃的森林土壤,正變得沙漠一般淺白朦朧。
——山嶽本身,正在變化成一隻龍。
這樣下去,奪取山嶽地帶的雙頭龍要襲擊難民的話,必將全滅。繼續巨大化也會危及到位於遙遠彼方的其它都市的安全。
不斷貪圖變大的朽木之雙頭龍。
放任根部擴張的時候,突然察覺到無法侵略的地域。
他們是沒有理性的怪物,但在鬥爭這一點上充滿智慧。
無法擴張根部的那片小小地域中,有着原住的土著神。
朽木之雙頭龍展露獠牙發出獰猛的笑聲。
以爲是無主之地的土地中住有守護者,他爲存在略奪的對象而感到欣喜。
爲了奪取土地,樹海的樹木一起發動侵略。
“………?!”
突然,遭到了預想之外的反擊。
用於侵略的樹木的支配權被相繼奪走,不對,豈止如此。守護者把至今毫無抵抗就被蹂躪的土地,反過來奪回去。
其侵略速度,是雙頭龍無法比擬的。
乾涸的水脈以驚異的速度恢復,土壤取回大地的氣息,突如其來的守護者,把本應被雙頭龍奪得的支配權,以三倍速度奪回去。
“——GEEEYAAAaaa!!!”
雙頭龍很快作出決斷。
把奪得的土地的權能收入本體,強制切斷與樹海的連接。雖然土地的侵略速度輸了,但戰鬥力不會落後於人。
朽木之雙頭龍以疾風迅雷的奔馳攻入敵人的核心。
然而這次的奔馳,被鐵壁的城堡阻擋了。
“發現你了,雙頭龍!”
恢復神靈本尊,化爲雷電能量體的蘭西雅,向雙頭龍的側腹打出電光火石的一擊。
奇襲成功的蘭西雅的長槍,深深貫穿了雙頭龍。
不過這只是吸引仇恨。
樹液代替血液流出,雙頭龍的樹液中進一步誕生出魔獸。蛇蠍的怪物們瞬間纏住蘭西雅愛馬的蹄子,把它連同蘭西雅本身拘束起來。
“咕,這種東西!”
體毛中迸發出閃電。蛇蠍們被燒爛,解開了束縛。
然而雙頭龍要掙脫開她的話僅憑這點時間已經足夠了,可是立馬感覺到強大氣息的雙頭龍,緊急停下了腳步。
——叮鈴,響起了鈴聲。還有切斷風的笛子音色。
兩種不同的音色刺激雙頭龍的聽覺,使其停下腳步。
“…………!!?”
剛停下腳步,森林的樹木就一起對雙頭龍露出獠牙,其破壞力跟被雙頭龍支配的時候相比可謂天差地別。
樹幹化爲槍林,葉子化爲刀刃,大地化爲頑強的拳頭攻擊雙頭龍。那每一擊都蘊藏着能傷到雙頭龍的破壞力。
“GEEYAAAaaa!!!”
面對樹海的反擊,雙頭龍發出絕叫。
朽木之雙頭龍,此時終於察覺到。
纏繞在自己周圍的不淨氣息。一度墮落爲魔的土地,如今甚至漂浮着聖氣。只是被土著神奪得支配權的話是不會這樣的。
——這已經不是,土著神的所作所爲。
而是地母神等級的神靈,讓土地神殿化……!
射進樹海的熾熱光線擊中山麓,造成巨大的空洞。
“GEEEYAAAaaa!!!”
全身被燒燬了八成,朽木之雙頭龍開始崩壞。
發出臨終叫聲的雙頭龍迴歸大地,再也不動了。
“成……成功了……!”
戰場的另一邊,莉莉絲加上BX的戰鬥,琉輕鬆的多。
她門以兩隻雙頭龍爲對手,但敵人的兇爪卻無法碰到她們,心技體、攻防速,還有寄宿在身體中的恩惠。
莉莉絲和BX全方面壓倒雙頭龍,不足一分鐘就把敵人驅逐。
……………
遠處,雄聲響叫。
再次阻攔阿茲達哈卡本體的安潔莉爾從廢墟中爬起來。
“……。我,還真是命硬啊。”
已經談不上是千瘡百孔,這狀況她倒希望有人來告訴她哪裡沒有傷。
強大得身體素質恢復的同時,血液不仍舊斷緩緩地流出。
全身所有的骨頭、肌肉都粉碎了。
“……輸了,嗎?”
“啊啊。是你輸了,挑戰者。”
三頭龍展翅降下,他也絕不是無傷,手腳由於剛纔的衝突而出血,大量的血液流出。
跟安潔莉爾不同的是,沒有一處是致命傷吧。
“切……什麼啊,閣下,不是跟無傷沒什麼兩樣麼。”
“當然,你我的力量基本都抵消了,你之所以還有命也是因爲如此,否則就無法說明。”
這樣啊,安潔莉爾就像在說些無關緊要的事情一般說道。
但不可思議的是沒有一絲不爽的感覺。
雖然敗得體無完膚,卻是場沒有餘恨的戰鬥,盡己所能,用盡手段。
這樣都搞不定的話,就說明自己也不過如此而已。
“嘛……也爭取到時間了。他們,能順利逃掉吧,那三隻追過去的蜥蜴,現在早就被她們幹掉了吧。”
仰天,全身無力,安潔莉爾以這種意思探出身體。
三頭龍嘲笑安潔莉爾的姿勢。
“原來如此,就是說三隻不夠嗎?——呼呼,那就好,血沒白流了。”
——什麼?安潔莉爾輕輕擡起頭。
仰望夜空的安潔莉爾,此時終於察覺到周圍的狀況。
夜幕中,紅玉之瞳閃出可疑的光輝。
其數量不止十幾二十,僅是安潔莉爾擡頭可見的,就有超過數百個紅玉之瞳在照亮夜空。
“哈。這玩笑開過頭了吧。可惡……!要是這麼多神靈暴動,這個世界可是撐不住的……!”
“確實如此。那也算是一種樂趣吧。”
三頭龍以沒有抑揚頓挫的聲音,說完就走了。
然而這一言,點燃了安潔莉爾快樂主義者的最後一絲矜持。
“你說……一種樂趣?哈,別開玩笑了遜龍。用那種毫無興趣的聲音來說,有什麼說服力啊……!!!”
起身緊緊瞪住三頭龍。
爲了爭取恢復的時間。因此安潔莉爾以譴責挑戰這個【獸】。
“阿茲達哈卡,絕對惡的第三獸。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
“別裝糊塗了遜龍……!!!既然說是樂趣,那就說明你有明確的欲求和目的!那麼那個目的是什麼!?像其他【獸】那樣的理由,你也有吧!不是嗎!?”
在這無論何時被殺都不奇怪的狀況下,安潔莉爾拼盡一切發問。
向被謳歌爲七大【獸】的三頭龍,問其理由,問其真正價值。
“問吾之意義所在……嗎。”
真是不知足的人類,三頭龍笑道,先不論那緊迫的問答,三頭龍真誠地接受了這次決鬥。
三頭六眼望去各自的方向,仰天擡頭。
紅玉之瞳映出無數年月的彼方,充滿靜謐的氛圍。
儘管他是異形的怪物,卻讓人感覺到莊嚴。
“吾身至今,粉碎過進入視野的一切。包括所有的生命、都市、文明、社會、繁榮、秩序、犯罪、社會惡、蔓延的正義和醜惡。如風暴、如海嘯、如雷雨,對世間的一切,無差別地露出獠牙。然而,我——並非“天災”。
只有天災才能做到的破壞,卻由作爲一個意識、一個生命體,憑衝動就能做到的人。
——那,已經不能稱爲天災。那是必定會把世界徹底毀滅的巨惡。因此吾之全身,吾之“惡”字,正是所有英雄豪傑到達的最後頂峰……!”
三頭龍眼中閃起銳利的光輝。
在深紅布料上刻有“惡”的旗幟激烈搖晃起來。
揹負上那個獨一無二的文字的【惡】,以三對雙眸六隻眼睛對準安潔莉爾,說道。
“跨越吧——吾之屍首上即爲正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