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嘛,雖然你們不相信,但是真相就是這個樣子?”安潔莉爾無奈的聳聳肩。
“因爲安你說的根本沒法讓人相信啊,神明什麼的。”姬柊雪菜對着安潔莉爾翻了翻可愛的白眼,不過警惕但是降低了不少,曉古城則是一臉沉默,好像在思考什麼。
“不說我了,說一下你吧,雪菜醬,爲什麼會成爲劍巫呢?”
“我沒有家人,從小就作爲攻魔師在高神之杜長大的。”雪菜用若無其事的口氣說道。
“高神之杜?那個隸屬於獅子王機關的攻魔師培養機構?”安潔莉爾挑了挑眉,這個機構之前她在網絡上只找到了很少的資料。
一旁聽到到雪菜意外辛酸的身世,曉古城變得口拙,用同情的眼神看着姬柊雪菜:“那麼你從一開始,就是爲了被培育成攻魔師才……”
“是的。呃,不過,我的意思並不是說沒有家人會覺得寂寞。高神之杜的成員都對我很好,而且我也不討厭劍巫的修行。”
雪菜連忙補充,安潔莉爾能感覺到感覺她並沒有說謊,實際上,雪菜那套甚至能技壓魔族的體術,就讓人覺得絕不是厭惡修行還練得出的。
“對了,你們說的劍巫……是什麼?”不熟悉的字眼讓古城歪頭問道,同時也有轉移話題的意思。
“那是在高神之杜服務的攻魔師,我想意思大概就是指修練過劍術的巫女吧。”雪菜看似沒有自信地回答。其實她自己好像也不太懂。
“劍巫屬於巫女中特殊技能者,同時擁有劍士和巫女的雙重能力,可以使用八雷神法,具有足以凌駕於普通魔族之上的戰鬥力也就是所謂的戰鬥巫女”安潔莉爾解釋道。
“對,就是這樣,老師上課的時候就是這樣說的……咦?安你怎麼會知道的?”姬柊雪菜十分高興的應和,但是反應過來之後發出疑問。
“因爲我有一個朋友就是劍巫。”安潔莉爾很隨意的說道。
“安,你的那個朋友叫什麼?”姬柊雪菜來了興趣,目光也更加友善了,沒想到對方還有劍巫朋友。
“她叫大和·命,是個相當有意思的女孩,性格和雪菜醬你有些像。”
“竟然是御尊名。”姬柊雪菜驚訝道,但是思索了一下發現自己記憶裡並沒有這樣一個人,“沒聽說過劍巫中有這樣一位大人物?”
「你要是認識才真的奇怪。」
看着姬柊雪菜有些苦惱的表情,安潔莉爾輕笑:“你沒聽說過很正常,命她是建御雷神的眷屬,嗯~,就是建御雷神的人神的意思。
你也知道,人神一般都在自然裡按照古法修行,現在她在什麼地方我也不知道。記得最後一次見她還是在很久以前的神會上了,我現在還記得那個傢伙穿禮服的糾結樣子可惜當初沒帶留影石。嘻嘻~”
姬柊雪菜:(?_?)
這個傢伙還真是惡趣味啊,天使的外表之下,有着一顆魔鬼般腹黑的內心。
“巫女……表示姬柊你也會祈禱或占卜嗎?”見安潔莉爾和姬柊雪菜的談話告一段落後,曉古城插話道。
“作法我學過,雖然我並不是很擅長……”
“哦——,這樣啊——”
應聲的曉古城沒原因的感到認同。說起來,雪菜就有一種彷彿事事講究規矩,卻意外對刻板儀式不適應的氣質。
如果要歸類,也許該說她有動物般的靈性,或者屬於靠本能及直覺行動的類型吧?說不定那反而纔是巫女本來要有的資質。
“前輩……你剛纔有沒有冒出什麼失禮的念頭?”
簡直像被看透心思似的問個正着,古城慌了起來:“咦?沒有啊,我沒那樣想。”
“靈感及靈視,我多少還是會用,即使說謊也是白費心機喔。”
“咦……?你真的好像動物……”
“前輩果然有沒禮貌的念頭!”姬柊雪菜嘟起了小嘴,怒視着不小心說漏嘴的曉古城。
“占卜和祈禱的話我倒是會一些~”安潔莉爾說道,隨着行人的增多,她將座椅重新變成了輪椅形態。
“你這傢伙,還真是意外的全能啊!”
“曉古城!雖然你是在稱讚,但是你那種看藍胖子的的眼神讓人很不爽耶,要不是現在行動不方便的話我一定會揍你的!”安潔莉爾眯起了眼。
“安,要揍前輩的話我可以代勞哦。”雪菜十分認真的插話。
“姬……姬柊,你怎麼可以這樣?!”曉古城一副受到打擊的樣子。
“因爲前輩是蟑螂般的女性公敵啊!”
“喂!我怎麼就成女性公敵了?!還有,蟑螂是什麼意思啊?!”
“嘻嘻~,兩位的感情真好。”安潔莉爾看戲道。
“閉嘴!還不是你這個黑心蘿莉的鍋!”曉古城咆哮道。
“哦~,你好像說了什麼不得了的話哦!雪菜醬,雪霞狼再借我一下。”
“慢着!你……你想幹嘛?!你別過來!……救命啊!!”
“天誅——”
“——碰!”
“好疼!黑心蘿莉你要真的!”
“——碰!”
“我告訴你……”
“——碰碰!”
“我知道錯了,放過我吧!別打了!”頂着被雪霞狼錘出的糖葫蘆的曉古城淚眼汪汪的求饒。
“切!沒骨氣!”安潔莉爾不爽的撇撇嘴,但是還是停了下來。
曉古城:……
反擊怕傷到對方,躲又躲不過對方輪椅的機動性,除了求饒他能怎麼樣。
“嘻嘻~,前輩真有意思。”姬柊雪菜偷笑道。
「姬柊你是魔鬼嗎?!」
就這樣,隨着三人的嬉笑打鬧,已經接近目的地——便利店所在的車站商業街。
曉古城所住的公寓位在南嶼,是以住宅區爲主的人工島,晚上行人並不多,即使如此,車站附近也還算熱鬧。
速食店、咖啡廳、漫畫吃茶店和電玩中心同樣有營業——
“啊……”
路過電玩中心時,雪菜驀地停下腳步,曉古城跟着回頭,儘管她不可能認不得電玩中心。
“姬柊?”
“啊,對不起。沒什麼事。”
“這臺抓娃娃機怎麼了嗎?”
曉古城發現姬柊雪菜凝視着擺在店面的機臺,如此問道。
“哦~,原來如此,雪菜醬想要嗎?那個貓又玩偶?”看到姬柊雪菜那宛如炮姐看到呱太的表情,安潔莉爾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雪菜稍微歪了歪頭,眼睛正閃閃發亮地看着玻璃櫥窗中的貓又玩偶說:“是的,唔……它在我之前讀的學校很受歡迎。”
不同於傲嬌的美琴,雪菜很大方的承認了自己的喜好。
曉古城朝着娃娃機裡面的東西看去,那是二頭身的幸運貓玩偶,設計得像一隻又軟又蓬鬆的招財貓。
特徵在於岔成兩條的尾巴,而那大概就是名字的由來(注:有兩條尾巴的貓妖在日本稱爲“貓又”)。
“貓又的話我記得橙的本體就是貓又來着。”安潔莉爾小聲嘀咕。
“橙?”
“沒什麼,古城君,借給我一枚硬幣,我沒帶零錢。”安潔莉爾對曉古城說。
“可以嗎?這個難度可不怎麼低。”曉古城將硬幣遞了過去,全然沒有剛纔被揍的不快。
“當然!我可是娃娃機誕生後的第一批玩家呢。”安潔莉爾自豪的說,在血騎世界的時候,她可是爲了剛被髮明出來的娃娃機特地去了一趟大陸。
曉古城:←_←
他現在已經不知道這個槽該怎麼接了,一旁的雪菜則是歪着腦袋好奇的聽着兩人的對話,雖然不太懂,但是好像是安要幫她取一個貓又又。
“看我的吧,讓你們見識一下玩抓娃娃機五十年的我的實力!”安潔莉爾說着將硬幣投入遊戲機。
當機械臂開始在安潔莉爾意念操縱按鈕下運作時,雪菜好像也理解其中的原理了,她的目光緊跟着機械臂,表情比和魔族交戰時更加認真。
機械臂直接去抓玩偶,而是看準了一個娃娃堆的特殊支撐點,然後壓了過去。
“好厲害!”曉古城瞪大了雙眼,這可是抓娃娃時最難的操作。
“怎麼了前輩,安不是沒抓到嗎?”看到機械臂上沒有抓到任何玩偶有些小沮喪的雪菜問道。
在雪菜發問的同時,奇蹟同時在這一刻發生,玩偶山崩塌,五六隻貓又又從掉進了去出口,全程屏息注視着雪菜驚訝的捂住了自己的小嘴,防止自己驚呼出來。
就在要取出玩偶的時候,安潔莉爾的身體突然一僵。
“我突然想起還有些事情,先回去了,再見!”
丟下這樣一句沒頭沒腦的話,安潔莉爾立刻啓動輪椅的加速裝置,宛如賽車加速的聲音響起,大約三秒鐘,現場就只剩下了在風中凌亂的兩人。
“前……前輩,安她怎麼了?”姬柊雪菜一臉懵逼的看着安潔莉爾消失的方向。
曉古城同樣發懵:“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
不過他很快就知道了——
“——那邊那兩個,你們是彩海學園的學生吧。這麼晚了在外面做什麼?”
略微稚嫩但是非常沉穩的嗓音從背後傳來,使得曉古城和姬柊雪菜彷彿慘遭雷擊似的定住了。
看見遊戲機檯玻璃上映着的身影,曉古城嚇得倒抽一口氣,他總算安潔莉爾知道爲什麼落荒而逃,那個黑心蘿莉真是個沒義氣的傢伙!
站在那裡的是南宮那月,用不着特地確認長相,會在這座盛夏島嶼穿着悶熱又鑲滿荷葉邊的禮服,除她以外再無別人。
夜裡撐着陽傘的她顯得不合時宜,但她似乎是爲了輔導學生,正在進行巡邏。
“那邊的男生,你的背影好像在哪看過。總之你把連衣帽拿掉,然後轉過來。”那月的語氣帶着某種愉悅,好比拿軟刀子殺人,似乎打算慢慢折磨曉古城。
另一邊,姬柊雪菜則是臉色發青地僵住了。畢竟她被培養成半個模範生,面對這種狀況完全不知道還怎麼應對。
「糟糕——」
想起被那月醬支配的恐懼,曉古城流下冷汗,哪怕是接近三十度的高溫下,他也開始打起了寒顫。
時刻已經接近凌晨零點,雖說這只是店面旁邊的抓娃娃機,既然人在電玩中心,就找不了藉口,完完全全違反青少年條例,更別提曉古城是和國中生結伴成行。
“怎麼了?要是你堅持不回頭,我也有我的辦法喔——”
南宮那月帶着玩弄獵物般的語氣,剛把話說到一半。
——隆!!
沉沉的震動涌上,地龍翻身般搖撼整座人工島。緊接着,遲了一拍爆炸聲響起。
“怎麼回事——!”
察覺到異樣的動靜,身兼攻魔師的南宮那月回過頭。
爆炸聲仍持續不斷地響起,這是光用事故或自然現象無法解釋的,肯定是是人爲造成的破壞。
不僅如此,還傳來了強烈的魔力波動,哪怕隔着這麼遠都能非常清晰的感受到。
正當那月的注意力徹底受吸引時——
“姬柊,快跑!”曉古城立刻牽起雪菜的手,拔腿就跑。
“咦?啊……好的!”姬柊雪菜理解古城的用意,也回握他的手。
“啊,站住!你們兩個——”
南宮那月似乎在背後喊着什麼,但是曉古城和姬柊雪菜都顧不上了,兩人利用自身非常人能比擬的體能飛快的逃離現場。
南宮那月倉促中設下的結界,也在姬柊雪菜蓄勁一擊之下,也出被破壞出兩人寬的大洞,然後兩人從中逃離出去。
徹底疏忽大意的南宮那月嘆了口氣,但現在已經沒有功夫再管他們兩個了。
“你給我記住,曉古城!”
望着遠去的兩人,南宮那月撂下不甘的狠話,在夜晚的街道造成迴音。
然而,她的聲音又被斷斷續續響起的巨大爆炸聲掩去。
「得救了——」
這麼想的曉古城不過放心了一瞬,疾奔的他臉色就驟變。
並不是南宮那月的話令他動搖,反正他被南宮那月秋後算賬不是一次兩次了,習慣了,他臉色突變的原因是發現在城裡造成爆炸及異變的幕後黑手,其真面目是什麼了。
那是擁有壓倒性強大意志的狂暴魔力聚合體,破壞的化身,而且也是和現在的曉古城最爲接近的存在——吸血鬼的眷獸。
另一邊,逃離現場的安潔莉爾也感受到了那爆發的魔力。
“啊嘞啊嘞,沒找到剛接下任務,目標就出現了。”微眯着眼,安潔莉爾看着空中那有些舊時代吸血鬼魔力波動的火鳥。
“雖然沒買到布丁有些不想動,但是爲了應付那月醬,還是走一趟好了。”
身體緩緩漂浮起來,同時一枚黑白雙色的卡片在安潔莉爾面前飛速旋轉,輪椅化爲光點被卡片吸收,同時一陣銀白色的亮光(聖光)將安潔莉爾包裹。
亮光閃過,黑白雙色的禮服式防護服取代了原本的休閒裝,讓原本柔弱可愛的銀毛團子充滿了威嚴,一雙半透明的銀白色魔力翅膀給她增添了神聖的氣息,再加上那雖然在笑,但是卻幾乎沒有感情的俏臉,現在的安潔莉爾宛如下達審判的命運女神一般。
美麗!神聖!威嚴!強大!冷峻!
“混沌審判,我們走!”
“是!吾主!”
流光劃過天空,今天的夜晚註定不會寧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