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不明所以的下了車,場館聚集了好多人,媒體,選手,還有許多無所事事的人.我從遠遠的望了一眼就開始牴觸.那是瞬間有種想要逃開的衝動,隨即又立刻壓制下去.我記起了做爲富家子弟的翼似乎在那裡做過評委.
手心出了很多冷汗,心開始突然的浮躁起來.路邊有一家CD店在響着很久之前的抒情老歌,信步走了進去
在一排排盛滿音樂的架子面前漫無目的的走,裡面很靜,通過落地窗戶可以看到外面近乎人山人海的熱鬧.我不想放棄,記得看到過那門票上寫着逾期不候的字樣,既想要參加又想不好要唱什麼歌有不想看到那個人的心情很複雜,難受的讓我瘋狂.
我想我閉着眼去拿尋找,找到第一個cd的第一首歌,如果我會唱,那麼我就去.我怎麼會墮落到這種地步.我閉了眼伸出手去.被另一隻溫暖捉住
我睜開眼,看見昨夜的那個男人一臉微笑的站在我面前,面向太陽,溫暖的要死
"在做什麼?"
"不做什麼"我想我可以裝作不認識他,畢竟昨夜過去就是過去了,更畢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爲什麼不辭而別"
"什麼?"我愕然
"我早上去拿牛奶,回來你就不見了,害得我到處找"他有些抱怨的淺笑着
我皺眉"我可以說我不認識你嗎?"我問
"不可以"
"爲什麼,我們什麼都沒有啊,即使有...那也是我自己的事情.我們素不相識"我抽回被握着的手
"你受了很深的傷麼,看起來,需要一個人療傷"
"不是.你可以權當我昨晚上發瘋了,忘了好了"
"受傷的人,是很難隱藏的"
"都說了沒事了"我轉身想跑出去,眼前這個男人讓我恐懼的很.卻沒想到,還沒跑到門口,偏碰到了一個人.
我在門口戛然而止,傻傻的站在那,翼逆着光站在那,看到我明顯愣了愣,然後掛起一臉無害的笑"綾,你跑哪去了,昨天我們可是找了你半夜"說着伸過手來,扯着我的胳膊
"別碰我"我一陣沒由來的噁心
"呵呵"翼像是明瞭了什麼似的換了副表情,邪笑着勾起嘴角"還是被你發現了啊.哎呀呀,隱藏不當呢"
我捂着嘴一下子蹲了下去,胃裡還是翻江倒海的,黑暗中總是浮出他跟Alan脣齒相依的樣子,難受到心痛.我已經弄不清楚那是被欺騙還是被背叛後的心痛,只是好難過,呼吸開始越來越緊促
有點冷,有點累.身後突然多了一雙手,垂在我的肩膀上.我知道那是誰
"你還好吧?怎麼了"他突然蹲下來,在我耳畔說着
我努力的搖頭,想要讓他離我遠些,那翼的笑有些尖銳的響起來"這位是?這麼快,不過一晚上而已"
我同樣知道他說什麼,但卻一時間想不起什麼來反駁,只好蹲在那任身體瑟瑟的抖.沒有哭,只是單純覺得好冷好冷,一直傷害我
"你到底是誰,她都這樣子了,你爲什麼要笑?"那個我根本連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在替我大吼,在替我,對...彼此連名字都不知道,都肯維護我.這個一直俯視着我的男人,翼,我一直以爲自己很瞭解很深愛的人,居然這樣.好可悲,我突然笑起來,大概很可怕,身邊的男人顫了一下
"沒事吧?"他問,語氣中不乏關心
"沒事,只不過覺得有點可悲"他又在關心我了,那種語氣
翼的冷笑一聲一聲的刺進了身體裡"算了,我沒時間在這裡浪費時間,不過,綾,你可是讓我刮目相看.Alan爲什麼就放不下你呢?匪夷所思啊"繼而聽到門輕輕開合的聲音,以及遠遠的傳過來的翼飄渺的聲音"複賽,可要晚了"
"起來吧,蹲在地下很涼"那個人扶着我的肩膀讓我站起來
我站起來,身體幾乎虛脫,腿痠的似乎支撐不起身軀
"對不起,讓你費心了,我要去參加比賽呢"我自己踉踉蹌蹌的從門口出去了
"喂,你..."他從背後趕上來"還真是讓人費心啊,小女孩"
"我不叫小女孩,我叫綾,白綾"
"很有感覺得名字啊"當我準備接受調侃的時候他說
"有讓你去死的感覺麼?"
"呵呵,纔不會,很好聽,真的很好聽"他似乎有些氣喘吁吁"走慢點,你身子很虛的,昨晚又沒睡多久,倒是哭了很久"
"我很急,很急,很急.我要去唱歌,比賽"
"你這樣子唱的了歌麼?"我想我這副全身浮腫的樣子,好可怕,而且嗓子嘶啞的要死
"當然能"想起來翼的樣子我好在意好在意,我爲什麼想要撕裂他那副嘴臉
"放棄吧,這次行不通的"
"你是誰,憑什麼管我的事情"
"我是昨天晚上和你同牀共枕的男人啊,我叫楓,歐陽楓"
"歐陽鋒?哈哈"我被這個名氣不小的名字逗樂了
"對,就是吸毒的那個"
"呵呵,你很有趣"
"哈哈,你笑了,很漂亮"他一臉傻兮兮的看着我"我都看呆了"
"切..."我扭過頭去,不肯看他,嘴角卻上揚起了一個弧
度
"笑了多好看啊,昨天哭了一晚上,心情肯定很壓抑吧,多笑笑"
"管家婆啊你"
我埋着頭走進大廳,不用擡頭就感到翼的目光死死的定在我身上.我向別處張望.裴律己依舊面無表情的坐在那,不知道在想什麼.他跟顏的事情現在怎麼樣我無法猜測
楓在我身邊扯扯我的袖子"那個人,是評委啊"
我點點頭
"這樣..."
"我無所謂了"我嘆了口氣
"那個作家也是評委啊"
"作家?"
"對呀,就是那個裴律己,怎麼,你不知道嗎?"
作家,似乎只聽顏提起過他是個編輯,關於作家...對於跟顏在一起那麼久的我,即使是對文學一竅不通起碼該認識的還是會認識,同顏一個時代的好像是很多都聽過,但似乎...
"對了,他不是名氣很大,我也是偶然在報紙上讀到消息才知道他的"
"是麼"
"我還記得那個報紙的標題呢"
"哦"我實在的不感興趣,只不過是因爲禮貌而哦了一聲而已
"聽過那個最近名聲鵲起的作家閻顏吧"
我愣了愣,沒有從有人直呼顏的全名中回過神來."哦"下意識
"好像是他們之間的緋聞吧,現在的人,文藝界都串門竄到娛樂界去了"他笑了幾聲,我就覺得那笑聲好刺耳,我問"是麼...說起顏我倒認識"
"那是,人家的名氣,不過,這個裴律己像是藉着她的名氣紅了一把"
我好想明白了些什麼,怪不得裴律己會這樣上緊的看着顏,但是還是不明白爲什麼要催着那本書的完結,顏是很痛苦的
也許我纔不該關心那麼多,說真的,關心自己都來不及呢
我還是去唱了,去唱了那首曾經被翼稱讚過的.<月光>
心真是該死的痛啊,要抽筋了呢
"<月光>很好聽,不過爲什麼每次你來的狀態都不是特別好,不過你的實力有目共睹"翼舉着9分的牌子朝我笑,我權當作那是在施捨我.做樣子的鞠了一躬.裴律己面無表情的給了八分.那其他的人也都給了些7.8分的成績,我轉頭看臺下的楓,楓傻兮兮的看着我笑,手比劃着什麼
順利,我已經開始覺得順利的有些過分了.我擎着那飛去另外一個城市的飛機票傻在那.到另外一個城市對我來說是個再好不過的選擇,我看了看翼的表情,開始想也許他剛纔那樣是單純的想讓我離開而已.我,很令人討厭嗎
跟楓並肩還沒走到門口便看見那裡聚集了好多人,相機咔嚓咔嚓的響,人聲嘈雜.路過的時候,看到翼被圍在衆人中間
隨着風飄來一句"請問您傳出愛上男人的消息是真的麼??"我頓住了腳
翼在那一羣人中間面色不太好,那裡面空氣混濁,我想.楓在身邊懶散散的抓着我的胳膊
"走了啦,他這種人,很噁心.可惜了他還是那麼著名的公司的獨子"
翼的聲音微弱的從人羣裡傳出來"那是真的,我並不覺得那有什麼不對"我扭頭看向他,他低着頭表情複雜的.我從來沒想過這件事他會就那麼坦然的承認.那聲音是篤定的,篤定的過分.後背有些發涼
"那麼這樣令尊會如何對待您這個獨子?"那個該死的記者,職業道德是太高尚了嗎
"不知道,他們還什麼回答都沒給我,依舊跟以前一樣"
我沉默的扯了扯嘴角,他是把愛上一個男人這件事當作正常的嗎,爲什麼聲音那麼鎮定
"走了"楓拉我離開
風在身邊匆忙的趕過
"哎,歐陽"
"恩??"
"我們就此分開好了,我們本來就扯不上一點關係的"我在十字路口站定
"你怎麼這麼說,昨天晚上..."
"你傻啊,昨天晚上什麼都沒過"我罵了他,覺得面前這個男人奇怪的很
"對了,你瘋我傻,天造地設的啊"
"滾,我說真的,少給我開玩笑"
"那麼,說認真的,你有地方去嗎?"
"有!"我咬咬牙,說了一個很違心的答案
"少騙人,你明明是一個人跑出來的"
"纔不是,我就要回家了"我向另一個方向跑過去,路上車來車往
"小心點!"
"不用你管"
我在路的對面看着他氣急敗壞的大罵心情大好,"拜拜"我揮揮手
...
我還是被他挾持回了酒吧,本來我就是確實的沒有地方可去,總之我沒幾天就離開了,在那裡蹭幾頓飯大概不是很過分.我發現我的臉皮怎麼越來越厚
"歐陽"
"叫個親切點的"
"歐!"
"太難聽"
"陽~"
"更難聽"
"西毒!~"我失去了耐心
"真過分那,本來以爲你會叫楓的,算了算了"他在門口拉開門
我看見那個女人依舊趴在臺子上,看到有人進門擡了擡頭"哥,你怎麼還是把她領回來了?"
"你哥我高興,怎麼着?"
"算了,隨你.她的食宿你掏"隨後又趴下頭,自顧自的碎碎唸了幾句"纔回家幾天,就只會找麻煩"
"歐陽堇!"
"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