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悠然關注星燃傳媒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這個人。
而且,他在自己微博上轉了葉悠然那幾幅油畫,對她畫作上的服飾表示了強烈的好感和興趣,並在微博上公開對她發出邀請。
葉悠然沒想着跟娛樂圈扯上關係,所以沒有任何迴應。
可是,他竟然找上門來了。
這個被業界稱爲‘造神手’的金牌形象策劃師孔桀,年紀輕輕時但在娛樂圈的地位不容小覷了,而他自己本身桀驁不馴,早年簽過一家娛樂公司,因爲某明星耍大牌將他的設計的服裝扔在地上染了塵土,他覺得玷污了他的作品,便花了全部身家爲自己贖身單幹,並開創了自己的服裝品牌。
而現在,雖然少了娛樂圈的光芒,他也算是事業有成。
他來的目的,無非是想讓她爲他所用。
“葉女士,我是孔桀,很冒昧前來打擾您。”男人禮節很到位,不僅提了女人保養品,還有小孩子的玩具,都是國外進口,價格很昂貴,看得出來,他很重視這次與她見面。
也說明,他對她的家庭狀況很瞭解。
看過他遞上來的名片,葉悠然問,“您是星燃的人?”
葉悠然知道他不是,她故意這麼問,因爲除了厲承勳和星燃總監焦俊力,任何人都不知道那些畫出自她之手。
孔桀搖了下頭,“是這樣的,我跟談良材教授是忘年交,他無意中說漏了嘴,所以,還請葉女士見諒我的唐突之舉,實在是太喜歡您的創作了,看不得您的才華被埋沒,想要跟您進行合作,這樣葉女士也可以實現在繪畫界,甚至是服裝界的雙重自我價值。”
固然他惜才,可這話說出來,讓人覺得他操了閒心。
不是每個人擁有的特長都想要與人分享,或者繼續深造下去,而他的一層意思,她若是不走這條路就是暴殄天物。
葉悠然心中反感,還也知道他並無惡意,面上還是儘量保持淡然看不出喜怒,“謝謝你的賞識,不過我目前還沒有確定好自己的職業走向,而且,即使我要進入娛樂圈,也不會選你,爲什麼,你應該知道。”
孔桀一愣,隨即瞭然,“是因爲你丈夫厲承勳嗎?其實我現在所從事的工作,有來自娛樂圈的業務,但是並不是主流,我個人覺得你這樣的身份不太適合進入娛樂圈發展,來我這裡反而能得到更多的隱私保護,不會被狗仔經常追着跑。”
“既然你提到我的身份,那你覺得,身爲厲承勳的妻子,我給你打工,合適嗎?”
“葉女士這是不願屈就?”孔桀臉上,現出一抹失望,和一絲譏諷,看來,她跟豪門貴婦沒什麼區別,原以爲,能做出那樣的畫,她該是出淤泥而不染的,沒想到骨子裡還是這麼高高在上。
葉悠然聞言,臉色微沉,“看來你並不瞭解我,我若是不願屈就,之前就不會在殯儀館工作,孔先生,您曾經被娛樂圈的人傷過,所以對娛樂圈懷有森森的惡意,我覺得,你話語之中也受了心態影響,有所偏見。”
孔桀知錯就改,露出一臉的懊悔,“是嗎?我不知道,您以前的工作履歷……”
“您知不知道,都不能作爲您在不瞭解對方情況下爲人做下安排的原因,您這種人,也許在服裝界能夠一展才華,但是,真的不適合跟人交際,更不適合登門說服人。”
“葉女士,您這話就嚴重了。”
“您覺得嚴重,我覺得這種程度還無法讓你意識到自己本身的問題,孔先生,好走不送。”
凡是業界佼佼者,都有種或輕或重恃才傲物的性格,孔桀也是,看葉悠然這麼不客氣趕人,他也氣咻咻的拂袖而去。
可是一到樓下就有些後悔了,他是真的看中了她的才華。
他開始反思自己,難道真是他對娛樂圈的偏見?
座位上的手機突然響起鈴聲,他看了眼署名,笑着接起,“姍姍,今天怎麼有空找我?”
“你昨兒個不是跟我打聽葉悠然的消息,我問問,有沒有下文,怎麼樣,搞定她了嗎?”
孔桀無意中從談良材教授那裡得知畫作出自葉悠然之手,想要聯繫葉悠然,但是教授死活不說她的聯繫方式。
孔桀就想起歐白姍是葉悠然大嫂,就找歐白姍打聽。
孔桀皺眉,“姍姍,你不是說你這弟妹才二十來歲嗎,怎麼我覺得她心理年齡格外成熟,談吐也很特立獨行,不僅不會按照我說的話往下接,還會質疑我,我覺得自己搞不定她,老朋友,要不要幫哥一個忙?這次若是事成,我答應去你旗下娛樂公司任職,一年爲期,怎麼樣,這誠意夠吧?”
歐白姍的語氣勝券在握,“那就這麼說定了?”
“你真的能說服她?”
“等我好消息吧。”
“那就真的太好了,先在這裡謝過你了!”
孔桀喜出望外,驅車離去。
樓上,姜花站在窗前望着樓下,直到人和車離開,她纔拿出手機撥了出去,“厲總,孔桀走了。”
厲承勳‘嗯’了一聲,“轉告太太,說我下午帶她去做職業價值觀測試。”
“是的厲總。”
姜花走進隔壁,發現葉悠然正在接聽電話,笑意融融,“沒事的教授,我知道您不是有意泄露我的消息,孔先生來過又走了,對,邀請我去他公司工作,我沒答應,我知道跟着他學習對我有好處,但是我對這個人沒什麼好感,嗯,好的……”
掛了電話,葉悠然看向姜花,“這個叫孔桀的,業界風評如何?”
“作爲形象設計師來說,他的業務能力一流,厲總之前想挖他來着。”
葉悠然點頭,“這個我在新聞上看過,他私下爲人呢?”
“個性孤傲,對娛樂圈的明星有歧視之外,人倒是不錯,很正直,脾氣也很火爆,要不然也不會因爲一件衣服跟公司鬧掰,這樣的人,就欠厲總這樣的人調教,我放他上來見您,是覺得他才華還行,太太自己斟酌下,不喜歡就不去,您是厲總的妻子,沒必要爲了學點東西去他那裡受窩囊氣。”
“我倒是沒有去他那裡工作的打算。”
“那您?”
葉悠然微笑了下,並沒有告訴她。
下午兩點,厲堯午休醒來,厲承勳準時在樓下等。
上車後葉悠然問,“這種測試真的可靠嗎?”
坐的是保姆車,姜花在前面開,三個人並列坐一起,厲承勳一隻手在跟厲堯做遊戲,另一隻手摟着葉悠然,“做一下再說,反正我看你挺迷茫的,我建議,你也未必會聽。”
逗笑的話卻不難聽出他的一絲介意,葉悠然抿了抿脣,不言語。
厲承勳看她這樣,恨不得掰過她下巴好好吻幾口,有厲堯在,他只能忍着,歪頭看她,沉聲道,“怎麼,我說的不多?現在的小孩都有逆反心理的,家長說往東他偏偏往西……”
葉悠然推開他滿含捉弄笑意的臉,扭身看向窗外。
厲承勳輕笑一聲,專心的跟兒子玩起來。
很快到了一家外資鑑定中心,測試師是厲承勳約好的,英籍華人,操着一口流利的倫敦音,倒是漢語很是生疏,基本上不會。
厲承勳很注重保密工作,事關她的測試,他選人自然不會是精挑細選,Z國人對豪門和名人有時候會用異樣眼光看待,好奇心,多過於敬業態度,會讓私人信息外泄,這點,確實不如國外做得好。
葉悠然在房間裡做題時,厲承勳帶厲堯去做智商測試,他以前也是在這裡做的,因爲厲堯年紀小,一定程度上會影響到數據的準確性,所以隨着年齡增長,需要過來複測。
葉悠然做完測試,測試師卻皺起了眉頭,一臉的一言難盡。
厲承勳回來後,測試師才說明情況,“厲太太這個情況實屬罕見,她的興趣繁多,沒有格外心儀的愛好,這些興趣中,關於殯儀行業的分數最低,是這幾個中最不適合厲太太目前去做的,而法醫,卻是其中分數稍微偏高那麼一點的,若是厲太太精力充沛,倒是可以分別嘗試一下。”
所以,做了,相當於沒做。
看測試師也是露出無奈的表情,厲承勳也沒有再爲難對方,帶葉悠然離開。
厲承勳將先前準備好的資料交給她,“我請專業人士給你做了個長遠計劃的分析,每個職業的利弊取捨,工作中會遇到的一些困難和阻力,你好好看看,真不行,那就像他說的,都去嘗試一下算了,反正我老婆還年輕,嗯?”
葉悠然本來沒當回事,看他這麼上心,又是做測試又是搞職業調查,她一下子就來了壓力。
厲承勳揉了揉她的頭,“這就是成長的代價,與煩惱並存,你是一開始過於順利,找一份合適自己的工作本來就是複雜的事情,綜合考慮的因素太多了。”
突然想起了什麼,開口問道,“你棄軍從商時,也做了這麼多調查嗎?”
厲承勳臉色一變,前面開車的姜花手滑差點打偏方向盤佔到隔壁道上去,迎上厲承勳幽冷的注視,她道了一聲歉後將跑偏的車子拉回,眼睛卻不停的看向葉悠然,給她使眼色。
葉悠然跟她還是有點默契的,很快意識到,這個話題,是厲承勳的忌諱,不能繼續。
車廂的氣氛有些僵滯,連厲堯都意識到了,放在手裡的玩具,擡頭喊道,“爸爸,媽媽……”
葉悠然朝他笑了笑,“寶寶,怎麼不玩了?不好玩嗎?”
厲承勳的手機在這時響了三聲,是事件提示音,他看了眼道,“今天是回老宅的日子,你們是現在過去,還是晚上跟我一起?”
“你回公司吧,我帶堯堯去買點東西,到老宅的時間不會比你早太多。”
“行。”
厲承勳電話給司機來接,讓姜花送他們母子前往商場。
葉悠然看得出厲承勳似乎在逃避什麼,他心情不好,怕影響到她,所以連吻別都沒有就匆匆下車了。
葉悠然心裡一直有這個疑惑,葉爸曾經說過,厲承勳天生做軍人的料,而且,他當時已經是破格提升爲Z國最年輕的上校,他的升職速度也是Z國前所未有,薄老司令曾經預言過,如果他一直在軍中效力,到三十五歲左右,雖說不能跟他平起平坐,但手中權力絕對跟他不相上下。
薄老爺子對這個外孫,寄託了全部的希望。
可是厲承勳卻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將自己人生改寫。
薄老爺子去世,也就是他宣佈進入嶸錦集團的時候……
葉悠然越想越心驚膽戰,“花,老爺子去世,跟厲承勳進入家族企業,有沒有關係?”
開車的姜花咬着脣,眼眶裡有點點淚花,但她死忍着,沒有讓眼淚掉下來。
葉悠然知道,肯定是有關了。
這其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商場裡選禮物時,姜花也是興致缺缺,眼睛盯着厲堯,盡職盡責,但表情寡淡得很。
葉悠然偶爾撞上她的眼神,姜花的眼底鋪滿了複雜的情緒,有痛苦,也有恨意。
姜花恨她?
難道厲承勳當初做出選擇是跟她有關?
葉悠然搖搖頭,不可能,那時候他們已經分手半年,而她一直住在醫院,跟他從未見過面。
葉悠然選好禮物,姜花開車來到厲公館。
薄書容見到厲堯,眼睛裡就只有他了,葉悠然手裡拿着禮物,在旁邊站了會兒,還是管家將禮物接過去。
薄書容刻意對葉悠然冷淡,葉悠然並不想讓厲堯看到這一幕,跟薄書容打了聲招呼後就要上樓。
卻在二樓樓梯口遇到了從房間裡走出來的兩個臉生的月嫂,一人抱着一個小孩。
厲競厲綰已經快要1歲了,他們兩個的智商明顯不如厲堯,一副懵懂無知的小嬰兒模樣。
月嫂平時應該是很護着孩子的,葉悠然只是多看了一眼,兩人就下意識遮住了孩子的臉,轉過身背對着她往前走,似乎很警惕她。
葉悠然本來想抱抱他們,看這樣,也不多事了。
葉悠然走到臥室門前,伸手推門,那個矮身材的月嫂卻開了口,“你誰呀,那是我們大少奶奶的房間,你不能亂入的,你是新來的家政嗎?月嫂,保姆,還是廚房裡幫忙的?”
她打量着葉悠然的穿着,眼裡卻暗藏笑意,板着一張尖酸刻薄的嘴臉。
只要有眼睛的都能看得出來,葉悠然身上的衣服雖然不是奢侈品牌,但是做工用料都是一流的,每一處都格外的貼合,不是專門定製達不到這樣的效果,月嫂也是見過世面的,自然知道。
而且,她來之前,就被歐白姍告知了這麼個人,自然認識葉悠然,也知道她是厲家二少奶奶。
故意變着法子讓葉悠然難堪來着,反正有歐白姍撐腰。
可誰知道,葉悠然只是擰了下眉,透過門縫往裡看了眼,便把門關上了。
矮身材月嫂心裡樂了,一看就是個好欺負的,她上前一步,“問你話呢,你這人耳朵聾啊?”
旁邊個高臉胖的月嫂輕輕推了她一下,“你少說一句。”
“怕什麼!”矮身材月嫂一隻手豎起懷裡小孩,另一隻手拉住葉悠然,趁勢狠狠擰了一下,“難不成你真是又聾又啞的?”
葉悠然顧忌着她懷裡的厲競,沒有還手,只是後退一步甩開了她。
繞過她就要走開,餘光裡看到那月嫂又不依不饒的追了過來,葉悠然怒了!
“哎呀媽呀,痛死我了,哪個天殺的……”月嫂的脖子,被人從後面捏住,疼得她嗷嗷叫。
眼看她沒個分寸的,竟然想脫手去抓後面的人,要不是旁邊月嫂眼疾手快的抱住了厲競,厲競就摔到地上了。
矮身材月嫂哇哇大叫着,短手夠不着姜花,就一直破口大罵,“哪個吃了雄心豹子膽的,你知不知道我是誰,我是大少奶奶的遠房親戚,你趕緊給我放手,不然我要你吃不了兜着……”
喉嚨突然被卡住,月嫂再也發不出一絲聲音。
雙手拍打着脖子上那隻手,眼睛開始翻白。
姜花轉到她身前,一張臉不復往日的淡然,線條緊繃着,咬肌因爲氣憤一鼓一鼓的,眼神裡射出噬人的血光,手上青筋暴起,骨頭髮出咔咔的聲音,“睜大你的狗眼給我看清楚,你面前的是厲家二少奶奶,你狗眼不識泰山就算了,還敢隨意辱罵人,是歐白姍給你的狗膽嗎?行啊,厲總馬上就回來了,咱們到他面前評評理,看看誰從這個家裡滾蛋!”
她一邊走一邊說,矮身材的月嫂被逼得推到牆根,嚇得臉色慘白,因爲缺氧嘴脣發烏。
“姜花,你鬆手!”葉悠然看到另外一個月嫂抱着孩子去樓下叫人,怕再惹出事端,提醒姜花。
姜花鬆了鬆手,但是沒有放開,月嫂喘了幾口氣,她的身高,還達不到姜花胸口,姜花對於她來說就是個女巨人,她臉色回血,紅得有點發紫,嚇得了,“你,你放開,放開我,我錯了……”
管家帶人上來時候,正好看到姜花將月嫂扔到一邊,看似是隨手,但是月嫂的頭磕到地上,一下子就見了紅,可把管家嚇壞了,也認定了是姜花出手傷人。
不一會兒,薄書容就派人叫他們下去,三個孩子都被帶去了花園。
矮個兒月嫂捂着傷口,痛哭流涕,對着主持公道的薄書容,拒不承認剛纔說話侮辱葉悠然,另外一個月嫂自然跟她一夥。
姜花是個沉默型的,不會像兩個潑婦一樣爭吵,抱臂站在牆邊不語。
於是,薄書容就把矛頭指向了葉悠然,“你一回來就鬧事,嫌日子過得太清閒了嗎?”
“媽,您覺得我像是會主動鬧事的人嗎?”
葉悠然淡淡一句,讓薄書容臉色一僵,沒錯,這個家誰不知道葉悠然的性格?
厲公館裡她是最沉悶的那一個,又怎麼會主動挑事兒?
“她就是嫉恨大少奶奶佔了她的臥室,變着法的折騰我們這些下人!厲夫人,您要替我做主啊,你看我這頭,都流血了,往後不知道會不會留疤,也不知道能不能繼續哺乳了,可憐了我們的小少爺……”
矮個兒月嫂嚎啕大哭。
薄書容還未開腔,葉悠然就先接過了話茬,“厲公館裡從不養下人,我們大家都是平等的,明知道這個,還口口聲聲下人,故意貶低自己,讓自己處於弱勢嗎?那你剛纔罵我掐我的時候怎麼不記得自己是下人身份?演戲給誰看呢?”
演戲,自然是給薄書容看的。
但是這話你說出來就不好聽了。
薄書容心裡的火蹭蹭蹭往上冒,該死的葉悠然,讓她女主人的顏面何存?
矮個兒月嫂被葉悠然一席話給堵得臉紅脖子粗,眼睛軲轆一轉,正要裝暈,卻見姜花一步上去揪住她衣領,把她從地上提了起來,“你TM敢掐我家太太?”
“我沒有,我沒有啊,厲夫人,救命啊,她是瘋子啊,救命啊……”
“你沒有嗎?”葉悠然冷道,“恰好,之前我在二樓安了針孔監控,要不要我把錄像拿出來給大家看一看?看看你有沒有先動手?”
不僅是倆月嫂,就連薄書容和管家和一干保姆阿姨們,都大吃一驚,繼而臉上露出驚惶之色。
這個家,誰沒在無人在的場合幹過那麼一點不雅觀,或者見不得人的事?
個個你看我我看你,紛紛不知道怎麼辦纔好。
管家額頭直冒汗,“太太,這是厲公館,您怎麼能安裝監控呢?這是侵犯人的隱私!”
“是厲承勳安的,你問他去啊?”
管家,“……”
薄書容,“……”
姜花見葉悠然掌控了局勢,將那月嫂丟到了地上。
葉悠然走過去,蹲在月嫂面前,“是你現在自己走,還是等我拿出錄像,厲承勳和歐白姍回來,大家一起做個見證,然後你再被灰溜溜攆走?”
月嫂嘴脣抖索着,手也從捂着的額頭拿開,那裡只是撞破了一點皮,一張創可貼就可以了,葉悠然嘴角往上挑了挑,卻是看不到一絲笑意,聲音跟平常一樣淡然,眼神也是溫柔有愛的,“哦,對了,之前也有一個你所謂的下人,因爲沒照顧好我的孩子,犯了一個小小的錯誤,被厲承勳當衆趕走,並且通知了家政中心,將她拉黑,永不錄用,只能回去啃自己。”
“我,我走,我現在就走。”月嫂覺得葉悠然就是披了一張天使皮的惡魔,嘴裡說出來的話帶着陰風陣陣,殺人不吐骨頭的那種。
她屁股狼狽的往後挪,然後站起來就跑,不一會兒就消失在了門外。
這不是第一次葉悠然在厲公館被欺負,卻是她第一次用自己的方式,解決了問題。
手段,雷厲風行,跟厲承勳如出一轍。
姜花在旁邊看得也是一愣一愣的,她真的沒想到,太太竟敢在薄書容面前懲治厲公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