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而且個個都有聽力障礙。”事情已經解決,厲承勳坦然相告,“聽力障礙患者是次聲波的剋星,所以不會被次聲波傷害到,當時兇手動手發現沒用就懵了,然後嘗試着把目標對準樓下賭石店的人,次聲波對人類的影響目前還在研究中,需要進行各種數據調試,能讓一個人致命的,並不一樣對另一個人也起作用,所以第二人沒死,而只是受傷住進了醫院……”
頓了下,厲承勳幽深的眸鎖着葉悠然,“不讓你事先知情並參與進去,就是因爲這種東西隔空殺人,對方所在地點方位不可預料,我怕你受傷,懂嗎?”
葉悠然打了個寒顫,“歐道奇還真是個睚眥必報的人。”
“這件事他也許並不知情,他有很多追隨者,都是一批膽大妄爲的人,視律法如無物,如果事情辦好了,在歐道奇那裡會爭取到好處,如果辦砸了,就像這次,我們當場逮到了那人,之後透露給歐道奇,他覺得顏面盡失,那麼這個人不會有好下場,比我們抓到然後扭送監獄還要悽慘,而歐道奇,會欠吳雷一個人情,對於有用的人,歐道奇一向不吝提攜。”
厲承勳揉了揉葉悠然的頭髮,“以後,我瞞着你的事情你不要再找人追問,要問,也是問我,我當時不告訴你,事後也會跟你講清楚,讓你防範於未然。”
葉悠然鄭重點頭,厲承勳看她這麼乖,嘴角揚起賞心悅目的弧度,“我要去趟M國,歸期未定,你隨時可以給我打電話,遇事跟姜花花商量,千萬不要衝動,更不要把自己置身在危險境地,不然,我在外面做事也不會安心。”
次日厲承勳就出差了,沒有他的陪伴,她和厲堯都有些不習慣,他這樣的成功人士,每日工作量很大,很多決策都需要他親力親爲,但是他儘量每天按時上下班陪伴妻兒,這點,不是隨隨便便誰都可以做到的。
葉悠然想着他的好,再想到兩人的將來,內心充滿了信心。
有了上次帶着厲堯去探監的經歷,葉悠然每次去監獄,都沒再刻意避開厲堯,只要他想跟着,她就會帶他過去,每次見到厲堯,葉海邦都感動得要落淚。
他有多愛葉悠然,就有多愛厲堯。
這種真摯的情感,不是多少金錢多少陪伴能體現出來的,只需要一個眼神就懂。
他送過厲堯唯一的禮物,就是用一張白紙,疊的一個小船。
厲堯極其珍惜的把它夾在了自己最愛的繪本里,放在自己牀頭櫃裡,經常會拿出來看看。
而薄書容和其他人也送過他很多東西,也有價值很高的,他卻從來給過這樣的重視。
可見,他心目中,孰輕孰重已經分得很清楚了,他也是一個懂得感恩的小孩。
帶着厲堯去探監的消息,傳到了歐白姍耳中。
在葉悠然帶着厲堯去厲公館時,歐白姍抱着厲堯問,“堯堯,你喜歡你外公嗎?”
“喜歡啊。”
“爲什麼,他住在監獄裡,他入獄之前很多人都怕他,你卻喜歡他?”
“不瞭解他,纔會怕他,我瞭解他,所以不怕他。”
薄書容在旁聽到了,臉色當場就綠了,把她叫到房間裡質問,“葉悠然,你又帶堯堯去監獄?你到底安的什麼心!非要把我孫子帶壞嗎?”
“媽,之前厲承勳也帶他進去過,並沒有什麼不好的影響。”
“現在堯堯還小,有影響你也看不出來,等將來有了影響,你哭都來不及!”
“媽媽,我爸爸是堯堯外公,是堯堯的親人,親情缺失的這一部分,需要修復,在國外很多這種例子,爲了引導孩子,讓身在獄中的親人跟孩子見面,疏導孩子內心,這本身就是一個很好的教育。”
薄書容煩躁的揮手,“你別跟我整國外那一套,我只說我孫子,我孫子是厲家將來的繼承人,身上不能有污點,我之前就警告過你,讓你趕緊跟你爸拉開界限,你不聽,現在又來禍害我孫子,我告訴你,沒門!我不會再縱容你!”
“在你心目中,入獄的人一定是道德淪喪,我不跟你爭這個,我只想跟您說一句,我爸爸有各種不是,但是他對我的愛,對堯堯的愛,是真切的,是情深意重的,恰好彌補了堯堯隔代的這種親情欠缺。”
一句話,讓薄書容震怒又羞愧,“你,你這個女人,你竟然……”
“媽媽,人在做天在看,我說的,不是事實嗎?爸爸抱過堯堯幾次?不,我不應該這麼問,我應該問,堯堯的出生是爸爸期待的嗎?”
葉悠然搖頭,“沒有!爸爸完全沒有!但不代表我堯堯不想要爺爺的愛,但他也不會死皮賴臉的去爺爺身邊討要,而我親生父親,雖然只見過堯堯幾次,但是他給予堯堯的愛,是爸爸永遠比不上的。”
薄書容的嘴像是被膠水封住,胸口像是被一塊大石壓住,死沉死沉的。
葉悠然嘆口氣道,“小孩子的世界,沒有大人複雜,大人要考慮聲名,考慮威望,考慮家族影響,可是小孩子很單純,誰對他好,他就愛誰,誰掏心掏肺,誰只是做個樣子,誰的愛有所保留,他心裡都有數的……”
誰的愛有所保留,直指薄書容內心。
誰只是做個樣子,從外面進來的歐白姍恰好對號入座。
“葉悠然,你怎麼能這麼跟媽媽說話!”歐白姍受不了心裡的窩囊氣,站出來說道,“你還有沒有身爲厲家媳婦的自覺?”
葉悠然清凌凌的眸看向歐白姍,“大嫂,你別裝糊塗,給我穿小鞋,我說這番話的目的,有腦子的人都會明白,我只是想給我兒子爭取一下,別把大人的意志強加在他身上,他想親近誰,想要跟誰交好,我和厲承勳不會干預,媽媽,大嫂和爸爸,更不能干預!”
“你……”歐白姍被堵得面紅耳赤。
“大嫂以前不是想要從我這裡取一些育兒經?”葉悠然挑了挑眉角,“這就是我給你上的一課,對於厲競厲綰,你也應該這樣做,不要過多幹預他們跟厲堯親近,他們是兄弟兄妹,親近一些不好嗎?”
葉悠然說的,是她帶着厲堯剛進門的那會兒,厲競厲綰爭先恐後的撲向厲堯,要跟厲堯玩,可是歐白姍卻示意保姆,將厲競厲綰抱出去。
歐白姍以爲,她那個眼神很隱秘,卻沒想到,被葉悠然給看到並毫不客氣的指了出來。
葉悠然走出房間,薄書容好大一會兒纔回過神來,她仔細想了想葉悠然說的那些話,竟是沒有半點錯處,尤其是,說到三個孩子……
厲承勳小的時候,她就像歐白姍一樣,干涉他和厲景望,可是干涉到最後,兩兄弟的感情卻日漸彌篤,甚至是她這個當媽的比不過。
但是輪到她做奶奶,她卻希望三個孩子能夠和諧共處。
“姍姍啊,悠然這點說的是對的,厲堯是我們從小看大的,承勳把孩子教得很好,品性德行都是一流的,厲競厲綰跟他搞好關係,由厲堯引導着成長,對他們沒壞處,你以後千萬不要再去阻止,小孩子有小孩子的世界,就讓他們玩吧,啊。”
做奶奶的,跟做媽媽的,考慮事情的角度都是不同的,歐白姍又怎麼可能聽得進去?
她覺得,薄書容說的這一切都是狗屁!
讓她的兩個孩子做厲堯的小尾巴,一切都聽厲堯的,等長大了,這一身奴性都養成了,再糾正就來不及了。
如果她的雙胞胎比厲堯大,處處讓厲堯聽他們的,那就好了!
可惜……
歐白姍嘴上沒說什麼,可是面上神容都不悅了,薄書容也沒再試圖說什麼。
只要一想到文敏的慘狀,薄書容就對歐白姍多了一絲懼意,歐道奇的女兒,真的很不簡單。
她這個做婆婆的,反而被媳婦玩了一道,這內心,怎麼想怎麼不舒服。
因着厲堯和葉悠然要在厲公館過週末,歐白姍即便是看得緊,雙胞胎還總是抓住一切機會往厲堯身上湊,歐白姍看不下去,而且她週末需要加班,就藉着帶雙胞胎回孃家的機會,將他們弄出了厲公館。
厲堯雖然是個孩子,但他早慧,不像別的小孩那樣吵鬧,或者安安靜靜的擺弄玩具,或者跟着啓蒙老師學知識,不會纏着葉悠然和薄書容。
薄家來了電話,讓薄書容過去一趟。
“堯堯還沒去過薄家呢,跟奶奶去玩好不好?”
薄書容徵求厲堯的意見。
薄文敏偶爾清醒偶爾犯糊塗,清醒時吵着想看孩子,薄書容跟歐白姍商量了好幾回,歐白姍都不願意,薄書容便想着讓厲堯過去應付一下。
葉悠然聞言蹙眉,“薄文敏是不是在薄家住着?”
“是啊。”薄書容有些不好意思,連忙又補充,“她雖然有時神志不清,但她不會傷人的,況且我們堯堯這麼聰明,所以不會有事。”
“媽,這跟聰明不聰明沒關係,他聰明,但他還小,自保能力太差,不一定就會沒事,薄文敏是個精神病患者,而且她曾經傷害過堯堯,不喜歡堯堯,你無法保證她不會傷人!”
“葉悠然,你怎麼處處跟我作對?你都能讓厲堯去監獄看你父親,我帶堯堯見我可憐的侄女你非要攔着?你這人雙標未免太嚴重了!”
這種無理的話她都能說出來,葉悠然也是無言以對了。
姜花花這時拿着手機出現,“太太,我已經請示過厲總了,可以帶堯堯過去。”
葉悠然皺眉,薄書容卻身心舒暢。
陸軍大院,厲堯是第一次來,他的眼睛盯着門口站崗的兵哥哥看了很久,葉悠然笑着問,“喜歡他們身上的軍裝?”
“嗯。”厲堯咧了咧嘴,“爸爸說了,等我長大,也送我去當兵,保家衛國。”
薄書容一聽,本來美好的心情就這麼陰鬱了下去,當年厲承勳當兵,是老爺子縱容的,耽誤了承勳繼承厲家家業的步伐,要不然,厲邵元怎麼可能到現在還穩穩坐在厲家家主位置上?
“說什麼傻話,厲家家大業大,你將來肯定要繼承家業的,小孩子千萬不能好高騖遠,追求不切實際的,而且,當兵真沒什麼好的,你爸爸當初受傷差點死掉,養了兩年纔出院,身上落下了多少毛病,你可不能學他!”
薄書容沒好氣道。
葉悠然一愣,受傷差點死掉?在醫院住兩年?厲承勳嗎?
葉悠然瞭解厲承勳,他即便是骨折,也不會安安分分的住在醫院裡。
能讓他住兩年,那得是多嚴重的傷?
下意識裡,葉悠然覺得這是薄書容危言聳聽,嚇唬厲堯的,下車後,趁着薄書容走在前面,葉悠然悄悄跟厲堯說,“你奶奶是怕你當兵受傷,誇大其詞的,你不要害怕,當兵挺好的,只要你將來長大,這個願望不改變,爸爸媽媽就支持你。”
“好的媽媽。”厲堯黑亮的眼睛裡閃爍着好奇的光芒,“爸爸真的受過傷嗎?”
“當然了,你沒看到他身上有很多傷疤嗎?那些都是他的軍功章,是光榮的,但是也很痛,奶奶很心疼他,所以才反對你當兵,就像媽媽一樣,你受傷媽媽也心疼,所以無論做什麼事,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生命……”
葉悠然說着,腦子裡卻想着薄書容那番話,厲承勳確實是落了胃病,還有什麼其他毛病嗎?
尚禾筠,薄書容的弟媳,是一個表面很冷漠的女人,像一塊冰,見到誰都是一副無情的樣子。
“來了,進來吧。”她親自過來開門,不苟言笑,倒是眼神落在厲堯身上時,頓了片刻,回頭吩咐家裡阿姨,“給厲堯做點他能吃的點心。”
阿姨就過來,蹲在厲堯身前問他的口味,厲堯說,“我剛纔在門外看到一個挑着扁擔的貨郎,聞着挺香的,不知道賣的是什麼。”
阿姨一聽就樂了,“哎喲,那是豌豆餡,我家夫人就好那口,他每次來都會吩咐我去買,這纔買回來,新鮮熱乎着呢,給你切點?”
“好啊謝謝。”
薄書容在旁撇嘴,“走街串巷賣的東西,你給他吃也不怕鬧肚子?”
“他賣的東西若是不乾淨,也不會一賣就是幾十年,你放心吧媽媽。”
“你怎麼知道賣了幾十年?”
葉悠然略一躊躇,然後纔回答,“您忘了,我跟文敏是同學,我來過這裡幾次,吃過老爺爺賣的豌豆餡,當時還特意問過,人一輩子都在賣那個爲生。”
其實,她第一次吃,還是厲承勳給她買的,她像厲堯一樣,當時經過聞着很香,鼻子抽了抽,厲承勳就看出來她想吃了,給她買了一大塊,兩人分吃,其實厲承勳是不愛吃那東西的。
厲堯,隨了葉悠然。
老阿姨把裝在精緻小盤裡的豌豆餡端出來,還特意將裡面的柿餅挑了走,只剩下嫩黃香醇的豌豆餡,厲堯嚐了一口,“好吃,阿姨,能不能給我媽媽一塊?”
“沒問題沒問題,你們喜歡吃我一會兒多買點給你們帶走。”老阿姨開心極了。
尚禾筠在旁看着,臉上神情不復剛纔的清冷,尤其是看着葉悠然和厲堯,有了一些溫度。
“文敏呢?”薄書容來這裡主要目的,是爲薄文敏。
尚禾筠指了指外面,“餵了藥,在花園裡曬太陽呢。”
“你又給她吃藥了?醫生不是說能不用藥就不用?”
“承勳說你要帶他兒子過來,怕她情緒上來傷了他兒子,吃了藥保險一點。”
薄書容氣得倒仰。
厲承勳!好你個厲承勳!
說他怎麼這麼輕易就讓厲堯過來了,原來是在這兒等着!
葉悠然嘴裡含着豌豆餡,聽到尚禾筠臉不紅心不跳說的那句話,驚詫得差點噴出來。
她擡頭看向姜花,姜花衝她眨了下眼。
葉悠然在心裡暗道,果然,薄書容這樣橫的,就得厲承勳這種比她更橫的人來治!
葉悠然跟着薄書容過去看薄文敏,她倒是比以前胖了一些,面色紅潤很有光澤的樣子,看起來很健康。
但是她的眼神癡癡呆呆的,看到有人過來,也只是緩緩的轉頭瞥一眼,然後躺在搖椅上晃啊晃,她懷裡抱着一個枕頭,她嘴裡唸唸有詞,好像是把枕頭當作了孩子一般。
厲堯吃完東西也過來看了眼,姜花在他耳邊用很小的聲音說道,“她這種,就是個精神病患者,她吃的藥是神經鎮定類,用藥後精神恍惚,像是做夢一樣,如果沒吃藥,她就很容易受到刺激,會發瘋,會大喊大叫那種,有點嚇人。”
“就像監獄裡那種不老實的犯人?”
“那些犯人鬧事是故意的,閒得無聊故意起鬨,精神病卻是病人無法操縱自己大腦,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就是這個地方的零件壞了!”姜花點了點自己的腦袋,一本正經的解釋。
葉悠然離得近,聽到了,幽幽看了姜花一眼。
姜花嘿嘿一笑,“堯堯正是求知慾如飢似渴的時候,什麼東西都好奇,既然難得見到,就跟他講清楚,這樣以後看到就不會嚇到,這可是厲總要求的,我爲此天天上網看書,十萬個爲什麼都背得滾瓜爛熟!”
葉悠然獨自上樓,發現老爺子和厲承勳的臥室,樓上花廳的擺設,跟以前一模一樣。
她想到了什麼,走到窗前往外看,那棵棗樹上面的棗兒已經沒了,倒是桌上的果盤裡,擺了滿滿一盤棗子,早已紅透了。
葉悠然拈起一粒嚐了嚐,不脆了,但是很甜。
她把這些棗子帶回了一品華庭,厲承勳得了消息,打了視頻電話過來,“說好一起去摘棗的,你不去,我自己摘了那麼一點,就被你全部擄走了。”
“那是你摘的啊?”葉悠然笑着,一邊擦頭髮,一邊望着電腦屏幕上男人英俊的臉,他似乎很累,眉目間有一團無法解開的愁緒。
她伸手在屏幕上揉了揉他的眉心,“怎麼了?工作不順利?”
“工作還行,已經基本上完成了,我此次過來,還有一件事,是關於我哥的。”
“真希望能幫到你。”葉悠然愛莫能助。
她不是醫生,對醫術一竅不通。
‘咚咚’敲門聲,厲承勳回頭,“什麼事?”
葉悠然掃了眼他身後背景,是酒店。
“厲總,我們的人又查到一些宋教授的資料。”
是隆子明的聲音。
“進。”
葉悠然看到厲承勳用東西遮住了屏幕,但是攝像頭還是能看到他那邊。
葉悠然低頭看自己的衣服,很保守的睡衣。
隆子明走進來,遞給他一沓資料,“今晚有一個學術界的宴會,宋教授會參加,消息可靠,這是我們弄來的邀請函,只有一張。”
厲承勳接過來,隆子明離開。
屏幕上的東西被厲承勳拿開,葉悠然問,“我見不得人啊?”
“你穿睡衣的樣子,你擦頭髮的樣子,都不能被別人看到,我的個人專屬。”厲承勳脣角勾着語氣慵懶道,一邊翻看着他拿到的資料。
翻頁時,葉悠然看到一張照片,是合影,上面有十幾個人,但葉悠然只看到了其中一個老人。
因爲,她眼熟他。
看葉悠然凝眉不語,厲承勳從資料前擡頭,“怎麼,還沒適應我的霸道屬性啊?葉悠然,晚了!”
他戲謔一笑,將資料放下,起身,“我再去會會這個宋教授,不成的話,我明天就啓程回國了。”
葉悠然正想讓他把照片給她再看一眼,聽到他後面那句話就愣了,“明天?我明天要去一趟臨市,那邊遇到一個棘手的案子,因爲範圍涉及到兩市交界,需要我們這邊派人協同辦案,吳雷讓我也跟着過去……”
“明天啓程我明天未必能到,你去吧,我到家會電話你。”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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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斷視訊通話,葉悠然躺在牀上,腦子裡再次想起那張照片,上面那個老人,在哪兒見過呢?
她腦子裡裝着事,睡不着,出來想看看厲堯,眼睛卻掃到了牆上的一幅畫。
那是她畫的,厲承勳裝裱後掛在了牆上。
葉悠然盯着那幅畫,腦子裡有什麼東西躍躍欲試的要跳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