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哥,對不起,這幾年我日子過得太放縱愜意,少了約束,尤其是女人方面,我太隨心妄爲了點,對於嫂子,我沒有端正好自己的態度,幸好三哥及時遏制了我,這幾個月我想了很多,剋制了很多,將那點剛剛燃起的苗頭徹底撲滅了,現在的我對嫂子,除了尊重,真的一點那種想法都沒了!”
孟廷禮發自肺腑的說道。
厲承勳重重吸了口煙,黑眸裡凝聚着隱晦不明的暗涌,又問了遍,“再見到她,什麼感覺?”
孟廷禮嚥了口唾沫,“就是,看到她掉進去,我腦子裡想到三哥的託付,我告訴自己無論如何一定要把她救出來,她一定不能出事,不然我對不起三哥。”
“還有呢?”
“還有……”孟廷禮艱難的想了想,“沒,沒有了,真的一點別的想法都沒有。”
“是沒有,還是不敢有?”
“沒有!”
厲承勳將餘下半截的煙隨手扔在了地上,他垂下眼簾,緩緩轉過身,擡頭看向遠處籠罩在飄渺雨霧裡的高山,清冷的聲音幽然傳入孟廷禮的耳中,“我一直沒告訴你,葉悠然,就是我一直惦記着的那個女人。”
“啊?”孟廷禮一下子愣住了,“就是薄老司令臨終前說的那個毀了你大好前程的女孩?”
“對。”
孟廷禮是知道那個女孩的,厲承勳因爲她,半途而廢了一項重要任務,害得做內應的同伴暴露被捕,而自己也被車子撞得差點死掉,後來,他沒有等傷情恢復就偷偷出院,冒着生命危險,單槍匹馬打入敵方內部,將同伴救出,而後殲滅了敵軍。
厲景望找到他的時候,他已經只剩下最後一口氣。
薄老司令又是心疼又是憤怒,厲承勳是他辛苦培養出來的接班人,竟然犯了這樣致命的錯誤。
不僅身體底子壞了,再不適合呆在軍中,閒職他又不喜歡,從政他也不願意,反而聽從厲邵元的要求回去厲家,進入嶸錦集團,而薄老司令,最是看不起厲邵元。
老人家急火攻心,就那麼抱憾離去。
誰都知道,厲承勳跟薄老司令感情有多深,而厲承勳爲了一個女孩,竟然忤逆了薄老司令……
可見,厲承勳對那個女孩,感情有多深。
關於這個女孩,除了他們兄弟,少有人知道,而歐陸,是唯一知情者,因爲,他就是當初和厲承勳合作打入敵人後方的內應。
孟廷禮知道有這麼個女孩,卻從來不知道是誰。
薄書容和歐白姍也曾經逼問過他,可見她們也是一知半解。
厲承勳,把她保護得很深。
孟廷禮突然覺得,自己好唐突,自己的感情也太隨便了。
他喜歡葉悠然這個事實,就是對他們感情的玷污!
“三哥,我真的錯了。”孟廷禮垂下頭,眼裡是懊悔和痛恨,他低聲道,“老爺子給我選了一門親,我回去,就結婚。”
厲承勳回身,幽深的眸光鎖着他,眼底凝聚着淡淡的微光,他伸手,拍了拍孟廷禮的肩,“厲家的情況你清楚,父親不像父親,母親不像母親,倫理綱常成了笑話,我最珍惜的,就是你們這些兄弟,當年,我因爲葉悠然,失去了外公,也差點失去了大哥和歐陸,我不想失去你。”
孟廷禮眼睛裡閃爍着淚花,“三哥,你永遠都不會失去我們。”
“結婚不要強求,我不希望你娶一個不喜歡的人,還是以後隨緣。”厲承勳語重心長道,“我送你到軍隊歷練,也不全然是因爲葉悠然,是看你私下花在女人身上的時間太多了,而你父親的那個養子卻在悄無聲息的佔據你的東西,雖然他現在不成氣候,卻是個很大的威脅,你要重視起來,知道嗎?”
孟廷禮猛地打了一個激靈,“謝三哥提醒,我確實把他疏忽了。”
“你疏忽不要緊,我們幾個都會幫你盯着,關鍵是你自己要成器,要把自己鍛造成才,他再壯大也只是一個養子,將來是要爲你所用,爲你鞍前馬後!”
這是厲承勳第一次跟他說這些。
若是放在以前說,孟廷禮肯定不愛聽,但是現在,他卻很受用。
厲承勳頓了下,又道,“男人的感情,你要吝嗇起來,給親人的親情,剩下的就是給愛人的愛情,沒有找到愛人之前不要輕易給予別人,要把最好的留給你的另一半,用這樣的態度去對待你的感情,你也會找到屬於你自己的葉悠然。”
孟廷禮笑着點頭,“嗯!”
兩兄弟擁抱了一下,摒棄前嫌。
接下來說到正事,關於那個地道,孟廷禮語氣肅然,表情也略微緊張,“那個地道竟然通向駐地,以前從來沒發現過,怪不得之前發生過消息走漏的事件,卻總是查不出來,就那麼不了了之了。”
“跟上面彙報了嗎?”
“彙報了,已經派了偵查連對地道進行地毯式搜尋線索。”孟廷禮想到了什麼,皺眉說道,“三哥,軍隊裡這個內鬼,我們肯定他跟葉海邦是敵對勢力,但是免不了有些人,藉機將內鬼跟葉海邦掛鉤,栽贓陷害,自己反而金蟬脫殼。”
“如果能夠證明不是葉海邦所爲,那這個內鬼再怎麼栽贓,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
“吳雷說,當年就不能證明,如今,更不好證明了,關鍵是缺乏證據,而且當年報警人屍骨已經焚燒,只剩下那十來具白骨,想要破案,難上加難。”
厲承勳伸手按着眉心,“兩個案子有什麼共通之處嗎?”
“目前沒有,但是滅門案爆發出來之後,自然就把懷疑目標轉向了葉海邦,認爲都是兄弟幫所爲,嘖,如果這樣,那就更說不清楚了,歐陸手裡的這個案件,死者才死了幾個月,而這時候葉海邦還在監獄裡。”
所以,這纔是最棘手的。
會讓人自然想到,黑幫大佬住在獄中,遙控指揮餘部犯案。
只怕,葉海邦死刑的呼聲,會再次高漲起來。
“看來,你暫時不能回嶸城了。”厲承勳尋思片刻道。
孟廷禮一咬牙,“我回部隊,幫你盯着那邊的人,一定要把這個內鬼給揪出來!”
厲承勳點頭,“一定要小心,當時我在的時候,有兩個戰友莫名遇害,至今沒有查清楚,更別提我走後,那裡物是人非,沒有誰是完全可以信任的,所以你務必謹慎,你爺爺和父親這邊,我也會通知他們,在合適的時候給你安排幾個可用的人。”
後面這句話的意思,是讓他趁機在駐地培養起自己的力量。
孟廷禮聽得有點懵,“三哥,會不會太小題大做了?”
“我有預感。”厲承勳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隱藏了這麼多年,必定是一條大魚,要是活捉在你手裡,你順勢而爲,大可取而代之。”
孟廷禮雙眼一亮,摩拳擦掌,“三哥,我,我可以嗎?”
“不試試怎麼能知道?”
“我懂了!”
孟廷禮立刻返回駐地。
厲承勳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
是家裡傭人接的。
厲承勳等了十幾秒,老人和善的聲音傳出來,“薄家小子,接到你電話真是稀奇啊。”
想到了什麼吸了口氣,“不會是我家那小子又犯渾了吧?”
“沒有。”厲承勳笑了聲,“孟爺爺,邊城駐地這邊出了點事,廷禮需要得力的人扶持。”
老爺子收斂了剛纔的玩笑語氣,聲音不由自主的壓低,“邊城出事了?好事壞事?”
“如果廷禮能抓住機會,就是好事。”
對方呼吸急促了幾下,“承勳,我和你外公在軍隊裡那些人都埋得很深,就是爲了給子孫後代便利,除非遇到撼動家族根基的大事,才能啓動,牽一髮而動全身啊,這個道理,你懂?”
“我懂。”
“所以,你覺得有必要動?”
“有必要。”
老爺子沉吟,厲承勳又道,“孟爺爺,當初我在這裡的時候,我們曾經的輝煌您沒忘吧?而如今,我們在軍中的地位已經低到沒邊了,邊城自古以來便是軍中要塞,我們抓住邊城,就是抓住咽喉,大好機會,爲什麼不去爭取呢?”
“如果是你,我自然放心,可是廷禮,還乳臭未乾……”
“你太小看他了。”
“他真的行?”
“行。”
老爺子猛地捶了下桌面,下了決心,“那我就讓廷禮他爸回來了,商量好,派誰過去合適。”
“要儘快,免得中途生變。”
“好,我知道。”
收起電話,厲承勳又擡頭望了眼遙遠天際,陰沉沉的,風雨欲來之勢……
手機響了下,是一條微信。
悠小然:“快回來吃飯。”
還附了個呲牙笑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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厲承勳眼中陰霾盡數散去,脣角揚起魅惑的弧度。
厲承勳大步邁進村,姜花在祠堂門口朝他招了招手。
經過那片帳篷時,有兩道身影從小路上走過來。
封豔和古鶴軒。
厲承勳墨眉皺起。
三人幾乎是一同到達祠堂門口。
祠堂隨着地勢而建,在馬路一側的下方,厲承勳垂頭,眼睛一瞥,就看到了葉悠然纖細的身影。
祠堂裡擺了五六張桌子,桌子上擺放着碗筷,流動性用餐,誰來誰用,用完餐就走,眼下只剩下那一桌擺放着冒着熱氣的飯菜,只有葉悠然一個人坐在那兒,支着胳膊捧着臉,顯然是餓了,小臉都皺成了包子。
厲承勳莞爾。
設階而下。
走到樓梯中間,葉悠然擡了下頭,看到他,嘴角挑起,笑顏瞬間綻放。
但是,在看到他身後的兩人時,她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但隨即就恢復如常,起身給他盛飯去了。
厲承勳心下微鬆,知道她跟這兩人打過照面了應該。
葉悠然打了兩碗飯,遞了一碗給姜花,另一碗被走過來的厲承勳順手接過去。
順手摟了下她的肩,她擡頭衝他咧嘴笑了笑。
厲承勳勾着脣走向座位,葉悠然空手站在他身後,幫他拉開一把椅子,“來來來,你坐這兒,這裡風水最好。”
等他坐上去,她把椅子往前推了推。
兩人習以爲常的動作,在別人看來,卻很不尋常。
見慣了吃西餐時紳士替淑女拉開椅子入座,厲承勳和葉悠然這樣的,真是少見。
封豔和古鶴軒都愣了下。
古鶴軒是覺得這樣的葉悠然很陌生,他是男人,自然覺得這樣溫柔小意的女人很可心,不自覺的就把之前的她,跟現在的她做了對比,以前,她總是心事重重,強顏歡笑,但是現在,倒像是,完全放開了,一顰一笑都透着舒心自然。
封豔眼裡劃過一抹蔑視,覺得葉悠然簡直就是個花癡,是被厲承勳奴役慣了。
賤骨頭。
她心裡暗罵了句,坐在桌上離他們最遠的位置。
厲承勳和葉悠然沉浸在兩人世界中,根本沒有多看他們一眼。
這裡沒有一次性餐用手套,厲承勳徒手給葉悠然剝蝦拆蟹,蝦和蟹都是山裡的河蝦河蟹,味道很鮮美,葉悠然吃完直呼好吃,“你也嚐嚐。”
說着給他夾了一個,直接塞他嘴裡。
厲承勳來之不拒。
剝完厲承勳要去洗手,葉悠然領他來到水池旁,給他舀水,給他遞洗手液和毛巾,要多殷勤有多殷勤。
封豔看得胃口都沒了,覺得這個女兒給她丟人。
本來想放下碗筷走人,可是看到吳雷和歐陸從地道里回來,封豔又坐下了,想聽點什麼。
歐陸這邊沒什麼進展,所以到吳雷這裡幫忙。
兩人簡單清洗了下,然後坐在厲承勳旁邊用餐,歐陸跟古鶴軒交談了幾句關於屍體修復的事情,之後,就沒了話。
因爲封豔在,吳雷是什麼都不會說的。
餐桌上,除了葉悠然和厲承勳偶爾交談一下菜品如何,都是默默用餐。
封豔也瞧出了點什麼,索性不吃了,她前腳離開,古鶴軒後腳就要跟上。
葉悠然叫住了古鶴軒,“可以聊聊嗎?”
封豔在前面站住,回頭喊道,“鶴軒,快走吧,我們今天晚上任務重,晚點你還要走呢。”
古鶴軒猶豫了下,對封豔道,“你先過去,我稍後就來。”
當着這麼多人的面,封豔再不情願,也不能說什麼。
她咬脣,徑自走開。
“聊什麼?”古鶴軒看着葉悠然問。
葉悠然領他來到最邊上一張桌子旁,“你等下我。”
她進去樓上房間裡,取了相機過來,坐在古鶴軒旁邊。
“我知道她讓你來做什麼。”葉悠然看着古鶴軒道。
古鶴軒牽了牽脣,“我能做什麼,不過是爲屍體修復遺容。”
葉悠然擺弄着相機,漫不經心道,“我剛纔看到你們接吻了。”
古鶴軒軀體一震,整個人都有些不自在。
有種被看穿的狼狽。
他霍地起身,走出去兩步,眼神落在相機上,眸子一眯,又回來冷道,“我不知道,你竟然有這種嗜好。”
“只是路過,並沒有偷拍。”葉悠然淡道。
古鶴軒爲自己的猜測懊悔了一下,重新坐在了椅子上,雙手放在桌面上,緊扣在一起,“既然你知道我也不瞞你了,我是喜歡她,喜歡很久了。”
“嗯,我知道,那天你生日,我精心準備了晚餐,還親手烤了蛋糕,我喝了點酒,有些暈,我回來後,看到我母親喝醉了,撒酒瘋,你想抱她回房間,她不配合,大聲說了很多話,說我怎麼傻,說你們怎麼利用我,然後你們倆就在那張桌子上……很瘋狂,盤子和蛋糕都掉在了地上……”
古鶴軒面無血色,他不可思議的看着葉悠然,而葉悠然很平靜,“其實,我之前也看到過很多次,你深情的凝視着熟睡的她,想愛她又不敢,我知道你肯定愛慘了她……”
她說着,沒有指責之意,卻讓古鶴軒明白了,爲什麼她不再喚他師傅,爲什麼開始排斥他……
原來如此。
然後他又想到了那枚戒指,他覺得自己當時在她心目中肯定糟透了。
“對不起。”古鶴軒低聲道歉。
葉悠然平和的目光看向他,語氣帶着不容人質疑的堅定和狠勁兒,“你們玩弄我,因爲你們是師傅,是母親,我可以原諒你們,但是,我不允許你們再害我爸爸。”
古鶴軒還沉浸在她已經知道那些不堪入目事情的震撼中,聽到她猛地提到葉海邦,他沒來得及收斂臉上的驚愕,有些心虛,“我們,沒有。”
葉悠然也不爭辯,把相機給他,打開裡面的一段錄像,是那個姓姬的女人說的那些話,還有和她的對話。
看完,古鶴軒的手有些顫抖,葉悠然指了指歐陸,“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他,姓姬的,給屍體面部進行了骨骼改造,變成另外一個人,而那個人,是邊城人士,我雖然不知道你們要改造成的那個人是誰,但是我知道,那個人肯定跟我父親掛鉤,他的死,能歸到我父親身上。”
古鶴軒回頭看歐陸,歐陸也在此刻,直直看向他。
歐陸的眼神,漆黑銳利,那是一雙勘破過無數重案的眼睛,犀利程度,不是一般人能受得了的。
古鶴軒條件反射的轉過頭。
“我不知道那個人是不是跟你父親有關,我只負責遺容恢復。”古鶴軒猶然負隅頑抗。
葉悠然扯了扯脣,“你一定拿到了一張照片是吧,姬女士之前去了一趟邊城,尋找了那邊失聯人口,那張照片,肯定是她從那兒拿來的。”
“你怎麼知道?”
“孟廷禮在邊城駐地軍隊中歷練。”葉悠然不會冒險將吳雷和葉安民扯出來。
古鶴軒放下相機,語氣頹喪道,“你想讓我怎麼做?”
“我看到你今天是想離開,你不想幫她做這種傷天害理,指鹿爲馬的事情,就因爲她承諾了你愛情,你就要妥協嗎?曾經,讓我引以爲傲的師傅,是最正直的人,現在怎麼變成這樣?”
“換位一下,如果是厲承勳,你會聽我勸嗎?”
葉悠然怔了下,笑着說,“不會,我會幫他,因爲,我沒有你正直,我不是好人。”
古鶴軒大手捂着臉,低低的苦笑了幾聲,“葉子啊,你這是在恭維我。”
“不是恭維,我做過功課的,瞭解過你的過去,古家祖輩都是正直出了名的,要不然,不會到如今落魄地步,不要讓你自己,壞了古家的名聲。”
“你會揭發我嗎?”
“對,我會,而且我完全可以在你給屍體做完整容後再告發你,骨骼整容的證據,那可是明晃晃的。”葉悠然的手,握住他的手,他手心冰冷,有很多汗水,她道,“古鶴軒,別毀了自己,我不想看到你有不好的下場。”
“你自信,你告發得了我?”古鶴軒扭頭看她,“據我所知,封豔,在爲歐陸的父親做事。”
“那你大概不瞭解歐陸這個人,他和厲承勳,是過命兄弟,而且,工作中很多時候他都無視封豔,屍檢的時候通常會越過她而找我,這還不明顯嗎?他跟他父親,根本不是一條心!”
古鶴軒沉默,他的手機,在口袋裡嗡嗡作響,他宛若聽不到,完全沉浸在對葉悠然提議的思量中。
他反手,握住她的手,“葉子,你還是太善良,就這麼輕易原諒我,你不知道,我曾經對你做過更過分的事情……”
感覺到後背要被厲承勳火辣辣的眼神射穿,葉悠然抽出了自己的手,“過去就過去了吧,我和厲承勳現在蠻好的,你也不要再自責了,一日爲師終身爲父,我不想讓你再爲愛委曲求全,不要做歐道奇的棋子,不要在物盡其用後被他無情捨棄,好嗎?”
古鶴軒像是抽去了渾身力氣,他扶着桌子站起來,看着葉悠然,“我可以不參與,但是我有條件,你母親找姬女士這件事,不要揭發出來,你母親,也是可憐人,當初是你父親對不起她,也不怪她這樣陷害你父親……”
葉悠然點頭,“可以。”
古鶴軒走了祠堂後門,大概是不想與封豔碰面。
吳雷派出去的人很快過來彙報,古鶴軒獨自開車離開。
看吳雷和葉悠然有心領神會的眼神交匯,厲承勳的臉色越發不好了。
吳雷去幹活,叫歐陸一起,歐陸卻又去盛了一碗飯,吳雷自行離開。
“發生了什麼事?”歐陸問葉悠然。
葉悠然的餘光掃到封豔氣呼呼的從階梯上下來,估計是得知了古鶴軒離開,要跟她幹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