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長老道:“宗主,此事太過異常,其中必有蹊蹺,還請宗主明察啊!”
令狐宗主雪白的眉毛微微揚了揚,雲淡風輕地道:“哦?柳長老是怎麼這麼斷定,青龍城的弟子們,一定是被人下手殺死的?就憑你的感覺不對勁,不正常?”
“這...”令狐宗主一句話,卻讓郭長老頓時面色一僵,說不出話來。
儘管他心裡有許多話想要辯駁,但是問題的關鍵卻很要命,那就是根本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可以支撐他的想法。說到底,這些都只是毫無依憑的揣測罷了。
一旁的郭長老皺了皺眉,沉聲道:“宗主,儘管現在還拿不出任何的證據,但是如此反常的情況,還是調查一下爲妙吧!”
君寒天也是擡起頭來,面色冰冷,憤恨地道:“是啊,宗主大人。我們青龍城,足足三分之二的兄弟,全都死在了萬魔森林中。弟子請求宗主大人明察此事,讓那些兄弟死得明白!”
然而,君寒天這一番惺惺作態,在人羣中的楚羿和楚靈珊眼中看來,卻根本就是貓哭耗子,假慈悲。當時,君寒天窮盡一切手段,將他們兩人逼入絕路的情景,還歷歷在目。
這樣一個高傲至極、目空一切的世家少爺,又怎麼會去憐憫他手下那些微不足道的螻蟻的生命?他只是爲沒能拿到本該收入自己囊中的靈核,而感到憤怒罷了。
令狐宗主卻還是一副平靜、淡然的樣子,緩緩地道:“什麼叫讓他們死得明白?每年新弟子進入萬魔森林進行試煉,都有我們也無法避免的損失。今年,其他城市的弟子,估計也有所傷亡。難道我們要進去廣袤無垠的萬魔森林,把是死在靈獸手上,還是死在同門手上,都給調查清楚麼?還是說青龍城的弟子,就高人一等,享受有特別的對待啊?”
君寒天被令狐宗主一番話,說的啞口無言,臉漲得通紅,憋了半天,急切地道:“宗主大人,這其中...”
令狐宗主沒有讓君寒天繼續說下去,擺了擺滿是皺褶的手,嘆了口氣,道:“青龍城如此多的年輕才俊,折損在了萬魔森林中,本宗主也十分心痛、惋惜。每一個進入我天極宗的弟子,都是未來的棟樑、強者,我們一概全心愛惜。只是,此事實在沒有什麼實質性的證據,我們想調查,也無從做起啊!難道什麼都沒有,就全憑人們嘴裡說的話,來判斷是非過錯?這和草菅人命,有什麼區別呢?”
令狐宗主的這一番話,有理有據,擲地有聲,令在場的所有人,都無從反駁。儘管大家對青龍城的新弟子,在萬魔森林裡死了這麼多,依然心存疑惑與懷疑,但還是認爲沒有憑證,無從斷言這是怎麼回事,只能讓它成爲一個令人驚訝的謎了。
君寒天縱使心中再如何憤恨、不甘,但事已至此,他也無法有任何其他的辦法,只能是閉嘴不言。
明面上,他和其他青龍城的弟子,都是遵守規定,在萬魔森林中兩兩分組或是單人行動。這樣的話,他們自然是不會了解彼此之間的情況。如果君寒天爲了證明確實是有人對青龍城的弟子下手,說出了他所知道的一些事情,那麼他違反規則,爲自己謀利的做法,就也瞞不住了!
遠處望着的君破龍,更是面色陰沉到了極點,一對兇厲的虎目中,閃爍着恐怖的寒芒。他散發出的滔滔殺意,令周圍的空氣,似乎都要爲之凝固。
他們身爲青龍城的天之驕子,從來都是高高在上,傲視羣雄的尊貴存在。然而,今年的爭霸賽中,卻有足足三分之二的人,死在了萬魔森林裡,比許多來自中型城市的新弟子的情況還要差!他們何時受過如此恥辱?
“這個君寒天是怎麼辦事的?難道沒有把所有人召集在一塊,一同行動麼?是怎麼死掉十幾個人的?若是讓老子知道是哪個畜生乾的...我必讓他生不如死,讓他背後的家族,承受雷霆怒火!讓他好好明白,惹怒青龍城,惹怒君家,是怎樣恐怖的一件事!”
見宗主都已爲此事定調了,三位長老,便也不再說什麼。柳長老嘴脣微微動了動,隨即還是沒有言語,面色重歸平靜、淡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