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駱陽也是個負責的人,下一日就把寧雨需要的東西讓阿吉運過來。
寧雨帶着大嫂子柳蕙和二嫂子夏菊一同挑揀篩選藥材,製作驅蚊水,江大森兄弟倆在院子裡搭了和遮陽的棚子,和周晟睿一塊雕刻那走珠木筒。
小禹帶着倆孩子在院子裡玩,江嬸子忙完家裡的事也會帶着孫子過來一塊玩。
很快七日過去,第一批驅蚊水交貨時間到了,由她和柳蕙一塊送去益生堂。
也是去到益生堂才知道,林駱陽已經把驅蚊水的消息散播出去,大家都等着它上市。
這驅蚊水一上市就被搶購一空,還有不少人預定,一次預定十瓶的都有。
驅蚊水價格不一樣取決於選取的木材,好木材自然就賣貴一點,最便宜的是十文錢一個,但只有腳拇指大小,老百姓也願意買。
主要是這夏天蚊蟲太兇悍了,讓人整夜整夜睡不着覺,影響了白日干活。
不到半個月,走珠驅蚊水便風靡整個上林縣,連帶着別的縣縣也有人慕名前來購買。
寧雨和江家幾人製作起來已經費勁了,她便讓江大森挑幾個他們覺得信得過的人一塊掙錢,工錢和他們一樣,一人一個月五百文。
因爲院子場地有限,她去找了里正,花了二十兩買了旁邊的一塊荒地。
幸得有江家人幫忙,荒地很快清理乾淨,也搭上了簡易的棚子,遮風擋雨不是問題。
很快這件事被村裡人知道,紛紛來問她還需不需要人,她讓柳蕙挑人,多挑了幾個,這樣她就不用事事親爲。
除了勾兌酒精這個步驟是她一個人負責,其她的需要用什麼藥,需要怎麼挑選研製,她都說給大家聽,絲毫不擔心有人偷學。
隨着日子一天天過去,周晟睿的腿已經能行動自如,大家都爲他開心。
只是他和她在牀上的幸福生活一直不能進行。
第一次,她來葵水;第二次,丫丫鬧着跟她睡;第三次,她累得呼呼大睡。
他就只能一忍再忍……
這一天,周家人突然到訪。
許久未見周家人,寧雨差點都忘了還有這一家三口的存在。
此時,周婆子帶着兒女來到籬笆外,看着院子裡熱火朝天忙活的人,再想到村裡人說來這裡幹活能吃上一碗白米稀粥,她這心就跟千萬只螞蟻咬似的。
寧雨看着面前三人,“你們來這裡有事嗎?”
周婆子收起酸溜溜的目光,瞪了寧雨一眼,“你這是什麼口氣?”
“我們說好不來往,這語氣不對?”寧雨冷笑。
周婆子語塞,她伸長脖子看了一下院子,“阿睿呢?”
“有什麼事跟我說也一樣。”寧雨答道,她實在是不想自己丈夫和這三人接觸了。
“你能做主嗎?”周婆子不屑地冷哼。
“能不能,你不是知道嗎?”寧雨似笑非笑。
“好啊,那我就說了,我來這裡只有一件事,那就是讓阿睿日後每個月給我三十斤白米,他作爲兒子,應當贍養我這個當孃的,就算不是親生的,我也養了他這麼多年。”
聽到周婆子這恬不知恥的話語,寧雨只想哈哈大笑。
“你說你要我相公每個月給你三十斤白米養你?現在可是白天,不要再做夢了。”
隨着寧雨聲音拔高,院子裡的人都聽到她的話,紛紛看了過去。
周婆子臉上一陣紅一陣黑,“我養了他這麼多年,養育之恩不是恩嗎?讓他每個月給三十斤白米又不是讓他給三十兩銀子。”
“我告訴你,這是不可能!”
周晟睿有用的時候,他們恨不得吸光他的血,沒用了就一腳踹開,現在看到他身體恢復,又能賺錢了,他們就厚着臉皮來說這不要臉的話,是誰給他們的勇氣?
“你一個嫁進來的女人,管得了我們周家的事?”
“笑話!說得好像你不是嫁進來的一樣!”
“你!”周婆子臉色鐵青,“我不管,阿睿必須每個月給我三十斤白米,不然我就找族長,像他這樣不孝的人,就應該逐出周家族譜。”
寧雨不屑一顧,“嘖!那你倒是去啊,看看誰有理!”
整個村子誰不知道周晟睿事是撿來的,這還是老太婆自己爲了分家不給他東西而爆出來的,這樣反而有益於他,不會再被老太婆以各種事威脅拿捏。
柳蕙等人放下手上的活,走了過來。
“小雨,怎麼了?”
寧雨風輕雲淡道:“老太婆想讓阿睿每個月給三十斤白米贍養,說她養了阿睿二十多年,阿睿要報答她。”
柳蕙聞言,吐了一口唾沫,“呸!不要臉!”
其他人見狀,一人一口唾沫。
剩下的都不用寧雨管,她身邊這些人一人說一句,這老太婆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最後只能選擇灰溜溜的離開。
但在她們離開前,寧雨想起一件事,好心提醒道:“周秀秀,你要嫁的李缺艾公子不是什麼好人,我勸你還是不要嫁。”
周秀秀一聽,停下來,回身看她,“你就是嫉妒我!”
“愛聽不聽。”寧雨白了一眼,“總之日後出什麼問題,不要來找我們,我們不管!”
“多管閒事!”周秀秀高傲地轉身離開。
寧雨摸了摸鼻子,的確是自己多管閒事了,管人家死活幹嘛呢!
不過她也是趁着大家都在這裡,能有個見證罷了,省得以後周家人鬧個不停。
走遠後,周秀秀問周婆子,“娘,你說寧雨說的是不是真的?”
周婆子氣呼呼道:“肯定不是真的啊,她就是嫉妒你嫁到好人家,你嫁過去可就是少夫人,和她這個鄉野村婦能比嗎?甭聽她的!”
周秀秀想想也是。
她是見過李家公子的,長得那叫一個玉樹臨風,出手闊綽,還給她買了不少好看的衣裳首飾,對她這麼好,又怎麼會是不好的人呢,肯定是寧雨在誆她。
“娘,現在怎麼辦?”周安平一臉不開心。
他不想再吃玉米麪,也不想吃野菜餅子了,他想吃肉想吃白米飯,想有錢花,可偏偏分家了,當初在里正能面前說了各過各的,他就不能問周晟睿給……憋屈!
“慌啥,娘有的是法子。”
“啥法子?”周安平一聽,變了臉色,笑嘻嘻地湊過去。
“到時你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