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爲一股難以察覺的氣息悄悄地繞到了許多的身後,也多虧許多的感知靈敏的異乎尋常——他沒有察覺到那種一般感知中所以來的氣味、氣息或是聲音,反倒是一種淡淡的激動情緒讓許多猛然警惕起來。
也不顧眼前的這個穿着性感衣物的魅魔繼續說了什麼,許多猛然轉過身揮出了一拳!
攜裹着規則力量的一拳絕對不是普通意義上擊打地一拳那麼簡單,在拳頭向外揮出的瞬間,其附近的空氣因爲過快的摩擦而在拳頭的表面產生了一道炫目的光芒,繼而擊穿了什麼——
“噗!”
許多眯緊了眼睛。
拳頭擊穿了一面毫無蹤跡的護盾,繼而擊中了一個嬌弱的身影。
魅魔?
這一拳下去,對方的身體直接倒飛而出,像是一個大蝙蝠一樣旋轉着砸向了遠處的樹林,咔嚓一聲撞斷一棵大樹後沒了聲息。
這算什麼,刺殺?
轉過頭,剛剛說話的侍女已然消失,而遠處的幾位侍女則是倏然露出了猙獰的面目,朝着許多直奔而來。
但是這完全不是一個級數上的戰鬥,五秒之後這個院子裡只剩下了許多一個人還在呼吸。
“卡林敗在你的手下,不冤。”
低沉的聲音讓許多一下子寒毛直豎,他轉過頭,看到了那正在大步走過來的身影,第一次產生了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
強大,令人窒息。
薩卡拉門託的樣子說起來有些像是惡魔和魅魔的混血——他有這惡魔族的蒼白皮膚、尖尖的牙齒和一個強健的身體,但是背後卻有着一雙巨大的蝠翼,頭頂也是有兩個黑色的犄角。
他的步子很大,身材高出許多足足半米多,但是一襲暗紋鎧甲卻是讓他顯得英武不凡,然而最讓許多感到可怕的是——他邁步走來的過程中,自己眼前的感知體會不到任何東西。
包括情緒。
薩卡拉門託的情緒近乎一張白紙,許多如果不是眼睛看到這位聞名大陸的君主走向自己,估計閉上眼會什麼都察覺不到吧?
這樣的敵人,纔是最可怕的。
長劍跨在腰間,一身的衣服簡單而沒有多餘飾物,他的眼窩很深,蒼白的面孔上有着兩個影響美觀的黑眼圈——這種感覺非但沒有讓許多感覺到是疲憊的象徵,反倒是覺得這個傢伙有着一種常人根本難以想象的執着...他一定是執着於某件事情日夜不停的努力,纔會造成如今的這幅摸樣。
那雙紅色的眸子中散發出來的意味瘋狂大於理性。
“普羅米斯。”
雖然很清楚對方早已知道自己的名字,但是許多還是站起身做了自我介紹。
薩卡拉門託看起來比較隨性,當然這種隨性並不意味着他不會下一刻拔劍殺人,走到那個許多對面的座位,他一屁股坐下,看上去毫不在乎的說道:“不對我的刺客有什麼評價?”
他的語氣好像這件事再正常不過一樣。
許多揚了揚眉毛,倒是很淡然的聳了聳肩膀——“除了好看,沒有什麼別的。”
遠處的屍體早已經漸漸變涼,血腥的味道漸漸的混合到了空氣中,許多倒是有些明白爲什麼這裡總是有一股子濃重的血腥味道了。
“其實我每天也在遭受着她們的刺殺。”
薩卡拉門託毫不在意的吃着盤子上的午餐,看似無意的吐露了一個非常驚人的事實,“誰能殺死我,這個王位就是他的。”
他用餐巾輕輕地擦拭嘴角,“要不要試試?我的遺囑在十年前已經寫好了。”
眉毛輕輕揚起,這位大陸第一君主看起來有一種年輕人才有的輕佻和自負,但是仔細看他的雙眼,卻是能發現那不經意間閃過的一抹精光。
“能先講講原因麼,我一路走來的殺戮,似乎都因爲你的命令而起,”許多微微坐正,“如果沒有這些,我想今天的見面或許不會這麼劍拔弩張吧?”
“我,就是如此。”
薩卡拉門託的回答看似隨意,卻是帶着一種尋常人根本沒有的霸氣。
“戰爭,殺戮,力量...”他的眼中透露出一種難以形容的狂熱,“人生如果缺少了這些,又有什麼意思呢?”
許多在對面靜靜地看着他,對於這種心理扭曲的強者,許多沒有心情去勸服他們什麼——人想要在一樣東西上走到極致,終究會付出別人難以想象的代價的,這位十年挑戰未曾一敗的強者背後又有着多少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悲歌?
“打敗你,我爲了什麼?”
許多請抿了一口酒,毒藥?他不怕。
“我管你爲了什麼?”薩卡拉門託完全不像是一爲君主,語氣突然間有些像是流氓一樣蠻不講理,“我就是看你實力強,想跟你打一仗,有何不可?”
這句話真是反差強烈,讓許多有些沒有反應過來,不過還沒等他在說什麼,眼前的薩卡拉門託猛然擡起了右手,朝着身體右方揮了過去!
空氣中有什麼東西被劈開了似的,許多隻聽到一聲手臂因爲速度過快劃過空中是所發出的“嗡”聲,緊接着便看到那位陛下的身旁出現了一個淡淡的身影,後者身體斷成兩截頹然落地,死的無聲無息。
“咔。”
遠處十幾米遠的石柱轟然出現了一道齊齊的橫向斬痕,堅硬的黑色多了一道足有三寸深的痕跡。
這一切僅僅是胳膊一揮而已。
“我允許任何人隨時攻擊我,任何人。”
他雙目直視許多,即使隔着近乎七八米長的桌子看向許多,仍然讓許多感受到了一種灼熱的逼視感,“只要他們殺死我就行。”
自信。
許多沒有見過這種自信,不會是自負,他的信心是踩着萬人的屍骸堆積起來的,這絕對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試想如果你天天睡覺都要提放着身旁的人會不會抽刀子捅你,這是怎麼樣的一種堅持?才能讓他活到現在?
刺客不會少,君主卻只有一個。
話雖不多,但是給人的心理壓力卻是難以想象的,許多很乾脆的承認自己確實在想通這一切以後自愧弗如,但是他很快便走出了這個怪圈。
因爲他的目的和這位君主不一樣——薩卡拉門託要的是強,絕對的實力,絕對的力量,爲此他不惜變態一樣折磨自己,但是許多要的只是一份安寧。
和平是什麼?就是手中拿着比別人更大的棒子,許多的目標就是擁有這個比任何人都要大的棒子,卻不是用這個棒子來擊殺眼前的一切敵人。
“那麼,這一戰我是躲不開了?”
許多輕輕放下餐具,正襟危坐。
“別急,等我吃完了再說。”
薩卡拉門託狼吞虎嚥,那漆黑的眼圈看上去喜感異常,但是許多卻笑不出來。
真正瘋狂的人,不外乎如此。
幾分鐘之後,這位穿着鎧甲的君主拍了拍自己的肚皮,毫無形象的打了個飽嗝,伸手用那長長的黑色指甲在嘴裡摳了摳,剔除了幾塊殘渣,隨即從那個座位上站起了身。
僅僅一秒鐘,這位前一刻還吊兒郎當的傢伙瞬間氣勢一凜,彷彿換了個人。
雖然沒有什麼龍威一樣的波動,沒有什麼嚇煞人的氣息,但是僅僅是雙眉翹起的角度微微變了變,腰板挺直的程度略微有了一些差距,這種鋪面而來的凌厲感便讓許多感覺自己寒毛直豎。
瘋狂,冷靜,兩種截然不同的情緒出現在了眼前的君主身上。
巨大的餐桌還在一旁,兩個人便幾步離開桌椅,靜靜站立。
“這一戰是早晚要打的,我不過是把他提前了而已。”
薩卡拉門託歪着腦袋活動着脖子,看似漫不經心的做着準備活動。
“認識到了,”許多點點頭,“那麼...開始吧。”
話音剛落,他的身形便消失在了原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