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們需要有人來重新代替他的位置。-_()”
里奧瑞克並不在乎眼前的幾個人說什麼,揮了揮手,遠處出現了一個緩慢前行的身影。
醜陋的面容,年邁的身軀,一根看起來並不算強大的法杖——薩維爾?血月,這個曾經因爲失敗而被冷凍的亡靈法師重新出現在了這個大陸的戰爭舞臺上。
深深的彎腰,薩維爾以手撫胸,輕聲道:“盡我所能。”
四個字,包含着很多複雜的情緒,但是亡靈長老們並沒有興趣去思考這些東西——一羣平均實力在十階上下的大佬們不會特別重視一個曾經巔峰實力只有九階的魔導師的。
這其中需要跨越的東西太多,不是單單幾句話就能說明白的。
“經驗豐富的領導者,這是個不錯的決定。”
奎爾託斯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小鬍子,眼睛眯了起來,像是一個最普通不過的精明商人一樣,看了看薩維爾之後,他擡手從自己的空間戒指中取出了一樣東西。
對於富有的奎爾託斯來說,他的財富雖然抵不過許多在黑龍龍領所聚斂的那些東西,但是蔑視普通的龍族還是綽綽有餘的。
冰天雪地裡亮起了一片銀白色的光芒,隨即這光芒消失不見,奎爾託斯隨手將手中的法杖扔了過去,薩維爾心領神會,動作恭敬的接住,隨即慢慢低頭,感受着眼前法杖的力量。
一柄其貌不揚的法杖——這是薩維爾的第一感覺,就像是一個使用了很多年的普通木頭棍子一樣,木杖的一頭是圓滑的紡錘形,另一頭略尖,整體看來平淡無奇,甚至於連多餘的魔紋都沒有。
不過薩維爾在接觸到這柄法杖的一瞬間還是手指微微顫抖了一下,隨即捏緊它的力度也是有些不同尋常。
“我的財富可不光用來享受榮華富貴的,同樣可以讓你用與我們平起平坐的實力,”奎爾託斯隨即撇撇嘴,小聲嘟噥道:“誰叫那個傢伙太過狂妄呢,本來是打算送給他的。”
話裡當然指的是諾斯,不過至於是不是真的沒人去細究,薩維爾的實力在被瓦薩琪夫人重傷之後恢復緩慢,不過不知經歷了什麼,如今他的實力似乎已經恢復到了九階巔峰的狀態——這一點與把他拉上位的里奧瑞克關係不淺,不過在座的人都心照不宣,沒有當面戳穿什麼。
“它的位置,屬於你了。”
里奧瑞克指了指曾經屬於諾斯的那把石椅,言語中有着一絲不容置疑的命令感,而薩維爾則是微微眯了眯眼睛,恭敬的行禮之後,坐在了上面。
從這裡就能看出明顯的不平衡,不過亡靈議會從來不注重什麼平衡,一羣壽命老的嚇人的傢伙們對於權利的爭奪早就喪失了興趣。
“克斯特拉的位置我沒有尋找到合適的人選,暫時空缺。”
沒有詢問任何意見,彷彿是里奧瑞克隨隨便便就決定了這些事情,而旁邊的幾個人也沒有任何想要反駁的意思,氣氛依舊沉默。
“接下來我們幹什麼?看那些傢伙們征服大陸?”
夏薇話題轉移到了目前的戰局上,不過看起來這個問題幾個人都思考很久了,以至於回答起來的時候沒有絲毫停頓。
“他們幹他們的,我們幹我們的。”
“到時候還得跟他們來一場?”
奎爾託斯對里奧瑞克的決定有些不滿,“那我們圖什麼,請一羣打手過來最後我們跟後面喝湯?”
“連湯都喝不到。”
達斯丁少有的接了一句,聲音沙啞。
薩維爾沉默不語——這裡沒有他的話語權。
“所謂的幾十萬大軍不過是一盤散沙而已,況且...征服,不一定是藉助自己的雙手親自去做。”
里奧瑞克伸手指了指六把石椅的中間,那裡倏然出現了一個巨大的沙盤,上面顯示着大陸整個地圖和局勢。
“當然,做出一個姿態未嘗不可,那些傢伙們可不希望看着我們坐享其成。”
帶着鐵甲手套的里奧瑞克伸出了手指,指了指碩大沙盤上的一點,語氣略帶一點戲謔。
“在這裡,總是沒有以前的那種感覺了。”
芙羅拉身穿一身華美的衣袍,頭頂帶着曾經屬於她的王冠,卻是心情怎麼也高興不起來。
西塞梵爾宮依舊像以往那般富麗堂皇,壓抑的氣息與當初查納克大帝在世的時候基本無二——帝國經受了幾次大戰之後明顯元氣大傷,四處都體現出了一股遲暮之感,即使自己這個重新走上王位的女皇一連布了七八條有關於減輕平民壓力的政策,那種病懨懨的氣息似乎依舊伴隨着這座城市,甚至於整個國家。
北部的溫裡克頓失去了主人,一位伯爵的失蹤和其軍隊的淪喪直接讓北部成爲了一個兵力空虛的行省,芙羅拉很清楚這樣的情況下溫裡克頓容易遭受襲擊並損失慘重,但是帝國如今真的是有些力不從心——連任命幾個值得信任的貴族去鎮守又有些難。
天知道羅蘭之棘在許多走入這座宮殿的時候已經屠殺了多少結黨營私甚至謀權篡位的貴族——他們的能力不可置疑,但是因爲有着太大的野心而被秘密*處決,那同樣是不可避免的結局,不過這樣導致的結果就是目前可用的人才實在是太少了。
大貴族之所以成爲大貴族,不單單是因爲他們的權勢——五代人培養一位貴族,金錢權利僅僅是外在的表象而已,能真正認識自己並有着良好的政治素養的,才能成爲一個合格的貴族,而如今這樣的貴族十去其七,留下芙羅拉一個近乎光桿司令的局面實在是顯得有些尷尬了。
偌大一個國家,什麼事情都要親力親爲,說起來也真夠爲難她的。
面對訴苦的芙羅拉,來希利亞斯陪伴這位女皇的希爾娜也是頗感無奈,這種站在所有人上頭的感覺異常不舒服,對於很多人來說,站在權力金字塔的定檢部位可能會帶來難以想象的優越感和滿足感,但是帶給希爾娜的卻是如坐鍼氈的緊迫與壓力——因爲她已經被芙羅拉任職爲皇宮的編內人員,權力雖然不大,但是如同“近臣”,說起來比起宰相一職差不了哪兒去。
“維多利亞可以信任,除此之外,上議員基本已經被清洗乾淨,下議院都是一羣沒什麼才能的人提出一些亂七八糟的意見...”芙羅拉嘟着嘴,有些出神的說道,“終於知道爲什麼他要在領地內花大力普及教育了,文化水平的上升纔是整個人民認知水平提高進步的方式啊,僅僅是經濟提升這一方面是根本不夠的。”
說實話,許多並沒有考慮如此長遠,教育問題之所以被看重,是因爲許多童年經歷的緣故,而他不知道這恰恰是一個讓整個帝國文化經濟上升的一個重要條件。
皇宮之內的氣氛沉悶,而到了晚上,羅蘭之棘這一已經被打上“皇家”烙印的官方情報組織帶來了一條芙羅拉最爲擔心的消息——溫裡克頓出現了亡靈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