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面上各種破碎的痕跡在許多眼前顯現着,格雷希爾搖了搖頭,一腳踢開了腳邊的一塊石頭碎片,隨即坐在了那塊凸起的石頭上。
“跟我回去。”
“不。”
又是一陣沉默,這兩人的對話方式讓許多實在是莫不着頭腦,因爲他們似乎很少流露自己的真實感情,但是這些對話又不是那種機械式的問候,聽起來怪異的很。
“我要去‘那邊’。”
“我說過,規矩是要遵守的。”
“不,我一定要去。”
“你是不是聽到了什麼奇怪的傳聞?”
奈里奧斯第一次改變了話題,他的疑問句讓格雷希爾擡起了頭,隨即又低了下去。
“羅斯洛立安的預言,不是麼?伊芙蘭那個老女人還真是能藏。”
“不要這麼稱呼她。”
奈里奧斯像是個機器人一樣對着格雷希爾道:“注意態度。”
“行了行了,我沒時間跟你計較禮貌問題,你是龍族最有風度的紳士,而我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傢伙而已,不要用你的那一套來束縛我。”
“他的預言到現在爲止都是正確的,而到了後面...也會是正確的,不是麼?”
格雷希爾不再絮絮叨叨那些沒有意義的話了,隨即接着奈里奧斯剛剛的話題回道。
“不要相信那些東西,走自己的路,這就夠了。”
“夠了?”
格雷希爾擡起頭,望着奈里奧斯,似乎覺得他在說着一個天大的笑話一樣——“夠了?你就眼睜睜的看着預言內的東西成爲現實?”
“命運的玄妙遠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麼簡單。”奈里奧斯望着格雷希爾,他的質問沒有讓奈里奧斯有絲毫的惱怒,“如果我說我沒有看過那個預言,你會相信麼?”
“你——”
格雷希爾突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半晌過後,他嘆了口氣道:“對對對對你永遠和別人不一樣你是最厲害的永遠沒有人有你那樣的眼光”
“這種無意義的話語就不用說了,我需要你正面回答我的問題。”
“你還有問題?你永遠是那個答案比問題多的傢伙。”
“你爲什麼要去相信那個預言?”
“相信?”
格雷希爾愣住了,不過他隨即很快回過了神——“相信?那不是我相信與否的問題,那是事實那個預言的東西都是事實從他開始到現在,所有的東西沒有絲毫改變他的預言就如同這太陽會從東邊升起而從西邊落下一樣沒有給人絲毫懷疑的餘地這不是相信不相信的問題”
格雷希爾有些語無倫次了,不過奈里奧斯沒有在乎他的表現,隨即繼續問道:“若太陽有一天會從西邊升起,你會相信麼?”
“你瘋了”
“不,是你瘋了。”
奈里奧斯彎腰撿起地面的一塊石頭,隨即在空中鬆開了手。
這石頭沒有像以往那樣直直落向了地面,反而竟是向着天空飛去——就好像引力在瞬間出現了變化一樣
“規則?規則並不能改變命運這是兩碼事”
格雷希爾看到奈里奧斯的動作,立刻明白了他的意思,不過他依舊不願意改變自己的看法。
許多望着那格雷希爾一副死不悔改的樣子,卻是覺得兩人似乎並不像是不死不休的仇人那般簡單——他們似乎並沒有太大的仇恨,而僅僅是因爲意見不一樣而產生了分歧?
又或者格雷希爾受不了奈里奧斯的優秀?他之前的那些諷刺讓許多覺得這傢伙每句話裡都帶着那麼一股子酸味兒——這種感覺就像是許多小時候羨慕那些學習成績好的學生一樣,過分的優秀有時候絕對是一件招人記恨的事情。
“伊芙蘭是故意的她故意讓我知道了這個事情一定是這樣”
“不要用惡意去揣測別人的想法。”奈里奧斯像是一個合格的老師一樣提醒着格雷希爾,不過後者似乎已經聽慣了他的嘮叨,根本沒有理會這句話。
“我必須這麼做,你不能阻止我”
“你下決定了?”
奈里奧斯有些出奇的沒有繼續阻止他,反而這麼問道。
“就算是死,我也要嘗試”
格雷希爾的聲音迴響在四周,而許多現周圍的景物消失,成了一片灰色。
“仇恨...已經讓你墮落了,拉米爾。”
“這一切都是因爲你”
“嘭”
“轟隆...”
一棟民居猛然坍塌,裡面住着的一家三口根本沒明白出現了什麼情況便被掩埋在了廢墟之中——但是下一刻,這倒塌的房樑被貝琪一腳踹開,伴隨着她微微擡起的左手,被掩埋在下面的一家三口竟是被生生拽離了廢墟——他們看起來灰頭土臉的,但是似乎受了傷。
貝琪的手掌閃起了淡淡的金光,隨即那無辜的三人身上的行口瞬間癒合完畢,隨即被一股柔和的力量拋向了一旁。
遠處已經有人向這邊跑來———那是聽到了響動的值夜士兵,他們全副武裝的向這邊奔來,但是當他們趕到這倒塌的民居前面時,卻是沒有看到任何其他的人出現。
“你迷失了本性,拉米爾。”
許多靜靜地“站”在空中,看起來像是站在地面上一樣穩重,他的胸前有一個腳印的痕跡——那是貝琪...或者說天使拉米爾留下的痕跡,而那曾經坍塌的胸骨不知什麼原因恢復了正常,許多此刻看起來根本不像是他平時的樣子,雙眼微微眯着,許多此刻像是在觀察着什麼有趣的事物一樣看着貝琪,後者的六扇翅膀微微擺動着,兩人此刻在上百米的高空上靜靜地漂浮着,相隔只有十多米。
貝琪的身上閃爍着光芒,這讓她在夜空之中像是一個巨大的燈一樣,翅膀延展的異常之大,華麗的樣子讓背起看起來充滿了聖潔。
她的右手握着那柄光輝權杖幻化的長劍,整個人看起來似乎不再是以前的主教貝琪,而就是那個曾經薩維爾釋放出來的天使——不過唯一不同的是,這位天使現在沒有帶着兜帽,同時她還能開口說話
“一定要殺死我麼?”
許多出聲問道,他的聲音有些變化,聽起來和平時完全不一樣——
“你只不過是一段殘留的片段罷了,我要做的就是把你從這世界上抹消。”
“看起來,你還沒有徹底失去理智,拉米爾。”
“你沒有資格叫我的名字”
貝琪看起來有些憤怒,但是她很好的控制了自己的情緒——下一刻,連帶着耀眼的金色光芒,暴風驟雨般的攻擊傾斜到了許多身上
貝琪絲毫沒有留手,而許多卻是用手中的克林之刃將所有的攻擊盡數擋了下來
這一切生得太快,天空之上爆射出的光芒讓遠處城牆上的士兵都現了異常——而最早現的,則是正在冥想的魔法師們
摩摩爾瞬間從他的房間衝了出來——這位魔導師跟沒有絲毫拖沓的從自己的門前直直飛起,向着夜空中的那片亮光飛了過去
魔法師都在趕時間
許多的動作雖然幸運流水沒有遲滯,但是他的卻疲於招架而根本沒有辦法做出回擊——看起來剛剛受的傷雖然表面上看去沒有什麼影響,但是本質上還是讓他的身體出現了一定的遲鈍...而貝琪的攻擊更是沒有絲毫憐憫,招招衝着許多的要害砍去,剛纔許多舉劍招架的時候貝琪並沒有攻擊他的要害,但是此刻她手中的長劍像是毒蛇一樣朝着許多的心臟和頭部招呼着,勢大力沉的攻擊和兵器的碰撞聲交相輝映,而漸漸地,許多處於了下風
“你不該在這裡的”
貝琪猛然向下劈砍,這一擊竟然將整個天空都照的透亮,像是猛然閃過一道金色的閃電一般,帶着無可比擬的威勢轟然壓下——這一刻,十階強者的力量真真正正的讓世人知道了什麼叫“毀天滅地”
西博爾的平民們在這一刻集體覺自己的耳膜彷彿在這一瞬間吸住了一樣,而緊接着,一聲過炸雷萬倍的巨響瞬間傳遍了整個夜空,將這座沉睡中的城市一下子驚醒了
“咔”
一道金色的光芒閃過,隨即在那光芒出的地方,一個黑色的身影直直向下墜去。
“咚”
一聲悶響,像是重錘一樣砸在了人們的心房上。
許多躺倒在一片廢墟之中,身下已經看不出是什麼東西了——好像這裡原本是個旅館後院的馬槽?總之許多的身體四周亂七八糟的,混合着各種各樣的東西,麥草和馬的糞便味道衝擊着許多的鼻腔,但是此刻看起來他並沒有什麼大礙,只不過...身體有些僵硬,好像站不起來了似的。
貝琪在天空之上直直飛下,身形成一條直線,身體直衝而下,像是流星一樣衝向了許多。
她手中的長劍直直指向了許多的胸口,其中的殺意根本毫不遮掩
不過就在貝琪距離許多隻有不到十米的瞬間,一道足有馬車那麼大的冰錐猛然從側面擊向了貝琪
這是摩摩爾的攻擊,他趕到的時候正巧看到了許多被貝琪一擊轟向地面的一幕,頓時使盡全力釋放了這個巨大的冰錐術——他已經來不及做什麼別的施法動作了,九階的魔導師在十階職業者的攻擊途中能做出“妨礙”已經屬於疾反映了
貝琪不出意料的揮劍劈砍,但是她的動作迅如閃電,那巨大的冰錐被貝琪揮出的劍刃瞬間劈成了碎片——那些小冰錐在接近貝琪身體的一瞬間被紛紛彈開,而這一系列動作似乎根本沒有讓她攻擊許多的行動有什麼遲鈍,長劍瞬間重新指向了許多,下一刻,那巨大的箭矢瞬間貫穿了許多的腹部
摩摩爾的努力沒有白費,至少這劍刃沒有直接將他的胸部刺穿
不過被這足有兩掌寬的劍刃捅穿腹部...這足以成爲致命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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