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公安局後,龍兵和鄭柔就被分開關押起來。龍兵這個時候才感覺到情況不妙,按照道理來說,他和鄭柔的介紹信被收繳了,正常情況下,公安局的人把他們抓了,應該會立即覈實他們身份的。
現在竟然被關押了,那只有兩種可能,一種就是現在的警察沒有資格瞭解他們的身份,他們需要向上邊彙報,另外一種可能就是有人想要害他們。
龍兵一想自己考上軍校後基本上和這裡沒有太多的聯繫了,只有那些村上的老人還記得他,不過這顯然和要害他扯不上邊。
龍兵沒有什麼仇人,想要自己命的算一撥人,不過從今天的情況來看,顯然不是那一撥人滲透到警察中的。龍兵的仇人還有蘇家,想到這裡他打了一個激靈,剛纔好像有人叫那個負責的警察爲“蘇隊長”。不會那麼巧吧,什麼地方都有蘇家人?
龍兵前後一想,蘇家人想要害自己的可能性最大,蘇明亮也不止一次說過要龍兵不好過的話。龍兵倒是不擔心自己,反正什麼苦都吃過,只要自己不認罪,就能抗過去。
可是現在還有一個鄭柔在,龍兵不得不爲她擔心起來,得罪蘇家的是他龍兵,和人家姑娘沒有關係,龍兵很擔心連累了這個姑娘,而且這個姑娘當時還爲了救他得罪了蘇晨。
龍兵想過各種辦法逃走,都覺得不可行,公安局裡關押嫌犯的房間都是鐵門鐵窗,想要逃出去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那只有想辦法把消息傳出去,讓部隊的人來救他們。
龍兵在想着辦法傳遞消息,這個蘇隊長卻在想着捏造事實,僞造證據,要將龍兵和鄭柔置於死地。這個捏造可是個技術活,搞出來一定要值得別人推敲,還要儘量把手中的證據用上去。
蘇隊長通過了解得到一個重要信息。犯罪嫌疑人在最後準備攻擊死者的時候,曾經大喊過一個字,那就是“殺”。很多太和幫的混混都可以證實這一點。這完全可以把它當成犯罪嫌疑人對同夥發出的射殺訊號。
兩把****可以設想成兩名犯罪嫌疑人從部隊裡面搞出來的,而且兩人還搞了假的轉業關係冒充軍人。
這些都是蘇隊長設想的,現在最重要的一點就是給這些證據搞得更完美一些,能夠前後呼應,最後再給犯罪嫌疑人搞個屈打成招。事情就算搞定了。
蘇隊長想到這裡,臉上露出了笑容,他彷彿已經看到蘇家現在的實際管控者――蘇明亮對他大加讚賞,他也彷彿看到自己在官路上更上一層樓了。
蘇隊長本想把這個事情彙報給蘇明亮的,無奈他認識蘇明亮,蘇明亮可不認識他。如果貿然把事情彙報上去,很有可能被蘇家這個大佬扣上一個辦事不力的帽子,還是等一切都搞定以後再去邀功吧。
蘇隊長把自己設想的案件情況重頭到尾又過了一遍。龍兵和鄭柔是一個暗殺組織,這次的目標就是太和幫的小頭目,主要原因就是黑幫之間的暗鬥。龍兵他們假裝和太和幫的人發生衝突,到後來發展成持刀火拼,太和幫的人不敵。龍兵爲了達到殺雞儆猴的目的,下令遠處槍手擊殺了小頭目。
裡面很多都是勉強到一起的,不過蘇隊長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至於死者頭上的那一槍必須要做假證據,不然那一顆***的彈頭足以讓他編造的謊言沒有立足的地方。
他必須要找一顆普通手槍的彈頭作爲屍檢證據,另外還要買通法醫,這個對蘇隊長不成問題,雖然他在蘇傢什麼都不是,不過他在別人眼裡可是蘇家人呢,每次蘇隊長遇到難事,只要他暗示自己是蘇家人,大大小小的官員都會給他面子。
龍兵和鄭柔哪裡會想到警察竟然會黑暗到這種地步,他們被關押一段時間以後,就被蘇隊長差人帶到了審訊室,不過他們是被分開來審訊的。
現在對待龍兵的完全就是犯人待遇,到了審訊室龍兵就被拷在了一旁的鐵柱上。強烈的燈光照向龍兵的臉上。
“政策我就不多說了,既然到這裡了,我勸你還是趕緊招了,免得還要受皮肉之苦。”蘇隊長冷冷地看着龍兵,話語中大有你不招供,我就打,打到你招供爲止的意思。
不過龍兵是什麼人,怎麼會被他這一兩句話給嚇住。“你想讓我招供什麼?對於我們的身份那份轉業手續就是最好的證明,我倒是希望你最什麼事情之前,一定要想好後果。”
“看樣子你是不準備好好合作了,那我也就沒有和你廢話的必要了,審訊到此結束,明天我會繼續問你的,就是希望你能夠熬過今天晚上。”
蘇隊長說完以後轉身就走,審訊室裡一下子安靜下來,突然從門口走進來四五個頭上罩着黑布的人,龍兵不用想也知道,這肯定是那個蘇隊長找的警察想屈打成招。
龍兵知道這一頓打肯定是跑不了的,自己是無所謂,身體結實,挨一頓打沒有問題,就是不知道有沒有對小柔用刑。如果這樣對待一個女孩子,那他們確實有點畜牲不如了。
不過龍兵確實是想多了,蘇隊長對鄭柔並沒有採用粗暴的方式,他只是希望能夠從鄭柔那裡得到對自己有利的證據。當然,鄭柔不可能讓他得到任何東西的。
龍兵想到過這羣人的狠,沒有想到這羣人狠得有點離譜,屈打成招也不應該這樣對他,龍兵是被他們拖回看押地方的。
四五個人進來以後,一句廢話都沒有,手上的橡膠棒沒頭沒臉地砸向龍兵,龍兵在這之前還想着他們會不會找本書砸胸口之類的。不過龍兵顯然想錯他們了,他們罩上黑布以後就不是警察了,還怕你龍兵有沒有外傷呀,再說也可以說成,龍兵的傷是和太和幫人打架打出來的。
龍兵沒有任何反抗,因爲反抗也是徒勞的,自己的手已經被拷在了鐵柱上,根本沒有可能和他們動手。他只能忍受,橡膠棒多數是砸在他頭上的,龍兵連頭都沒有偏一下,他不想讓這羣畜牲瞧不起。
橡膠棒就像雨點一樣砸在他的身上,額頭上,嘴角邊都是血跡,眼眶已經是一大片淤青了,現在的龍兵已經被打得奄奄一息,幾乎要昏死過去,就是這樣,他都沒有叫喚過一聲,他只是緊緊地咬住牙關。
有的時候,不得不佩服他的這種性格,他把這次屈打成招想象成被敵人抓了後的嚴刑拷打,他在心裡不斷提醒自己,絕不屈服,絕不背叛。
打人的人也害怕了,他們從來沒有見過這麼硬的人,都已經被打成這個樣子也沒有叫喚一下,估計就是把他打死,他都不會屈服的。他們的停手不是因爲憐憫,而是因爲他們打累了,打不動了。
消息傳到蘇隊長那裡,他也是大吃一驚,這種屈打成招的辦法可不是第一次用,在那個審訊室還沒有那個人能夠撐過五分鐘的,這個人不但撐了有半小時,而且自始至終都沒有求饒喊叫過,這麼強悍的意志力可真是讓蘇隊長冷汗直冒。
他流冷汗一來是因爲事情沒有進展,估計不會有結果了,二來他感覺到這個人不簡單,雖然不知道是什麼身份,不過就衝着這份意志力,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有的。難不成他是特種部隊的?
以前聽說他和蘇晨的事情才得罪蘇家的,蘇隊長現在是越想越怕,這個人既然能夠敢得罪蘇晨,那絕對算是能人了。豈是自己這種小角色可以對付的,看樣子是被想在蘇家人面前立功的想法給搞昏頭了。
蘇隊長再沒有剛纔的囂張樣子了,他現在是騎虎難下了,對龍兵和鄭柔是留也不是,放也不是。而且這個燙手山芋還是自己主動攬過來的。要不乾脆點,一不做,二不休,殺了他們兩個。
此時的蘇隊長已經紅眼了,他現在就是想殺了龍兵,然後給他按個手印,就說是畏罪自殺的。
蘇隊長是說幹就幹,這個事情是不可能指望那幾個人的,看來只有自己幹了。他從抽屜裡找出一把匕首,然後帶了一副手套走向關押龍兵的地方……
刑警隊突然衝過來一大幫人,爲首的是一名老警察,一看警銜,應該是局長。他顯得非常地焦急和憤怒。
刑警隊的辦公室裡,剛纔打人的幾個拿掉了頭上的黑罩,正在鬱悶的聊着天,突然發現局長闖了進來。“你們隊長呢?”
“隊長去關押犯人的地方了,我馬上去叫。”幾個人一看局長的表情就知道出大事情了,很有可能和剛纔的事情有關,他們這個時候也慌了,想把桌子上的頭罩和橡膠棒收起來已經來不及了。
局長一看桌子上的東西,哪裡還不明白剛纔發生了什麼。“都跟我走,快點!”局長帶頭跑了起來,其他人都跟在了後面。
關押龍兵的房間裡,龍兵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他現在已經不能動彈,他眼睜睜看着蘇隊長一步步向他走來,手裡的匕首都舉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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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幹什麼?”局長一聲大喝,蘇隊長嚇了一跳,不過他馬上又將匕首舉了起來……
“咣蕩”,不知道是誰把橡膠棒扔過去的,蘇隊長手中的匕首掉落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