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馨失聯,萬一也覺得有些蹊蹺。
楊帆又說着:“師傅,要不你去白鹿縣那邊看看?”
“我去?”
萬一微微一怔,隨即看了看蕭吟月,心頭已經有了主意:“好吧,我去那邊看看,保持聯繫。”
掛斷了電話,萬一對黑狼三人說道:“周龍,田良,你們兩個留下將現場處理下,務必不能讓虎煞幫總部發現是你們三個乾的,這些東西,你們先幫我拿着,處理完後,你們就去這個地方,暗中保護好她,有什麼情況,立刻打電話通知我。”
“好的,先生。”
雲豹的屍體躺在那裡,還熱乎着,周龍二人自然也明白眼前這個看似年輕的小夥到底是多麼的厲害,以後如果真的要過上安穩的生活,恐怕還得仰仗萬一,因此,周龍二人立刻點頭答應,而後退了出去。
“黑狼,你的傷還扛得住吧?”待二人走後,萬一這才問黑狼。
黑狼一聽,點頭道:“多謝先生關心,只要不全力搏殺,應該沒多大問題。”
“那好,你把這些東西提着,儘快找一輛車過來,我需要去白鹿縣。”萬一將手中剛纔從雲豹保險箱內收刮的錢,整袋遞給了黑狼。
“好的,先生。”
黑狼接過錢袋,微微點頭退了下去。
剛纔黑狼便注意到雲豹房中的保險箱已經空空如也了,此刻,提着這小口袋,卻感覺到十分沉重,不用說,這裡面裝着的都是錢財金銀珠寶。
萬一竟然如此放心的將這些財寶給了自己,這是對自己十分的放心,還是對自己的試探呢?
黑狼忍不住想着,不過,他還是比較傾向於後者,畢竟,他曾經是一個殺手,雖然對萬一說過,做虎煞幫的殺手也是迫不得已,但這番言論,雖然是真,換個角度,如果黑狼是萬一的話,恐怕他也不會如此輕易的相信。
因此,黑狼斷定,這就是萬一對自己的試探,其實在絕對帶着萬一殺回雲堂的那一刻起,黑狼已經下定決心,以後跟着萬一了。
他見識過萬一的身手,剛纔,更見到雲豹死在萬一手中,黑狼此刻,想要跟着萬一的心更加的堅定了。
黑狼甚至沒有打開錢袋看看,到外面的地下停車場內,隨便搞了一輛小車,這些,對於他來說,實在太小兒科了。
雲豹的房間中,從黑狼三人進來到走,這過程中,夏荷與蕭吟月臉上的驚訝就沒有散去過。
剛纔那三人,個個渾身帶血,加上之前樓下的打殺之聲,以及萬一與黑狼三人的對話,夏荷二人哪裡會想不到,樓下恐怕死傷不少人,而且,應該就是這黑狼三人乾的。
但如此兇惡的三人,此刻在萬一面前,個個竟然都表現得如此恭敬,萬一到底是什麼人?真的只是個學生嗎?
他今天晚上出現在這裡,真的只是巧合嗎?不,絕對不是!
夏荷與蕭吟月都在想着這一系列的問題。
“萬一,你真的是個學生嗎?”夏荷一臉驚詫好奇的看着萬一問道。
“如假包換,要不要給你看我的學生證呢?”萬一作勢就要從口袋裡摸。
“切,不說算了,月月,我們走!”
夏荷雖然不相信,但也沒有再問,拉着蕭吟月就要走,蕭吟月轉頭看了看萬一,眼中明顯帶有些許不捨,但又不好拂逆夏荷,只得任由夏荷拉着走。
萬一也知道,這個夏荷似乎歷來就對自己就不怎麼待見,不過,還是將二人攔了下來:“夏荷,你們這是要回白鹿縣嗎?”
“是啊。”夏荷看了看萬一:“月月媽媽還等着,要做手術呢。”
“這樣吧,你們剛纔也聽見了,我正好也要到白鹿縣去,這大晚上的,也不好打車,不如就一起吧。”
萬一看了看蕭吟月,見蕭吟月聽後,微微擡了擡頭,明顯有些意動,但蕭吟月內向得緊,自然不好意思答應。
萬一又說着:“你看,你們先前如果不是亂坐車,也不會發生這樣的情況,就算你們不要緊,但我想阿姨那邊肯定也等不得了啊,夏荷,你說是吧?”
萬一知道夏荷十分關心蕭吟月,這才故意問夏荷,果然,夏荷一聽,權衡了一下,立刻輕輕搖了搖蕭吟月,輕聲說道:“月月,他說得有道理,我們必須儘快趕到醫院去,就坐他的車,反正他也正好要去白鹿。”
蕭吟月這才輕輕點了點頭。
而就在這個時候,黑狼走了上來,對萬一說着:“先生,車已經準備好了。”
萬一瞥了瞥旁邊的夏荷二人,隨即說道:“黑狼,叫我萬一就行了,先生先生的叫,我聽得總覺彆扭。”
黑狼自然不會這麼傻,真的喊萬一名字,心頭一動,回道:“好的,萬少。”
萬一也沒有說什麼,身旁的夏荷與蕭吟月也算是見怪不怪了。
以黑狼的眼力,自然看出,萬一與夏荷二人相識,或許,萬一本就是爲了這二人來也不定,未免夏荷二人看到樓下血腥的場面,黑狼引着萬一三人,從小樓的後門出了會所。
對於此,萬一還頗爲滿意,想不到這黑狼還挺細心的,而且還能想到這麼多,看來當初自己一時玩興,沒有殺了他,也算是個不錯的選擇。
黑狼,加上週龍與田良,這三人應該能成爲自己以學生身份認識或是交好之人的守護,萬一如今雖然貴爲天組組長。
但一旦上面有任務下來,他必然分身乏術,不可能兼顧左右,還得有一些自己的左右手才行。
只是這黑狼三人,曾經都是虎煞幫的殺手,而且到現在,三人都還有親人被虎煞幫控制着,看來,想要黑狼三人徹底的漂白,少不得還是要動用天組的力量,將虎煞幫給徹底的連根拔起,而且一定要儘快。
黑狼開着車,承載着萬一與夏荷蕭吟月,萬一自覺的坐在了副駕駛的位置上,夏荷二人坐在後座。
對於蕭吟月,萬一只有一種疼惜,當然,一方面是萬老頭生前也曾經大力資助過蕭吟月,另一方面,當萬一知道蕭吟月這樣純潔善良的女孩,竟然是一個啞女時,心中的疼惜就更加的泛濫了。
當然,那種疼惜,絕對不是同情憐憫,而是一種,萬一看見蕭吟月,自然的在他心中生出一種想要上前保護她呵護她的情愫。
特別是,當萬一與蕭吟月爲數不多的幾次對視中,萬一竟然能感應到蕭吟月心中所想,這更讓萬一切身感受到蕭吟月的單純,善良以及內心的柔弱。
但萬一萬萬想不到,在雲豹的房中,一向柔弱的蕭吟月,竟然會奮不顧身的爲自己擋子彈,萬一不僅想着,難道是蕭吟月喜歡上自己了?
不,不大可能吧?
自己雖然幫過蕭吟月幾次,但也不至於讓蕭吟月會捨命爲自己擋子彈吧?
萬一雖然從來沒有懷疑過自己的人格魅力,咳咳,但若是真的說,一個女孩能爲了他,而且還是認識沒有多久,甚至連見面次數用十根手指上都數的過來的女孩,就這麼爲他擋子彈,說實在的,萬一自己都有些不信。
萬一只道是蕭吟月爲了感謝自己幾次的相助,然而,萬一又哪裡會真正瞭解蕭吟月的心聲呢?
一直以來,蕭吟月因爲不能說話,雖然成績優異,但也無時不刻不承受着別人的指指點點,甚至是歧視的眼神。
當別的同學高聲談論亦或是和朋友傾心交談時,蕭吟月只有默默的坐在一旁,當父親離世,母親一病不起,蕭吟月是多麼想喊一句‘爸爸,媽媽’,但她無法發出聲。
至始至終,陪在她身邊,不離不棄的只有夏荷,她的一顆心,漸漸變得孤寂沉默,只是依賴着夏荷。
當在學院中,被盧瀟瀟刁難,是萬一站了出來,爲她說話,當受到楚躍荊的奚落嘲諷,感受着周圍校友異樣的眼光,仍然是萬一站了出來,痛打楚躍荊。
當在面對雲豹可恥的行徑,在她最絕望的時候,仍然是萬一從天而降,蕭吟月那顆封閉孤寂的心,早已經漸漸爲萬一敞開,甚至融化。
當雲豹對着萬一開槍,蕭吟月本能的擋在了萬一身前,沒有一絲其他雜念,她只是不想看着萬一受傷。
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只要看見萬一,蕭吟月的心就會變得極爲的平靜,看不見萬一,她的心就會變得莫名的低沉。
蕭吟月也不知道那是爲什麼,只是感覺,心中多了一份牽掛,多了一份期盼。
萬一坐在前排,蕭吟月偷偷的擡眼注視着萬一,旁邊,夏荷轉過頭來,蕭吟月急忙收回自己的眼神,低下頭。
夏荷只道是蕭吟月擔心母親,拍了拍蕭吟月的手,安慰道:“月月,不用擔心,現在有錢了,阿姨能夠做手術了,她會好起來的,我們很快就到白鹿縣了。”
蕭吟月只是輕輕的點頭點頭。
就在此時,萬一那奇葩的鈴聲打破了車內的寧靜的氣氛,夏荷忍不住罵了句:“無恥!”
萬一也沒理會,拿出電話,是一個陌生的號碼:“喂?”
“你是萬一吧?”電話那頭,一個低沉的聲音傳來。
“你是誰?”萬一問道。
“你先不用管我是誰,我手裡有一個叫薛馨的警察,相信你應該認識吧?”那頭的人說道。
萬一一皺眉,心道,薛馨果然出事了,不過,仍然保持平靜的問道:“說吧,你想讓我幹什麼?”
“你立刻來白鹿縣的奎山頂,順便提醒一下,你最好單獨前來,否則,你所要見到的只會是一具冰冷的屍體。”聲音一落,電話就掛斷了。
萬一急忙對黑狼說道:“黑狼,先到白鹿縣的奎山,你能找到路吧?”
“萬少,那裡我知道。”黑狼點頭說着。
“喂,萬一,去奎山幹什麼,月月的媽媽現在正等着錢手術呢,必須先到醫院。”夏荷一聽要先去奎山,急忙說着。
“你給我閉嘴!”
萬一討厭被威脅的感覺,特別是自上次凌魚卿被那少巫挾持後,此刻,聽見夏荷的話,萬一頓時有些怒了。
“你……”夏荷突然被萬一一聲呵斥,有些沒回過神來。
蕭吟月急忙拉了拉夏荷,示意她別再說話了。
萬一呵斥完後,也覺得有些過了,不過卻沒再說什麼,而是想着,到底是誰抓了薛馨,抓薛馨又是幹什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