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
一顆晶瑩剔透的水珠從高處逐漸下落,徐徐墜於石天行的鼻尖之上。
眉頭一蹙、眼角一顫,他微微地張開了眸子,只見得其上有着一道封閉的石塊,其中是有一條細縫,想必自己便是從這兒墜下的。
緩緩直起身子,只見四處頗爲昏暗,且陰冷、潮溼,只有得絲絲微光映出了一排豎鐵柱子,以及三面的石牆……
這兒是監獄!
對於監獄,石天行再熟悉不過了,想起在樊城監獄的那幾晚,可真是鬧心吶!
‘難道,這兒便是‘無晦煉獄’的牢房?’石天行四處張望了一番,心中唸叨。
“看樣子是的,這三面石牆皆是特殊的晶石鑄造而成,而鐵柱也像是施下了法咒,縱使是元力比你強上十倍之人,也打不破,出不去……”那九龍口中回答道。
“那我該如何是好,一輩子就在這伸手不見五指的地兒?”石天行心中一急,語氣有些急躁地問道。
“嗯,我想想……應該是有辦法的……”九龍戒擠着個眼珠子,邊想邊道,“這石壁或許是沒辦法解開,但這鐵門上的咒語好似已經時代久遠,或許我能把它吸了,你自然就可以破牢而出。”
“那就試試唄!”石天行一樂,道。
言罷,那九龍便撅着個嘴,“呼呼”地開始吸起來……
只見那鐵柱被這麼一吸,居然開始“嗡嗡”震動,隨即一道青色法陣時隱時現,好似其上的字跡圖案皆是有些模糊不清。
“嗡嗡!”
隨着九龍戒的吸力增強,那鐵柱上的法陣逐漸開始剝離,沒堅持數秒,便“咻”地一聲,被那九龍吞入肚中。
“哈哈!”
石天行見之便是大笑,隨即周身靈力一起,翻掌一拍向那排鐵柱拍去……
“嗙——”地一聲,那排鐵柱頃刻倒下,砸在地上。
緩步走出行出牢房,石天行左右一瞧,藉着微光辨識出:此處乃是一條通道,左右兩側皆是牢房,而通道兩端通往之處皆是不明,只是一邊有些亮堂,一邊則是烏漆墨黑。
‘有光之處,便是出口,往哪兒走定然不會錯!’肚中思量了一番,石天行便轉身要往亮堂的那邊行去。
“停,大元寶!我好像感覺到從另外一頭,有絲絲元力波動傳來,定然是那位仙者的傳承!”就在此時,這九龍一驚一乍地喝道。
“什麼?你是說在那個黑不溜秋得地兒?”石天行有些莫名,再次確認問道。
“對,就是那邊!”
‘哎,這不是剛脫一險,又再往火坑裡跳嗎……’石天行搖了搖腦袋,口中連連嘆氣,言道:“那我便去瞧瞧!”
帶着幾絲不情願的意味,他轉身一瞧,的確真是黑的啥都看不清。
“相信我,到時候你得的好處絕對多了去了!”九龍似乎有些興奮,心中唸叨,‘嘿嘿……說不準還能得到什麼靈丹妙藥,我便可以再揩點油自己存着……嘿嘿!’
言罷,石天行躬下身子,緩步向這漆黑的通道摸索而去,他那緊張的神情便是四處提防着再有任何異樣發生。
……
如此龜速之行約莫繼續了一炷香的時候,石天行總算也是摸到些門路,逐漸加快了速度,也便到了一扇大鐵門之外。
“大元寶,打開它!”
“嗙嗙”
石天行拍了拍那大鐵門,隨即心中打量了一番:‘這鐵門好生結實,看來光靠着老禪杖是砸不開它……’
“喝!”地一聲,周身金色靈氣匯聚與掌心,一道燦爛的“卍”字逐漸顯現、旋轉於其上。
“般若波羅掌!”
一記重掌生生砸在那鐵門之上,那衝擊之力愣是將後者打得凹陷,隨之倒向其裡。
“呼”地一股濃濃煙氣吹來,好似此門已塵封許久。
“呸!”
吐出口裡吃進的塵埃,石天行朝着面前擺了擺手掌,將灰塵吹散了些。
等待其內沒得任何動靜,他方纔舉步進入。
只見其內是一方約莫百丈的空間,其中有數十級臺階層層遞進而上,其中有一座壇,上邊有一具乾枯的屍體,盤坐於此,手臂、腿腳皆是被四條重鏈所捆綁。
而起頭頂之上,卻有着一道圓形光球,逐漸散發着光芒,照亮了整個空間。
帶着好奇之心,石天行緩步登上座壇,仔細端詳了這具乾屍一番:
只見其身着一席青色長褂,樣式是與那執劍長老“青松真人”相同,而披散凌亂的頭髮之下,一張雖然乾枯,但仍舊英俊的臉龐落於其中。
而在他那右手拇指之上,一塊碧綠的翡翠扳指是發出盈盈綠芒,使人會看得迷醉其中……
“這位小友……你怎會來得此處?”
忽然之間,一道回聲久久迴盪與此間,霎時將那石天行的魂給釣了回來。
他連忙後退數步,細細瞧了那乾屍數眼,皆是沒發現任何異樣;再是繞着這大牢四處轉了一圈,也是未曾發現任何身影。
‘傻元寶,在你頭頂上兒吶!’九龍密聲提醒道。
石天行聞之,噌地擡起腦袋,瞧去,只見那光球之上,一道仙風道骨的俊朗男子的形象顯現於那兒。
“您是?”石天行抱拳做禮,試問道。
“我原乃‘山海宗’執劍長老‘鍾明’……”
“鍾明仙長!”石天行聞之,立馬連磕了三個響頭,再拜得數下,才止住。
“小友不必多禮,貧道在三百年前便被視爲‘叛宗弟子’被關押此處,早已被費去修爲、剝奪元嬰,現在你所見到的我,也只是我剩餘的零星元力所催化出的景象……”那鍾明舉頭望天,嘆道。
“那仙長您的意思是……?”石天行心中早已猜出八九,但還是裝作一問。
“便是我早就駕鶴西去,三魂七魄分離四散……”
‘如若真是如此,這修道之人還真是神通廣大,就連死後也能靠自身元力留得景象……’石天行心中不禁嘆道。
“小友,不知你爲何來的此處?”那鍾明好生問道。
“晚輩是來這‘煉獄島’參加入宗試煉的,您瞧,我還有山海令與這鈴鐺呢……呵呵~”石天行對得上仙,自然是畢恭畢敬,不敢有絲毫虛言。
“呵呵……這煉獄島居然是被改成了入宗試煉之地,我與世隔絕數百年,還真是不知曉……嘶,你這鈴鐺……難道你是持得‘危險’二字牌之人?”那鍾明上仙望得此令,好似勾起了久遠的記憶。
“正是!”石天行再是抱拳,回道。
“呵呵~孩子你一身佛門正氣,怎會得了這歪門邪道帶的‘危險’二字牌?”鍾明一笑,問之。
“青松真人說我體內有得異常……不知是善是惡,爲了以防萬一,也便給我這‘危險’牌……”石天行一字一眼地回答道。
“簡直迂腐不化!青松老道這幾百年來真都是沒什麼長進,連你是上古龍裔之後都沒瞧出……哎,正是宗門不幸啊!”鍾明似是責怪的語氣,罵道。
‘這……這鐘明大仙居然一眼便看出我是龍裔?’石天行一怔,簡直不敢相信。
鍾明似乎是瞧出石天行的錯愕,便解釋道:“小友,莫要驚訝,我沒催動元力入得你體內,只是我看到了你手中那枚熟悉的戒指……與我師尊李蓮香乃是如出一轍……想必,你是她的後人罷?”
“你認得我娘?!”石天行一驚,問道。
“師尊在上,我豈敢胡言亂語?”那鍾明的影像逐漸飄下,扶起那石天行,呵呵笑道,“論輩分,你我乃是同門師兄弟,貧道決然不得受你一跪,不然師尊得知,定會責怪與我……呵呵~”
“可是……可是我娘她在數年前就被奸人所害……去世了……”
“什麼?!不可能,師尊身懷五道天龍傍身,這普天之下還有誰能取她性命?!”那鍾明聞之詫異非常,一臉難以置信道。
“我也不知……”
“哎!天下總是好人多難啊!”那鍾明想起了自己的遭遇,嘆道。
隨即又言:“小友,既然你乃我師尊之後,我沒得理由不住你一臂之力,這‘無晦煉獄’之內兇惡非常,絕非你現在的實力能逃離出去!”
那鍾明頓的一頓,再道:“這樣,我將所剩之零星元力一併傳於你,再度化你突破功法,能破幾層便破得幾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