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愣頭青的蠢貨,若敢壞了海主子的大事,看我怎麼活劈了你!”尚不全瞪眼罵道,一把抓住他的手腕。
陸邪兒未曾提防,順着那股急來的力道,身子向後晃了幾下,險些跌倒在地。他頓時火冒三丈,指着尚不全怒道:“你想怎樣?”
海風雲長嘆一聲,應道:“別吵了,走,跟我回去!”
“主子,咱們回哪兒?”陸邪兒撓着頭皮,有點二丈和尚摸不着頭,愣在那裡。
“你笨呀你,主子去哪兒咱們去哪兒,何必多問!”尚不全插言道。
“對對對,也是這麼個理兒。”陸邪兒傻笑道。
天上的那輪彎月,撒下清幽的銀輝,給整個紫氣東來莊披了一層薄薄的薄紗。淡淡的夜風,吹佛前院的那幾顆綠柳的柔枝,發出細微的響聲。
前院西側的廂房上,突然人影忽現。
前院的東西兩側,站着不少的人,他們都是清一色的手持火把和手持兵刃的嘍囉。正廳的臺階上擺着一把長桌和幾把椅子。
居中而坐的是張譜,左右兩邊均是包括皁袍老者江春愁,長鬆島何必清在內的八人。
臺下正中,立着一位披頭散髮的五旬老漢,身上那件早已七零八碎的長衫,沾着點點血跡。胸前、臂上露出幾條長約半尺的傷疤,這顯然是受過極刑的。
高起的顴骨,寬大的額頭,鐵青的臉,還有一對飽經風霜的眼,暗藏歲月流走的痕跡。
江春愁撇了一眼臺下的老漢,問道:“怎麼樣?想通了沒有?”
聽罷這番話,那老漢突然仰天怪笑後,長嘆道:“我堂堂崑崙派行走江湖上百年,俠義之名早就譽滿天下。莫鵬不才沒能將崑崙繼續發揚光大,實爲本派的千古罪人。既然落入你手,讓我卑躬屈膝的任人驅使,那是萬萬不能的。即便是將我千刀萬剮了,也絕不皺下眉頭。”
“好一個錚錚鐵骨的漢子!張某實在佩服的緊!不過你一定會後悔的。”話到此處,他甩臉向旁望去,向身後的田衝說道:“你快去把莫夫人和令千金請上來,快去。”
田衝領命而去。
功夫不大,田衝帶着兩名嘍囉押上兩名女人,將她們推到臺下。
這兩名女人,老的是崑崙派莫掌門的夫人,少的是他的千金。
莫鵬望着愛妻和女兒被押了過來,輕聲問道:“你們母女都還好吧?”
“好,我和蓮兒都好,你呢?”老的應道,眼裡含着幾顆淚花。
“爹,爹……”她想衝上前去,撲到莫鵬的懷裡,無奈被人用刀架在脖子上,動彈不得。
“都是我不好,把你們連累了。看來咱們今天是凶多吉少了,你們怕不怕?”
“不怕!”她們異口同聲的答道。
“莫掌門,我尊你是位英雄,有意饒你一命,別不識擡舉。我還是那句話:只要你肯歸順我,不但可以家人團聚,還能繼續做你的……,”張譜勸道。
“辦不到!”莫鵬冷笑道,臉上卻顯得異常鎮靜。
“衝兒,先把她夫人殺了。”張普突然喝道。
眨眼間,一道寒光閃過,莫夫人被割開喉嚨,血飛濺出數丈開外。
“你,你……”他氣的說不出話來,臉色慘白如紙。
“娘,娘……”被俘少女失聲痛哭道。
“你到底依不依我?”張譜陰沉着臉,眉間騰起一股濃濃殺氣,他再次追問道。
“不!”莫鵬撕心裂肺般的喝道,那字重似千斤,飄出很遠。
“快!把她女兒也殺了。”張譜怒道。
“別,刀下留人!”他話聲未落,又有一人高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