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之他不合適,你以後就會明白這其中的原因。”話到此處,白髮老者的語氣加重,又道:“這事容不得商量,等爲師百年之後,掌門的位子必須由你來接!”
馬九天苦笑了一下,默默的點頭,但心裡依舊很不情願。
恰在此時,山的那頭飄過一條人影,瞬間便到了這對師徒的身旁,宛如一陣疾風突然掠過峰頂,驚叫道:“師兄,你讓我找的好苦呀!走,快去看看吧!”
“師弟,出啥事了?”白髮老者轉身問道,一臉疑惑的神情。
來者並非旁人,而是白髮老者的同門師弟——張譜。
此人身高六尺,那鼓起的肚皮,好似一隻倒扣的鐵鍋,站在遠處看去,又似一座衝入雲霄的通天寶塔。走起路來,身子隨之左右晃動,頗有一番趣味。
白淨的方臉上,透出幾絲微紅的血色。一雙虎目,閃現着兩道寒光,震人心魂。兩條半白的闊眉,更添了幾許威嚴之意。
“剛纔兩人在清水泉習武時,衝兒失手打落了媛侄的寶劍,劃破了她那件紫衣長衫,就一怒之下要刺死衝兒,衆人都攔不下,這才……。”
白髮老者厲聲喝道:“簡直是胡鬧!”話罷,轉身拂袖而去。
張譜望着他率先離去,又見那少年依舊站在原處,搖頭叫道:“你還愣在那兒幹嘛?”話罷,不等少年回話也緊隨其後,匆匆下了峰頂。
他回過神來,再不敢耽擱下去,也隨着遠遠跟着去了。
夕陽落下,夜幕漸漸的降臨。一輪彎月隨之而起,撒下清幽的光輝,給此處的萬物披上了一層薄薄的紗衣。
柔風輕來,似像人間妙手樂師,奏出世上最美的樂曲。
清水泉,也是一個人仙眷戀的風景秀地,這裡綠樹環繞,林間偶爾傳來鳥語花香。清澈透底的泉水,順着陡峭的懸崖峭壁,向下傾瀉而去,那急流撞擊山石時發出的響聲,迴盪在山谷,許久才慢慢散去。
在清水泉的下方,有一處向外突出、約有百步之餘的方形空地,這其間伴有幾寸高的野草和一些不知名的小花。
空地上,有一手持寶劍的紫衣女子,胸前長衫被撕開長約一尺有餘的口子。
只見她柳眉倒豎,杏目圓翻,一手指着幾丈外哀求的稍胖的少年男子,對攔在身旁擋住去路的白衣男子,道:“陸師兄,你讓開!今天非得殺了他,才能解開我的心頭之恨!”
“田衝師弟,剛纔是一時失手而已,更何況已經道過謙了。何必苦苦相逼呢?依我看來,都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同門師兄妹,這事就算了吧!”白衣男子勸解道,依舊不肯讓開去路。
“媛兒師妹,衝哥錯了,還請你網開一面。等日後下山時,我再給你買件比這還好的新衣,你看……?”他再次求饒道。
“呸呸呸!買來的新衣能和我這件相提並論嗎?你乖乖的拿命來就行!”
白衣男子心中納悶,不解的問道:“師妹,叫衝師弟賠你件新的,這事就此了過,我看行得通!”
“你懂什麼?這件紫衣新衫是娘生前親手爲我做下,視爲身家性命一般珍貴,平時都很少穿。要不是爲了同馬師兄遠赴黃山大會所用,我更捨不得拿出來。這下倒好,師兄他還沒見到就被這個不知好歹的……”說話間,她的話裡帶出幾絲哭腔,一雙秀目裡淚花閃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