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只是輕輕一推,便將他震退了數步,險些再次跌倒在地,足見其功夫遠勝過這個未出茅廬的年青人。
田衝一臉茫然之色,大睜着雙目向來人望去。
一眼望去,令他臉色驟變,驚出一層冷汗,心中暗想道:怎麼會是他?這真是冤家路窄呀!師叔貿然現身,又不知他的用意,還是小心謹慎些好。
當他百思不得其解時,“砰——”的一聲傳來,震得耳膜嗡嗡直響。
等石灰散盡時,再定睛望去,只見那塊頑石被震成數段,滾落出數丈開外。
咦?好強的內力呀!要是這一掌拍在自己身上,又是何等的慘狀?想到此處,他面如死灰,倒吸了一口涼氣,又向後退了兩步。
張普拍了拍身上的灰土,依舊背對着他,冷笑道:“侄兒,都看到了吧?倘若剛纔這一掌不是打在石頭上,而是拍在你這侄兒的身上,結果會如何?一想便知!”話罷,緩緩的回過身去,雙眼放出兩道寒光,直逼向他那張慘白的臉。
他雖膽小怕事,但絕非蠢才,這番話的弦外之音,還是很清楚的。
田衝避開師叔鋒利的目光,渾身哆嗦的低下頭去,小聲應道:“師叔神功蓋世,江湖上無人能及,小侄自嘆不如!若是那一掌下去,縱是大羅神仙也會立即斃命的。自今以後,我定當爲師叔效犬馬之勞,不敢有違使命!”
張譜聽了大笑道:“哈哈,侄兒多慮了,師叔只是一時說笑而已,不必當真!”
只是這笑聲冷到極點,讓人有種身處寒冬臘月般的感覺,更別說會有絲毫的暖意。
“哦!”田衝點頭應道,臉色慘白如紙,額角上滲出豆大的汗珠。
“侄兒,咱們坐下說話!”
“是,師叔!”他不敢違抗師命,唯恐惹怒了師叔,把自己逼上絕路。
兩人並排坐下,相隔有兩尺之遙。
沉默數秒後,張譜突然開口問道:“看你臉色異常,是不是病了?”
“嗯!昨夜風涼,才偶感風寒,不過休息幾日,就會沒事的。多謝師叔勞神掛念!”
“請恕小侄眼拙,師叔剛纔那一掌是本派什麼招法?請您賜教!”說話間,他心中忐忑不安,唯恐因一時好奇引得他大怒。
“這不是本派的掌法,你自然不知。實不相瞞,那是一套威震天下的掌法。想學不?我可以傳授給你。”
“我…我行…行嗎?”
“行,當然行!只要替爲師去做件事,不但將那套掌法全部傳給你,還能再次得到一粒解藥。”張譜爽口應下,臉上笑容依舊如初。
田衝忍不住的追問道:“那多謝師叔美意,不知您有何事要叫我去做?小侄定會竭盡全力的去辦好!”
張譜向四周望去,並未發現可疑之處,才招手說道:“衝兒,你坐近些!”
“嗯!”他很不情願的點點頭,向師叔那裡挪去。
“後天是綠柳鎮一年一度的花燈節,到了那天,你馬師兄和廖師姐一定會下山觀燈,只需這樣……”他將嗓音壓得很低,唯恐被旁人聽了去。
“師叔,這可使不得,馬師兄待我親如手足,再說雖然昨天我和她起過爭鬥,但師姐平時也俺有恩,更不能做對不起他們的……”
“你連師叔的話都不聽了嗎?這是爲你好!”張譜陰沉着臉問道。
田衝沉默不語,心裡不知如何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