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妻鳳夫 028 古書中的秘密
敖陌青笑道:“聽天絕前輩說小魚兒又被魔君抓去,幸好戰神法力無邊,把小魚兒給救了回來,本王這就放心了。”
“多謝龍王陛下關心。”宋翎擡起頭,敖陌青的笑容那樣的溫暖,那小正太魔君雖然也經常笑,可是即使在笑他的眼睛也是冷的。但敖陌青不僅嘴角在笑,他的雙眸中也透出如太陽般明亮的光澤。一個人哪裡都可以騙人,但就是眼睛騙不了人,難道說她又猜錯了?
夜風現在倒比以前懂禮貌了些,他看到敖陌青主動打招呼道:“還勞煩龍王陛下主動來接,我師父老人家在裡面麼?”
敖陌青笑道:“自然在。天絕前輩擔心戰神和小魚兒,急得在那團團轉,若非本王極力勸阻,他說不定早就衝到蠻荒部落去了。”
夜風點點頭,開始大踏步朝神界駐紮處走去。宋翎和敖陌青並排而行跟在他的身後。敖陌青是個很安靜的人,跟宋翎走在一起也沒有說話。但滿肚子疑問的宋翎卻按捺不住了,她側過頭去看向敖陌青,“龍王陛下怎麼也到了蠻荒世界?”
敖陌青仍是微微一笑:“如今神魔大戰已然發動,本王身爲東海龍王,自然有義務來助神界一臂之力。只是小魚兒怎麼會被魔君抓走?”
原來他還不知道。宋翎胡扯道:“龍王陛下,你不知道那小魔君簡直就是我的剋星,每次一看到我不想着把我抓起來他就不舒服。總有一天,我也要讓他嚐嚐被繩子五花大綁的滋味!”
敖陌青被她逗笑,宋翎偷偷得把他打量一番,如果他真的是裝的,那他簡直比拿奧斯卡小金人的還牛。
就這樣聊着,他們很快就到了神界駐紮的大山坡上。不知道是不是因爲仙氣太重起到適得其反效果的緣故,這裡與植被異常茂盛的蠻荒世界形成了鮮明對比。這個山坡雖然帶了個“山”字,但宋翎就看到幾棵長得異常苗條的小樹,剩下的都是野草。
魔族佔了蠻荒部落,而神界卻蝸居在這樣一個小地方,只這一點就明顯佔了下風。宋翎搖頭嘆氣感慨了一番,忽見原本已經趕着去神界大營的夜風突然出現在她面前。
“師父說要見你。”
宋翎擡頭看了一眼面前的大山坡,夜風雖然說這是神界大營,但她並沒有看到有什麼類似於帳營的東西,上面也沒看到任何人,只有一望無際的草。
“跟我來!”見宋翎還是東張西望,步子動都不動一下。夜風乾脆拉過她的手,大踏步往前走。
當上了這個大草坡的時候來到平地上,宋翎再往前走一步卻驚訝的發現在前面是一座大宅子,宅子很大它座落在那兒就跟一座宮殿一樣。
“這是?”
夜風道:“神族的兵將們暫時住在這個宅子中。外面除了設了結界外,還設了障眼法,使得外人看不到裡面的狀況。”
剛纔她還認爲天兵天將比窩棚戶還不如,如今看來,原來他們已經住上了豪宅了。
夜風指着大宅的一扇門道:“師父就在那,你快進去吧。”
宋翎忙問:“那你去哪兒?”
夜風回頭看着已經緩緩走過來的敖陌青,“我與龍王去商討一下接下來的對付魔族之策。你現在身上擁有創世五神器,魔君肯定想重新把你抓走想得要命,記住不要亂跑。”
夜風一臉嚴肅,宋翎卻有些想笑,他以前是冷酷得話都不想多說兩句,如今卻跟大媽一樣囉嗦。
“知道了。”宋翎裝作不耐煩的說道,她看到敖陌青已經和夜風走在一起,宋翎心神一動,但還是走進了宅子。
一打開夜風說的那扇門,宋翎看到進去的是一間書房,而天絕大叔正手裡捧着一本書正對着她。看天絕大叔的樣子,他似乎讀的很是認真。印象中,天絕大叔和自己一樣也是個不愛讀書的人,想不到如今他卻裝起孔夫子來了。
宋翎覺得好笑,她悄悄的走向天絕大叔準備嚇一嚇他,但她還沒靠近他的耳朵,天絕大叔就自動回過頭來。宋翎看到他手上的書,書頁都泛黃了,散發着一股黴味,而且書看起來有磚頭那麼厚,難爲天絕大叔還看得下去。
自從被魔音用這種稀奇古怪的藥泡了幾天後,宋翎對於各種稍有些嗆人的味道都過敏。聞到從書上散發出來的黴味,宋翎捂着鼻子道:“大叔,你在看什麼書啊?怎麼那麼難聞?”
天絕大叔用一種看下里巴人的嫌棄目光送給宋翎,“丫頭,你真不識貨?這可是一本曠世奇書。”
曠世奇書?宋翎湊過頭去,看着密密麻麻的幾頁蝌蚪文,她還是堅決勇敢的把頭撤了回去。上次在龍鳳樓的時候她靈光乍現突然認得了這裡的字,但只是乍現而已,很快她又重新變成了文盲。
“那這裡講的是什麼?”
聽到宋翎的發問,天絕大叔擡起頭來古怪的看了她一眼,“裡面講的是你。”
“講的是我?”宋翎忍不住把這本書再看了一眼,它明顯看起來比她的年紀還要大,雖然她自認爲也幹過不少轟轟烈烈的大事,但怎麼着也不會有這麼古老的傳記吧。
宋翎道:“大叔你明明知道我不識字就不要再晃點我了,這書到底有什麼呀這麼神奇,難道里面還藏着藏寶圖?”
天絕大叔合上書,意味深長的嘆口氣,“沒錯,這裡的確是藏着寶貝,天大的寶貝!”
他這樣說宋翎反而不相信了,她嘟起嘴道:“大叔你就別賣關子裡。這本書到底講得是什麼呀?”
天絕大叔重新拿起這本書,翻到了首頁,然後又在宋翎的眼皮底下一頁一頁得翻過去,直到第五頁他才停下來,“龍丫頭,你雖然不識得字,但這些圖應該認識吧?”
宋翎的神情也突然變得凝重,她點頭道:“大叔,我明白了,這本書原來寫得是關於上古創世五神器的書。”
天絕大叔點頭道:“從上古時代開始,千萬年前就有這麼一個傳說,誰得到上古創世五神器,誰就能得到創世之力量,就能統治三界!”他說着又深深望着宋翎道,“誰也沒有想到這個人會是龍丫頭你?”
宋翎苦笑道:“我也想不到。可是大叔你相信嗎?我雖然很喜歡很喜歡寶貝,可是這所謂的五神器和創世力量,我真的一點都不稀罕。”
天絕大叔把書放回書架上,又從書架的最上端拿出了一幅畫卷。天絕大叔將畫緩緩在她面前打開,竟是一幅百鳥朝鳳圖。看到畫中間那隻七彩鳳凰,宋翎腦袋中就飄蕩起鳳凰那雙怎麼都看不透的妖異紅眸。她心中一痛,“大叔讓我看這個做什麼?”
天絕大叔嘆道:“鳥兒本就是世間最有靈氣的生物。它們可以遠離塵世的污濁,晝夜飛翔在天際之間,朝朝夕夕,它們吸取着日月之精華,從古至今,它們就就是一種洋溢着自由之魂的精靈,何況是百鳥之王鳳凰?”他如唸詩一般吐出一系列句子,忽然又道:“龍丫頭,創世五神器中最爲珍貴的自然就是大地之母女媧娘娘的水靈珠,正因爲有水靈珠的存在,其它四神器纔會受到它的感應,情不自禁的聚合在一起。丫頭,你可還記得你是怎麼得到的?”
宋翎回憶道:“當時我是第一次去魔界要幫助東陽上仙救回被魔族劫走的小狐狸。後面我們便知道了蝶依姐姐和東旭上仙的故事,當年東旭上仙因爲蝶依姐姐的緣故遭受了九九八十一道天雷,蝶依姐姐便用水靈珠守住了東旭上仙的最後一道魂魄。後來蝶依姐姐把水靈珠交給了夜風,夜風帶着水靈珠前來的時候,那水靈珠竟自動的鑽進了我的體內。從此以後,它就一直在我的身體裡。”
天絕大叔聽完又繼續問道:“水靈珠是天下至寒之物,常人一碰全身立刻會結成冰,就算是得道多年的仙人也受不了。可是爲什麼你卻一點事都沒有?”
宋翎其實很想說她當時因爲水靈珠突然如體,她全身的細胞膨脹的就要跟爆炸一樣,還有那種極冷極熱的感覺,雖然時間已經過去許久,她現在仍然覺得後怕。但既然天絕大叔這樣連續的發問,必是要引出什麼重大的話題。所以宋翎沒有爭辯只是靜靜得聽他繼續說下去。
天絕大叔道:“你之所以會沒事,就是因爲你的體內有能剋制住水靈珠至寒之氣的世間至陽之物——金丹。而金丹原本是屬於鳳娃的,也就是說,若是鳳娃當時沒有把金丹給你,能吸引水靈珠就會是他。換句話說,也許他纔是真正的創世五神器的擁有者!”
天絕大叔這麼具有開創意義和充滿大膽跳躍性的推斷着實讓宋翎嚇了一大跳,她呆了呆道:“大叔的意思是說,原本得到這創世五神器的不是我,而是鳳君!”
天絕大叔鄭重得點點頭:“所以在老鳳凰得知鳳娃即將要迎來他的最後一次涅槃,爲了避免他涅槃失敗墮入魔道,他不惜違背自己的誓言,從蠻荒世界來到三界之內。可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鳳娃還是入魔了!但幸好得到這五神器的是你而不是他,否則就算老鳳凰窮盡一生力量,那即將帶給三界的浩劫還是無法挽回!”說完他又深深的看着宋翎道:“所以,丫頭無論怎樣,你都要好好收住五神器。我想魔君千方百計把變成魔的鳳娃拉過去,還讓他當上了魔界地位僅次於他的東魔王,說不定也知道了這件事。所以丫頭,五神器千萬不能落入魔君或鳳娃的手中,除非,鳳娃恢復到從前的樣子!”
宋翎點頭,她目光移向方纔那本被天絕大叔放起來的古董書,“那這本書到底講了些什麼?難道講的只是創世五神器的故事?”
天絕大叔原本嚴肅的臉忽的又開懷一笑:“那是當然,只可惜丫頭你不識字。若是識得你說不定還能借鑑借鑑,到時候就算任何人想打五神器的主意,都拿你沒有辦法了!”
“師父!”門外面傳來夜風的聲音。天絕大叔有些不耐煩道:“必是那小魔君不安分又來搗亂了!”說完他就推門出去了。
宋翎一個人站在書房中,方纔天絕大叔的話她還有些消化不過來。原本得到創世五神器的應該是鳳凰,這句話仍然讓宋翎回不過神來。的確水靈珠是她憑藉鳳凰的金丹得到,而紫兒的水焰鐲是她和鳳凰一起發現的,比起她對寶貝愛不釋手,鳳凰則是淡然處之,所以當時宋翎毫不猶豫的就把水焰鐲裝進了百寶箱中。還有焰璇劍,那也是她和鳳凰一起找到的。難道冥冥中的這一切,真的是屬於鳳凰而不是屬於她?而鳳凰也許料到了自己會在最後一次涅槃失敗,所以故意把這些東西都讓給了她。
可是……
宋翎一直以來都刻意把它忘記,腦子裡也從來都不去想,但此時她的腦袋中她卻不由自主的回映起那日她在龍鳳樓後園古井中看到的幻影。在那個幻影中,是她躺在鳳凰的懷中,但鳳凰手裡卻握着焰璇劍,焰璇劍的劍身已經完全穿透了她的胸膛。可是在那個幻影中,鳳凰並不是如今的紅髮紅眸紅衣的妖異模樣,他變成了以前的樣子,他的發比鷹羽還要黑,他的眸比寶石還要明亮有光澤。
宋翎定定神,在看到古井中倒映出這個影像的時候,她強迫自己認爲是藍曦公主因爲嫉妒,爲了讓她傷心,故意幻化出來的,可如今……
宋翎甩甩頭,那只是一口水井而已,又不是什麼預言石,她肯定不能相信。宋翎越想越覺得壓抑,連呼吸都變得難受起來,她不想再待在這個小書房裡,宋翎逃一般的推開門,但當她腳步邁開的一剎那,她還是鬼使神差得停下了腳步,瞅了一眼那本書。宋翎猶豫了片刻,還是從書架上抽出了那本書,最後纔出了房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