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向吳三爺斥責道:“怎麼這裡有這麼多的不孝子,我教完一個還得再教一個。她是你的媳婦,是這輩子對你最好的人之一。她是賤人,你很貴嗎,你多少錢一斤呢。”吳三爺道:“你管得着嗎,我自己的媳婦我想殺就殺,想砍就砍。”
韓真氣憤道:“本來我這人是不愛管閒事的,但今天實在是看不下去了。你有能耐把剛纔說過的話再給我重複一遍。”吳三爺道:“我……我就不說,我氣死你。”
吳三爺躲得韓真遠一些,將唐甜抓了過來問道:“怎麼樣,想到幫我贏錢的方法了嗎,我告訴你,下把我要是再輸了的話,就把你賣了抵債。不過也不用了,我下把的賭注就是你了。”
蔣純先很是得意的向吳三爺說道:“怎麼樣三哥,我們還賭嗎,我最近身體不是很舒服,再陪你賭得多了也是不可能的,至多再跟你賭一把。只是我擔心你沒有東西下注了。”
吳三爺將唐甜拽了過來道:“哼,你少看不起人了。她不行嗎,還有我。就我倆吧,不,還有齊鵬,我們三個,換我輸掉的一切東西。”蔣純先得意道:“嗯,不錯,要說你們三個裡面最值錢的還是齊鵬,他手下有士兵,到時候那些士兵全歸我調遣,我想打誰便打誰,什麼賣菜幫賣魚幫,見了我都得跪下叫爺爺。”
吳三爺見他肯給自己機會,心裡暗暗慶幸,重重捏捏唐甜的手腕道:“這把我能贏嗎?”韓真猛地一下將吳三爺的肩膀抓住,一個用力,吳三爺馬上就痛得大叫了起來,連連喊着饒命。
韓真道:“讓我饒你狗命簡單,跟你媳婦唐甜道歉。”吳三爺道:“我堂堂賭王跟她道歉,她算是什麼東西,不要仗着有你這野小子撐腰就敢對我不敬,我早就看你倆有問題了。”韓真見他這般胡說,更是氣憤,一下子就將他給甩了出去。
吳三爺被這一摔,馬上就重咳了起來,且咳嗽起來完全沒有停下來的跡象,沒一會兒還咳了不少血出來。
韓真指指他道:“你給停了下來,把蔣姑娘的屋子都給弄髒了。再是這樣我把你扔到了豬圈裡去。”
唐甜看着吳三爺這個樣子,自然是心疼的不得了,上前扶扶他關切道:“三哥,你怎麼樣了,不要嚇我。”吳三爺搖搖頭道:“我這點傷……不要緊,你一定要……記得幫我把接下來……的賭局贏了,我就算是死……也要做個有錢的鬼。”他說完這些話後,這咳嗽的更厲害了,本來嘴裡是向外咳血的,這時血流得更厲害了,直接向外噴。
韓真說道:“那會兒賣魚網的馮大哥弄了個血噴泉,你怎麼也這樣,你在這裡追究什麼時髦啊。”他轉而向樑大夫說道:“樑寶,還愣着幹什麼,救死扶傷是你的本職工作啊。”樑大夫道:“韓公子,我做人是很有原則的,沒錢從來不給人看病的。”韓真道:“你的原則怎麼老變來變去的,廢話說到最後你挨一頓打,病還得治。這次爹爹不打你了,你能不能乖一次,都這麼大的孩子了。”樑大夫道:“姓韓的,你別以爲我真的怕你,一直以來你都跟我沒大沒小的,告訴你,今天就算是你拿銀子出來我都不會治病了。”
韓真緊幾步過去,說着就要將樑大夫給抓了過來,樑大夫早已經摸到了韓真的性格,他每次只是將自己嚇唬一番,也不敢就真的將自己怎麼樣。
這就耍起了無賴,還裝做很悲憤的樣子說道:“想我一代神醫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一個小兒就可以隨意欺負我。生又何歡,死有何懼。誰想殺我就動手吧,我絕對不會皺一下眉頭的。”
韓真不信他不怕責打,這就將他的手腕捏了過來狠狠抓了起來,不管他用多大的力道,樑大夫這次就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還連連讓韓真再對自己多用些力。韓真將他甩到一邊,又在他身上狠踩幾腳。樑大夫笑笑道:“韓公子,你是不是快要斷氣了,怎麼打人一點力氣都沒有,你不是在打我,你是在撫摸我,你不會把我真當成兒子了吧。我可沒有你這麼無能的爹。”
蔣瑾怡掏出些銀子就要送到樑大夫手裡,韓真連忙說道:“蔣姑娘,你先把銀子收起來,這樣會慣壞他的,我就不信教訓不了他。”蔣瑾怡有些難爲,這就聽韓真的向一邊先移開幾步。
唐甜也以樑大夫臉上中了自己的毒爲要挾,要他爲吳三爺治病,樑大夫卻說自己死到臨頭了也不管什麼中不中毒了,要唐甜隨便向自己下手都可以。
韓真又揍了樑大夫一陣,見他還是不痛不癢的樣子,這也就着急起來。
陳雪近了過來,一掌就要向樑大夫擊去,韓真知道她這一掌下去,樑大夫馬上就會被化成了骨架,如此來一個醫學人才就死得太可惜了。
韓真急忙向陳雪勸道:“雪兒姐,這麼直接將他化成了骨架未免太便宜他了。最好是有一種辦法可以讓他生不如死纔好。”
陳雪過去在樑大夫身上拿過一把匕首,指指他道:“姓樑的,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之所以不怕疼是自己在身上施了麻藥,雕蟲小技。”她這一來就道破了樑大夫不怕的疼的原因,樑大夫被識破後還是不承認,說道:“什麼麻藥,我沒有!我被你們折辱多時,早就不想活了,你要是有能耐就將我給殺了。”
陳雪將匕首刺到了樑大夫的心臟上,他的鮮血一下子就不斷的涌了出來。樑大夫看着自己不斷流出來的鮮血,心裡也是害怕的。
陳雪向他道:“吳三爺流血,你也流血,那你們倆就比比誰流得更快,誰先死吧。”樑大夫從身上拿出一些傷藥馬上就要灑向自己的傷口。陳雪將這傷藥從他手裡搶了過來扔到一邊道:“你不是不怕死嗎,那還何必用藥呢。”樑大夫試着要用手去捂着自己的傷口,陳雪馬上將他的兩隻手給扭脫臼,指責道:“你以爲我不知道嗎,你的手上沾有傷藥,這在傷口上一碰,血馬上就止住了對嗎。”樑大夫這點小聰明被陳雪一一識破,韓真不禁佩服陳雪的心思細密。樑大夫這次偏是要死撐,還是不肯幫吳三爺治傷止血。
蔣瑾怡過來將手裡十兩銀子送到樑大夫手裡,說道:“你有傷在身,你們就不要鬥來鬥去了。這些銀子給你,你看可以嗎?”
韓真將蔣瑾怡向一邊扶扶道:“蔣姑娘,這裡滿是污血,你衣飾華貴,冰清玉體,躲這裡遠些。”
樑大夫見到銀子,馬上道:“我同意幫吳三爺治病,這裡這麼多人我最服氣的就是蔣姑娘了。”
蔣瑾怡也向陳雪說道:“陳姑娘,既然樑大夫同意幫吳三爺治病,那就請你解除掉他身上的痛苦吧。”陳雪將樑大夫脫臼的兩隻胳膊回位,將他向一邊踢踢道:“樑神醫,咱們的帳以後慢慢再算。”樑大夫見到她冷俊淡漠的眼神,心裡更是害怕了起來,後悔自己剛纔要錢不要命的舉動。
樑大夫在吳三爺身上施些藥,吳三爺的病情暫時就得到了很大緩解。
吳三爺馬上就向蔣純先說道:“蔣公子,我們繼續賭吧,這次我就押上我跟唐甜、齊鵬,如何?”蔣純先搖搖頭道:“本來你下的賭注我是勉強同意的,三個人換你所有錢財土地湊合可以,但是現在卻只是兩條命了,你剛纔都病成了那個樣子,說不定哪天就死了,你還好意思把自己下賭注。今天我把你贏了過來,明天我還得貼一副棺材,這買買我無論如何都是做不了了。”
蔣瑾怡拍拍吳三爺向蔣純先道:“剛纔他只是生了個小小的疾病,沒有那麼容易死的。你要將他贏過來後,多給他用些傷藥,待他好了,以他的賭術一定可以幫你贏到很多銀子的。”
蔣純先見蔣瑾怡這次竟然肯支持自己賭錢,這心情大好,當下就表示可以跟吳三爺賭這最後一局。
這一局對吳三爺跟蔣純先兩人都極爲重要,兩人準備一陣這就開賭了。
唐甜近到樑大夫身邊,悄聲向他道:“樑神醫,咱倆做個交易如何,你去將那隻母豬抱了過來,我付你十兩銀子。”樑大夫將銀子拿到手,跟常大夫一起到豬圈裡抱那母豬去。
很快,樑大夫跟常大夫就用繩子牽着那隻母豬回來了這裡。
蔣純先見到母豬後情緒變得異常激動,指指母豬道:“誰要你把它弄到屋子裡來的,髒死了,快給我將它趕到外面去。”
唐甜將門關上插好,又前去將綁在母豬身上的繩子解掉,母豬馬上發狂似的在屋裡狂奔亂撞了起來。蔣純先趕忙將頭遮住,生怕這母豬會撞到了自己。
唐甜向樑大夫道:“樑神醫,還不快去將那母豬抱了回來,這樣會影響人家賭錢的。”
樑大夫從唐甜身上搶過一把銀子,這就照着她的要求將母豬給抱在了懷裡,他之前抱到過母豬,這時自然是知道怎麼抱可以將母豬牢牢抱着。
唐甜樑大夫道:“你剛纔搶走的也只是我身上的碎銀子,想要更多的銀子就要按照我說的去做。”她將聲音放低了一些道:“待會他們兩人賭到關鍵時刻,你就將手裡母豬砸到了蔣純先身上。”
樑大夫道:“原來就這麼簡單,那好說,不過咱們還是談談銀子的事吧,你準備拿多少錢出來。錢少我是不會答應的。”唐甜道:“一百兩吧那就。”樑大夫搖搖頭道:“一百兩不行,太少,起碼要一千兩。我知道的,這是你的手段,母豬一扔,蔣純先因爲怕髒嫌髒,這局很容易就輸了。你們贏了那麼多銀子,給我一千兩不算多吧。”
唐甜道:“一千兩小意思,只要你照我說的去做,讓三哥贏了這局,銀子我一定不會少你的。”
樑大夫道:“那口說無憑,萬一待會你肯認賬怎麼辦。你還是先幫我寫個借據吧。”唐甜道:“這個緊急關頭哪有時間寫借據呢,借據寫完,三哥這把也就輸了,我們拿什麼給你呢。”
樑大夫想想也是,突然伸手將唐甜頭上的鳳釵給搶了過來。他將鳳釵放到自己身上得意道:“我知道這個東西對你很重要,就先交給保管吧,待你們給了我一千兩,鳳釵一定還你。”
唐甜心裡雖然十分着急,但是表面上卻很是泰然,同意道:“好吧,只要你按我說的去做,一切都好商量。”
對賭的吳三爺跟蔣純先到了關鍵時刻,吳三爺剛纔搖了一個五點,蔣純先這邊只有搖到五點或者六點纔會贏他,贏面不是很大 。
蔣純先一邊搖骰子一邊暗中施法術,以他的法術這局搖到五點或者六點是沒有問題的。這時候蔣瑾怡也開始暗中施法,她的法術跟蔣純先的法術暗中抗衡,骰盅裡的骰子在他倆的操控下骨碌碌轉個不停。
蔣純先知道蔣瑾怡用法術來影響自己賭錢,雙目噴火怒視着她,更是拼了命要用法術來贏了這局。
唐甜點點樑大夫,要他現在將母豬抱了起來扔向蔣純先。樑大夫照做,緊抱起母豬,“通”一聲就砸到了蔣純先身上。蔣純先一陣噁心,氣憤道:“是誰將它扔到這裡的,我最是討厭這些髒東西了。”他一不留神間骰子已經落定,蔣純先本來還要再用法術操控一下骰子,但這時候才發現由於自己見到母豬全身髒污的模樣讓本來的一點小法術全給消失了。
蔣瑾怡再是施些法,蔣純先開牌後,才只是個一點,這一把是他輸了。吳三爺自然是一副得意,笑笑道:“蔣公子,不好意思,這把你輸了。接下來我們還有一局,你還敢賭嗎?”
蔣純先見剛纔那母豬碰到自己,由於他極度怕髒,這時怎麼也沒有心情再聚集法術賭錢了。但要直接拒絕吳三爺的話,自己這面子上又過不去。這就硬着頭皮說道:“賭就賭,咱們就一把定輸贏,我的錢財房屋土地,我跟我姐。你的一切錢財宅地跟你媳婦還有齊鵬的命,就這一局。”吳三爺道:“好,再好不過,這俗話了,一山不容二虎,今天你我之間今天一定得有個了斷。”蔣純先將身上的一瓶毒藥拿了出來擺在桌上,眼神呆滯道:“這把牌是我這輩子賭的最後一把,若是贏了以後就一輩子的榮華富貴,輸了也不要緊,我將命陪上就是。”
蔣瑾怡見他要待會輸了可能要服毒,很快過去將這毒藥給搶在了手中。
蔣純先呵呵笑笑道:“哼,我要是想要死,誰能攔得了我。”說着他又從身上拿出一瓶毒藥,緊緊握在手中道:“這樣的毒藥我準備了三瓶,兩瓶是準備暗算別人的,一瓶是留給我自己的。”
韓真心想這蔣純先簡直是有強迫症,沒聽說過誰還能在身上藏三瓶毒藥的。
蔣瑾怡向蔣純先勸道:“弟弟,即便這把你輸了,我們隨便做些正行也是可以生活的。”蔣純先拼命搖頭道:“我過慣了富貴生活,那種窮日子我一天都過不了。”
蔣瑾怡道:“你聽話,將毒藥拿了過來,我……保證讓你贏了這把好嗎?”
蔣純先眼前一亮道:“好,姐姐,你只要答應幫我贏了這一把,以後我保證不會再賭錢了。我要安心做正當生意,做一個本本分分的商人。”
韓真見蔣瑾怡的樣子,暗感不妙,她這要是一個心軟,讓蔣純先贏了這把,那吳三爺一輸,唐甜也就完了。
不及韓真跟蔣瑾怡再說些什麼,蔣純先跟吳三爺就已經開賭了,直到這時候,唐甜跟吳三爺還相信自己這邊會贏。
蔣瑾怡擔心弟弟賭輸了會自殺,這就用法術幫他贏了這一把。吳三爺跟唐甜大失所望,唐甜指責蔣瑾怡道:“哼,這現在有些人就是狡猾,明明大家說的好好的,說是要什麼教自己弟弟,這倒好,原來都是一場陰謀,想贏錢就說到明處嗎,大家光明正大的賭多好。”
韓真猜透了蔣瑾怡的心思,向她安慰道:“蔣姑娘,你的心思我懂,我們不會怪你的。”蔣瑾怡回道:“韓真你放心,今天蔣純先贏了人家的銀子田產等我們都不會要的。大家拿好屬於自己的東西做朋友不是很好嗎。”
蔣純先立即阻攔道:“不行,這麼辛苦贏來的東西怎麼可以白送了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