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真也十分擔心這個時候陳雪會突然出來看到了自己,伴隨着官兵的呼喊聲,他向門口跟陳雪等人所在的屋子窗口上瞧去,果然見一個頭探了出來,是常大夫無疑。他心裡明白,這定是陳雪聽到了外面的嘈雜聲,所以讓常大夫看看是什麼情況。
以這個距離向下看,常大夫一定是可以清楚的看到自己。可這常大夫見到韓真被捉,早已經興奮的不得了了,當然是當做沒看到一般,轉身就閃了回去。這些韓真當然早就料到了,倒正合他此時的心意,要不然陳雪出來一個脾氣不對,將這些人連同孫單都給融化了就不妙了。
那胖官兵此時還在做着三千萬兩黃金的美夢,這時趕忙幫韓真向孫單狡辯道:“孫校尉,他不是我們要找的人,我想應該是抓錯了。”孫單向後瞧瞧道:“這麼多隻眼睛瞧着呢,你以爲大家都是瞎子嗎,這小子簡直就是從畫上下來的一般,你好好看看。”他說着將手裡那副韓真的通緝畫像拿了過來扔向胖官兵道:“自己看個清楚,不要以爲我不知道,你到底收了人家多少銀子啊,老實交出來吧。”
胖官兵名叫齊鵬,這時被孫單說破了也就不敢再隱瞞了,從身上將那塊金磚拿了過來交到了孫單手上。孫單將金磚放回到韓真身上,對着他及後面的官兵訓斥一番,還說有些銀錢不能亂要,否則要軍法從事。
韓真雖然見到這一衆官兵在自己面前有些氣勢洶洶的感覺,但有孫單在這裡,心裡一下子就輕鬆了不少,順手將他手裡的通緝令拿了過來,仔細瞧瞧發現這畫像真的把自己畫得很像,之前倒一直沒有留意,這也算得是繪畫界裡的一副佳作了,將它疊好收入懷中,跟孫單說這副畫自己收藏了。
孫單旁邊一個士兵衝上前來,對着韓真肚子踢了兩腳,又在他臉上狠狠扇了幾巴掌,訓斥道:“你這朝廷欽犯,見到我們孫校尉還不快快跪下,這一副悠然自得的樣子,說要作畫,你是不是嫌命長呢。”
孫單轉身將這毆打韓真的士兵扯了過來訓罵道:“你這是在幹什麼,誰要你胡亂動手的。”這士兵有些不明白,覺得今天這孫單很是反常,一直以來見到敵人或者逃犯,大家從來都是這番態度的沒有什麼稀奇。這士兵正要想跟孫單理論一番,“啪”一巴掌孫單就已經對着他的臉扇了下去,這一巴掌的力道很大,這士兵一個站不穩就被扇倒在地上了。
孫單又親自將他扶了起來,說道:“知道我爲什麼打你嗎?”這士兵捂着臉道:“孫校尉,您的巴掌是出了名的厲害,足可以讓敵人們聞風喪膽。但是您這多時日來很少對自己人出手的,我也不知道我哪裡做錯了。難道是你跟這逃犯熟識嗎?”
孫單“啪”一巴掌又扇在他的臉上,這一次當然是又將他給扇倒在了地上,然後對衆人說道:“真是笑話,我怎麼可能跟這朝廷欽犯認識呢,我爲什麼出手打人,這是有必然原因的,誰能猜到,你們可以儘管說說。”
一士兵大膽站了出來說道:“是因爲孫將軍要改變自己的做事方式,您回想起自己以前胡亂打罵敵人的行爲,覺得很是羞恥,所以才痛改前非。以後大家都要聽孫校尉的,對待敵人就要像自己家兄弟一般。”
孫單很是氣憤,指指這士兵道:“你給我胡說什麼,看我不打死你,來人給我拿過我的馬鞭來,我要抽他幾百鞭子。”旁邊人馬上將馬鞭遞到他手中,他衝了過去就要打向這士兵,士兵趕忙向一邊逃去,同時大聲喊叫求饒道:“孫哥饒命啊,我可能是理解錯了,你不要動手了,氣大傷身……”這士兵繞着別的官兵跑來跑去,孫單將他追了一陣,一直也沒有追到,看他的樣子顯然就是故意不捉住對方。
孫單跑了一陣又站回到韓真身邊,突然“啪”一鞭子又抽向了剛纔毆打韓真的那個士兵身上。這士兵本來剛剛纔偷偷爬起來,這時被抽了一鞭之後又倒在地上,渾身扭曲一陣,看來這一鞭子要很重。孫單再次將他扶了起來,拿着馬鞭指指他道:“知道自己錯在哪了嗎,說對了我就不打你了,要是說不對,我今天很看可能會一直衝動到底,直到將你給打死。”
這時韓真一直留意着四周動靜,又向上邊窗口瞧瞧去,見這次是樑大夫將腦袋探了出來,不用說,這一定又是陳雪的命令,要是自己跟孫單一夥再不離開的話,接下來可能是陳雪親自出來發現自己被捉了。
這毆打韓真的士兵這時也猜不透孫單的心思,一臉的害怕,直到韓真向他說道:“算了,爺爺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了,你打我我也就不多計較了。”轉而又向衆人說道:“在這裡待着真是有些夜長夢多,比如有人突然將你們殺光,再將我救走了什麼的那就很不好了……”孫單這纔要兩人押着韓真離開這裡。
回到了孫單所在的軍營駐地,他單獨將韓真叫在了屋子裡,跟其他人說自己要親自審問欽犯。見沒有別人,孫單一下子就將韓真抱住,帶着些些泣聲道:“大哥、皇上,這些時日來你是到了哪裡去了,萬大師他們呢,我找你們找的好苦啊。”韓真也感觸良多,這段時間來發生了這麼多事,命運總是在牽着自己走,大起大落總是難以預料。
從孫單口中得知,新任的皇帝確屬於李家皇族血脈,他即位後馬上就重用了姚婷,此時唐媚已經成了姚婷的貼身丫鬟。小翠翠也已經被皇帝認做了乾妹妹,成爲了公主。
孫單向韓真叩拜道:“皇上,我還是希望你能入主皇宮登回大位,當今皇帝十分陰險殘暴,不過才二十幾歲年紀就已經顯得很是老練狡猾,大家在他手下做事真是如做針氈,如臨深淵。”
韓真趕快將他扶起,一時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纔好,想着現在朝廷局勢已穩,自己想要做回皇帝哪裡就那麼容易。也許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藉助東鼎派的勢力,可即便是這東鼎派的五十萬大軍殺到了朝堂之上,這接下來也是劉雨婧來當那女皇帝的。
想到此節就跟孫單說起道:“孫單兄弟,我現在還是你的好大哥,但是想要當回皇帝那卻是永遠都不可能了。”孫單雖然比韓真年紀要大,但是一直以來都當韓真是大哥,所以兩人也就這麼稱呼。
他向韓真問起從皇宮裡走後的事情,韓真一一向他詳細說了清楚,聽完後孫單斬釘截鐵道:“大哥,什麼都不說了,我在這朝廷裡早就待夠了,我這就跟你去東鼎派,咱們兄弟相會共圖大業。”
這時一個士兵突然閃了近來稟告道:“孫校尉,嚴都尉來了,聽說你捉到了朝廷欽犯,可能是來跟向你要人的。”
孫單一陣緊張道:“這個混蛋仗着比我大一級,有什麼好事總是他先佔着,有了黑鍋就讓我去背,早就看他不順眼了,今天這人是我的,輪不到他拿。”
正在他說話間,那嚴都尉就已經帶着兩人進了來,此人一臉嚴肅,剛是進來就劈頭蓋臉的向孫單訓斥道:“孫校尉,這捉到欽犯還不趕快向上稟報,難不成是想要隱瞞在這裡徇私枉法嗎。”
孫單也向他硬頂道:“剛剛捉到,沒來得及上報而已,姓嚴的你的消息好靈通啊。這次又是要搶我的功勞,跟上面說人是你捉來的吧。”
嚴都尉向身後兩人做個手勢,兩人立刻前來就要將孫單拿下,孫單向外大喊道:“來人,有刺客。”聽他這一聲喊,外面一下子涌進了五六十人,人人手持利器,正好奇這刺客在哪裡。
孫單指指嚴都尉道:“就是這個反賊,聽我命令,給我將他就地正法。”衆人都識得嚴都尉,又知道他比孫單職位要高,這一時哪裡敢動手,互相看看對方,紛紛向後退去了一些。
嚴都尉的兩個手下很快就將孫單反手扭住按在地上,孫單掙扎個不停喊叫道:“疼,你們就不會換個繩子來綁我嗎,這擒拿手很疼的,扭傷了我還得花錢請大夫,這本來發的薪俸就不太多,哪裡還有閒錢看大夫。”
嚴都尉冷哼一聲道:哼,都死到臨頭了還在這裡說些妄言,我今天就是來要你狗命的,以下犯上就只有死路一條。”嚴都尉拿過一把大刀,一步步走近孫單,這就要將他的腦袋給砍了下來。
韓真猛地出手,一下子掐在嚴都尉的脖子上,他的手勁已經越來越大,這嚴都尉雖然武功要高於他,但對他這一下子卻是沒有防備,一時被制無法動彈。
韓真向周圍衆人勸道:“今天不是你們死就是這姓嚴的死,你們若不將他殺了,孫校尉一死,他一定是將你們全給滅了口的。”嚴都尉生死關頭後肘一個用力,將韓真一下子就撞到了一邊。他捂着脖子猛地咳嗽幾聲向衆人說道:“看到了沒有,這朝廷欽犯跟孫校尉這混蛋是一夥的,現在聽我命令,誰要將他們殺了,我便升你們做校尉。”
衆人聽此一下子就將手中大刀全逼向了韓真,一時之間他的脖子一圈都是明晃晃的大刀。韓真大聲道:“各位先不要着急動手,你們要是一塊將我給殺了,那這校尉之職嚴都尉都不知道該給誰了。所以這麼多人裡應該派出來個代表來殺我。看看誰更加德高望重能勝任校尉之職。”衆人想想他說的也有道理,這就紛紛指責起來,都說這韓真是被自己給先捉在手裡的。
就在這時,那胖官兵齊鵬走了進來,指指在場衆人道:“都是自己人,鬧什麼鬧,不怕傳了出去被外人恥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