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賀強強的劍法再是威猛,周晴晴上前,輕鬆幾招就將他手中的劍挑落在地。
兩人雖然師出同門,但武功劍術的卻根本不在一個層次。
韓真見這賀強強竟跟周晴晴打了起來,暗罵原來不是所有的智障都那麼可愛,可愛的就稱之爲智力較弱人士,可恨的就全部稱之爲傻子。
賀強強的長劍脫手後,他開始不斷的胡亂搖頭,幅度很大,還一邊不停翻着白眼,隨後一顛一顛的蹦到周晴晴面前,伸出雙手如鐵鉤般直直襲向她。
周晴晴見他這個樣子一臉驚異,拉着韓真,一個閃身向外面跑去。
賀強強突然“嗖”一聲就出現在了兩人面前,身法快的有些像武學中的移行換影,讓人躲之不及。
他兩手牢牢抓住周晴晴的雙肩,她丹田運氣,肩上發力纔將他甩開。
賀強強卻不依不饒的再次襲來,力氣極大,手上突然長出了鋒利的指甲刺入周晴晴胳膊上的的皮肉裡。
周晴晴受傷後,全身忽然就變得軟綿綿的,沒有了絲毫力氣,跌倒在地。
周晴晴向韓真勸道:“看這樣子……我估計師哥應該已經不是人了。你快些跑吧。”
韓真聽此渾身打了一個冷戰,不明白她話裡的意思,難倒這賀強強變成殭屍了?
見韓真悶着頭一句都話不說,也不肯離開,周晴晴還以爲他是嚇傻了焦急道:“再若不走,他真的會吃了你的。”
韓真搖搖頭,始終不肯丟下她自己一個人走。
“既然不願意走,那就留下來幫我,只要你把我殺了,我就可以變成行屍,這樣便能跟我師哥同歸於盡了。”周晴晴調息着氣息,緩緩說道。
她口中說的事情讓韓真覺得恐怖奇異,原來他們不是純粹的武學門派,死了以後還是可以出來害人的。
“絕對不行!師父你還得把所有的劍法教給我呢,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一不留神韓真將真心話說出來了。
“廢話少說,就算做了鬼我也不會怪你。還有,我畢生所學劍法的劍譜早已被我師父用秘術刻在了我的骨頭上,等我死後只要把我的皮肉燒了,留下里面骨頭就可以看到劍譜的。”周晴晴平靜叮囑道。
賀強強這時不知道怎麼了,呲牙咧嘴看着他們,暫時沒有主動進攻。
說這一切的時候周晴晴的表情是那麼的平淡,可在韓真看來卻是殘忍至極,還透着些悽美。
他一定不能讓這件事情發生,想想這周晴晴幫過自己不少,要若無她,自己早已沒了性命,這刻無論如何也要救她。
周晴晴再瞧瞧發癲的賀強強,催促韓真道:“只要照我說的做就行了,否則你會被我師哥活活吃掉的!”
這時韓真體內麻藥的效用減退了許多,渾身漸漸有了勁道,上前堅定的將周晴晴抱在懷中:“師父,我一定不會讓你死的!”
賀強強將韓真扯了過來,開始去摸索他肩膀兩邊的穴位。
周晴晴緊急道:“不要呼吸,他此刻是想要將你變成行屍。”韓真聽她的立刻閉氣。
周晴晴這時丹田氣息調息而行,猛地起身,抓過韓真向前逃去。
無論兩人跑得多麼快,賀強強只是在一閃間就能達到他們面前,攔住兩人去路。
此時三人僵持在離韓真寢宮不遠的一處花園中,賀強強伸出雙手,這手已經變成了黑灰色,他的臉此時也更加慘白。
他很輕鬆的將韓真跟周晴晴一手一個提了起來。
看來今日怕是難逃一死了,韓真這時反而沒有絲毫懼意,大不了三人都變成所謂的行屍,現在自己還都是半人半妖呢何懼之有!
也是他們命不該絕,在這緊急時刻,清遠一身袈裟迎風搖曳正向這邊走來。
即便平時韓真對這老和尚有多麼的討厭,這時能見到他,真是覺得親切的不得了。一心期望他能幫幫自己,哪怕是推延一陣時間也好。
今天這清遠好像的確很乖,見到韓真似乎有難,還特意跑了幾步,很快就擋在了賀強強面前。
清遠見到賀強強怪異的模樣,絲毫不懼,摸摸他腦袋喝斥道:“大膽奴才,還不將把皇上放下來,否則就休要怪老衲不客氣了!”
賀強強喉嚨裡發出“嗬……嘶……”兩聲,本能的重視起這個看起來比較強大的敵人,暫時將韓真跟周晴晴放下,試着推推清遠,看他會有什麼反應,多少火候。
清遠沒有絲毫懼意,將佛珠從脖子上拿了下來,閉着眼睛不斷念經,手指從佛珠上一一捻過。
韓真脫口道:“這老賊的佛珠怎麼好像很多的樣子,上次捻碎了一串又來一串,搞批發的啊。”
周晴晴見清遠可與賀強強周旋,悄悄拉起韓真的手:“我們趁這個機會快些逃跑吧。”
兩人把腳步放的極輕,儘量放快腳步遠離此處,幸而賀強強此時的精力全被清遠吸引着,顧不得兩人。
韓真回頭看看清遠,嘆口氣道:“清遠大師,你放心,朕一定會厚葬你的,幸好當初朕施行仁政沒捨得殺你,今日你也算死得有價值了。”在他看來,清遠這次必死無疑了。
轉念一想,大大的不妙,按照周晴晴的邏輯,清遠戰敗後也會變成形屍,那樣的話,這宮中就有兩個形屍了,一個尚且難敵,兩個的話誰人能治。
他與周晴晴一起跑到了遠處的拱形橋上,見一太監路過,趕忙命他叫萬癡前來,帶領衆兵來幫助清遠降怪。
待萬癡帶着一衆兵勇出現在拱橋上時,衆人觀望着起清遠與賀強強的戰況。
遠處的場景卻讓韓真等人琢磨不透,只見清遠跟賀強強並沒有打起來,兩人離得很近,好像是朋友之間在聊天一樣。
韓真十分好奇,就要與周晴晴、萬癡及衆兵一起殺去。
“看好了,與清遠和尚決鬥的這個怪人只可以將他生擒,不可害他性命!”韓真看看周晴晴憂心忡忡的眼神,下令道。
韓真的意思很明白,即便是這賀強強再過可惡,總要給周晴晴留些面子的。
衆兵聽命,浩浩蕩蕩的殺了過去。
這時清遠將佛珠在賀強強面前搖來搖去,珠串上有甜甜的濃郁芬香,賀強強忍不住多聞了一會兒,乾脆從他手裡搶了過來,貪婪的用舌頭去品嚐了起來。
韓真有些不解,站在安全範圍以內,大聲的問清遠:“大師,你是用了什麼辦法,將這麼恐怖的行屍變得這麼卡哇伊的?本來該是個恐怖片,遇到你這和尚喪屍瞬間就變鄰家小弟了。”
清遠回頭瞧瞧韓真,做個手式示意他不要說話。
衆人只得繼續看下去,不明白他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
賀強強依次舔嘗過每一顆佛珠,直到碰到了一顆藏了暗刺的珠子,舌頭猛的被扎到。這顆佛珠緊緊鉤在了他的舌頭上,讓他十分的疼痛,不斷把頭甩來甩去。
清遠急忙抓住珠串,拽着他跑了出去。
賀強強就像一條被釣出水的魚一般,奮力左右掙扎着,卻只能任清遠擺佈。
清遠拖着他在硬實的地板上轉了幾個圈,直到將他扯得滿嘴滿臉都是血,隨着血液的不斷流出,清遠將懷中的一張黃符塞到了他嘴裡。
賀強強起初還掙扎的很厲害,但等到吞進這黃符後,流出的血液開始變成深黃色,一動不動,整個人就像一具屍體般被清遠拖着。
韓真看得有些發呆,覺得這清遠很是有趣,這不是就跟釣魚一樣嗎?不過最有趣的要數他手中那串奇妙的佛珠。
他看去樂個不停,一時忘了周晴晴的感受,笑過一陣後才猛地想了起來,趕快要清遠住手,饒賀強強一命。
周晴晴知道賀強強一旦變成行屍,本性就會迷失,完全再不能左右自己的意志。
她猶豫再三終於說道:“就讓師哥安心的去吧。”
韓真按她的意思,命令清遠讓賀強強安心死去,別再折磨於他。
清遠表面上答應下來,但內心其實對這行屍極爲感興趣,將賀強強拖行至遠方,看着韓真等人沒再注意到他,偷偷將其藏到了自己的住所內。
賀強強終於要永遠的消失了,韓真卻感覺這時的心裡一點也沒有自己原來想象中那種該有的興奮。
周晴晴的情緒非常低落,再是外表堅強也掩飾不了內心的痛楚,淚珠在眼睛裡打轉,直至眼淚滑過腮間。
能看到她哭,當真是不易,這在韓真眼裡只怕是比看到關羽哭還要難些。
韓真大着膽子去擦擦她俏臉上的淚珠,伸出去的手有些哆嗦,很快又縮了回來。
周晴晴一言不發,轉身迴向自己寢宮。
萬癡令大軍退去,陪着韓真到附近散散心。
兩人走上了一個假山,見四下無人,萬癡放低聲音向他說道:“皇上,如今還有一件事情比較棘手。就是憲宗的母親,也就是皇太后,此人尚在宮中康健的活着,照現在看來她一定恨死你了,我們是不是該先下手爲強,將她弄死的好?”
那麼此人就是姚婷的奶奶,當然是殺不得,韓真不明白萬癡怎麼突然把這人給扯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