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那麒麟所吐出的水桶粗細的水龍,頭部詭*向上一扭,竟然有生命似的,拐了個彎,仍舊朝半空裡的柳飛襲來。
麒麟天生神獸,其實力天生就非常強悍,而且後天還會不停地向上成長,在神獸中也是數一數二的存在。神獸和妖獸的等級劃分大體相同,從低到高內分一、二、三和頂級。
一級妖獸,大體可以對抗龍氣行者中的高階行者,二級妖獸對抗頂峰龍氣行者,三級可對抗完全之境的強者,至於頂級,足可對抗一個返璞之境的強者。再往上,妖獸已可化出人形,便是妖,而非妖獸了。
神獸的實力比妖獸強,但等級與對抗的龍氣行者實力大體相仿,只不過,一隻相應等級的神獸頂得上八到十隻妖獸,自然也可對敵相應等級的龍氣行者八到十名。它們在妖獸中的地位和實力,就好象血龍在龍族之中的地位和實力。
而這隻水系神通的麒麟,估計至少已達頂級,與一個返璞之境的強者實力相當。也許再經過一段時間的修行,就可化出人形了。
這般強勁的水勢,柳飛可不打算硬接,需知他的任務只是阻擋這路人馬一刻鐘,而不是和他們拼命,所以再度飛退。同時手中逆蒼天揮出一劍,劍中飽含玄魔功那強勁的功力。
只見一股凜冽的黑色劍氣從逆蒼天中迸射而出,迎上了那條巨大的水龍。
二者交鋒,又是一聲轟隆巨響,雙方僵持片刻,那大水已將黑色劍氣淹沒,但水勢終於緩了下來,化成萬千雨水降落。
“喂,小妞,老實帶着你的人馬退去吧,憑你們是對付不了本大爺的神通地。”屍圖那裡舉着日月乾坤刀得意洋洋地道。
“我呸!”一句“小妞”當真要把那少女肺氣炸,喝了一聲:“纖纖。”
胯下的獨角獸立時前蹄立起,嗷的一聲咆哮,地面上赫然現出無數的地突刺,刺得屍圖不停地後退,可是無論他退到哪裡,都會冒出地突刺,逼得他只能飛身躍起。
柳飛實力大漲之後,也將他和原西風重新煉製,使他們能夠最大化地發揮出各自的實力。因此屍圖的實力已經能夠和一個返璞之境頂峰的強者對抗,比之柳飛還要強上一分呢,自然不懼這獨角獸基本的神通技能地突刺。
只是他剛剛飛身而起,那些地突刺便化作漫天土箭飛射而來,鋪天蓋地,好不恐怖。
“三轉閻華之無境之冕!”屍圖沉聲一喝,手中日月乾坤刀頓時暴射而出詭異的黑色光華,這光華迅速擴大,如同一片陰雲迅速覆蓋這一方的天空。而光華過後,那些土箭竟然全都消失不見。
“小妞,我說過,你們對付不了本大爺的神通。”屍圖得意洋洋地摸着他那白得發亮的下巴,笑吟吟地道,手中的日月乾坤刀透出幽暗陰森的寒芒。
“哈,別得意地太早,這纔剛剛開始。”少女嗔怒嬌喝,“纖纖,我們去追擊。”
話音未落,忽聽遠處傳來刺耳的“嗖”的一聲,與此同時南方玄武門方向一顆血紅的信號彈升空。
納蘭玄天喝道:“哎呀不好,玄瑛妹子,法場那邊怕不是出了狀況,若是納蘭玄珂那小娘們跑了,納蘭軒洪那小子不會跟咱們干休的。”
那少女納蘭玄瑛卻道:“我又不是給他跑腿的,玄珂那賤貨跑不跑的,我才懶得管呢。玄天大哥,這光頭白臉的醜怪竟敢羞辱於我,先幫我殺了他再說。”
納蘭玄天一拍腦袋,道:“好哩,血河,這不敢報名的鼠輩小賊就交給你了。”囑咐完麒麟,他便揮着雙錘飛身而退,加入屍圖的戰團。
“啥哦,主人,我現在可是以一敵三啊!”屍圖立時大聲叫苦。
“很好,現在可是充分發揮你作用的時刻,屍圖,你不會臨時怯場吧。”柳飛笑吟吟地道,“放心,作爲主人,回去後,我會爲你記上一大功。”
說話間,他已經釋放出了原西風,駕着原西風就朝信號彈飛起的方向疾馳而去。
“想逃?”麒麟血河口吐人言,低喝一聲,追擊而來。
“西風,現在讓我見識一下你們飛龍一族最擅長的速度吧,哈哈。”柳飛暢快地笑道。
“那隻閻,你打算就把他扔給他們麼?”原西風問。
柳飛道:“不用管他,那傢伙,很容易就能跟上來的。”發現這說句話的功夫,原西風已經帶着他遠離先前的戰場。
而在那片戰場上,少女納蘭玄瑛冷笑道:“喲,那小子拋棄你自己逃了。”
屍圖嘴角一撇,收起日月乾坤刀,舉起雙手,道:“我投降。”
納蘭玄瑛眉毛一挑,笑道:“哦?你這隻醜怪還真是識實務啊。”
納蘭玄天道:“喂,既然他投降了,咱們還是趕到法場去看看吧,別真是那個賤貨跑了。”心道:“你是魔君的外孫女,自然不必擔心納蘭軒洪降罪,可是我就不成了。”
納蘭玄瑛道:“好啊,咱們就……”
話未說完,卻見那已經投降的光頭白臉的醜怪手中大刀復現,數道黑光乍現,恍得他們竟然出現了片刻的目盲,等到眼睛恢復視力,屍圖早就跑得沒影了。
“可惡,那醜八怪逃了。”納蘭玄瑛怒道。
而在玄武門上空,原西風的背上,柳飛淺笑說道:“屍圖,你倒是機靈啊。”
藏在他衣袖內的屍圖立即臭屁地道:“那是當然,屬下好歹也跟了主人一些日子,主人的心意多少還是能體會一些的。”
柳飛俯瞰着下方,只見玄武門附近及周遭早就亂做了一團,法場上原本綁縛死囚的鎖鏈已經斷開,便喃喃地道:“那個丫頭,果然來劫了法場啊。她和她的手下整天大呼着捉亂黨,結果他們纔是真正的亂黨。哈。”
一笑過後,柳飛命原西風迅速飛往盜幫總壇所在的那片民居羣。一所民居門口,柳飛發現張小一正站在那裡往北平裡大街方向張望,故意在她身後降落,但不等落地,張小一已經有所知覺,立即轉過身來,並且警惕地拉開了架式,但一看是柳飛,便又放鬆下來。
“喲,回來地倒快。”乍一看到柳飛出現在面前,張小一道,輕搖着手中的桃花扇。
“哈哈,彼此彼此。”柳飛笑道。
“此話怎講?”張小一裝糊塗。
柳飛道:“都陪着你做了亂黨了,又何必瞞我呢?”
張小一道:“哼,不敢露出真面目的人,誰敢輕易相信呢?”
柳飛眉毛聳了聳,邪魅笑道:“哦?你這是在說你自己麼?”
張小一手中的桃花扇負在身後,道:“咦,我可是以真面目對你呢。”
柳飛道:“那以前呢?”
張小一道:“以前?什麼以前?以前,你我相識嗎?”
“哦……”柳飛故意拉着長音,道:“可能,不曾相識。”
“哼!”張小一冷哼了一聲。
見到她身後那幢民居大門緊閉,而做爲盜幫幫主,張小一不可能給普通人守門吧,柳飛看似隨意地走到那門口伸手就去推門,卻被張小一一下子拉住,嬌喝道:“幹什麼去?”
柳飛道:“我替你擋了半天的災,你總該讓我進去喝口水吧。”
“要喝水到旁邊的屋裡去。”張小一道。
柳飛拉下臉來,道:“你這是使喚完我了,擺起臉色來了。”
張小一哈哈一笑,道:“我是怕你看到不該看到的東西。”
“什麼不該看的東西?”柳飛好奇地問,忽聽那扇門竟然吱呀一聲,從裡面打了開來,隨即走出一個面容白嫩、眉眼俊秀無比、渾身上下透出一股子英氣的年少女郎。
“珂姐姐,你換好衣服了。”張小一喜道。
原來是這個女皇帝在裡面換衣裳。柳飛心道,眼見得一年前那個尚還青澀的少女,此時因身材的發育已變得亭亭玉立、妖嬈金姿,柳飛不自覺多看了兩眼。
“喂,你看什麼呢?”張小一斥道。
柳飛復又邪魅地笑起來,道:“我在看美女啊,怎麼,你吃醋了?”
“誰……誰吃醋了?”張小一立即狡辯,一張俏臉卻不自覺漲得通紅。
此時柳飛易了容,納蘭玄珂並未認出他就是當年在妖蕩山救過自己的那個少年,忍不住指着他問道:“展眉兒妹妹,這位是……”
不待張小一答話,柳飛已恍然道:“哦,原來你叫眉兒啊,還騙我說叫張小一。不知道以前還叫沒叫過別的假名呢?”
“哼,同樣報了假名,有什麼資格說我?”展眉兒說道,下巴一仰,象只驕傲的小公雞。
“唉,還真是人大心大,姑娘大了不但不聽話,還學會頂嘴了。”柳飛拍着腦瓜門無奈地道。以前的那個譚小邪何等的乖巧聽話?可是什麼事都聽他的,和眼前這個化名張小一的展眉兒完全不同嘛。
展眉兒知道他是在一年前的往事,不由得一張臉又是漲得通紅,羞臊之下只覺無地自容,轉身跑了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