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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威微微愕然,平常許多想加入槍聖門下者,多是卑躬屈膝,令人生惡。自己屢屢拒絕,還被人死纏爛打了無數次。便是有跪在天雪山門口三日三夜,七日七夜者也是不計其數。
自己明明已經暗示過他,能收他入門了。但此子,是真心聽不懂?還是對加入槍聖一脈而不屑一顧?
當即,秦威臉色微微有些鐵青:“雷青,你是對我槍聖一脈有所不屑嗎?還是不知好歹?”
“秦總團,屬下對槍聖一脈那是敬仰已久。”雷青淡淡的說道:“但是屬下這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口槍聖一脈,的確了不起。只是屬下自認自己有自己做事的準則,慢說現在還沒加入槍聖一脈,即便是加入了,屬下也只會按照自己的準則喜惡去做事。秦總團,屬下還有要務在身,先行告退。”
說罷,雷青返身徑直而走。留下了有些錯愕,又臉色很不好的秦威。
的確,雷青如果機會拜入槍聖一脈,當然會是十分的高興。然而,若真要他卑躬屈膝,委曲求全的加入,此事還真是談都別談。
何況,雷家家傳的鬥氣功法,同樣不弱。離開之後的雷青,便回了夏侯府。在院子裡修煉一下劍法和槍術。
修煉一途,猶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尤其是鬥訣劍術之類,不可能一蹴而成。每一個強者,都是一點一滴積累和磨鍊出來的。
雷青最近小一年的光景裡,從青銅初階,一躍而至白銀初階。晉級速度極快,其中固然有一些妖獸晶核的作用在,但更多的還是他最近一年過得實在太精彩了。一次一次的逃亡一次一次的經歷了生死磨礪。完全停不下自己的腳步。
晉級快,自然是好事。但在晉級的同時,更是需要對自己進行全方位的沉澱。就像一些好酒,剛釀出來的時候,辛辣刺喉。這就需要時間去消磨酒中的火氣,浮躁。漸漸沉澱下來後,才能入口爽滑綿長,回味無窮。
雷青現在最需要做的,便是靜下心來好好地淬鍊打磨自己,磨掉自己身上的燥氣,浮誇。
腳下穩穩地踩着步伐,一招一式,慢慢地演練着雷家鬥訣劍術。速度很慢,但慢得很有韻味。彷彿,雷青是在對自己鬥訣一種深層次的體悟。
在極慢的動作之中,一絲一毫,用心去領悟劍招鬥訣之中的真正意味。也是去用心,感受當初雷家聖祖在創造這些鬥訣的境界感悟,以及用意。
其實,更多的,是對雷青這將近一年來的戰鬥經驗的一種積澱以及反思。將自己盡力的那些戰鬥,生死存亡的體悟一點一滴的融會貫通到了自己骨子裡。
不知不覺間,個把時辰過去了。雷青的動作,進入到了一種玄妙的境界之中。彷彿,在那舞劍的只是一具空洞而沒有靈魂的軀體。
他的意識,處在了空靈狀態。什麼都不想,什麼都不思考。完全憑着本能,一遍又一遍的踩着奔雷閃的步伐,舞動着寶劍戀戰。
其實,雷家的鬥訣雖然講究氣勢和快。但是,也並非是一味的講究快。有時候,快,未必是快。而慢,也未必是慢。
欲速則不達這個淺顯道理人人都明白可又多少人在面對浮誇的現實與躁動的心靈,能沉澱平靜心靈?
一味追求快便很容易落了下乘。就像是新酒,夠烈,夠刺激,卻不厚重,毫無回味。
雷青現在的動作很慢,但是他彷彿是在慢中,尋求到了一些別樣的感悟。也是在慢條斯理之中,他好像是捕捉到了一些令他吮指回味的東西。
一連十來日,都是靜下心神在修煉。每次李寶寶和左芊芊來,看他練得很認真,也不去打擾,安安靜靜地看了會兒後,也各自找地方修煉去了。經歷了生與死考驗的李寶寶,也開始逐漸對自己的戰力有了要求。
到了晚上,便與兩女一起用個膳,輕鬆閒聊一陣後,便去探望下受傷的楊鐵山李三霸他們,便回房打坐煉氣。順便提一句,苗人傑他們的屍體,已經入土爲安。
日子過得飛快,這一日,雷青直直練到日落黃昏,雷青才緩緩停了下來,睜開不知道何時閉起的眼睛。感受着暮色降臨,院牆外,那一輪紅彤彤的驕陽,散發着最後一絲餘熱。
他,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因爲經歷的事情太多,太雜。而導致有些躁動的心靈,平靜沉澱了許多。
尤其是他的眼神,又是內斂,深邃了幾分。心中安靜之餘,也是微有暗喜。最近一段時日的靜心修煉,讓他將過去小一年裡的各種經驗,也幾乎完全吸收而融會貫通了。
雖然沒有經過實戰測試,但他卻感覺到了自己已經略有不同,劍訣鬥氣之中,少了一些燥熱,多了一些凝練厚重。
“雷青,修煉完了?”和往常一樣,這個時候兩女就會來找他一起用膳。順便,還會給他端一盆水洗洗臉上的汗水。
和雷青之間,雖然沒有深入發展口但兩人之間的關係,卻是變得平淡而微妙。不知不覺間,李寶寶覺得很喜歡,享受着那浮華躁動之後的一絲心靈寧靜。
“嗯,寶寶,芊芊,你們來了。”雷青臉露微笑,感謝了一句後,走上前去,擦了臉後,頓覺精神了許多。
和往常一樣,一起用膳時。雷青覺得李寶寶似乎有些心事,一副心神不安,內心焦躁而欲言又止的樣子。
雷青體貼的給她舀了碗熱湯,柔聲說:“寶寶,喝碗湯提提精神。”
“雷青,我……”李寶寶臉色有些蒼白,接過熱湯,喝了一口後,情緒有些低落着說:“夏侯伯伯說,我父親已經派遣的高手,今日已經到了鐵嶺城,進入了我們商會駐鐵嶺城的分會中了。”
雷青伸手按住了她柔滑修長的蔥蔥玉手,給她鼓勵。呵呵一笑,低聲說:“今日一過,我與你父親一月期限已到,他遵守約定,又不放心你,自然會派高手來接。只是,寶寶,天下無不散之筵席。
你也的確要回到你父親身邊了,回到你的家裡,回到你父母身邊。”
“雷青,我,我沒有母親。她,她在我剛出生的時候,就死了。”李寶寶驀然之間,眼睛有些溼潤了起來:“從小到大,我都是父親親手帶大的。”
一說到這傷心處,李寶寶的眼淚就忍不住的流了下來。雷青輕輕一嘆,急忙上前樓住了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懷中,聲音低柔的安慰說:“事情已經過去很久了,別再傷心了。何況,你還有心疼你的爹爹,還有我們這些朋友。”
“是啊,寶寶姐。”左芊芊也是上前拉住了她的手,安慰說:“相比起我來,你已經很幸福了。我父母從小就死了,是爺爺照顧我長大的。但現在,爺爺也死了。”一說起這事,左芊芊也是開始忍不住落眼淚了。
兩個女人,索性抱在一起哭子起來。
雷青看得是一陣無語,哭笑不得說:“喂喂,好端端的大家別抱團哭行不行?再哭,我也要加入了啊?寶寶,你看看你的臉,都哭成只花貓了,羞是不羞啊?”
“我啐,你纔是花貓呢。”李寶寶淚汪汪的眼睛朝雷青一瞟:“我今天又沒上妝。我和芊芊都命苦,哭哭也不行啊?再說了,你加入,你有什麼好傷心的要一起哭?哼,看你那樣子,就知道在天嵐帝都過得很開心。”
“開玩笑,我那是苦中作樂啊!”雷青苦着張臉說:“要說起來,寶寶你還是我們三個之中最幸福的了。我從來沒有見過我爹媽,媽媽是誰叫什麼,長得什麼樣都不知道?老爹在我還在襁褓中的時候,把我抱回了雷家,扔給了大伯就立即消失,到現在也是毫無音訊,不知死活。”
“啊!”李寶寶瞪大了杏眸,震驚的說:“原來你這麼慘啊?”
“是啊,夠慘吧?”雷青呵呵一笑說:“你不是看過我的情報嗎?怎麼這種事情也不知道?”
“雷青,你別開玩笑了。”李寶寶杏眸一瞟着說:“我只不過是從你身手和口音半斷出了你是天嵐雷家的人而已。如果連你這種無名小卒的詳細情報都要看的話,那我的記性再好十倍都不行。”
“無,無名小卒?”雷青瞪眼說;“想我雷家九少,在天嵐帝都也是赫赫有名的好伐?”
“就你那些名聲?頂多就是一些欺行霸市的無良惡少名頭而已。”李寶寶一本正經的說:“這些雞毛蒜皮的情報,值當我這個李氏商會未來當家的熟記嗎?”
“好吧好吧,你贏了。”雷青無奈的攤了攤手說:“看在你明天就要走的了份上,我也懶得和你計較了。”
一說此事,李寶寶臉色又是黯然了起來。想了一下後,轉身過去脫下脖子上的玉佩,遞給了雷青說:“你是山賊強盜,你搶了我所有的東西,沒理由不把玉佩也搶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