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王二狗的悲催人生

……

雷青的話,讓那些山賊嘻嘻哈哈的笑容收了起來,臉色漸漸地凝重,呼吸,也不免開始急促了起來。隨之雷青話,思緒不斷躍動,血液,漸漸地熱了起來。

誰沒有年少輕狂?誰,又會沒有過夢想?揚名立萬,出人頭地,人上之人,亦或是有朝一日,能風風光光的回到老家,衣錦還鄉,光宗耀祖。

但是,現實的殘酷,世道的艱難,往往磨滅了一個個年輕人的夢想。開始放任自己,隨波逐流。過着今朝有酒今朝醉的頹廢生活。尤其是他們這些跟着當山賊的,又能有什麼出息?還能有什麼出息?這輩子也就這樣了,有錢的時候要趕緊花。說不定哪一天,腦袋就掉了,成了具無名屍體。

然而,雷青的話,卻像是一股熊熊烈火燒在了他們的心頭,點燃了他們的血液,點燃了他們的夢想。

“雷,雷老大,我真的能出人頭地?然後風光的回自己老家,娶翠兒做媳婦?”那個被雷青點着腦袋罵的年輕人,眼神之中,閃爍着灼熱的光芒,卻是縮頭縮腦,小心綽綽的問。

“你叫什麼名字?”雷青拍了拍他肩膀問:“爲什麼要來當山賊?”

“小,小的叫二狗子,姓王,從小就沒爹沒媽,廝混着長大的。當山賊,是因爲吃不飽,想有口飽飯吃吃。”王二狗滿臉激動的哽咽了起來:“我可喜歡我們村的翠兒了,翠兒她說也喜歡我,經常偷偷摸摸送些好吃的。可他爹孃說沒有一百金幣的聘禮,就把翠兒嫁給東村頭的王大富。可那王大富又老又胖,脾氣還不好,說什麼嫌棄翠兒已經不是黃花大閨女了,白花了他一百金聘禮,經常打她,還不給飯吃。雷老大,我好想取翠兒做媳婦。”

“你做山賊幾年了?攢了多少金幣?”雷青鄭重的問。

“我,這已經是第三個年頭了,我,我的錢都花了。”王二狗臉紅耳赤的低下了頭:“賭,賭錢,喝酒,還,還有上窯子裡。”

“啪!”

一個耳光重重地扇在了王二狗的臉上,打得他撲倒在地。所有人都被嚇了一跳,暗忖壞了,惹怒雷家少爺了。連王二狗,也是被嚇得瑟瑟發抖,掙扎着跪下:“雷,雷老大,我錯了,我不該賭,我不該……”

“混賬東西。”雷青不解氣,惱怒的又是一腳踹翻了他。

其餘山賊以爲雷青是不滿他上窯子之類,一個個噤若寒蟬,剛纔被挑發起來的滿腔熱血,似乎又有些冷了。

“你們知道我爲什麼要打他?不是因爲他賭錢,喝酒,還有上窯子。”雷青將聲音震了出去,落到每個人耳朵裡,都有些隆隆之音。

衆山賊們也是有些茫然的搖了搖頭,似乎王二狗那傢伙,已經夠值得人同情吧?

“因爲,這小子是個混賬。”雷青憤怒的咆哮着,就像是一頭被惹怒了的猛虎。眼神凜冽,死死的盯住了王二狗:“你二狗要纔沒才,要貌沒貌,長得有寒磣,飯也吃得有一頓沒一頓的。人家翠兒那麼好的一個姑娘,不嫌棄你,看上了你,給你送菜送飯,連身子都給了你,這本就是你二狗八輩子修來的福分。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混賬事情?竟然任由那麼好的姑娘,嫁給一個又老又胖的醜老頭?”

雷青的這話一出,讓衆山賊恍然大悟,想想這事的確是夠窩囊的,對不起人那麼好的姑娘。原來大家都有些同情,轉瞬間都變成了鄙夷之色。

王二狗的眼睛也是充滿了憤怒和不甘,又是充滿了委屈:“我,我沒出息,我沒有一百金幣。我,我也不想翠兒嫁給王老頭。可,可那王老頭有錢。我,我也不想翠兒跟着我私奔過苦日子。原,原本以爲翠兒跟着有錢的王大富,能過些闊太太的生活。我,我沒想到……我,爲了翠兒,可以犧牲一切。”

“是,你是沒出息,你是沒錢。”雷青那英俊的臉上,憤怒之色猶勝:“可你看看,你都幹了些什麼?當山賊三年了,沒攢下半個金幣。你口口聲聲說爲了翠兒能犧牲一切,但是,你做了嗎?你努力了嗎?你就是個嘴炮。而且你還明明知道,翠兒因爲你的緣故,現在的日子過得比豬狗不如,但你竟敢還在這裡逍遙。要是我,我就是豁出去了性命,也不會讓她天天處在水深火熱之中。”

王二狗被刺激的一跳而起,血液也熱了起來,滿臉猙獰的咆哮道:“雷老大您說的對,我這就去王老頭家把翠兒搶回來,就算把這條命丟了,也不想再讓王大富再欺負翠兒了。”

其餘一些與他交好的山賊,也是熱血沸騰的跳了出來:“二狗,我們陪你去,那王大富敢反抗,我們就讓他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七八個山賊,呼啦啦圍在一起,像是打了雞血一樣的準備去搶人。

“站住,回來。”雷青低聲一怒斥。

短短的幾個回合間,雷青已經在這些山賊心目中,建立起了威望。很多人,都已經有些心思,想要跟着雷大當家混,找機會出人頭地。

由此,雷青的話現在已經有些分量了。那七八個山賊,紛紛住了腳,有些不甘願的走了回來。尤其是王二狗,剛剛被雷青刺激的熱血燃燒,想把救出火坑,一刻都不想等了。對於心中有些敬畏的雷青,也是咆哮說:“雷老大,是您說就算是豁出去性命不要,也不能讓翠兒再受苦了的。爲什麼要阻止我們?”

“啪。”雷青上去,又是一個耳光扇得他趴倒在地。怒其不爭的喝罵:“你現在被我一說,你就牛了?早兩年你幹嘛去了?我問你,王大富是搶親搶回去的嗎?是沒給聘禮,不是明媒正娶的嗎?翠兒的父母,難道沒收人家一百金嗎?”

“可,可翠兒不喜歡王大富,王大富對翠兒也不好。”王二狗有些不服氣捂着臉吼叫道:“反正我們是山賊,把人搶了就搶了。”

“山賊,呵呵,**的準備一輩子當山賊是吧?”雷青毫不客氣的又是一腳踹去:“你要是喜歡當山賊,就去當,以後別在老子面前出現。剛纔那些話,我就當真的給一條沒良心的狗說了。”

被雷青這麼一吼,王二狗當即蔫了,哭腔了起來:“雷,雷老大,我,我不去搶還能怎麼辦?我,我可沒一百金去贖翠兒回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你還能再沒點出息嗎?早幹嘛去了?賭錢,喝酒,逛窯子的時候你就怎麼沒想到翠兒正在因爲你受苦受難?就你這點出息,就算現在去把翠兒搶回來,她也只能跟着你過豬狗不如的日子。”雷青怒哼不迭:“你難道不知道,你每晚救翠兒一天,她就會多受一天苦嗎?你爲什麼不拼命修煉,拼命攢錢?哪怕是拼三年,拼五年,攢夠了錢,積累了實力,風風光光的把她娶回來?那時候,你又有實力又有錢,還有地位,自然就可以讓她過闊太太的日子。當然,爲了彌補你的過錯,你還得把她當尊老佛爺一般的供起來,可別嫌棄人家。你欠人家翠兒的,一輩子都還不清。”

“雷老大,我,我聽您的,我從現在開始,就拼命修煉,拼命攢錢。”王二狗抹着眼淚說:“哪怕是不吃不喝,三年五年,我都拼。我等,我忍。”

“放屁,這種事情,你能等,能忍。老子一天都忍不住,等不了。”雷青脖子青筋大爆,惱羞成怒又是一腳踹去:“我們現在就要去把人贖回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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