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說啊,你說啊。你得罪了甄少,就是得罪了我們。”二世祖們,紛紛情緒激動叫嚷着。好像雷青剛剛圈圈叉叉了他們的母親一樣。
雷青知道附近有無數人在看着自己,要他墜了鐵騎團威名,損了還未成熟的黑旗團名氣。那是萬萬不敢的。
那就是自己的心血,從無到有,一點一滴建立起來的。
略作沉吟後,雷青面色平靜,淡淡的說:“原來你們是爲了萬里雲來找我茬的。”就待甄繼牧準備說話時,他又聳肩說:“可惜,我連那個什麼勞什子萬里雲是人是狗,是馬是騾子還不知曉呢。甄少爺在動手之前,能不能先說說,那位究竟是誰?我又是怎麼得罪他的?”
“我靠,你連萬里雲都不知道?怎麼出來混啊?”甄繼牧瞪大着眼睛不可思議的說:“萬里雲,就是萬家堡的三少爺,也是我甄繼牧的結拜大哥,還是李寶寶的未婚夫。你綁架了人家未婚妻,當然是得罪他了。我甄繼牧,向來講道理,姓雷的你還有什麼話好說?”
“喔,原來是李寶寶的未婚夫,難怪會派你來找我麻煩。”雷青一副恍然大悟的點頭說:“不過我就納悶了,這萬里雲既然是李寶寶的未婚夫,那應該是個男人吧?未婚妻給我綁走了,不找上門來救她也就罷了。連事後找茬報仇,也不敢自己出面?還要派你這個油頭粉面的二愣子來丟人現眼。”
“哈哈哈。”遠遠圍觀的人,終於忍不住笑了起來。好多人開始覺得有必要重新認識一下這個黑旗團團長雷青了。這人不說氣度之類在同齡人中極爲出衆,膽魄也是超一流。
前有綁架李寶寶在先,現在在人家甄氏的核心地盤裡。對着來找茬的甄繼牧,還敢如此氣定神閒的譏諷嘲笑,可見此人不是個瘋子,就是膽大包天之輩。
“你你你……”甄繼牧被雷青如此一罵,頓時氣得胸腔要爆炸。從小到大,就沒有人敢在他面前直接罵他是個油頭粉面的二愣子。越是沒被人罵過的人,越是難以忍受這種侮辱。
病態的臉色。愈發煞白了起來,指着雷青的手指頭也顫抖了起來:“你,你死定了。我,我要殺你了。”
“甄少爺你慢慢指,雷某先走一步了。”雷青環抱着雙手,向後退了一步,作勢要走。
甄繼牧情急之下,一個跨步衝上去就要抓住雷青:“你還想走。”
他哪裡料得到,雷青剛纔的動作,不過是虛晃一槍,打得是以退爲進的主意路數。甄繼牧自行衝上前來的同時,雷青突然就動了。猶似一道閃電。不動則已,動則似驚雷乍閃。
兩人間的原本兩三丈的距離,在互相沖上前去的狀態下。僅僅是一剎那,便撞在了一起。雷青肩膀一橫,如同一頭大象般的撞在了他胸膛上。
甄繼牧其實修爲鬥氣也不弱。明顯已經達到了白銀初階的水準。但是,這種純粹靠資源堆砌起來的修爲,白銀初階又有何用?這輩子都一直生活在母親的懷抱之中,連半點小傷都沒受過。更別說和人正正經經死戰過這種事情了。
與雷青這種一次一次在血戰和生死上磨礪出來的強者,有着天壤之別。別說雷青了,就算是鮮于豹。都能輕鬆戰勝這個腳步浮虛的二世祖。何況,雷青現在有心算無心下,陡然發出了狠招。
咚
一聲沉重的悶響,甄繼牧口中噴出了一口鮮血,身子倒飛而去。但事情未完,雷青身形如一頭獵豹般迅捷兇猛,快速飛馳之中,掠出了一道道的殘影。
直追甄繼牧飛在半空中的身形,一把揪住了他的胸脯,虛空將他往下狠狠一摁。
兩人一起落地,甄繼牧後背又是狠狠在撞在了大理石上,痛苦的悶哼了一聲。
跟隨他的那幫子二世祖和守在外面的一隊甄氏精銳,紛紛呼喝着衝了進來。然而雷青,卻已經是老神在在的抽出了寶劍“戀戰”,架在了他脖子上。
悠悠哉哉的說:“兄弟們別衝動,我這個人膽子小,禁不住嚇。手一抖,切斷了你們家甄少爺的脖子可不是鬧着玩的。”
那一隊精銳士卒,俱是重甲黑鐵級悍卒,爲首的那個,更直接是一個白銀中階的悍將。顯然,是甄繼牧故意帶來打架和嚇人的。
甄繼牧也清楚自己的實力徒有其表,當然不會好沒身份的親自和雷青動手了。原本的他,囂張慣了,以爲這裡是甄氏的核心地盤,誰得罪了自己也休想能逃得出北燕城。何況,在自家地盤上,甄繼牧這輩子還從未真的吃過虧。
在他想象之中,自己氣勢一露,表明身份後。那個姓雷的小子大有可能就是直接被嚇得屁滾尿流,跪在地上苦苦向自己求饒。那時候,自己再把他去交給萬里雲大哥處置。即讓自己爽了一把,還幫兄弟處理了一個仇人。
他這麼想,倒也是沒錯。這裡是北燕城,甄氏在這裡起碼駐紮了兩三萬軍隊。誰敢在這裡和自己耍橫,那可真是老壽星吃砒霜,嫌自己命太長了。
雷青的話和不經意的態度,也是讓遠遠圍觀一衆有些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暗忖你這傢伙還敢說自己膽小?你要是膽子小,那全天下還有膽子大的嗎?天吶,這裡可是北燕城。你就敢這麼直接把人給打了,還用劍架在了人脖子上。
“小子,快放開我們老大。”
“姓雷的小子,你完了完了,你大難臨頭了。”
“如果不放開我們老大,我殺你全家……”
……
“剛纔誰說要殺我全家的?”雷青眼神一凜,注視而去,看到了一個跳的最厲害的二世祖。淡淡的煞氣,彷彿鎖定了他:“自己扇兩個耳光,跪到一旁去。”
“憑,憑什麼要聽你的?”那個二世祖被雷青的目光盯得是渾身一寒,不自覺地微微顫抖了起來。但平日裡的驕橫,依舊驅使着他叫囂說:“靠,你讓我跪我就跪啊?你算個……”
“呲!”
雷青的寶劍戀戰,直接刺在了甄繼牧的大腿上,鮮血飛濺之餘,殺豬般的慘叫聲起。
所有人都噤若寒蟬,吃驚的看着這一幕。連那個面色沉穩,體格魁梧健壯的重甲白銀強者,臉色都不由得肅然凝重了起來,沉聲說:“雷青,你有話好好說,別再傷少主了。”
雷青沒有理他,而是眼神平靜的盯着那個二世祖,輕聲說:“剛纔那一劍,是幫你刺的。我膽子小,你要再拿我家人威脅,下一劍就會刺在他臉上。甄繼牧,你要恨,別恨我。是你調教小弟的本事不夠,不顧你這老大的死活啊,要不,我多刺你幾劍,讓他多心疼些?”
一聽雷青兇殘的話,劇痛之下的甄繼牧當即臉色慘白的咆哮了起來:“姓孫的,還不快給老子自己扇耳光,滾一邊去跪着,不然我回頭殺你全家。”
那姓孫的二世祖,也是已經被嚇得腳軟了,顫抖着跌倒在地,急忙狠狠地扇了自己兩個耳光,哭着說:“雷,雷大爺,我錯了,我再也不敢了。”顫巍巍的爬到了一旁,跪在地上不敢起身。
雷青這才一指點在了他大腿上,用鬥氣幫他封印住了血管,笑呵呵的拍着他的臉說:“這纔對嘛,做人嘛。要拎得清形式,多多合作些,也免得吃苦頭。”
“你剛纔不是說要找我算賬嗎,來來來,我們坐下,好好聊聊。”雷青用劍架着他的脖子,讓他緩緩起身:“甄少爺,你可別動什麼歪腦筋啊。雷某膽子小,禁不住你嚇唬。你要一亂動,說不定我手一抖,你腦袋就沒了。清楚沒?”
“清,清楚了。”甄繼牧這輩子從來沒試過小命捏在別人手中的感覺,滿是憋屈和怨恨,但更多的卻是那種隨時會丟命的恐懼感襲遍了他全身。讓他全身發軟,提不起半點勁道來。
雷青激活空間戒指,取出了根結實的牛皮繩,很友好的對其中一個腳步虛浮,被嚇慘了的二世祖招了招手說:“哥們,來來來。我準備和你家老大喝點酒,談談交情。不過你也曉得,你們家老大生性活潑,我怕他一亂動,我一緊張就會割了他腦袋。你給我把他捆在桌子上,捆結實些。你要是敢做些什麼手腳,我也不怪你,只會怪你家老大沒教好。”
那個二世祖倒吸了一口冷氣,咕嘟嚥了一下口水,差點哭了出來。這裡這麼多人,憑啥要點我啊?他確實不知,睡覺他腳抖得最厲害?
前車之鑑擺在那裡呢,他也不敢不聽雷青的。顫抖着上去,邊捆還邊說:“老,老大。我,這,這真的不是我的意思。您,您多擔待着些。”爲了怕自己捆不結實而被雷青找茬,他是使了吃奶的勁道,拼命勒,玩命勒。
“掌櫃的,晚飯還沒吃呢,還不快快好酒好菜端上來?”雷青一臉平靜的叫着:“我要和你們家甄少爺喝酒聊天,記住,酒菜錢記他賬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