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磊!你要記住我說的話,同時也要記住咱媽說的話,總之你既要把李文進給我看住了,也不能隨意的難爲他,不然到時候老姐就揪掉你這倆狗耳朵,聽見了沒有?”季風還是有些不放心的囑咐着季磊,生怕自己這個愣頭青的弟弟頭腦一發熱就把那李文進給暗地裡收拾了。
在老媽那戀戀不捨的注視下,季風坐車連夜趕回了燕京。達到燕京的時候已經是半夜快兩點鐘了,她拖着疲憊的身軀走進了寧苑居,一擡頭就看到李芸的臥室裡還亮着昏黃的燈光。
她匆匆洗了一個澡就走進李芸的臥室,只見賀雲萍母女正坐在牀上小聲的說話,看到推門進來的季風,賀雲萍吃驚的說道“風子!你是不是真的瘋了?這當天打一個來回,你就狠心不陪陪你媽?這還真是女生外嚮啊!”
季風羞紅着臉鑽進被窩裡笑着說道“乾孃!你的任務我已經圓滿完成了,不過這期間有一點小小的變化,您聽我仔細說給您聽....乾孃,您看我這樣安排行不行?”季風不確定的看着賀雲萍那毫無表情的臉。
賀雲萍伸出手一邊一個攬住兩個女孩子,欣慰的說道“小風,你做的很對,確切的說,是你媽媽在最後關頭制止了我們即將犯下的一個錯誤,我們都是在爲遠山抱不平,根本就沒想到這期間他和李文進究竟是如何說的,如果我們只憑着自己的主觀判斷,就要收拾李文進,那到時候豈不是要陷遠山於不仁不義嗎!還好有張大姐的及時提醒!”
季磊在家裡跟自己老媽研究了半天,最終他決定按照老媽的意見去處理和李文進的關係:不疏遠、也不主動接近,不爲難、也不主動出頭,密切注意他的動態,堅決保證他和家人的人身安全。
季磊在牀上躺到半夜還是睡不着,最後他乾脆就不睡了,匆匆穿上衣服就去了張良那裡,這張良正摟着老婆在牀上奮力作戰呢,正在濃情蜜意,戰況激烈的緊要關頭,自己的房門卻被人給踢的是砰砰作響。
過了半天的功夫,這張良拉着一張驢臉來到了門口裡,張口就罵道“季磊!又是你小子?我家的門都快要被你小子給踢破了!外面的那些警衛是不是得了你的好處了,這三更半夜的也讓你上來,到底有啥屁事兒?”
張良打開門把季磊讓進了客廳裡,“師傅!這刑關已經派葉知秋去了橫州,我們也得做好萬全的準備才行,這大管家可是一路北上,這都到老陸那裡做了動員了,今天我老姐也回來了,雖說不是要我們怎麼着,可是我覺得還是應該再檢查一下各方面的準備情況,免得到時候掉鏈子。”
張良給季磊扔了一根菸,說道“你知道雲萍爲啥沒到我們這裡來嗎?”看着季磊一臉茫然的搖着頭,張良氣的直嘆氣,他指着季磊的鼻子罵道“你小子就是一個榆木疙瘩!”
“賀雲萍去青川,目的很簡單,因爲青川剛剛平定下來,她過去表面上是代替門主巡視,其真正目的不是這些,她的目的也很簡單,就是要看看這青川方面是不是真的穩固了,是不是真的可以拉出去大幹一仗,是不是真的靠的住,最主要的是,無論橫州到時候打得如何慘烈,這青川絕對不能亂了!”
“賀雲萍去陸虎那裡也很好理解,一來是代替門主看望大家,最主要的還是要看看陸虎那邊的進展如何了,如果將來橫州戰事一起,很有可能需要老虎的那批專業人員參戰,她這是要老陸早點兒安定好自己的後方。”張良耐心的給季磊分析着賀雲萍的用意。
“告訴你,賀雲萍有兩個地方不會去,一是我們這裡,再就是南雲那邊,之所以不來我們這裡,道理很簡單,東山現在是固若金湯,大戰一起,我們就是絕對的主力,只要留下少部分人員留守這裡就不會亂,一是我們黑旗門在這裡打出了威風和氣勢,再有就是這當地的政府也不會允許別人在這個時候生亂子,你看着吧,過不了多長時間,東山就會進行一場聲勢浩大的掃黑除惡行動,這都是在爲我們南下做準備。”
“至於南雲那邊,她根本就沒有去的必要,情況你也知道,現在就屬南雲那邊的情況最不穩定,這李衛跟陶曉峰兩個人只是剛剛打開了局面,就他們手底下那千把人,真正能上戰場的根本就沒幾個,所以到時候唱主角的還是咱爺們。”
“雖說這湘南的力量也是最強大的,可那裡畢竟是咱黑旗門總壇所在地,是重中之重,絕不能出現任何問題,雖說李飛那小子現在是總壇的衛戍區總司令,可這小子心裡明白着呢,就他那尿性,寧可去當個衝鋒陷陣的大頭兵,也不願意坐在一邊看我們唱戲!嘿嘿嘿!”張良不無得意的跟季磊顯擺着他們的主角地位。
師徒二人完全沒有睡意,就這麼坐着把那些不可能出現在戰場上的同僚們給奚落了一個遍,他們那不時露出的得意表情,要是被李飛跟刑關看到了,那倆人一準會把這師徒二人當場就給掐死。
第二天,賀雲萍在馮遠程一幫人的陪同下跟英雄社的一些主要頭目會了個面,同時就橫州即將爆發的大戰做了一個動員,吃過午飯後她就離開了燕京,向着自己此行的最後一個目的地出發了。
西山省地處中原腹地,是拱衛燕京的西大門,歷來都是兵家必爭之地戰略地位十分險要,同時也一直都是華夏的產煤大戶,經濟發展要比其他的內陸省份好很多,完全可以叫板那幾個牛哄哄的沿海省份。
經濟發展迅速,同樣這裡的地下世界也要比其他內陸省份來的複雜,在這片大地上先後有着數十個大小幫派稱雄爭霸,在二十年前,有一個年輕人帶着一幫過命的兄弟們,憑着夠硬的拳頭和一副夠狠辣的心腸,經過幾年間不斷地征伐,最終完全統治了西山的地下世界,這個人就是人稱西山王的孟如虎。
孟如虎二十年前一手創立了雄踞西山近三十年的猛虎堂,他控制着西山的地下交易,別的不說,只要有人從西山往外運送一噸煤炭,就得給他的猛虎堂繳納十塊錢的費用。
別小看了這十塊錢,這西山每天拉煤的車進進出出數以十萬計,天天不斷的這麼進出,這裡面的利潤可就大了去了,所以說這猛虎堂就是啥都不幹,這一年下來也有好幾億的進賬。
猛虎堂的堂口遍佈全省各地,每個堂口管轄範圍內的娛樂和餐飲業,都要按月繳納一定的保護費,你要是敢硬扛着不繳,那也行!這猛虎堂的兄弟們也不動粗,每天都會到你的店裡去坐着,這一坐就是一天,這幫人往哪裡一坐,誰還有心情到你這裡來。
所以說,不管是誰在這裡搞營生,還沒有人敢賴賬,當然了,這猛虎堂也不是白拿錢,那也是真給你解決問題,政府辦不了的他猛虎堂給你辦,政府不敢管的,他猛虎堂就敢管,久而久之,這在當地搞營生的人也就樂於向猛虎堂繳納保護費,誰讓人家信譽好呢!
賀雲萍這最後一站就是要跟孟如虎談談,希望自己能夠說服孟如虎,讓猛虎堂和黑旗門結成戰略聯盟,穩住黑旗門的大後方,雖說孟清瑤說服了孟如虎來給蕭遠山打掩護,可那必定不是真刀真槍的上陣拼殺。
就算是親父子都會因爲各自的利益而反目成仇,現在孟如虎雖然聽從女兒的話,暫時的站在了蕭遠山的一邊,可是孟清瑤的話究竟能夠起到多大的作用,這賀雲萍的心裡可是一點底兒都沒有。
賀雲萍懷着忐忑的心情進入了西山境內,她並沒有急於前往晉西去拜見孟如虎,而是先找了一家酒店住了下來,把她收集的有關孟如虎的生平點滴全都又認真的研究了一番,把各種可能面臨的狀況考慮周全,並且針對孟如虎的性格以及可能出現的困難,制定了幾條應對策略,一直忙到深夜她才休息。
孟如虎正在會議室裡跟一幫手下討論着,“諸位,剛纔的錄音大家也全都聽到了,這個賀野就是鱷魚幫安插在江山身邊的一個臥底,好在他這一次自投羅網,被我家那倆丫頭給抓住了。”
“但是,誰能保證我們的身邊就沒有賀野這樣的人?不能!所以我就對內部人員進行一次秘密的排查,結果令人十分吃驚,這一查就查出了六個不同幫派的臥底人員,名單已經發到了各個堂口,我的決議只有一個,殺!”
孟如虎一臉陰狠的瞪着在座的一衆手下,隨即話音一轉的說道“還有一件事情我要跟大家通個氣兒,據我所知,現在黑旗門與鱷魚幫已經到了隨時都會開戰的地步了,我的意思是看看這對我們有沒有直接的影響,我們要不要參與進去,怎樣取捨還要看這裡邊的利益有多大,弊端又有多大!”
這時候長相甜美的女秘書輕輕地推開門走到他的身邊,低頭輕聲說道“堂主!黑旗門的總執事賀雲萍求見,現在她正在小會客廳裡。”
“賀雲萍的動作可真快呀!”孟如虎輕輕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