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德麻衣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牀上躺着別人。
和楚子航那樣沒有經受過鍛鍊的一般人不一樣,作爲職業忍者,作爲救世小隊的作戰擔當,酒德麻衣即便只是剛剛甦醒的瞬間也能夠立刻反應過來自己現在的狀況。
所以.
“靚女~醒了?”
她斜眼一看,就看見了自己旁邊撐着腦袋看自己,一臉慈善柔和的美少女。
美少女旁邊是飄揚起來的帷幕,這樣用的簾子在風的鼓動下如美少女的短裙般飄揚,光失去阻礙打落房間,給少女細膩到完美的臉打上幾分光暈,宛如禮堂中救國的聖女,潔淨透徹。
酒德麻衣一起牀就見到了天使,即便是她的第一反應也是自己來到了天堂。
但下一刻,整理好思緒的她就大概理解了現狀。
“你成功了?”
“嘿.嘿.嘿!你在和誰說話!”柳眉一豎,藤丸立香微微仰頭嬌喝。
“在你面前的可是世界的拯救者,人理的好大爹,貫穿古今名譽天上冠絕地下,全知全能的藤丸立香小姐!”
說完,少女眯眼,如毒蛇吐信般嘶嘶說道。
“你這~是在懷疑我的含金量?”
“.什麼亂七八糟的。”
如果是身體狀態尚優,酒德麻衣也不介意和少女胡鬧一番,但可惜此時的她身體疲乏,實在是沒有那般經歷,只得做出嫌棄的眼神,看了看周圍。
打掃乾淨的房間內除了自己外似乎沒有別的病人,綠色的鐵皮箱子是病人的儲物櫃,上面放了保溫杯還有一袋子早餐,裡面有玉米糊糊和白胖胖的包子,是自己喜歡的口味。
可惡,這種“事後”第二天早上被人照顧的既視感是怎麼回事。
酒德麻衣暗自吐槽。
“這房間有浴室吧?”
和被奧丁吊起來揍,也反過來把奧丁吊起來揍的立香以及昂熱不同,酒德麻衣在使用了路鳴澤爲其準備好的血統篡改術式後基本都在打持久戰,和大量死侍廝殺。
身體倒是沒有受到什麼致命傷,但就是相當疲倦,所以此刻也想要稍微清洗一下身子,便逐漸腰腹發力撐起了身子。
“我先去洗個澡——”
“啊,沒有必要啦,昨天我幫你洗過了。”
“?”
本來已經半個身子挪到了牀邊的酒德麻衣猛然回頭。
“?!”
“欸爲什麼要那麼驚訝”躺在牀上,少女撓了撓臉。“我看到麻衣你昨天滿身都是血漿,死侍的黑血對周圍的物體是具備破壞性的也不能夠就那樣帶把你放在病牀上,而且渾身是汗和血的睡覺也不舒服吧?”
藤丸立香煞有介事地點頭,又轉念一想道。
“啊,是擔心我拍了奇怪的照片嗎?放心啦~雖然中途有想過但沒有實施哦。”
“想過這種事情就已經很恐怖了啊!!不要嚇人啊,而且誰在說那種事情啊!你倒是關注點更加淺顯的地方啊!你給我洗——我知道了,是那個吧就像是玄幻修仙小說一樣,是蒙上眼睛來洗——”
“不,普通得看了個乾淨。”
“你這犯罪者!!!——”
臉被枕頭襲擊,隨機一道黑影如豹子般襲來。背後陷入柔軟的牀鋪,立香以完全不理解的心態看着酒德麻衣抓住自己的兩手手腕,一臉“你這登徒子”的表情把自己推倒。
“你這麼激動做什麼啦?”少女手腕一翻一擺,揭開了束縛。
“我們又不是沒見過,平時週末出來泡會所的時候不是都見過了嗎,害羞什麼啦?”少女手臂前探扣住酒德麻衣肩膀然後另一隻手撐住牀板作爲支撐點發力一扭,便將酒德麻衣反過來按在了身下。
非常經典的,兩人復刻了當初在機場時的地面互搏技術。
“痛痛痛!!!自己給別人看光和任人擺佈得看光還被拉去洗澡完全是兩回事吧?!?”
“一樣吧?”
“完全不一樣啊!”
不愧是酒德麻衣,身體內流着的櫻花血脈讓她吐槽起來也是中氣十足,少女兀自點點頭,認可了自己同鄉人的說法。
“我明白了,但是有些意外啊~”立香此刻是反過來壓着酒德麻衣,整個人騎在對方身上形成地面牀面優勢,配合那連龍王都爲之側目的蠻力,酒德麻衣扭來扭去的,那條纖細的腰肢就像是水蛇,但是是被鷹隼拽上百米高空的蛇,無力掙扎。
鷹隼冷目,淡淡道。
“剛見面的時候也是,你謊稱自己是社交界的一把好手,卻在機場讓衆人嗤笑吾等。”
“而今,你明明口口聲聲和我說自己是新時代的開放女性,交過成百上千小男友的北半球女神,卻連被同性看個身子都要扭扭捏捏?”
少女感慨,故意做出一副冷冷的姿態,彷彿帝王俯瞰那對自己撒謊的佞臣。
“你對於社交和開放的理念完全有問題吧?!到底是哪個時代的東西啊!”酒德麻衣滿目驚恐。
希臘神話那邊的?
是我不對嗎?是美索不達米亞神話和希臘神話,印度神話腐蝕了我的思想?
理所當然的,藤丸立香對於自己的標準和世人不吻合這件事情感觸不深,但她不想承認這點,於是狡辯說。
“胡言亂語,汝欺瞞朕也就罷了,竟然還敢混淆視聽?哼,我看那百八十個男友,水分也太大了,不如就讓我來填滿你空虛的人生經歷,好好指導你一番!”
少女一副來勁了的表情,和遠在異鄉的櫻小姐不同,酒德麻衣這種嘴上花花的女人在立香眼裡可謂是不值一提,略施小計就能夠形成心理優勢。
呼呼呼,雜魚,真是太雜魚了!
久違在身邊人感受到虐菜快感的立香滿面紅光,但酒德麻衣卻覺得心如死灰。
她見掙扎無用,終究是皺眉一癱腦袋,歪着頭放棄了。
“咕,殺了我。”
我見猶憐的女孩如悽美的落櫻,染水而焉,有種轉瞬即逝的美麗。
但自我爲中心的君王毫不在意,甚至是樂開了花,高聲配合道。
“哼,那還用說,欺君之罪自當重罰,但在那之前——”嘶溜一聲,女人舔着嘴脣,尖聲道。“桀桀桀,讓我來好好享用一番罷!”
大恐怖下,即便是衷心的女忍者也感到了恐懼,只能閉上眼睛悶聲。
“咕!我是絕對不會臣服於你的惡毒之下的!”女忍者高呼。“我對老闆的衷心日月可鑑!”
“呼哈哈哈哈,這種時候也想要刷好感度?沒用啦!就算你喊破喉嚨也沒用!”
女孩猖獗,絕望降臨,也就在那危急關頭,終於是——
“住手,放開那個女孩!”
世界一度迎來停頓。在微妙的錯位感後,矯揉造作的聲音洪亮無比,男孩憑空出現在病房中,他怒視邪惡的登徒子,身上的小西裝都在對流風的影響下飄揚起來,好像那個胸口寫了s字的英雄匡扶正義。
“什麼!是.是老闆俠?!”女孩大驚,面色惡劣。“.哼,就算你來了又如何!”
立香一把將酒德麻衣拉起來擋在自己身前,而本人則是在其身後捏住女人嬌嫩的臉蛋露出邪笑,猙獰得好似精靈王奧貝龍找到了自己的女王,在鐮金的勇者面前舔舐人質臉蛋,一臉盪漾。
“老闆俠,我勸你不要多管閒事。”
“那可不行,麻衣是我最重要的女孩,萬萬不可交給你!”老闆一臉正義。
“呼哈哈哈,我就知道!”少女吹捧敵人,試圖讓其忘乎所以,卻又突施冷箭道。“哼,那如果想要贖回你的士兵,就把包括流星槍在內的所有鍊金道具都交給我!”
“啊抱歉那做不到。”
老闆忽然臉上沒了了義憤填膺的表情,平靜得站直,擺擺手。
“你還是繼續你的吧,抱歉哦麻衣。”
“你!”
“老闆!?”
男人的絕情姑且不論,畢竟只是幾人嘻嘻哈哈的鬧劇,立香驚訝的地方在於對方竟然似乎是真不打算給自己鍊金道具。
也就是說,即便看到了我有能夠戰勝奧丁的可能性.也依舊打算按照自己的方法來?
嗯,這倒也不是很難的推理。
可求得——這個世界還有什麼比奧丁更加巨大的威脅。
而這個威脅,大到那麼瞭解自己的老闆都認爲自己即便鍊金道具全開也無法戰勝.
騙人的吧?
立香皺眉,她實在是想不到英靈圖鑑全開的自己召喚那些怪物下來怎麼可能會有打不贏的對手。
我一手ea,一手咖喱棒,外穿太陽甲,內搭不凋花,開着金字塔,身下赤兔馬——
這還有不勝的道理?!
何方妖孽啊!
少女是兀然心思沉去了,但想也知道謎語人老闆不會給自己解釋這些東西。
不如說,能夠把流星槍當作禮物都已經算是當時的賠罪大方了。
而此時,心有靈犀的兩人也不再這個話題上多做計較,路鳴澤坐到病牀邊緣,而立香也放開了酒德麻衣還她自由,即便對方如同發怒的寵物狗一樣撓着自己的腋下打算打響反擊也無動於衷。
“那個孩子的事情,在你的預料之中?”
那個孩子,立香思考了零點五秒,意識到對方所說的是當時自己和奧丁玩空城計的時候用到的棋子——那個和立香等人半毛錢關係都沒有,見都沒見過,只是立香反向推測出可能存在這個一個龍王,並大概隱約感覺得到對方存在,此時身處福州的龍王。
“當然,只是之前沒有揭開歷史真相之前,我一直都不確定那個龍王到底和奧丁有沒有合作關係。”
所以她也沒有主動去和對方接觸。
但是在今夜過後——
“人類的勝機在於鍊金道具,鍊金技術的復甦,對於歷史的還原,大量戰勝過龍王的情報才讓我們有可能和奧丁站在同一層面戰鬥。”
而理解這些的人,當然不是被矇在鼓裡的人類。
而是
“接下來,我會去和那位龍王接觸試試。”少女扒拉開酒德麻衣,因爲她似乎看腋下無用打算轉戰些不該轉戰的地方了。
“有什麼建議嘛?”
女孩說話的方式簡直就像是過年走親戚的時候在詢問對方家裡小孩的性格如何一樣自然,而路鳴澤也是平淡得想了想,得出結論。
“我想想嗯.要怎麼概括呢.”
他對於立香接下來的行動保持積極的態度,所以也只是真的在思考如何評價那位故人。
但是,想要形容一個龍王,實在是讓語言系統犯難啊。
就在那個時候,他忽然想起來了那場戰鬥中,叫做昂熱的老頭對奧丁的嘲諷。
也就是——
“.NEET(蹲家族)。”
“嗯?”
少女以爲自己聽錯了,疑惑得歪頭,而路鳴澤則是在輕聲呢喃後覺得自己的說法簡直貼切無比般露出了自滿得意的笑容,以更加堅決的語氣重複——
“蹲家族,臭死宅罷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