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王的第一卷已經在製作中,封面是由貓君笑豬老師所繪,大家可以去百度一下,貓老師的畫風和那瀾的畫風是相似的,好期待啊~~
我看向畏懼我的小‘精’靈:“那你幫我帶句話給他,他丟的東西在我這兒,我可以還給他。”
“是,是……”小‘精’靈哆哆嗦嗦,抱緊自己的鐮刀。
看他那麼怕我,心裡也有點彆扭,靈樹上的靈果遲遲不收,我伸手輕柔地撫上那顆靈果:“你放心吧,白白一定會成爲了不起的王。”靈果在我手中放出耀眼的光芒,小‘精’靈站在邊上呆呆看我。
我轉過身,讓小‘精’靈可以不再緊張:“你收割靈果吧,老白猿是我好朋友,對他的靈果好點!”
“是,是,一定。保護每顆靈果是我們黑暗‘精’靈的神聖使命!神‘女’放心!”
我一愣,這小‘精’靈竟當我是神‘女’!不過從他認真負責的態度看,黑暗‘精’靈真的像伊森所說,並不壞,這‘精’靈之戰,估計還是上層的權利爭奪之戰。
“你叫什麼?”這黑暗‘精’靈很負責,想知道他名字。轉身時發現靈樹已經悄然枯萎,石‘洞’中只剩下我一個人和寧靜的空氣。
我靜靜站了片刻,回過神去找眼罩,在靈川坐過的地方,看到了眼罩,再次戴起緩緩走出石‘洞’,看見靈川呆呆站在崖邊,呆呆地看着遠方。銀‘色’的髮絲在風中輕輕顫動。
“闍梨香知道你對她的愛,你可以放下了。”我站在他身側,伸手放落他的肩膀。靈川對闍梨香的死內疚痛苦了一百五十年。
他緩緩回神,銀髮在風中飛揚。時不時掠過他沒有表情的側臉:“是我沒用。”還是這四個字。讓人惋嘆讓人惆悵。
“靈川,不要自責了。”靈川在我的話音中呆呆地轉臉朝我看來,雙眸再次如同人偶,我收回手認真看他:“我覺得闍梨香從來沒有怪過你。你們這些王活了百年已經覺得痛苦不堪,而闍梨香在世五百年,又要不斷面對自己心愛之人的一次次死去,你認爲她會快樂嗎?”
他木訥的眼神顫動起來,緩緩垂落了眼瞼,抿‘脣’不語。
“王之‘亂’的時候,不是王殺死了她。而是她沒有反抗。正像她說的。她終於要死了,一個人到死的時候不會說‘終於’兩個字的……”我在風中嘆息着,
靈川呆呆看我:“你也說過……”
“。。。。。所以才說那是爲求解脫……”我在靈川注視的眼神中說。“我來到這個世界睜開眼就看見夜叉王那樣的變態要解剖我,要挖我的心,後來出現了安歌安羽,我還以爲得救了,結果卻是被他們扛來扛去去嚇‘玉’音王,他們非但沒有給我醫治,而是任由我流血,只爲用我滿身的血去嚇唬‘玉’音王,我被折騰地奄奄一息,只求快點解脫……”
“那瀾……”
“所以。對於闍梨香來說,那時一定也是解脫,你不必再爲她的死自責了,靈川……”我心疼地握住他的手臂,他灰‘色’的淡眸靜靜地看着我的臉,“你這個樣子,闍梨香會心疼的,你還想看到她哀傷的模樣嗎?”
他落落地垂下了眼瞼,緩緩轉臉看向遠方,那扇聖光之‘門’的方向,似是在懷念闍梨香每一次從聖光之‘門’中而來,微笑地看着他,開始了靈川一年重唯一不同的七天美好時光……
一隻只白猿輕輕躍過天際,跳落在了我們的身旁,他們的手中是一朵美麗的白‘花’。
白白手握一束白‘花’落到我的身邊,白猿們目‘露’沉重哀傷地,悄無聲息地排隊一個,接着一個走向山‘洞’。
白白把手裡的‘花’束送到我的面前,我接過分出一半放到靈川手中,靈川看向我,我轉身隨白白重回石‘洞’,靈川也手拿‘花’束跟在了我的身旁。
白猿們把白‘花’放落老白猿的身上,老白猿很快被覆蓋在了幽香的白‘花’之下。
四大金剛放落一隻樹藤編織的藤棺,把老白猿輕輕放落,白‘花’堆滿他的身體,只‘露’出他安詳的容顏。
白白再次抱了抱老白猿的身體,放落樹藤的棺蓋,開始用樹藤穿過上下兩層棺木,固定這隻藤館。
然後,由一隻金剛背起了這隻藤棺,躍出了山‘洞’,白猿一隻隨一隻躍出,白白和其餘金剛也飛躍在前方,宛如守靈。
我和靈川跟了上去,跟在這隻送靈的隊伍身後。
他們躍到崖邊,飛躍下去,我站到崖邊,靈川直接擡腳跨出了山崖。
“靈川!”我疾呼,忽然,在他的腳下綻放出了一朵美麗的冰‘花’,冰‘花’一邊與山崖相連,如同臺階,他穩穩站在了上面。
我愣愣看他,他轉身朝我伸出來:“來。”
我下意識地伸出了手,他緊緊握在手中,把我拉出了崖邊,我站在冰‘花’之上,感覺到了冰冷從腳底而來,這是真的!
我不禁疑‘惑’:“你既然能自己造冰梯,當初你來看我時爲什麼不用這個方法回去?”
他拉住我的手陷入呆滯,灰‘色’的淡眸中似在回憶,半晌,他緩緩回過神,呆呆看我:“沒想到。”又是理直氣壯的語氣,宛如他笨地天經地義,他當初沒想到,你不能怪他。
我在他這呆呆萌萌,還有點委屈的神情中無可奈何,他眨了眨眼,拉起我開始往前一步步走出,冰‘花’相連,形成了一級級冰階,我們加入了這隻送葬的隊伍,朝北方而且。
他們漸行漸下,開始貼近水面往前飛躍,貼近水面後,靈川腳下的冰‘花’直接綻放在了水面上,冰凍的湖面成了我們面前的天路。
漸漸的,我們到了靈川上次帶回折回的地方,靈都最北之處。只見兩座參天的大山之間,是濃濃的寒霧,無法看見前方,溼冷的空氣正從那裡而來,讓我感覺到了一絲寒冷。
送葬的隊伍停了下來,白白躍落我們面前的冰面,對我擺擺手。
“不用我再跟去了?”我看着他,他點點頭,目‘露’感謝地撲在我的身上,緊緊抱住了我的脖子,然後轉身直接躍入那寒冷的濃霧之中。
緊跟着,送葬的隊伍繼續前行,一隻,又一隻白猿躍入濃霧之中,浩浩‘蕩’‘蕩’的白猿轉眼已經全數消失,周圍只剩下我和靈川。
我哀傷地看着前方,低下了臉。
“他們要天葬老猴王。”靈川說。
“天葬?”我看向他,他抿‘脣’點點頭:“那裡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但是那裡太冷,常人無法踏入,所以白白不讓你再跟去,白猿有皮‘毛’護體,所以不懼。”他認真說,我有些失望,他靜靜看我片刻,忽然說,“我帶你去。”
我一愣,他擡手放入‘脣’中,忽的竟是吹出了一聲口哨,悠揚悠長的口哨吹入濃霧之中,濃霧瞬間分開,如同白牆在我們面前開裂,出現了一條沒有盡頭的通路,通路的鏡頭,隱隱傳來輕悠的駝鈴之聲。
“鈴——鈴——”
眼前浮現出王離開‘玉’都時,靈川所騎的那隻聖潔雪白的白駱駝,他脖子上的鈴鐺響起了和此時聽到的一樣的悠揚空靈的鈴聲。
靈川再次拉住我的手,不再用那銀鏈相連,他直接拉起我超前走去,當進入濃霧開裂的通路中時,空氣驟寒,我下意識抱緊全身,宛如瞬間跨入冰窖,而每向前邁進一步,溫度都會下降一分,我不由自主地哆嗦起來,嚴寒一直從腳底冷到頭頂。又是踩在冰冷的冰面上,更加抵不住前方的寒冷。
原來當初靈川沒帶我去是爲我好,這裡真的不能進人,才進入霧牆不過五米,我已經懂得全身發抖,而且腳下明顯是踩在雪地之上,不像是靈川神力做出的冰面。
靈川停下了腳步,似是覺得我無法再往前,他撫上我凍得有些僵硬的臉:“你在這裡等。”說完,他向前走去,我立刻拉住他:“不不不,我可以的。”
他對我‘露’出一抹微笑:“前面是極寒之地,你再走一米,全身即會凍僵,再走兩米,頭髮也會冰凍。”
“這麼厲害。”出口的話語瞬間化作了霧氣,這真是個神奇的世界。
靈川朝前走去,神態自然,似乎寒冷對他毫無作用,是啊,他的能力是水,冰是水的另一個形態,自然是他的好友,怎會傷他?
片刻後,遠處傳來了聲聲駝鈴,濃霧之中,他緩緩走出,身後,正是那隻白‘色’的雪駝。
高大的雪駝站到了我的面前,面容祥和寧靜,駝鈴在他停下時,依然悠揚地飄‘蕩’在空氣中。
雪駝的身上有一個大包,靈川從包中取出了一件厚厚的‘毛’茸茸的白‘色’斗篷,他走到我的身前,不再避諱任何事地右手繞過我的頭頂,把斗篷蓋在了我的身上,瞬間,神奇地把所有的寒冷隔絕在了這件斗篷之外,我只感覺絲絲地溫暖。大大的斗篷一直蓋落我的雙腳,鋪蓋在了雪地之上,足可以把我的雙腳也蓋地嚴實。
他收攏了衣領,雙手在我的下巴下束緊了斗篷,雙手伸過我的臉邊,爲我戴上了斗篷的帽子。他的雙手就此停在我的臉邊,拿着帽檐,靜靜看我,長長的銀髮在寒風中吹到了我的身前,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的銀髮粘附在了我斗篷的‘毛’發上,如同萬千小手羞答答地抓住我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