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差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夜裡1點多了,剛放下公文包躺到久違的牀上還沒和枕頭來個完全親密接觸就聽到外面有開鎖的聲音。
我以爲自己在坐飛機時不小心穿越了時光來到了未來的某一時間,房東因爲我一直沒有出現而苦苦在門外蹲守等我回來交房租,所以纔會在外面下着大雨而且已經是凌晨的情況下也要打開院門把我堵在屋內,說不定還會拿着一把刀或者是一瓶農藥什麼的對我說如果不給錢反正他也活不下去了就和我拼了等等……可是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日期才5月中旬離我交房租的日子遠着呢,那會是----突然想到有可能是我出差的時候房東把樓上的套間租了出去,那此時開門的應該就是我的新鄰居了。
我租的是一個兩層的小樓帶一個收拾的很乾淨種滿花草的小庭院,當時租的時候房東一再讓我把樓上的套間也租下來然後再自己租出去或者讓朋友過來一起住,說這樣整個院子都在我的掌控之下不至於出現樓上的房間住了自己討厭或者是會感到恐懼的人。我一開始倒是真的心動過,可仔細一想如果讓我的那些狐朋狗友住到樓上的話那還不如去馬路上隨便找個地方打地鋪來的清靜。大家天南地北各居一處偶爾在酒吧或是KTV一起狂歡下還行,如果說整天在一起的鬧騰我是受不了的。
房東見我沒有同意他就帶點恐嚇的語氣說:“我可是好心提醒過你了,如果回頭我把房子租給一個不講衛生、整天帶一幫朋友在院子裡吃燒烤喝酒、大聲喧譁的人你可別怪我。”
我知道他在爲改變我的決定而做最後的努力,但是他不知道的是我的朋友比他幻想出的那種人更加厲害,我又怎麼會因爲聽了他的話而改變主意呢?更何況他說的只是機率很小的情況,而我如果讓自己朋友來住那就是100%會出現的噩夢了。
外面的人半天沒有打開那快要成爲展覽品的鐵院門,只是在風雨聲中把它折磨的“咣咣”亂響,本不想動的我實在受不了鐵門痛苦的哀叫了就起身來到院中打開了門。
一個打扮的很妖豔的女孩站在門口,雖然打着傘但是不少地方都被淋溼了,露出了誘人的曲線。她剛見到我嚇了一跳,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一隻手撐着傘另一隻手不自覺的護在胸前。
見她這樣我覺得很好笑,幹嗎啊像防狼似的?不過又一想也難怪,下着雨深更半夜的突然一男的出現在她面前的確……
“你是誰?在這幹什麼?”女孩終於回過神來開始說話了,但是聲音有些顫抖,明顯還是很害怕。
我感到很奇怪,房東沒告訴她我的存在麼?怎麼還會問我是誰?用腳趾頭想也應該知道我就是樓下住的帥哥拉!莫非她不是樓上的房客?那她究竟是什麼人?不會是狐仙和小倩之類的吧?
“你是誰?你來這幹什麼?”現在我也不確定到底是因爲房東爲了把房子租出去而隱瞞了我的存在還是她不是我樓上的新鄰居,不過想到房東那躲在眼鏡後面滴溜亂轉的小眼兒我覺得十有八九是房東沒告訴她樓下住的是一位單身帥哥。
女孩看了下我忠厚善良的外表、含蓄的衣裝和腳上的拖鞋有點疑惑的問:“你是樓下的那個單親媽媽的孩子嗎?沒想到會這麼大了。”
她的話讓我一頭霧水:什麼單親媽媽?還帶個孩子……不過我很快想到這就是房東對她講的爛的不能再爛也只有像她這樣連門都不會開的白癡纔會相信的謊言,想到這兒我忍不住想罵房東幾句,編謊話也不編個像樣的,把老子性別改了不說還說什麼單親媽媽,再不濟也要說個什麼單身美女啊什麼的,擦!老子才25歲啊!
“胡說什麼呢?房東那四眼田雞說樓下住了一家火星人你也信吶?沒有什麼單親媽媽小孩子什麼的,樓下就我一個人住。你搬來幾天了就一點沒發現什麼異常麼?”剛出差回來的我很累也很困沒精力去和她開玩笑,就直接向她攤牌。雖然我也很希望她能繼續住在我樓上這樣說不定哪天我精力充沛她也久曠無補的時候我們會幹柴烈火的瘋狂一把,但是我認爲她在知道事情真相之後很可能會盡快的搬出去。
她聽了並沒有露出太驚訝的表情,繞開我走進院子把雨傘放在樓梯口轉身上樓去了。我以爲她會當場跳起來指着下雨的天大罵房東一頓,然後上樓收拾東西冒雨離開。結果沒想到她什麼也沒說的上樓了,這讓我既失望又期盼:失望的是沒有看到美女冒雨發飆的動人場景,期盼的是希望她就此認命,不會尋死覓活的急着搬出去。至少要在自己和她熟悉了或是蹭出點曖昧的小火苗了再說。
可惜我的期盼也隨着失望的到來很快破滅,剛回去倒在牀上還沒想到怎麼和美女搭訕以便儘快的從零開始我們之間的感情,就聽到咚咚的下樓的腳步聲由遠及近的來到我門外,緊接着她敲了兩下門問:“你睡了麼?有事和你說麻煩請開下門。”
我很想認爲她會對自己說我好寂寞,好空虛,一個人睡不着之類的話,但是我知道那是絕對不可能的。聽她剛剛的語氣並不客氣,不知道她到底有什麼事。因爲是美女的呼喚,所以我雖然很累也很快的回答道:“沒呢,請稍等馬上就來。”
剛一開門就看到她換了身衣服把自己裹的嚴嚴實實的,正用戒備的眼光看着我,就差手裡拿根棍了。真是第一次遇到見了自己這麼害怕的女孩,就好像我對她已經怎麼着了似的。爲了不至於嚇到她我刻意的往後退了兩步然後問她:“既然怕成這個樣子爲什麼還要現在來找我?有什麼事情不能明天說麼?”
女孩並沒有因爲我的話而感到有什麼不好意思,她努力作出平靜的樣子說:“你租房子的時候花了多少?我補給你。”
她的話讓我有點發楞:把房租補給我?什麼意思?替我付房租嗎?我剛想問她她又接着說:“哦,我的意思是請你搬走,我把你的房租退給你。”
這話我倒是聽明白了,但是我比剛纔更想發楞。我甚至懷疑是不是我的耳朵被今夜的風雨聲給攪迷糊了以至於產生了幻聽的現象,她讓我搬出去???這會是從一個可以爲自己言行負責、精神正常的成年人說的話嗎?
“如果你覺得這樣很麻煩的話,我可以付你雙倍的錢。”
這次我確定了,不是幻聽也不是她精神有問題,而是她既不想和我住一個院子也不想搬出去所以就想讓我搬出去。可她究竟憑什麼剛剛一張嘴就是說要我搬出去而不問我的意見,還說什麼可以給我雙倍的錢……這樣的女孩簡直不可理喻嘛!別說她這樣的態度我不會搬,就算是她跪下來求我,說如果我搬出去就用盡手段的伺候我一夜保證讓我欲仙欲死我也不答應。好不容易找到這麼幹淨清雅的好地方我是說什麼也不會離開的。
不過看她那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好象她一發話我馬上就會屁顛屁顛的搖着尾巴說是是是,還真以爲自己是那種上得了廳堂,下得了廚房,寫得了代碼,查得出異常,殺得了木馬,翻得了圍牆,開得起好車,買得起新房,鬥得過二奶,打得過流氓的新世紀女性了?
我看着她好象在等我感激涕零的向她發誓明天不管下雨下雪下刀子天黑前我一定消失,就撂下“神經病”三個字關上了門。
“喂,你明天到底搬不搬?如果你能儘快的搬走我可以再多付點錢給你。”
她依舊不死心,企圖用金錢來打動我。說實在的如果她出的錢夠我買一套房子的話現在就搬都沒有問題,但是這是不可能的,她所謂的多付點錢連買一平方米的廁所都不夠。
我不再理她,也不再幻想能和這個沒教養的白癡發生什麼非正常關係。只企求她見我不搬自己早點搬出去就行,這次我決定不等房東勸我就把上面也租下來,免得下個鄰居真是個精神有問題的那就慘了。聽說精神病人殺人是不犯法的,擦,想想都害怕……
她在外面喊了一會兒見我始終不理會便沒了聲響,過一會兒聽到她上樓的聲音。想來她大概明白了我的態度,已經在收拾東西準備明天離開了吧。奇怪的是她是做什麼的半夜1兩點纔回來,而且還打扮的那麼妖豔……不會是做小姐的吧?應該不會,如果她是做小姐的那爲什麼見了我這樣一看就老實本分的善良青年還怕成那個樣子?恐怕早就想辦法勾引我把我發展成她的忠實顧客了。
管她是做什麼的,反正估計她明天就會搬走了,不管她是做空姐還是做小姐都和我沒有半毛錢的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