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自己是帶着怎麼樣的一種心思,總是想在這短短的半小時車程中看着她。雖然昨天算是已經和她認識了,但是今天我並沒有想着要和她說話搭訕,還是隻想靜靜的看着她。
依然看到了我,讓我沒想到的是她竟然衝我笑了笑。燦爛的笑容就好像一道陽光一樣刷的把我的心照亮了,更讓我沒有想到的是久經沙場的我竟然因爲她美麗的笑容而感覺到心跳加速,不由的緊張起來。
我回報了一個很不自然的笑容,然後就像欠了她錢似的躲開了她的目光。抓着扶手的手也不自覺的緊了緊,身體也感覺有點僵硬了。
很久沒有這種感覺了,記得還是在第一次暗戀周茗時自己纔會有這樣的感覺……難道我喜歡上了她嗎?這不可能啊!我現在又不是什麼青澀少男,情竇初開的看到美女就會覺得面紅心熱,見面連話都不敢說一句,怎麼會這樣輕易的就去喜歡一個我僅僅知道名字、連話都沒有說過的女孩呢?
還好,我們之間離的比較遠,而且早上車裡人很多,很快在車到了下一站時上來的很多人就把我們之間嚴嚴實實的隔開了。雖然不能再看到她,但是卻也不用再緊張和她的目光相對了。
不過我的心過了好半天才恢復了平靜,這讓我有點迷惑了:我又沒有掏別人錢包,更沒有摸身邊女孩敏感的地方,爲什麼卻是有一種做賊一樣的心虛感?是因爲我今天刻意等車期待遇到她嗎?還是因爲她那應該是隨意的無心的傾城一笑?
依然在到了師範學院的時候下車了,不過這次她下車時又衝我微笑了一下,雖然沒有說話但是卻一下子讓我剛剛恢復平靜的心又瞬間掀起了滔天巨浪。
她衝我笑了!剛剛她在衝我微笑!我心裡一直在想着她臨下車時嬌豔的笑容,別的什麼都不知道了……
“二郎廟到了,請從後門下車。下一站,錢江商貿城,下車的……”公交車報站的電子音突然把我從驚豔的回憶中驚醒:我C!都到了二郎廟了,我竟然坐過了一站!自己到底在搞什麼?竟然連車站都能坐過……
慌慌張張的在司機的抱怨聲中下了車,看看已經過去差不多一公里的上一個站牌,咬咬牙快步往回走去。雖然可能會去晚,但是要是想讓我打車或者再等下一班車再刷一次卡,我是絕對不會的。因爲我討厭浪費。
在往回走的路上我一再罵自己:真沒出息!不就是客氣、隨意的一笑嗎?你怎麼就像丟了魂兒似的找不着北了?她長的就那麼好看嗎?我看也不怎麼地嘛,那你怎麼就那麼沒出息呢?
…………
在深刻的反省和自我檢討之後,我給自己的理由是:自己很久沒有浪漫的感覺和享受過純純的愛戀了,所以纔會把這個偶然在公交車上遇到的清秀女孩當成了假想對象,於是纔會有這樣種種心動的錯覺。可是這一切都是不正常的,只是自己一種類似變態的慾念而已。所以我既然看透了,就不能再繼續沉迷下去,必須儘快的從這種很危險很無聊的狀態中解脫出來……
爲此我做了一個決定:從明天開始提前10分鐘坐車,不再等她和看她了,免得自己一看到她就又會不自覺的陷入夢一樣的病態中去。
但是命運好像偏偏不讓我如意,在我苦思冥想了一天終於有了決定的時候,上天卻讓我在沒有想到的時間裡再次遇到了她……
今天我過的很累,既要教育那個守攤的傻丫頭,又忙着和幾個客戶周旋換機器型號的事,還花了大半天的時間來想關於自己病態的原因,所以到了下班的時候當我把所有的一切都算是有了一個結果時,我已經是累的筋疲力盡了。在我爬上回去的公交車時,我撲向座位的樣子就好像一個餓了三天的人見到了一塊又黑又硬的餿麪包一樣,激動的差點都熱淚盈眶了。
回去的車上人還是很多,因爲69路車是在關林和中原物流中心區間運行的,路線很長,而且沿途經過的很多地方都是人口比較密集,但是公交車線路不是很多的地方,因此雖然69路車很多但是在上下班左右的時間還是會把本來很寬大的車廂塞的滿滿的。
平時爲了不會發生在坐了幾站就要給大媽大嬸讓座的情況,我每次都會選擇坐在車的最後一排,而且還喜歡往犄角旮旯裡鑽。但是今天因爲自己很累所以就忘記了平時的生存法則,選在了車廂前面來坐。
等我發覺情況不妙的時候已經晚了,車在開到汽車城時車上已經沒有了空位,而且我旁邊已經三三兩兩的站了幾個人了。這時我悔之晚矣,只好在心裡拼命的祈禱在我下車之前車上不要上老弱病殘孕,否則我只好發揚我心中火熱的雷鋒精神起身讓座了。
不過很可惜,因爲我平時不信什麼神鬼之說,也沒有什麼信仰,所以臨時抱佛腳的祈禱一點作用也沒有,到了師範學院的時候車上呼啦上了二三十號人,雖然我知道大多應該都是學生但是老弱病殘孕的概念有點太廣泛了,所以二三十號人裡面出現一兩個屬於需要讓座範疇的人的機率是非常大的。
沒辦法了,我只好來個眼不見爲淨:掏出手機點開短信攔胡亂的碼着字,把頭低的更很一點讓自己的目光只能看到手機屏幕甚至除了我的大拇指別的手指頭我都看不見,這樣的話我也可以給我的雷鋒之心有一個不錯的安慰藉口:我沒看見,所以不知道有沒有我應該起來讓座的。所以,我還是個熱心腸的好人,不是沒有公德的壞孩子。
“嘿,我說,你能起來給這位大姐讓個座嗎?”一個女孩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好像是衝着我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