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城大搜捕,響亮的警笛喇叭聲在整座城市鳴響、迴盪。林雅靜的武裝隊伍在炸掉黑色豪華加長車後,兵分三路往周邊城市撤離,穿梭在這座繁華城市的大街小巷,與美國警察真槍實彈的周旋!
單獨逃跑的林雅靜則進了附近一間酒吧,駕輕就熟的來到某個隱蔽的角落,將手上的密碼箱子摔到黑色大理石桌面上,與事前約好的美國走私者進行交易!
一分鐘後,她拎着買來的走私品進入了酒吧女廁,三分鐘後,她易容成了一個棕發碧眼的外國男人走了出來,嚇了女廁的女人們一大跳!這個男人是什麼時候進來的?
女人們好奇的看了這‘男子’一眼,三三兩兩走進衛生間,發現衛生間的地上扔着一雙女式高跟鞋,一件黑色緊身裙和bra,一條性感黑絲襪,洗手檯上還扔着一支口紅,幾粒藥丸,明顯是有人剛纔在這裡換過裝,變身成了男人!
而門外,林雅靜已經瀟瀟灑灑的走出地下酒吧,輕輕鬆鬆撬開某輛跑車,與包圍過來的數輛警車擦肩而過,消失在不遠處的若隱若現晨光中。
此時美國警方通過衛星定位,已經鎖定林雅靜所在的具體位置,所以他們立即加派警力趕了過來,包圍所有的地下酒吧,地毯式搜索,但當他們搜捕到追蹤器的具體位置,卻發現這雙帶有追蹤器的高跟鞋被扔在女衛生間,女逃犯早已不知去向!
“立即追捕剛纔的寶藍色法拉利,通知飛虎隊封鎖所有通道!”
“yessir!”
剛纔從酒吧範圍開出的小車,只有這輛寶藍色法拉利,女逃犯極有可能在這裡進行過換裝,偷竊了別人的車!
——
天明瞭,灼烈明媚的陽光普照整座紐約城,整座城市高樓聳立,車水馬龍,雄偉的樓體玻璃在陽光照射下閃爍金光,映襯在碧空萬里之中,樓下則行人、車輛川流不息,四處塞車,全新的一天開始了。
黛藺躺在大牀上繼續打點滴,養身子,看電視新聞。新聞正在報導凌晨四五點鐘左右,xx街發生的一起黑色加長車爆炸事件,美國政府懷疑是恐怖分子進行示威,武裝襲擊,目前正加派警力四處搜捕。
現在對於這些恐怖分子,警方採取就地擊斃策略,減少敵人對市民的傷害,所以到目前爲止,擊斃人數已升至五人,身份確認爲在逃多年的殺人犯,國籍尚且不詳,需要做進一步調查。
“原來林雅靜的武裝隊伍由這一部分人構成,各有各的本事。”黛藺躺靠在牀頭,看着剛剛從國內飛來的古傲,輕輕一笑,“林雅靜的追捕情況怎麼樣了?聽說她換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將高跟鞋扔在了酒吧,很警覺。”
古傲穿着一身筆挺的制服,站在窗邊看高樓下的車水馬龍,笑道:“她現在應該在尋找滕睿哲的蹤影,想見他最後一次。並且她對美國這裡如魚得水,打算將滕睿哲騙去她的窩點之後,與他一起在美洲遠走高飛。”
“睿哲只是答應引蛇出洞,讓這個假葉素素主動出來。”黛藺吊完營養點滴,虛弱的從牀上爬起身,給古傲倒了一杯水,自己也拿着醫生給她配好的口服液坐在沙發上,柔和笑了笑,“三個小時前,睿哲接到美國警方的電話,被告知林雅靜剛從酒吧逃出,被她美國的同黨接到了一處隱秘之地。現在警方需要得到睿哲的合作,與他一起解救出人質。”
古傲轉過身,走幾步,坐到她對面,“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林雅靜在飛來美國之前,除了調動她的武裝隊伍,根本沒有管過滕韋馳死活。所以林雅靜應該是不愛滕韋馳的,只是在利用他。這一次滕韋馳在【創e】被滕睿哲識破身份後計劃失敗,被圍困在錦城市寸步難行,於是林雅靜索性逃獄,決定擄了她心愛的男人遠走高飛。但顯然的,滕睿哲除了四年前使過美男計,便不算是這個假葉素素的心愛男人。這一次警方可能會將林雅靜亂槍射死,滕韋馳則對她大失所望。”
“葉素素那邊情況如何?”黛藺給自己搭了條薄毯保暖,暖住腹部,手機則放在手邊,隨時注意手機的動靜,等着男人打電話給她,又對古傲道:“如果她這次果真是配合警方追捕林雅靜,也算是將功補過。這段恩怨。總算可以告一段落。”
古傲卻面色凝重,定定看着她,思忖片刻後才沉重道:“恩怨確實是暫告一段落了,但黛藺你若想飛回國內,可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因爲林雅靜的手上,全部是一些亡命之徒,他們遍佈全球各地,殺人如麻,隨時可能會炸掉飛機,利用各種手段尋找你和滕睿哲的行蹤。所以你需要在美國住一段時間,等到美國政府將這些亡命之徒全部追捕歸案或狙殺,你們一家四口才會平安,才能在飛回去的路上不遭遇襲擊。”
“在美國住些日子也可以,我只是擔心他們會傷害雙胞胎。”黛藺望着窗外,知道這裡是幾十層樓高的樓頂,幾乎聳入雲霄,與飛機平行。落地玻璃窗是雙層防彈,牆體帶有炸彈警報系統,四周佈滿保鏢,日夜防守,套房內則應有盡有,帶有專屬室內電梯,豪華奢侈。唯一的缺陷是,這裡沒有人氣,兩個寶寶會感覺無聊。
此刻滕睿哲雖然爲他們準備了室內人工草坪,讓他們在室內玩球,但不久之後,兩寶寶便趴在窗玻璃上看飛機,無聊的直打瞌睡。因爲在他們四周,除了保鏢就是保鏢,沒有人會陪他們玩遊戲。
對此,古傲也看了幾眼,對黛藺勸慰道:“想想這幾年的膽顫心驚,短暫的休養生息也是值得的。現在你與滕睿哲之間不僅僅是兩個人,還有一對孩子,爲了孩子們的安全起見,我還是建議住在這裡比較穩妥。”
“我現在身體不好,住在這裡休養,其實也挺不錯。”黛藺點頭微微一笑,早已是同意住在這裡的,滕睿哲到哪,她和寶寶們就跟到哪,“古妤現在過的怎麼樣?”
“這一次隨我過來了。”古傲拿起自己的軍帽,微笑着站起身,準備離開這裡,“不過她先去了一趟葡萄園,見見外公,傍晚時分再過來這裡。”
“外公?”
“嗯,外公,一個白髮蒼蒼,但精神狀態極好的美國人。”古傲點點頭,將他的軍帽戴到頭上,更添一分帥氣與英偉,“古妤的貓眼睛,正是遺傳了我們的這位老先生,比較西化,她的五官不同於東方女人的陶瓷美,是一種雕塑美,也就是俗稱的花瓶。古俊的混血則比較明顯,尤其是最近幾年他不斷成長成熟,越來越有滕睿哲的那股冰冷範兒,倨傲輕狂,現在已經接手管理外公的公司,卻與我的這個大哥漸行漸遠。我記得前幾年把他送來美國,他還曾偷偷飛回國,不肯留美,後來外公來電,這小子已是一匹脫繮的野馬,誰也管不住,最後年齡變大才逐漸收心。”
“你是說古俊就在附近?”黛藺驚訝的站起了身,內心深處,在慢慢消化古傲剛纔給她拋出來的信息。
如果葡萄園的莊主是古家兄妹的外公,那麼草原中央歐式別墅裡的那幅油畫便是古俊親手塗鴉,畫中的男孩女孩畫的正是古俊與她!當年介紹她進【創e】的老先生,便是古家兄妹的外公,古家的家人!難道,老先生通過這幅油畫認識她?
可油畫裡明明沒有畫臉,旁人是不可能認識她的,除非古俊那裡留有她的照片!
“外公的【金光大廈】,滕睿哲即將進駐的【環宇大廈】,與【創e總部大樓】都是遙遙相望,隔不了幾條街。但正是這樣不近不遠的距離,黛藺你與古俊卻從來是擦身而過。”古傲惋惜看着面前的黛藺,嗓音稍帶惆悵,“這說明你與古俊同樣是有緣無分,命中註定無法在一起。所以我希望他能收心,明白你和他都已經長大了,記憶不應該再停留在江北大學,永遠記得十八九歲的你,而應該看到,黛藺你現在有了丈夫,有了孩子,過的很幸福。”
“他聯繫過我?”黛藺的心頭,卻再次蒙上一層疑惑,“可這兩年來,爲什麼我不知道?”
古傲目光沉靜,掀脣笑了笑:“當年你與慕夜澈飛美國,我將消息壓了下來,所以古俊不曾找到你。但外公知曉一二,便也幫我隱瞞了下來,輔佐古俊管理公司。現在古俊的英文名是威廉,他常用的名字,很少用到‘古俊’。所以你這次回國,他應該是收到消息了,定會飛回國看你。當然,如果這次他見到了古妤,那古妤也是不能過來看你的,不能泄露你的行蹤。如果不能相愛,何必相見,黛藺你說是嗎?”
黛藺淡如月華的臉上浮起一絲凝重,淺聲答道:“如果不能相愛,確實不如不見,古傲,你的意思我明白。如果我要見他,一定會與睿哲一起去見他,不會單獨見他。”
送走古傲後,偌大的空間裡再次安靜下來,雪白的牆壁,冷色系的現代簡約設計,全部透着一絲絲清冷,豪華空曠而沒有氣息。她坐等滕睿哲的電話,想知道事情進展得怎麼樣了。
如果解決掉林雅靜,還需要男人去假戲真做,那她又錯信了一回。不過對於這一次,她是有信心的,相信男人絕不會再犯四年前的錯,將他們母子仨拋下。
果然最後,龍厲回來了,瞧了瞧她的氣色,啓稟道:“滕總目前入住在豪錦酒店,等待林雅靜前來與他交易。如果蘇小姐身體安好,可否願意讓龍厲送往豪錦酒店?”
黛藺看看時間,毅然點頭:“下午六點,接古妤過來幫忙照顧雙胞胎,現在帶我過去!”
“是!”
——
豪錦頂樓,八十八樓的高度足以將整個紐約,甚至是澤西市、布魯克林收入眼底,在雲霧繚繞中俯瞰天下。所以當黛藺到達這裡的豪華總統套房,她沒有立即推門進去,而是讓龍厲帶她去另一個地方,讓他給她準備一套保鏢的純黑西裝。
於是十幾分鍾後,龍厲帶着一個偏瘦的黑衣保鏢出來了,讓他守在總統套房門口位置,與門內的滕睿哲離得最近,也是最不容易被敵人槍殺的地方。而這個‘他’,便是改頭換面的黛藺,與門內的冷峻男子一門之隔,呼吸同一片空氣,卻讓男子擰緊劍眉,不知她已到來。
此時滕睿哲一襲黑色略緊襯衣,領口敞開,露出古銅色的性感鎖骨,健碩胸膛露出一角。結實修長的指上則端了一杯紅酒,另一手霸氣插在褲袋,站在窗邊俯瞰這八十八樓的壯闊河山、坐擁一切,銳眸微眯。
龍厲來稟,黛藺身子不適,不大願意過來陪他,希望他這次能處理好與這位假葉素素的事,不要再出現他與林雅靜滾牀,或者擁抱的一幕,以至於,最後假戲真做,分不清到底是真是假。
而這句‘戲假真做’,讓滕睿哲的心湖掀起軒然大波,良久抿緊薄脣,劍眉緊擰,說不出一句話。原本他打算與她在這裡住上幾日,與他一起慢慢等待林雅靜的出現,一起在這裡甜蜜度假,不曾想,她依舊有心理陰影,不敢再信任他!
這幾年他最大的錯,就是在林雅靜的事件上重重傷了女人的心,讓她痛徹心扉,不敢再輕易敞開自己的心。他一直想彌補,想撫平她心頭的傷痕,但女人心中的這道坎,似乎根深蒂固,無論如何也無法讓她邁過去!她在嫌棄他髒!
而門外,黛藺穿着一襲筆挺的黑西裝,一雙纖美黛眉畫成了濃黑一字眉,俏臉冷漠,脣角一圈鬍鬚,粉脣邊卻隱隱噙着一抹笑,與另一保鏢守在門前‘站崗’。雖然,這件保鏢差事危險累人,不太光彩,但能讓她真正意義上接觸林雅靜,真真切切看到四年前這兩人的相處。
如果林雅靜這次能徹底把她噁心到,她又何必一直對此事耿耿於懷,不肯放過自己?到時候引鱉進甕,她與睿哲來個裡應外合,也算是與男人夫妻同心!
於是在龍厲打開門的片刻,她向門內瞟了瞟,望着男人寬厚的背影,清泠眸色漸漸凝重。睿哲,現在的任何自責、愧疚、悔悟都是蒼白的,關鍵是讓我看到接下來你的表現,請不要讓我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