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去尋仇了。”
高陌晗此語一出,蘇子格不禁感到有些冷然。
高家少主不愧是高家少主,他竟然故意忽視青原,讓青原自己去尋仇了?!
他這是想看看,青原究竟是不是榮華山莊滅門的兇手!
所以,高陌晗就這麼隨隨便便設計了生死門分舵,而他高家卻不費一兵一卒的剷除了一個心腹大患!
高陌晗的城府啊……
不過,這個風格……他很喜歡!
蘇子格笑着,畢竟生死門的生死,與他何干?
“看來高兄是篤定榮華山莊的滅門和生死門是沒有關係的了。”蘇子格笑道,口中卻是在談論着人家的滅門慘案。
不過,蘇子格明白,高陌晗若是相信兩者有關係也不會引青原獨自去生死門復仇了。而高陌晗之所以引青原前去復仇的原因,就十分引人深思了。
高陌晗究竟爲了什麼而要引青原前去復仇?難道說,高陌晗已經懷疑青原了?
還是說,高家少主這麼做不過是爲了試探一下青原?
蘇子格猜不透高陌晗的心思,也懶得再猜。
畢竟人生在世,要及時行樂,這纔是他的人生哲理。想那麼多有的沒的,自己何時才能灑脫快活?
“蘇兄真是明知故問,”高陌晗也笑着,“不過,與聰明人說話,自是不用費心了。想必蘇兄也看出來了,榮華山莊的作案手法與畫舫上人的死法,相差何止萬里?而且,生死門可不是用毒的好手。”
“的確,這兩者之間的差異的確很大,”蘇子格贊同道,“榮華山莊的人都是中了毒之後在毫無反抗的情況下被人殺死的,但是畫舫上的人都是被人扭斷了頸椎致死的,顯然,後者纔是生死門常用的方法。不過,說道殺人的手法,這倒讓我想起秦莊……”
“沒錯,秦莊的殺人手法與在榮華山莊的手法似乎也有些區別。”高陌晗思索道,“似乎……秦莊的人死的更痛苦一些吧……聽說,秦莊的人並沒有中毒的跡象,而且,所有人的活生生的被剜去雙眼的……兇手似乎是在有意的折磨秦莊似的……”
“大概是兇手更恨秦莊吧。”蘇子格對這件事情已經失去的興趣,他起身,抱起閻傾,“高兄現在要到何處去呢?”
“我看我們不妨先去生死門分舵看看,”高陌晗笑道,“不然,我苦心設計的這個局,恐怕就要白費了。”
——————————我是大家已經到了生死門分舵的飛翔分隔線——————————
生死門分舵。
血,好濃的血腥味……
閻傾覺得身體很不舒服,有一種想要作嘔的感覺。
慢慢的,閻傾的纖長而微卷的睫毛顫了顫,淡淡露出了一雙水眸。
紅色,好多紅色……
“別看。”
一隻大手掩住了閻傾的視線,身邊人的身上透出一種令人心安的溫暖,令閻傾不禁喟嘆:
“唔……”
閻傾不禁往那人身上靠了靠,聞到他身上一股好聞的氣息。
那是一種淡淡的,陽光的氣息……
這,讓閻傾在這種瀰漫着恐怖的死亡氣息的環境中得到一絲喘息的機會。
閻傾定了定神,從剛醒時的脆弱中恢復過來。她淡淡然的以自己的纖手覆上蘇子格的大掌,輕聲道:“我沒事。”
“……”蘇子格無言,雖然不願讓閻傾看到眼前的景象,但是從私心上說,似乎自己又想要讓閻傾看看眼前的景象?
隨着蘇子格的手一寸寸的放下,閻傾看清楚了眼前的情景:
似乎只用一個字,就能形容眼前的景象。
血,都是血……
閻傾有些愣愣的看了一眼周圍的環境,這裡,不正是她和小粉妮兒剛剛費了九牛二虎之力逃出來的生死門分舵麼?
而她,現在竟然又回到了這裡?!
坐在生死門分舵敞開大門外的青石上,閻傾似乎不敢相信,似乎不過短短的一瞬間,這裡就已經墮入阿鼻道地獄了?!
閻傾不想描述眼前的景象,因爲,太慘了……
所有人,都不能稱之爲人了。因爲,他們的屍體都不成人形的一塊塊陳列在那裡,在清晨第一縷陽光下靜靜發酵,散發出濃重的死亡的氣息。所有人,或穿腸肚爛,或五馬分屍,有些人的腸子甚至隨着已經乾涸的鮮血流出了好幾米長……
“嘔……” Wωω●тт κan●¢○
閻傾終究還是沒有忍住,乾嘔了起來,不過她卻吐不出任何東西。
她是很想吐出來,但是因爲很久沒有吃過東西了,她的胃裡空無一物,能吐出來的只有酸水,這種想吐吐不出來的感受讓她更加難受。
“傾兒,別看了。”蘇子格皺眉,似乎沒有料到閻傾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閻傾雖然說不出話來,但還是擺擺手,示意自己沒有事。
閻傾別開雙眼,努力想忘記自己剛剛看到的情形,卻看到一旁靜靜躺在那裡的小粉妮兒。
“咦?小粉妮?”閻傾驚訝的說道,“她怎麼了?!難道她……”